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体英雄传说》鼻涕虫鱼

4、地中海

　　我们的目光先从主角李晓峰身上转移一下，毕竟一帮子文人凑在一块也就吟诗作词忧国忧民，没什么好写的。在弗里德里希在西北山区过着上午种树下午伐木的生活时，他不省心的小舅子此时在地中海上开始了新一轮争霸。
　　帝国伊谢尔伦要塞在地中海的一处小岛上。这座岛原本没有名字，因为我们的主角弗里德里希上位后决定在这里修筑一座要塞巩固帝国海疆防御才叫做伊谢尔伦岛。有了这座要塞后同盟国的渔民也就安分了些，打鱼捕捞都不敢太过靠近。大喜之下，帝国皇后的弟弟，也即是主角的小舅子，莱因哈特·冯·罗严格拉姆，率领了诸多部队在周边地区用从意大利进口以及仿造的绞吸式挖泥船填海造陆，步步为营，随着一个个人工岛屿和空军基地的开辟挤压了同盟国的海域，逼迫同盟舰队出海决战，一直到第四次提亚马特战役爆发，同盟将仅剩的十三艘老式驱逐舰集中起来试图消灭莱因哈特率领的由七艘护卫舰和两艘新锐驱逐舰组成的舰队，双方在提亚马特海域相遇，莱因哈特利用电子干扰和天然暗礁的存在将同盟舰队切割成为三队分而破之，使得同盟的八艘舰艇遭受重创。此战也是现任同盟总司令杨文利元帅的第一次正式指挥作战。他冷静沉着的应对保全了剩余三艘主力舰，甚至在混战中击破了帝国的三艘护卫舰，从而迫使帝国舰队无疾而终。后来他更是率领特种部队在信息战部队的黑客攻击帮助下轻装夺取伊谢尔伦要塞。在外界舆论和越发紧迫的财政下帝国被迫宣布伊谢尔伦岛进行去军事化，由两国共同监管。随后几年两国互有摩擦，但再未有过更剧烈的战事。
　　“过去的事情就别再提了，这次一定能成功。”
　　莱因哈特和他的挚友齐格飞都是具有天赋的战术家。虽然因为现在世界的主流还是和平冲突两人并没能获得和自身能力相符的称誉，但在帝国军内两人的才能还是获得了普遍的认可和随之而来的追随者。「疾风之狼」沃尔夫冈·米达麦亚和「金银妖瞳」奥斯卡·冯·罗严塔尔，两人都是被称为帝国双壁，是久负盛名的青年将领，在进攻战和追击战上，无论是战术还是战役法都有着自己独到的理解，虽然在防御战和近些年来流行的特种作战上没有什么建树，但瑕不掩瑜，他们仍然被帝国老将梅尔卡兹称为是“堪比朱可夫和罗科索夫斯基的天才将领”，并在兵棋推演上屡次出奇招，很是弥补了帝国参谋部在新式战策运用上的缺陷。拥有如此天才和名气的两人在见识到莱因哈特于用兵和练兵上的老辣后毅然决然地追随起他。同样的，天生失明，被称为「冷眼盲将」的谋略家巴尔·冯·奥贝斯坦，被认为是新世纪的法家和纵横家传人的他也同样向莱因哈特宣誓效忠。其余人员包括了技术部主管希尔曼·冯·胥夫特技术上将、和著名普鲁士元帅同名且因快捷迅猛的攻击战术而闻名的毕典菲尔特中将、作为飞行员和工科博士起家善于分析武器装备性能并依此制定战术战策的坎普上将、在艺术和谋略上有着惊人天赋的恩斯特·梅克林格中将、用兵沉着擅长防守不漏丝毫破绽的「铁壁」奈特哈尔·缪拉上将。这些将领们就这么集中在了这一艘船上。
　　伯伦希尔号，这是这艘船的名字，在帝国的作战序列中是驱逐舰，舰艏安装有三门电磁炮可以发射高超音速反舰导弹，同时采用了隐身设计，修长曲线型的船体透露出一种别样的美感。舰艉处的伸缩式弹射器可以让船只在最高航速下起飞战机。舰艇总共搭载了共十八架四代单座歼击机，都配备了矢量喷管、DSI进气道、红外隐身设计和周边感知能力，同时还有三架直升机可以在舰艇中部的停机坪上起降。舰艇排水量高达一万八千吨，是不折不扣的海上巨兽，却又过于优雅，只能形容为具有天使般面容和恶魔般力量的优美天鹅。这艘优雅的军舰已经游荡在伊谢尔伦附近三天之久，和对面的同盟舰队保持着对峙，战争似乎一触即发，舰艇内的会议室里众人也是一脸忧心忡忡，沉默的舱室内充满着肃杀的气息。
　　“命令他们演习海域继续向南移动，再往以色列那里送一艘靶船试探一下。”
　　上方的预警机和电子战战机并不是乱飞的，看上去是在和同盟国搞军事摩擦，试图监听同盟军的通讯频道，实际上，如果仔细研究它们的飞行路线，就很快会发现些不对劲的地方……
