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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你不是一个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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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消毒水的气味在姜海绮的鼻腔里打转，她看着眼前在给自己收拾东西的韦绎，心中一暖。
能再次遇上他，是自己所意外的。
“好了，你就这些东西吗？”
“嗯。”她好像又回到了那个学生时代，一个当初自己选择结束的学生时代。
“那么，我们去办出院手续吧。”
姜海绮站起身，跟在韦绎身后。她望着对方手上的手，心中有些内疚。
“韦绎。你的手还好吗？”
“哦，你说这个吗？”韦绎把手抬起来，又大力晃了晃，“你看，已经没事了。”
“不好意思，最后还是把你牵扯进来了。”
听到这话，韦绎转过身，诚挚看着她：“为什么这么说呢？是我自己要来找你的，你不需要感到内疚。”
像是被看透了内心真实的想法，姜海绮有些不好意思。她捋了捋掉落的头发，语气中带着一些好奇：“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那一天，海市下着雨。韦绎已经在这座城市停留了半个月。
清晨，他拉开窗帘，看着外面的瓢泼大雨，心中一阵烦闷。他没有头绪，十分不安。
泡面的香气被热水带起，他随手打开电视，坐在床边开始填饱肚子。
“大家现在所看到的就是海市最著名的人民广场，这里是海市著名的旅游景点。不仅可以清晰瞧见对面的灯塔，还能……”
扑通一声，手里的泡面掉落在地，汤汁撒了一地。
韦绎连忙把它捡起来，可逃离的汤汁早已经跟地毯混为一体，连颜色都难以分辨。就像电视上那张出现了十几秒的脸，以及那句“韦绎，救我。”
他连忙按下暂停键，又把画面往回倒，反复确认了十几次，心中欣喜万分。
而画面上那个见到镜头就逃跑的人，他也认了出来，就是何敬武！
“你看到了？那你怎么知道我在哪里？”
韦绎接过缴费单，嘴角带笑：“对亏了一个导游。”
“导游？”
虽然看见了心中所找之人，但如何与她取得联系也十分关键。韦绎拿出纸笔，记下了节目中所出现的每一条信息。
他先是打电话到这档旅游节目询问人民广场那一期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得到了一周一播的答案。
随后，他便夺门而出，前往画面中出现好几次的旅游团。
说明来意后，小黄皱着眉头想了想，随后一脸恍然大悟：“啊，那个奇怪的男人。我想起了，他说他是什么真神教会的，一直让我去信他们的什么教。还说有什么被选中的神女。我当时没理他，他就给了我这个。”
她转身打开抽屉，找出一张已经皱巴巴的名片：“给你吧。反正留在我这里也没什么用。不过，我得提醒你，他身边有几个彪形大汉，看着怪吓人的。”
韦绎道谢后，便打车一路前往名片上的地址。直到遇上匆匆下山去报警的人，他才真觉得希望就在眼前。
“不过当时那个人为什么要下山去报警？”
“何敬武没收了所有能跟外界联系的设备，说是会影响与神明交流。那些人大部分都很单纯，生活也没有什么盼头，何敬武平时对他们十分贴心，他们自然而然就信了。”
两人并排走出医院，韦孝民和曹玉珍早已经等在门口。
“小姜，身体都好全了吗？还有没有什么地方不舒服？不要硬撑。”曹玉珍手捧一束花，递到姜海绮面前，“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欢，我就按照店员推荐的买了。她说这个寓意最好了。”
“谢谢阿姨。”姜海绮有些受宠若惊，“也谢谢叔叔，谢谢两位来接我。”
韦孝民摆了摆手：“不要说客气话，来来，上车吧，家里已经准备好饭了。”
吃饭？家里？
姜海绮抬起头看向韦绎，却没料到两人的眼神撞到了一起，瞬间明白了对方眼中的肯定。
“走吧，有什么事都放在吃饭后。”韦绎朝身边人点了点头，“这是我家的家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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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安泽和田思媛也早早等在诊所门口。见到车子缓缓朝他们开来，心中莫名也有些激动。
“啊，老同学，好久不见啊。”安泽看着田思媛，“怎么样？这个打招呼的方式还行吧？”
