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COLLIGATE WITH NOTHING 无妄的连锁 ...
-
“呃，原来有这么多老师，真出乎我的意料……”一个脆脆的声音在桌子的另一边响起。轶铭回过头一看，是那个淡紫罗兰发色的男生。“不过也早该想到了，这么大的学校应该是有一个营的教职工了，否则可管不过来呀，对吧？”
只有轶铭回过头听着他说，所以这明显是问他的，轶铭点了点头，冲他笑笑。
“我爸在传讯部门工作，所以我也能稍微认识这里的几个……啊，你看，这个应该就是校长了。”
顺着他指的方向，轶铭看见一个40出头的女士走上大厅的主席台。她俯瞰了一下纵排的14张长长的宴会桌，笑了一下，然后坐下。她穿着墨绿色的袍子，看上去很随意的样子，拿起桌子上放着的一本杂志样的东西翻了翻。然后是两位没见过的中年男士，他们分别坐在了校长的左右两边。然后，王拴住不知从哪里出现在教职工座位边，紧挨着两位男士坐了下来。紧跟着他们的是一个年纪稍大的教授，慢悠悠地坐到另一边，一双犀利的眼睛透过镜片扫视了一下整个大厅。然后他侧过头去，跟两位中年男士中较年轻的那位说了些什么。
轶铭都不知道他们这些老师教授些什么科目，也不知道他们的名字。刚才只是那么一会会，他的注意力就转移到了身边的同学身上。他知道了那个淡紫罗兰发色的男生叫丁雪逸，他身边的一个个子小小的女生眼睛很大，却漠然无神地看着主席台，就像一个SD娃娃。不过轶铭觉得，她只是因为不感兴趣罢了，否则这样一个人肯定是十分活跃的主。林鑫已经跟其他几个男生聊起了篮球，吴申辉则把大脑袋搁在桌子上，木然地看着一个个老师上台，直到那容纳几十人的长主席台坐满。
“好了，各位亲爱的学生们，”等一切似乎准备就绪，校长站了起来，拍了拍手，“虽然我现在有很多事情不得不提一下，但是让你们空着肚子听废话完全是非人道制裁——所以，先填饱你们的肚子吧！”
桌子上有各种大小的金色圆圈出现了，它们布满了金色的纹路，飞速旋转着，然后，一个个装满食物的盘子出现在圆圈中央。大厅立刻像灌注了生命一样，充满了各种美食的气味与温度。
轶铭没有迟疑，好像已经无心去研究刚才这匪夷所思的一幕背后蕴含着的科学道理，腾出双手对食物发动攻击。林鑫立刻把自己面前的盘子装满了。硕大的火鸡被切成了薄薄的片片，混合着奶油独特的香味。胡椒牛排在铁丝网上吱吱作响，旁边还有裹着孜然粉的烤肉。松饼上被浇上了浓稠的蜂蜜，馒头里面的是榛子巧克力酱，撒上了肉末的煎饼也十分抢手。一边还有红红的三文鱼和金枪鱼吐司片，一个大大的锅子里，盛满了浓浓的意大利红烩，松软的土豆和肉块在汤汁中浸透了。在这些东西面前，说话似乎成了浪费时间的一件事情，所有人各取所需，满大厅只听得见盘子互相碰撞的令人愉快的脆响。
大约过了一个半小时，金色的光圈再次出现，盘子连同残留的食物一起消失得干干净净，换上来一批各式各样的甜点。焦糖奶油，葡萄酒甜品，葡式蛋挞等等。不知道什么原因，还有装在高脚杯里的拔丝苹果、拔丝香蕉。水果独特的气息和拉得长长的糖丝让所有人倾倒……
当轶铭感到自己的肚子里再也装不下任何东西时，金色的光圈也恰到好处地把甜食的盘子也收拾干净。所有人似乎都沉浸在幸福与满足之中了。
“恩，那么大家吃饱了，应该能愉快地听我说上几句了吧，”校长又拍了拍手，站了起来，“那么先自我介绍一下吧，我姓徐，很荣幸在这里继续担任校长一职——是的，我是这里的第65任校长，我们金琳娜已经有了799年的历史——狠高兴各位可以在今年的11月份一起庆贺我们建校800周年。到时候我们会有很多很有意思，而且意义非凡的活动让大家参加。”