　　“真是的，别拿我军当他们的挡箭牌啊。”同盟第十三舰队旗舰休伯利安号上，杨文利喃喃自语道。他的妻子兼助手菲列特利加·格林希尔在一旁处理公务，听到这话时瞥了他一眼，没说什么。两人在长久的生活和工作中已经有了相当的默契，自然也不用明确的话语去表达某些隐晦的意思。
　　双方的对峙看上去持续了很久，帝国军不断放出靶船接着击毁靶船，在媒体的镜头下展示着自己的武力。同盟也争锋相对，战机不断从低空突入帝国的巡逻路线内用机翼下挂载的导弹威慑，电子战战机时不时进行干扰，让帝国战机的驾驶员们接受同盟歌曲的艺术熏陶。伯伦希尔号上的会议早已结束了，各个将领回到了他们各自的旗舰上或是指挥机上，只有数位幕僚和莱因哈特的助手留在舰桥内。
　　“对以色列和费沙的侦察结果回来了吗？”在莱因哈特旁边，红发的齐格飞向对讲机询问道，同时在电脑上处理演习区域和民航路线之间的协商。
　　费沙，全称费沙自治领，是帝国在长久的和同盟战争中衍生出的缓冲带，由犹太裔商人号称费沙黑狐的鲁宾斯基担任领主，在二战结束后米联邦将犹太族群安置在中东组成以色列后，费沙逐渐有了脱离帝国和同盟掌控加入第三方的趋势。在帝国和同盟双方达成了一定潜在契约的现在，以莱因哈特为首的帝国军方新锐为了获取军功，就只好将费沙和在其背后的以色列作为打击对象。
　　“原本只是为了通过经济战掌控同盟的手段，结果现在却尾大不掉。”莱因哈特忿忿地说道。这也是他对现任皇帝不满的原因之一。虽然费沙黑狐并没有法理上出格的行为，坐而不视这如此庞大的威胁可不就是他手底下帝国官僚的错吗？齐格飞没有回应他的牢骚，一架直升机出了故障，上面的演习用空对地导弹在解除保险后未能击发，只能让他降落在甲板宽大的直升机航母上排除问题。其他人倒是附和了几句。首席幕僚和参谋长奥贝斯坦倒是没有发声，和齐格飞一起盯着靶船的进度。
　　一旁还在和轻航母沟通直升机起降问题的齐格飞还在忙碌中，奥贝斯坦收到了靶船被击毁的报告，同时还有导弹艇锁定以色列护卫舰的消息，将其转告给了莱因哈特。金发小狮子瞬间狂喜，大手一挥：“行动代号‘闪电’，开始！”
　　在统一的量子加密通讯频道指挥下，直升机先升起。接着是紧贴海面的小型地效飞行器，每个像是快艇一样搭载了五个人，负责近距离发射潜射导弹或是空射鱼雷，上面的发射口是模块化的，更换只需要一辆吊车和大约五分钟时间。他们当然不是先头部队，只是因为歼击机和对地攻击机的速度太快，为了保证突击的隐蔽性才先起飞了他们。伯伦希尔号也没有闲着，三门电磁炮不断发射对舰导弹，高达7马赫的弹头还未加速太久就来到了终点，将还蒙在鼓里的以色列海军葬送了。接着是无人机，高空侦察无人机早已贴近了以色列边境，不用额外调用，主要是察打一体的隐形无人机，由齐格飞负责编制目标和航线的程序。虽然小型自爆无人机近些年在治安战和小规模冲突上有着不少的运用，莱因哈特并没有把这种无用的玩具考虑到行动计划中，毕竟以色列可不是乌克兰这种小国，电磁干扰设备一直装备着。
　　电子战战机接着起飞，对敌方的通讯频道进行了压制。与此同时第一批巡航弹从战机下方点火，配合着数架靶机向目标地点袭去。三分钟后，以色列沿海的雷达设备已经全部在巡航导Dao弹Dan的攻击下瘫痪，地效飞行器和直升机也接近了海岸，对停在海港里的舰艇和货船进行打击，同时对地攻击机很快来到了战场，在刚刚接近射程时向装备有对空导弹和高射炮的防空阵地投下智能滑翔弹头，火控雷达和运输车在金属的撞击下化作金色的火星冒着白烟飞上了天。
　　“第一组迅速登陆并控制海港！预警机时刻注意机场上的起降，千万不能让以色列空军进行转场！”如此下令的是米达麦亚。莱因哈特的指挥风格颇有古时候凯撒的感觉，在制定好战策后如无必要不会干扰手下的指挥，只会在最为关键的时刻亲自率领后备队送上一击。坎普已经事先划定了登陆小组的战术，在公共频道上呵斥着那些没能完成指定目标的小队，而金银妖瞳的罗严塔尔则并没有干预几人的指挥，只是让宪兵队记下那些不受军规的军人的名字，同时偷偷地用无人机欣赏着美人在街道上抽泣着的窈窕姿态。
　　虽然以色列军方因为事发突然还没有采用任何紧急应对措施，帝国军方也没有那么痛快。为了保证攻击的突然性和隐蔽性，绝大多数弹药和燃油补给是通过演习时偷偷运输的，根本没有这么多导弹去控制整个以色列天空，只能寄希望于以色列空军的反应迟缓，能够让战机投下常规炸弹封锁住机场的起降。如果以色列现在哪个空军基地突然开始反击，即使是无脑莽撞的反击，也足够帝国军吃一瘪了。
