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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冥冥之中的定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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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凌凡不由得冷笑一声:“呵,你这人说话可真是有趣。
且不说这酒酿圆子是我上月预定的,我来你们这酒楼时,你们也可是亲口承诺我一会给我们端上来的。
现在就想用一句没有了打发我们走,也未免太欺负人了吧。
还是说,你们庆丰斋店大欺客。”她字字珠玑,料是旁边不明白缘由的人也指责庆丰斋做的不对。
处在舆论中央的管事,不由得抹了抹额头上的汗。
又抬眼一瞧,正好看到了站在二楼处的侍卫,又惊得一身冷汗。
忙赔礼道歉说道:“姑娘莫气,姑娘莫气,今天确实是没有了。是我们的错,您看这样行吗,今日,您还有什么想吃的,随您点,算是我们的赔礼。
明日一早,我就安排师傅把这酒酿圆子给您送到府里,您看行吗?”
许凌凡也猜想到今天这份酒酿圆子她大抵是吃不上了,也不打算再纠缠下去。
于是淡淡的开口说道:“若是早这样处理,也省得了我浪费口舌。”
少女语气清冷,嘴角轻扬。
果然,有些时候啊,人就不能太软弱。
管事一脸赔笑的上前去:“小姐,您消消气,我这就让厨房准备几个招牌菜送到您府上去。”
“百草堂。”
正好省的小鱼做饭了。
“是,是,小姐您放心,这就送去。”
许凌凡没有说话,一旁的玉竹轻声一声:“哼。”
“小姐,我们走。”
管事点头哈腰的把她们送出去,只求此事赶紧消停了。
刚走没两步的许凌凡,突然止住脚步,转头对着玉竹说了几句话。
玉竹这边听完,走到管事的面前说道:“张管事,我们家小姐说了,明早她若见不到这道酒酿圆子,小心您的老骨头。”
“是,是,您放心。”
管事擦擦手心的汗,心虚的向二楼看去,发现站在那的人已经不见了,心里忍不住发抖。
二楼雅间
“好,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你们谁说说今日这事是怎么回事?”
说话这人正是当朝小王爷姜离,与圣上是一母同袍。成年之后便去了自己的封地东临城,至今已有两年未回这建安城。
姜朝看着摆在他面前的这碗酒酿圆子,瞬间觉得不好吃了。
脸色也有一点不好看,直勾勾的看着众人。
见众人不说话,他伸手拿起玉瓷勺搅动着碗中的圆子,淡淡的开口说:“云明,可是你做的?”
姜朝,字云明,中宫之子,同时也是他姜朝的大侄子。
是能干出来抢别人酒酿圆子的事情。
被点名了姜朝讪讪地说:“是。”
随后又解释道:“我也不知道这酒酿圆子还要提前预定啊,都是那管事做的好事。”
做了错事的少年低头细细说着,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
本想训斥几句的姜离也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坐在一席的另外二人也忙打圆场说道:“子炽,你莫要怪云明了,这还不是你回京了,我们高兴才想着给你尝尝。”
说话之人正是长公主之子邵寻,眉眼生的好长公主十分相像,因此也深得当今太后的疼爱。
“是啊,是啊,子炽,这事情不怪云明,是那管事的会错了意。”
李子安也附和着解释道。
一个个都是皇家人,万一 闹得不愉快了,受苦的还是他啊!
和事佬的工作不好做啊!
李子安,当朝太傅嫡孙,幼时便进宫做了姜朝的伴读。与皇子们关系也甚好。
看着好友都开口解围,姜离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得原谅自己的好大侄。
“好了,今天我刚回来,就暂时放你一马。”
“今后,若是被我发现,你利用自己的身份干出来欺压他人的事情,我定不饶你!”
姜朝是中宫之子,一举一动都受到外界的关注,稍有差错就会失去将来继承那尊贵身份的机会。
因此,在时常的教育中,姜离对待他是十分的严格,同时也是十分的宠溺。
得了摄令的姜朝伸出一口气,不然今天又得挨手板。
自家叔叔什么都好,就是脾气不好,明明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生起气来可怕的很。
“我明白,我明白,小叔叔,我们快吃饭吧。”
他已经饿好久了!