台下立刻又兴奋了起来，她似乎也预留的足够的时间让大家安静下来。“那么各位，在这里，不管是对新学生还是我们的老同学，我都要把基本的校规再次重申一下。”
“第一，西北角的四号塔楼，即第六教区，是严禁学生进入的，擅闯禁区的学生我们一律从严处理，请各位注意。”
“第二，二号塔楼是药品陈列室，地底的仓库一般不对高一高二的学生开放，高一高二的学生如果要进入，必须事先得到教师的许可。”
“顺便一提，三号塔楼是仓库和堆破烂的地方——如果你不想莫名其妙受伤，我们先不想在里面看见学生的影子——啊，这里，尤其要注意。”校长意味深长地在九班桌子的方向撇了一眼，高二年级的两个男生噗嗤笑了出来。
“第三，图书馆的格林夫人一再让我重申，不许把吃的东西带到图书馆，并且宣称要对违纪的学生动用私刑——尽管我们相信这样的事情发生几率极低，但是我还是建议大家为了人身安全不要去踩红线，要知道格林夫人是我们马书记唯一害怕的女人。”
台下一片哄笑，校长旁边那位年纪稍大的男教授自嘲地笑了笑，冲大家挥了挥手。
“第四也是最重要的一条——对于未成年的学生，我们不赞成你们谈恋爱或者踏入绝对领域（林鑫噗嗤一笑，差点从椅子上掉下去）……要知道，一经发现，我们教师是有权利以他们喜欢的方式对此发表看法的，至于引起的社会反响，希望你们在犯错误之前三思。”
“最后要提起的是，祭祀学的克拉伦斯教授希望大家不要再对他的头巾过分关注——‘我从小到大从来没有被那么多漂亮女生关注过——这会让我难为情’——以上是他的衷心请求，希望大家配合。”
又是一片哄笑，轶铭跟其他人一样在教师班子里寻找着头巾的样子，果然，在第三排，有一个黑人外教很无奈地笑着，旁边的一个男教师拍拍他的肩膀。
“那么，大家早点休息吧，因为明天将是繁重的学习任务了！我们值夜班的教师不希望在男宿舍里看见女学生或者在女宿舍里看见男学生……好，散会吧！”
一阵噼噼啪啪挪动椅子的声音，大厅里的学生都站了起来，向大门走去。
宿舍里是金色的装饰背景。从窗帘到地毯。底楼的楼层大厅是个公共休息室，里面现在是聚满了人，高年级的学长在里面捧着几个文件夹商量着什么。有人则在把课表抄到备忘录上。
“哦，天呐。礼拜一是黑色的呀。”
轶铭凑过去看了看：
周一课程：
上午：魔咒学（符文初步）——黄（主楼）
魔语学（精灵语初步）——郑（主楼）
下午：魔法药剂学（解药初步）——丁（第二塔楼）
“汗，”轶铭瞪大了眼睛，“不是真的有精灵吧？”
“有的有的，我看见过，”一个高年级的学生打了个哈欠，“但是我听不懂他们说的是什么，我们之所以学，是因为咒语里绝大部分都掺有古代精灵语和拉丁文，所以……现代精灵说话，我们还是听不懂的。这样说吧，精灵大概可以算是人类的旁系——就跟我们是智人发展而来，而尼安德特人却灭绝了一样吧。”
“那他们是不是比人类长得漂亮啊？”顾雪薇在一边问。
“呃，这个不好说……长得也不算怎么样吧，基本上北欧还会剩那么一些，我们中国是早就没有精灵了……我看见的那几个是羽灵吧，耳朵就像半个长绒毛的铃铛一样的……看起来他们受了不少苦。”
有几个人发出长长的叹息声。关于精灵的话题戛然而止。
“我们做了多少坏事啊。”林鑫摇了摇头。
“哼哼，所以就有了‘圣地叶莉的悲剧’。”那个轶铭在炮铜大街上看到的男生站了起来——就是那个被叫做“大白鸽”的男生。
“那是什么？”银色头发的男生抬起头来（轶铭知道了他叫李凯，那个红头发的女生叫金璐）。
“我觉得应该让历史老师告诉你们——而不是我。”大白鸽扬了扬眉毛。
“哦，得了，别卖关子了，想说就说呗，”另一个皮肤黝黑的男生在另一边的豆袋椅中伸出一根食指，“你说你罗不罗嗦啊。”
“好好……那我就说了，那就听好，咳咳。”
“在很久很久以前……”
“久你X，就那么二十几年而已……”那个豆袋椅中的男生又发话了。
