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鸣】暴风雨》孤舟晚

9、第 9 章

　　树林间时不时闪过戴着面具的黑影，木叶的暗部成员正在各处搜寻着某人的踪迹。
　　伊鲁卡在出发前被三代嘱咐要关心那个孩子，同样作为孤儿的他们，伊鲁卡知道独身一人有多么孤独，更何况鸣人承受了那些非议一定更加痛苦。想到这里伊鲁卡加快了步伐，他想赶在鸣人尚未酿成大错之前阻止他。
　　“不要！”
　　不远处传来一声急促的叫喊，阴暗的林间鸣人跌倒在地上，水木手持一根苦无朝着对方心脏的位置毫不手软地刺下，伊鲁卡见状立即刺向水木的手臂迫使他转变了方向。苦无堪堪擦着鸣人的肩侧划过，鲜血汩汩流下浸湿了衣服，他睁着湿漉漉的眼睛慌乱地看着伊鲁卡，不论真心假意，这个老师一直以来都没有歧视他，可是水木先前的话太过沉重，让他不知该如何面对这个对他好的老师。
　　“伊鲁卡老师，我没事。”鸣人捂着肩膀倔强地站起身，苍白的脸上扯出几分笑意示意伊鲁卡老师不用担心。
　　伊鲁卡正想上前查看一番鸣人的情况，却没想到水木又挥着苦无攻击而来，伊鲁卡大声喊着水木让他停手，可是对方完全不管不顾地攻击，甚至绕过伊鲁卡转而攻击鸣人，招招下死手意图杀了对方，伊鲁卡阻止不过，担心鸣人再次受到伤害，情急之下一把苦无从身后扎进了水木的心脏。
　　“鸣人，没事了。”
　　伊鲁卡抱着鸣人瘦小的身体，安抚地轻拍着他的脊背。鸣人渐渐止住了身体的颤抖，他从伊鲁卡老师的肩头看向趴在地上的水木，鲜血从苦无扎进去的地方不停地渗透出来，衣服上红色的晕染痕迹越来越大，整个人完全没有动弹的迹象。
　　“水木老师，他怎么样了？”鸣人揣揣不安地小声说。
　　“待会儿有其他老师来，我先带你回家吧鸣人。”伊鲁卡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对于单纯的鸣人来说死亡是件很残忍的事。他抱起小小的鸣人温声安慰着，一起离开了这片阴暗的树林。
　　鸣人一手抱着卷轴，一手搂着伊鲁卡老师的脖子，他靠在对方的肩上，脸上丝毫没有了刚才的惊恐和慌乱，在伊鲁卡看不见的某个方向，鸣人朝着那里扬起一个得意的笑。
　　隐藏在树后的佐助目视鸣人安全离开了之后也转身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想到对方刚才脸上的得意，兜帽下半掩的嘴角也不由自主地扬起了几分。
　　真是白痴。
　　第二天佐助没有再听到有关于昨晚的事情，看来三代目依旧处理得非常保守。
　　他打包了一份一乐拉面敲响了印着旋涡标志的公寓大门，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后门后探出一个乱蓬蓬的金色脑袋，看到门外站着的人立马双眼一亮发出一声惊呼。
　　“佐助！你怎么来了！”
　　一打开门就被对方猛地抱住，即使这样佐助仍是一脸酷酷的半点没皱眉头。他轻轻扯了扯鸣人的手臂将他拉开。
　　“给你带了拉面。”
　　佐助扬了扬手中印着“一乐”的口袋，鸣人晶莹的眼睛更亮了，又一把抱住对方兴奋地说“佐助太好了”“真是大好人”。
　　“还吃不吃了？”佐助再次拉开紧紧贴在身上的人，他像个主人般毫不客气地走进屋内将拉面放在餐桌上，鸣人紧跟在身后迫不及待地打开拉面，顺便将佐助拉着坐在他身旁的位置，他看了看拉面又看了看佐助，“佐助，你吃过了吗？你要不要再吃一点。”
　　佐助一把捏住他的脸，扬起了嘲讽的嘴角。
　　“你要不要看看现在几点了，白痴。”
　　鸣人左右扭头挣脱开佐助的束缚，他愤愤地瞪了对方一眼转而狼吞虎咽地吃起了拉面。
　　“伤口怎么样了？”
　　酣畅淋漓的吃拉面的呼噜声被佐助的突然出声打断，鸣人抬手捏了捏肩侧，一夜过后已经感觉不到疼痛了，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受伤总是很快就好了。
　　“已经好了哦。”鸣人嚼着拉面含糊不清地回答，他正想继续埋头苦干，佐助却伸手捏住他肩侧昨日受伤的位置。
　　或许是骨架偏小，所以连同皮肤下覆盖的肌肉也少得可怜，瘦弱的臂膀轻轻一捏就好像碰到了骨头，佐助不自觉地握紧了些。似是感觉到吃痛，鸣人抬了抬手臂示意佐助放开了他。
