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15、第 15 章 ...
-
不久后,在达兹纳修建的桥上第七班遇到了复活的桃地再不斩和那位戴面具的少年。
鸣人看到这两个人不禁发出小小的感叹:“卡卡西老师真厉害,那个叫再不斩的真的没有死诶。”
对于意外性第一的忍者来说,任何时候做出任何行为都很合理。这个不合时宜的感叹成功地吸引了其他人的目光,甚至连话题本人都看了过来。
佐助默不作声地微微侧身挡在鸣人面前,根据他的记忆,卡卡西会对上再不斩,而自己和鸣人对上白,但是这一次佐助想试验一下三勾玉能否看穿对方的动作。
“别乱跑,保护达兹纳,明白了吗?”
佐助对着鸣人沉声嘱咐了一番,鸣人也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但是当佐助被戴面具的少年围困在冰镜里的时候,鸣人还是冲了进去。
佐助正开启写轮眼警惕地看着四周,突然眼前出现一个傻气的脸。
“你来干什么?”
“我来救你啊佐助。”
“你想怎么救我?”
“诶?”
佐助对此早有预料,他一脸平静地与鸣人进行完无关紧要的对话之后让鸣人小心。
在上一世战斗过程中,佐助对白的能力知道一定的情报,但是在后来失去意识,所以对之后的战斗并不了解,只依稀听卡卡西和鸣人简略地讲述了一番。
那时他是以单勾玉和双勾玉的写轮眼勉强看穿对方的行动,而这一次三勾玉极大地增加了获胜的几率。
幸而在魔镜冰晶中的行动外界并不会看得一清二楚,这得以让佐助有更大的发挥空间。虽然得以看清楚对方的移动行径,但是这个十二岁的身体储存的查克拉有限,无法支撑写轮眼运转太久,所以佐助决定速战速决。
千本通过冰镜从四面八方突袭而来,佐助一边观察对方的移动轨迹,一边挡下自己和鸣人周围的无数根千本,他正在寻找一个合适的时机。
手里剑急速挥舞旋转,一根根千本从面前掉落。鸣人突然觉得自己变成了累赘,明明下定决心要保护佐助,现在却让对方站在面前挡下伤害。
“佐助,别小看我!”
鸣人发动影分身之术向戴面具的少年攻击而去,因为之前佐助告诉他不要让其他人知道他偷学了禁术,所以一直没有在外人面前用过,但这次事态紧急,他也顾不上那么多了。
佐助没想到鸣人会突然猛烈地发起进攻,但也正因为如此,他才得以在对方应付鸣人影分身的时候看清本体在哪个位置。
在写轮眼面前任何速度都不值一提。
戴面具的少年发觉自己的动作已经被完全看穿了,凝聚起查克拉准备发起最后一击。
“胜负就要见分晓了!”
白突然从冰镜中快速蹿出,佐助的心脏猛地一震,熟悉的记忆突然涌出侵袭着脑海。
鸣人被白打倒在地动弹不得,数十根千本直挺挺地朝着他的方向飞速刺去。佐助什么都没想,没有丝毫犹豫地再一次挡在了鸣人面前,苦无与千本撞击发出清脆的响声。
在最后一根千本撞击声响起的同时,佐助快速结印发动火遁·凤仙火之术,无数个手里剑被火焰包裹向对方四散而去。
“都说了火遁对我是没用的。”
白融入冰镜中躲开了带着火焰手里剑,但下一秒一块冰镜就被打破,一切都在瞬息之间,白被一拳击飞滚落在地,霎时间所有冰镜都消散了,他的面具碎裂,一把冰冷的苦无紧贴着他的喉咙。
“你输了。”佐助钳制住白,他垂下眼睑平淡地说道,仿佛只是谈论了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重来一次的成功并没有带给他一丝喜悦,这一次他们的战况相对上一世而言好太多,伤势也没有那么惨烈,但是他在第一时间的念头还是那个笨蛋。
“你怎么能打破魔镜冰晶……”白在刚才感受到了一股危险的查克拉,在瞬间就爆发而来。
佐助没有回答,他并不想现在暴露自己的能力。刚才发动千鸟刃,将高浓度的雷性质查克拉注入苦无,所以能一瞬间击破魔镜冰晶的防御,至于没有直接作用于白,也是为了不让敏锐的卡卡西发现,毕竟对于千鸟来说没有人比他更熟悉了。
白见佐助没说话,作为忍者,他知道自己失败了就会面临怎样的结局,他微笑着闭上了眼睛轻声说道:“杀了我吧。”
此时终于重新掌握了自己四肢的鸣人站起身来,他看到佐助已经制服了敌人,兴奋地大喊:“佐助,你好厉害!”