“别打岔，小黑鬼，那会儿你还是液体。”大白鸽摇了摇手指，人群一阵大笑。豆袋椅中的男生无奈地叹了口气。
“麻瓜探测员在地中海用声纳勘探海底的时候，发现海底有宏大的城市建筑群……于是他们开始设法进行深海照相与打捞工作……一开始工作进展得很艰难……因为麻瓜政府不给勘探员足够的资金，直到有一天……一块泥板被机器带了上来……”
“泥板？你说泥板？”金祺大声问道。
“你的反应跟当时的麻瓜差不多，孩子。”大白鸽说道，人群又是一阵哄笑。
“麻瓜们觉得在深海打捞起来一块泥板是很不可思议的事情——因为那里是高压环境。而且长期浸泡在海水里，没有上釉的泥板几乎不可能保存下来，但事实是，那个老早以前的海底都市的居民看起来像是找到了一种长期保存物品的方法，因而那块泥板以近乎完美的姿态展现在20世纪的人类面前，然后，就是惯例的破译工作，那块泥板被称为‘世代文献’。上面记录的内容是让所有人类为之疯狂的……”
“永生的奥秘。”
“不可能的。”顾雪薇几乎是“切”了一声。
“啊，说得好，”大白鸽似乎就在等待着有人提出质疑，“但是孩子，你得知道……人为什么会死吗？”
“自然法则！”金祺大声说。
“因为人体内的细胞是有生命周期的，到了一定的分裂次数，它们就会死亡，但是，世界上存在着只要有养料就不会死亡的细胞——癌细胞。换言之，‘世代文献’上记载的就是如何让一般的体细胞拥有癌细胞的特质——但是这个要依靠魔法和科技的双重力量才能完成。而且有人类已经做到了这一点——就是那个沉没在地中海的，传说中的大西洲……”
“亚特兰蒂斯是吗？”轶铭突然说道。
大白鸽兴奋地一拍手，“就是它！”
“可是这没有联系啊，”顾雪薇还是皱着眉头。“就像你说的……它只是个传说吧？”
“然后，”大白鸽的表情愈加兴奋了，“然后，就是‘圣地叶莉的悲剧’了！”
“二十多年前……就是伟大的我们出生的前两年，人类的科技顶峰和魔法界最杰出的黄金七贤在被称为‘圣地叶莉’的空中城市中按照后来陆续发掘出来的泥板上的说明，进行实验的时候，不知什么原因，整个空中城被大黑洞吸了进去……人类永生的传说依旧成了传说。”
“大自然给人类带来了惩罚……就像那痘仔说的那样……自然法则不允许人类破坏。”
大白鸽潇洒地鞠了一躬，一片死一般的沉默。
“其实——你心里不是怎么想的吧。”红头发的女生突然说道。
大白鸽扬了扬眉毛，“谁知道呢？现在已经选出了新的黄金七贤了，不知道那个计划还会不会继续进行呢。好了！这些东西跟我们相差甚远，谈这些还不如好好上去做个春梦来得舒服呢。”留下一堆目瞪口呆的新生，几个学长慢慢地走上旋梯，回自己的宿舍去了。
“都怪那个大白鸽，现在我睡不着了。”吴申辉爬到床上后，无奈地说。
“喔唷，你别信这个。”林鑫皱了皱眉头，“我不相信这个计划能成功，完全是人类的痴心妄想罢了。傻不拉叽的。”
“魔法能有多深奥啊，”轶铭躺在床上，右手张开又缩回，“我原来以为只要一句咒语，世界就围着你转，看来我完全错了……莫非我进了一个比重点高中更麻烦的学校？”
“不过真的很炫耶，能有这样的空中城市，还有你看我们这个学校，魔法看来真的很神奇。”金祺说完，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是啊，哪天我学好了魔法，就去拐一个漂亮的女生回家。”林鑫翻了个身，留下一片属于夜的静谧。
To Be Continued。。。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COLLIGATE WITH NOTHING 无妄的连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