　　“你看，真的没事了。”鸣人撩起袖子还将手臂来回翻转了几下，向佐助展示他没有一丝伤疤的肩侧。
　　“谁管你，吊车尾。”
　　佐助露出嫌弃的表情，转过头去不再看他。鸣人刚想回击，又想到了昨晚的事情，瞬间觉得拉面也不美味了，他放下筷子小心翼翼地开口：“佐助，昨晚水木说的话……”
　　“那种话我已经习惯了。”佐助不以为然地打断鸣人，随后又转过头看着对方的眼睛，“倒是你，他说的那些话不必相信。”
　　鸣人对上那双漆黑的瞳孔，里面盛满坚定的不容置疑，这让鸣人再一次确认了自己是佐助忠实的信徒。没错，相信佐助就可以了，他点点头露出一个微笑。
　　“嗯，我知道了，佐助。”
　　看着眼前单纯的脸上镶嵌着干净纯粹的眸子，剔透的湛蓝没有一丝肮脏沾染其中，佐助心中升起一丝恶意，他状似不经意地开口。
　　“水木死了，他就死在你面前。”
　　十二岁的鸣人还不太理解死是什么意思，他这些年来生活常识全靠模仿见过的人，上课都是睡大觉或者搞其他小动作，简单的头脑容纳不进太多东西，所以他并不知道昨晚那一下水木已经死了，他以为只是受伤晕倒了。
　　那时的鸣人看到水木倒下除了惊恐的余温就只有危机解除的庆幸，他并不害怕水木鲜血直流地倒在他面前，因为那是佐助的计划。
　　此刻被佐助明确地说出来，鸣人也只是楞了楞，他不明白为什么要特意提起这个事情。心不在焉地扒拉着碗里的拉面，鸣人小声的话语中似乎带有一点谴责。
　　“他伤害了你，对你说那样难听的话，你还在意他的消息。”
　　佐助一时间没猜到鸣人的脑回路，此刻他想打开看看里面是不是用拉面连接而成的，他的出发点和关注点总是令人称奇。
　　“我偶尔听说的。”佐助平淡地回答道。
　　鸣人听罢也不再蹂躏拉面，他想起了昨晚的事笑着转头对佐助得意洋洋道：“我干得不错吧。”
　　佐助低笑了一声，轻咳一下掩饰住笑意转而斜睨着鸣人，他不屑地开口道：“也不看看昨晚是谁，那么简单的计划居然还受伤，真是吊车尾。”
　　“混蛋佐助，这是意外，意外！我可以躲过去的！”鸣人张牙舞爪地扑向佐助，两人瞬间扭打在一起。
　　在这个狭小的公寓，两人从这个角落打到那个角落，完全是小孩子般的幼稚打法。不知过了多久，两人都打得累摊在单人床上。佐助闭着眼睛平复着自己的呼吸，脑海中浮现昨夜的情景。
　　那时他察觉到有其他人在逐渐靠近这里，脑海中酝酿出了一个危险的计划，以鸣人为诱饵杀了水木。
　　他先是告诉鸣人不要跟别人说见到过他，也不要向他们展示已经学会的影分身之术。随着那个人的逼近，佐助启动写轮眼给水木下了催眠术让他攻击鸣人，不杀了对方不停止。
　　他在赌，赌三代给那些暗部忍者下的命令，赌火影楼对九尾人柱力的生命重视程度。
　　虽然来的是伊鲁卡不是训练有素的暗部成员，但是这更加利于计划的实施。
　　身为中忍的伊鲁卡暂时看不出来水木已经中了催眠术，而在那种疯狂的攻击下，他为了保护鸣人一定会杀了他
　　所以事情的最后佐助赌对了，计划施行得很顺利。三代目没有特别审问鸣人，或许是觉得鸣人太单纯是被水木诱骗才做出那种事情，而且还遭受了相当危险的惊吓，他只是让伊鲁卡询问了鸣人一些情况，鸣人也将事情半真半假地讲述了一遍，只是掩去了关于佐助的一切。
　　不知道参与了这次事件造成的结果是好是坏，但一定改变了一些事情的发展轨迹。佐助抬手将脸掩盖在手掌下，亮光被隔绝，黑暗包裹着他的眼睛。他突然升起一种愤怒掺杂着疑惑，每一次关于那个金发笨蛋的事情，自己的身体永远比头脑动得更加迅速，更加彻底。
　　“佐助你想睡觉了吗？”鸣人拉开佐助盖在脸上的手，趴在床上从上往下看着佐助。
　　被那双干净而又纯粹的湛蓝注视的瞬间，佐助的愤怒轰然消散。
　　上一世的他总是不由自主追寻那个身影，充满活力，犹如炙热的太阳温暖所有的人。那时他看到的湛蓝或许是经历了过多的磨砺，虽然依旧耀眼，但是承载了许多杂质，远不如此刻的纯粹。
　　佐助伸手抚上那双倒映着黑发黑瞳的眼睛，拇指微微摩挲着眼角。
　　他隐隐有些期待而又兴奋，多么美好。这块未经雕琢的璞玉可以由他亲自实施，直至变成他想要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