“诶,这个大姐姐就是刚才的敌人吗?”鸣人跑到佐助旁边蹲下看着被钳制住的敌人,一脸疑惑地抬头看向佐助。
佐助举起的苦无在刺入对方身体的前一秒被打断,佐助本来不关心这些细枝末节,但是对于鸣人的发言他也忍不住皱眉。
“他是男的。”战斗了这么久连对方是男是女都分不清,真的是白痴。
“啊?明明比小樱还可爱……”鸣人小声嘟囔着,他感觉这个世界真的很奇妙。
佐助闻声侧过脸看向对方浑身乱糟糟的傻样,身上的千本已经被他自己拔掉了,伤口从破损的衣服里隐隐露出。
丝毫不觉自己还是浑身伤痕累累,又恢复成原先活力满满的热血笨蛋。
“他让我杀了他。”佐助突然出声道,清冷的声音,平静的语气,仿佛杀人是吃饭喝水一样再普通不过的事情。与此同时他的内心隐秘的黑暗和扭曲正蠢蠢欲动,一如多时所想。
如果把纯粹的湛蓝沾染上其他杂质,被黑暗包裹,和他一样陷入泥泞的沼泽,会是一种怎样的盛况。
“为什么?”鸣人疑惑地看了看敌人,又看着佐助。
“作为忍者,失败了就要付出代价。”佐助瞥了一眼鸣人,“把苦无拿出来。”
鸣人呆呆地将苦无握在手里,他还没有接受过杀人方面的训练,并不知道该如何做,他只是下意识听取佐助的话。
“作为再不斩先生的工具,我已经失去价值了,所以请杀了我吧。”白再一次说道。
“可是你明明是人,为什么说自己是工具。”鸣人不解地提出疑问。
“再不斩先生需要我,他对我来说是一个很重要的人,我想保护他,帮他实现梦想,这就是我存在的理由。”
“那种家伙……可是他是在替坏人卖命啊!”鸣人一时间受到了极大的冲击,他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人把自己当做工具,还把一个坏人看得如此重要,他看向佐助期望对方能说些什么告诉他事情的真相,与此同时戴面具的少年给出了答案。
“你应该不会明白什么才是最痛苦的事情……”
“在这个世界上,不被任何人需要,只有再不斩先生……”
鸣人捏紧苦无的手忍不住发抖,他想起了没有遇到佐助的自己,那些日子被孤独,仇恨,厌恶侵袭到麻木,已经分不清到底是怎样的痛苦了。
佐助看着鸣人逐渐苍白的面容,眉头微皱了一下,他不想再让他们继续这种没有意义的谈话,冷声打断了他们。
“动手吧。”佐助看了一眼鸣人,“用你的苦无刺进他的心脏。”
鸣人乖乖照做举起苦无,他刚才突然意识到,面前这个少年所说的情形与自己是如此相像。佐助对他来说,不也是一个非常重要的人吗?他也想帮助佐助实现他的梦想。
虽然还是不懂那个人说的存在的意义是作为工具,但是佐助说他们是朋友,他也完全信任着对方,所以佐助如何说,他就如何做。
在鸣人的苦无刺向他的一瞬间,对方猛然反抗迅速脱身。
“抱歉,我现在还不能死。”
卡卡西和再不斩的战斗已成定局,再不斩被忍犬钳制得动弹不得,卡卡西手中的雷切蓄势待发。
“你的未来只有死。”
雷切穿过一个温热的胸膛,鲜血喷涌而出,召唤忍犬的卷轴被千本刺破,再不斩恢复了自由。
“呵呵,卡卡西,你又说错了。”
再不斩的脸上沾染上鲜血,他缓缓举起斩首大刀,“干得好,白。”
鸣人被白掀翻在地,他站起身来才发现白的胸口被卡卡西老师击穿,还仍然保持着握紧胸前的手臂,挡在再不斩身前的姿势。
这让鸣人受到一种无与伦比的震撼,为了重要的人,可是甘愿舍弃自己的一切包括生命。他转过头看向佐助的侧脸,刚才的战斗又被佐助救了一次,佐助也一直一直在救我,可是我……
佐助目光斜视看了一眼鸣人,低垂的眉眼遮住晶莹的湛蓝,仿佛连天气都变得阴暗。他不动神色地握住鸣人的手腕看着前方说道:“别发呆,吊车尾的。”
感受到手臂传来另一个人的温暖,鸣人眼里的阴霾瞬间散去,他转头看向佐助露出一个明朗的笑容。
卡卡西和再不斩又展开了新一轮的战斗,佐助和鸣人赶去准备支援。雾已经逐渐消散了,樱看到两人正向这边靠近,她高兴地大喊道:“佐助!鸣人!”