　　“发射第二轮靶机，消耗以色列的防空火力。”
　　坎普已经提前将以色列的防空网标记了出来，在巡航导Dao弹Dan的袭击下为攻击机开辟出了三条安全通道。但艺术提督梅克林格却对此持怀疑态度，下达了这样的指令。毕典菲尔特则没有在意，直接下令让旋翼机和运输机空降下部队，占领以色列的发电厂和公路，同时呼啸而来的隐形战机低空掠过城镇，用空对地导弹定点消灭雷达车辆、扩大了防空网之间的漏洞和间隔。电磁干扰在天空上不断跳动，预警机的指挥和防御由铁壁缪拉负责。他虽然精通防御战但并不是梅克林格那样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的保守性格，在发现毕典菲尔特那里空降的兵力不够时随机应变，修改了十五枚巡航弹的目的地，炸毁了以色列装甲部队通向空降地点沿途的公路。
　　正在此时，莱因哈特投入了大批量的对地攻击机和直升机进入战场，占领或是炸毁各处要地，大规模的机群携带了足够的弹药将以色列八成的机场全部炸毁，一成需要至少一天才能修复，剩下一成则已经位于巡航弹和隐形战机的攻击目标之内。与此同时，齐格飞负责的别动队在地面的一片混乱中从战场右侧投入导弹。隐形的察打一体无人机并没有被监测到，导致它们轻而易举地在智能识别程序的帮助下将耶路撒冷化作一片火海，高达35架的无人机群将整个以色列高层全部消灭。“不错！无人机的潜力很足！”莱因哈特夸赞道。
　　舰桥内，几人刚刚看着顺利的进展露出微微笑容，屏幕上传来的信息就让他们冷不停地吓住了。梅克林格发射的十三架靶机竟然被击落了八架。传回来的火控雷达频率更是让他们在吃惊的同时气愤不已。
　　“该死的费沙，吃里扒外的血虫！”这一次，就连一向理性到冷酷的奥贝斯坦都不经开始愤慨起来。这种可以在公路上快速移动的防空系统竟然是帝国技术部由胥夫特主持研发的新品，就连帝国军都只装备了寥寥无几的十五套。这套新式系统可以同时用导弹、高射机炮和激光对空域进行封锁，同时隐蔽性极强，很难被电子战战机监测到或是干扰。一时间，前线的梅克林格甚至是较为鲁莽的毕典菲尔特都开始束手束脚踟蹰不前，根本拿不定主意。还是缪拉和他的老上司坎普一合计，决定让最先进的隐形战机冒险从防空网范围内低空突破。他们这么解释道：
　　“麻痹敌人，让敌人以为我们的目的是低空消灭防空阵线，为了保护固定的老旧火控雷达和对空导弹，他们必定会使用新式防空系统进行防御，然后暴露出防空系统的具体所在地被我们一网打尽。”
　　莱因哈特选择相信坎普对空军武器装备性能的分析，采取了这个冒险的方案。预警机马不停蹄地以最高速度向以色列飞去，梅克林格再一次发射了靶机，八枚中被击落了三枚。借着公路网快速移动的防空系统在火控雷达开启后就消失在了路面上，使得反辐射导弹根本没有用。没有固定要防御的区域或是目标，这些系统犹如打冷枪的游击部队一般难缠。
　　三支四机编队从低空五十米的距离开始突防，公路上帝国研发的雷达系统迅速从地面杂波中发现了他们，但操作的人却脸色难看，他们根本无法承受抛弃友军的责任，只能赶往防空阵地附近进行防守，在周边戴着伪装网进行小范围的移动，很快就被锁定了。
　　事情顺利解决了，但众人脸上都不好看。“让宪兵队对胥夫特上将的团队进行搜查！我不希望还有下一次！”随着显示屏上文档滚动到底部，莱因哈特愤怒的声音在船舱内响起。齐格飞刚刚让随军的技术士官对防空系统的雷达程序进行了分析，结果显示是以色列自主研发的，且和帝国的硬件系统很是融洽。这比原本预料的费沙盗卖军火的猜测更加严重。以色列简直就是一步一步完全复制了帝国流出的工艺甚至在此基础上进行了自主化改造。其程度相当于刚刚服役的苏27突然以歼11B的样式出现在了米联邦那里，简直是令人发指的大案。“我可不记得帝国和以色列还有技术转让项目啊。”金发狮子压抑的嗓音内是尚未宣泄的怒气。乌云密布的天空之上并未有暴雨和雷霆的怒吼，但所有人都能感受到即将到来的洪水滔天的威压和发自他们内心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