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鸣】暴风雨》孤舟晚

3、第 3 章

　　从那之后每天都有隐藏在暗处的人监视着佐助，三代目为了安抚宇智波遗孤为他更换了一个住所。
　　看着这个新的公寓，佐助暗自冷笑，恐怕是为了更方便监视吧。
　　所幸佐助并不在意这些外在条件，暗处的人隐藏在哪里他能清楚地感知到，不过他仍然每天模仿着一个六岁孩童应有的样子。
　　宇智波一族的事情从那天起传遍了木叶大街小巷，佐助向学校请了很长一段时间的假，没什么其他的事，佐助只是不想面对那些虚无缥缈的同情和丑恶不堪的闲言碎语。
　　虽然这些对于佐助来说都是过眼云烟，他荒芜的心根本生不起一丝涟漪，这些对他起不到半点伤害，但是他由衷地对应付这些愚昧的村民感到厌烦。
　　他的心里唯有革命二字，对于革命相关的人或物他或许会给予一定的关注之外，其他则不愿浪费丝毫力气。
　　没上学的时候佐助做着日常的训练，除此之外就躺在地上盯着天花板，营造出一种想复仇而又孤独迷茫的六岁孩童应有的模样。
　　就这样过了很长一段时间，虽然暗部的监视没有结束但松动了许多，佐助也开始了继续上学。
　　教室里叽叽喳喳的声音随着黑发男孩的进入逐渐变得鸦雀无声，他们的目光停留在进入教室的这个男孩身上，但是被关注的主人公却浑然不觉地径直走向自己的位置。
　　四周的同学都听说了宇智波家的惨案，想上前安慰但又被佐助散发出的冰冷锐气逼退，唯有一个金发男孩像是什么都没察觉到自来熟地上去打招呼。
　　“佐助，你来啦。”
　　活泼的声音传入耳击，佐助自然而又随意地发出一个单音节应了一声，随即又侧目看了一眼来人，他笑得一脸傻气，仿佛他们是很好的朋友。
　　明明才见过一面，就如此主动释放善意。佐助心底冷笑了一下，漩涡鸣人果然是愚蠢的白痴。
　　后来的日子逐渐变得平淡，佐助因为自己的外貌，又或许是展露出自己的天赋与实力收获了许多人气，他们关注着那个宇智波遗孤，对他施以崇拜、爱慕或者审视。
　　佐助对这些没有丝毫在意，上一世没有放在心上这次也不会沾沾自喜，他所在意的一直是那个人，漩涡鸣人。
　　即使他表面上对鸣人的接近没什么回应，但是实际上却暗自关注着对方的一举一动。
　　他还是喜欢恶作剧博得大家的关注，即使没有人在意他，对他只会厌恶，谩骂和憎恨。
　　就这样，被木叶的黑暗包裹，而后慢慢绽放吧。
　　佐助不允许漩涡鸣人在自己眼下偏离他设计好的轨迹。
　　暗部的存在极大的阻碍了佐助的行动，他不能和九尾人柱力太过接近，频繁的互动在仍然敏感的时期会使火影楼那群老东西产生警惕，以至于佐助不能渗透进对方的生活。
　　但是幸好，平淡的四年没有出现额外的事情，他和鸣人都各自按部就班地过着自己的生活。鸣人见到他仍然会打招呼，但也仅仅是打招呼而已，或许是被拒绝的次数多了，所以没有了再进一步的接触。佐助则是微微点头示意而后平静地擦肩而过。
　　但是佐助波澜不惊的眼眸下却暗涌着汹涌的波涛，他察觉到暗部的监视在某一天已然不见，这预示着火影楼的忌惮暂时性消除了，所以他可以开始实施一个隐秘而又伟大的计划。
　　“又是哪里偷的？你个妖狐，这里不卖给你……”
　　谩骂的声音从街边的店铺里传出，一个金发的小男孩被推到跌坐在门外，他身上沾染上了泥土，浑身脏兮兮的，手中还紧紧捏着一把零碎的硬币。
　　鸣人瘪了瘪嘴忍住没有哭出来，仍然重复着那句“没有偷，这不是偷的钱”，但是周围的人无一例外地都是指着街道中央那人窃窃私语，纷纷露出鄙夷的神色。
　　他们见惯了这样的事情，甚至其中的人都是曾经的始作俑者，这对于他们来说只是一个普通不过连茶余饭后的谈资都论不上的闹剧而已。
　　南贺川畔，一个金发男孩沐浴着夕阳坐在岸边草坪上。他耀眼的金发耷拉了下来遮住眉眼，仿佛这样就不会有人发现他在哭泣。
　　一道阴影突兀地打下来，鸣人顺着方向抬起头，眼前出现了一盒牛奶和一个面包。
　　是他今天想去店里买的东西。
　　他惊讶地转头看向旁人，眼里迸发出巨大的喜悦。
　　穿着蓝色上衣的黑发男孩一手举着东西一手揣在裤兜里，覆盖上夕阳的姣好五官面无表情地挑着眉，他垂眸看着坐在地上的人，好像有些不耐烦为什么还不接着东西。
　　鸣人接过牛奶和面包一把扯着那只手臂在他身旁坐下，佐助虽然还是一脸酷酷的样子但是也没有拒绝靠着鸣人坐下。
　　“佐助，谢谢你。”
　　鸣人看着佐助漆黑的眸子表达真诚的感谢，他没有因为某种自尊心作祟拒绝这份善意，他知道眼前这个人不坏，虽然不怎么搭理他，却是在暗中关心他。
　　“你不是要保护我吗？这么弱说什么保护。”佐助没有回应鸣人的感谢，转而提起那时的幼稚承诺。
　　鸣人一愣，没想到佐助还记得他当初说的那个看似冲动的话。他低头笑了一下，装作愤愤不平地昂起脑袋扬了扬手臂。
　　“我有认真修炼哦，我每天都喝牛奶，在努力长高！”
　　佐助轻笑了一声，“白痴，快吃吧。”
　　“喂！我才不是白痴。”
　　“佐助这个很好吃的，你也吃！”
　　黑发男孩和金发男孩并坐在一起，一个叽叽喳喳不停地说着无关紧要的事情，另一个虽然只偶尔应答几句但也没有露出不耐烦的表情。
　　在夕阳的余晖笼罩下他们分食着同一个面包。此情此景下佐助的内心感受到许多年没有出现过的平和，这一刻他暂时放下了那些沉重与不堪，没有不怀好意的接近与利用，他只想和自己的挚友一同享受着这一份片刻的宁静。
　　南贺川的河水连绵不绝，而他们的人生也在此又一次地交织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