“你还是安静别说话吧。”田思媛白了他一眼，“一会儿别说要留下来吃饭啊，今天他们一家人聚一聚，肯定有很多话要说。”
“知道了。”
见到安泽的脸时，姜海绮的脑袋彻底空白了。她本来就没想到会有韦绎以外的人出现。刚才的韦绎父母已经花掉了她一半的社交能力。
“回来了啊。”
最终，安泽还是没有按照设想好的那样打招呼。他看着瘦小的同学，眼中有明显的慌乱与躲避，与以前一模一样。好像那个在这起漫长的案件中奋斗的侠女是别人。
他心中有愧。即便自己当初没有随同众人一起对这位同桌嚼舌根，但也对亲近的人说过几句对方的奇怪与自己强加的看法。
这一瞬间，往事涌上心头，安泽脱口而出一句道歉，让姜海绮眼眶微红。
果然，这位同桌与韦绎口中的一样。他想起了某天韦绎醉后聊起姜海绮，所说的话——“她是善良但又敏感，不是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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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孝民是隐藏的大厨，今天他系上围裙，就像每年重大宴会那般掌勺。不一会儿就做好了一桌子美食。
四方餐桌上摆满了S县城的特色菜，韦孝民在姜海绮动筷子后换上更期待的神情。
“很好吃，谢谢韦叔叔。”
一句夸奖让韦孝民心情大好，端起酒杯，连续让在场的人干了三次杯才罢休。
用餐结束后，韦孝民和曹玉珍要赶回S县城。
诊所门前，曹玉珍轻轻拉起姜海绮的手，温柔如同对待自己的孩子一般：“海绮，以后不要有顾虑，经常来家里玩儿。阿姨给你买好吃的。”
就像是哄小孩一般，姜海绮乖巧点了点头，心中柔软的地方溢出情感。
“我知道了。”
“如果韦绎早点认识你，如果阿姨早点知道你，阿姨一定不会让你以这种方式去讨回公道。起码，不要受伤。”曹玉珍的声音有些颤抖，嘴角微微抽动，“好了，回去吧。过去的一切都结束了，好好休息，不要有负担。”
“嗯，我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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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所有人都退场，这个舞台就只剩两个有些异样情感的他和她。
韦绎主动揽下了洗碗的责任，他有些不好意思，指了指卧室的方向：“衣柜最右边的抽屉里应该有我妈给你买的衣服，你先去洗个澡吧。”
话说出来后才感觉有些不对劲。
多年不见，自己竟然喊对方去洗澡？还是在两个人独处的环境下。
“你看，这医院总归是外边，穿了那么久病服肯定不如纯棉睡衣舒服。我是这个意思……”
这是姜海绮第一次看到韦绎的慌乱。她忍不住笑了起来：“好，我知道了。衣柜最右边吗？”
“嗯。”
浴室花洒的流水声与厨房水龙头的水声融为一体。两人好似同居，暧昧新奇比习惯要多。
吹干头发的姜海绮老实坐在沙发上，这个时候，她才静下心好好瞧一瞧韦绎的房间。
她走到电脑桌前，看着上面覆盖着细微灰尘，那些陈列在柜子中的游戏光盘，好多她都能说出名字。
“你想玩吗？”韦绎擦着手，走到姜海绮身边，“想玩什么？随便拿，别的不说，这东西我可太多了。”
“嗯，我知道。”
“你怎么知道？”
“我关注你了。”
“你看过我的游戏视频？”
“嗯。看过。”
“你账号是什么？”韦绎拿出手机，点开播放平台，“我要关注你。”
“不告诉你。”姜海绮难得调皮一回，“看看你能不能找到。”
“你这是在挑战我啊……看吧，我今晚就能找出来。”
“行啊。我等着看。”姜海绮转过身，看着窗外的万家灯火，自己身上飘散着跟韦绎一样的沐浴露香气，这是姜婆去世后，她第一次感受到温暖。
“明天我想回一趟老家。我想去看看外婆。”
“好，我陪你一起去。”
“韦绎，谢谢你。真的很感谢你为我做的一切。”
此时，姜海绮已经转过身，亮晶晶的眼睛第一次主动直视这个自己从高中时期就暗恋的人。
“我知道那一天，如果不是你及时赶来，我不会那么快就挣脱何敬武。一切就像是电影，是我从来没想过的剧情。”
“我以为，这么多年，你会逐渐忘记我。毕竟我在你的生命里只存在那么一小段时间。你那么耀眼，有温暖的家庭，志趣相投的朋友，跟什么人都相处融洽，对流浪的小猫小狗都很好。我一直觉得，你对我的帮助是善心。从来不敢奢望你会记得我。我……”
话还没说完，姜海绮就跌进一个温暖的陷阱。一个由宽阔胸膛打造的陷阱。她能感受到自己强烈跳动的心脏，也能听见耳边紧贴的另一个心跳声。
“你不是流浪的小猫小狗。你是我很重要的人。”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