“小樱,你没事吧?”鸣人走到樱身边开口道。
“我没事,你们呢?”樱羞怯地看着佐助,期望对方能说点什么关心的话语。
“我们没事!”鸣人高兴地对着樱大声说道,但不知为何他觉得樱好像有点奇怪。
卡卡西和再不斩的战斗又一次开始,再不斩的双手被废不能结印,再次以失败告终。
此时却突然出现了一个不速之客,奸商卡多。他带来了许多人准备杀了再不斩和白,看到白的尸体还蹂躏了一番。
鸣人想去阻止,那个少年和他很像,所以他不想看到对方连尸体都被欺侮。佐助及时抓住了他,叫鸣人不要轻举妄动,此时再不斩和卡卡西已经停手,他大喊着再不斩为什么不阻止,他们不是同伴吗?
再不斩对于白,那些关于忍者,关于工具的话语深深地刺痛了鸣人,他第一次隐约明白身为忍者的残酷。
佐助对此早已知晓,比起这些,他感受到的痛苦强烈千万倍,曾经被这个肮脏的世界欺骗,利用,以至于最后失去唯一的亲人。
可是这一世的鸣人没有那些记忆,他单纯如一张白纸,只是为白感到不平,他觉得不应该是这样的,卡卡西老师教导他不重视同伴的人是废物,所以为什么要这么冷血呢?他声泪俱下地大声控诉着再不斩。
随着鸣人的出声,佐助不自觉将握住的手腕越攥越紧。
那时一次又一次的交锋伴随着一致的宣言,朋友,羁绊,唯一。也是如现在这般真挚,热烈,又显得万分可笑
似乎感觉到疼痛,鸣人挣了挣反手握住对方,他泪眼朦胧地看着佐助抽噎着说道:“我一定不会放弃你的。”
我一定会带你回木叶的。
略带沙哑的声音在耳边重现,那些挥之不去的梦,那道斩不断的羁绊都再次一一具现。
佐助看向眼前眼泪鼻涕糊了一脸的白痴,露出一个微笑,他不知道这句话像是一句咒语,会打开潘多拉魔盒,放出恶魔。
良久,再不斩哽咽着缓缓出声,他此刻早已泪流满面。
“小鬼,别再……说了。”
“他就是个滥好人。”
再不斩向鸣人借了一把苦无,他咬着苦无被众人围攻之际还拼死打败了卡多,最后他躺在地上向卡卡西提出一个请求。
“我想再看看那家伙的脸……”
卡卡西将再不斩放在白的旁边,天空渐渐飘起了白雪,一片雪落在了白的眼角瞬间融化。
“白,是你在哭吗……”
再不斩挣扎着抬手抚上白的侧脸,在生命弥留之际,他断断续续地呢喃道:“如果可以……我真的希望……能和你去同一个地方……”
鸣人在再不斩出声之时就意识到自己错怪他了,看着他们躺在一起的样子,他的眼泪再次抑制不住地流淌出来,一边哭一边对佐助说:“那家伙,他们一定会去一个地方的对吧。”
“嗯。”
交叠的双手传递着彼此的温度,在这片白茫茫的大雪里他们紧紧抓住了对方的手没有再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