“好了,好了,我们赶紧吃吧。”
邵寻端起一口茶,浅品一口,悠悠的开口问:“子炽,你这两年在东临可还习惯?”
姜离在他们几人中虽是长辈,但他实在也是端不起来叔叔舅舅的架子,尤其是这个比自己还大的外甥。
姜离笑笑道:“还好,人民安居乐业。虽不像建安一样繁华,但也一片祥和。”
放下筷子的姜朝也在一旁问道:“那你要待在建安多久?”
已有两年未见小叔叔,他自然是希望姜离可以多待写时日。
姜离思考一下说:“听母后的口谕,年后再走。”
“年后?那岂不是有两个多月?”
姜离回答:“是啊,母后是这样说的。”
“皇祖母真好,果然我一去求她,她便让你回来了。”姜朝心里对皇祖母的喜欢程度蹭蹭往上涨。
对面而坐的邵寻不忍心打击他,顺着说往下问:“月底就是皇姥姥的寿辰了,你可准备好礼物了。”
姜朝蔫蔫地说“选来选去都没有找到合适的。”
“凡事用心即可。”
饭毕,四人又移步熠王府。
一路上,姜朝不停的嘟囔:“子安,你们干嘛都听他的,他都两年没有回来住了,现在的熠王府不知道什么样子呢。去我别院住一晚怎么了嘛。”
李子安无奈的说:“子炽,前段时间来信说要返京时,我和育才兄就安排人把熠王府打扫干净了。”
姜朝有点不死心地说:“那好久不住人了,总归是冷清的。”
邵寻直接一句话堵死他:“就算是冷清,他一个王爷也不能住到你的别院去。”
好嘛,不去就不去嘛,那么凶干嘛。姜朝撇撇嘴,不再说话。
他知道于礼姜离不能住他那里,现在不是没人知道他回来嘛,偷偷住一晚怎么了。
哼,迂腐。
熠王府,开门的是一位老者,见到是熠王爷,忙行礼拜叩:“拜见熠王爷,二皇子殿下。”
“起身吧,财伯。”姜离俯身搀起行礼的财伯。财伯跟在他身边十几年,他离京的时候要带财伯走,财伯只说自己身子骨不行了,经不起来回折腾,就留在这熠王府给他守着。
许久未见,财伯有点心酸,揉揉发酸的鼻头说:“王爷,您的房间都已经打扫好了,仆人和厨子都是邵公子给的。
您先去客厅歇息,我这就让人把茶水送上。”
“育才,多谢了。”关键时候还是他的好外甥靠谱,比侄子强多了。
看着井井有条的庭院,姜离感慨颇深,这离开了故土才方明白故土的可贵。
走到凉亭,几人依次坐下,诉说这两年来不同的生活,说到好笑处几人都笑的直不起腰,这才是最好的少年的模样吧。
“子炽,你可知那西月国送来的质子是谁?”邵寻问道。
姜离目光深沉,缓缓的开口道:“西月国的太子濮阳贤。”
一旁的李子安由衷的夸奖道:“子炽,你也太聪明了吧,这都能猜到。”
姜离微笑不语,哪里是他聪明,姜国肯接受西月的谈和,他们送来的这个质子不占点重量怎么能行。
“不过他现在住在寅月楼,出行虽不受拘束,但也是时时都有人监督。”邵寻补充道。
说来他们几人也是认识濮阳贤的,少时姜国和西月国关系还算友好,濮阳贤也跟使臣来访过几次,一来二往便熟络起来。
只不过,他毕竟是西月的太子,交情不深。倒是姜离,是他们几人之中与他关系最好的。
李子安察觉好友情绪低落,忙道:“好了,好了,不说他了。”
转而提起另外一件事情:“今早我听祖父说,今日要给许老将军家下旨封赏了”。
“许老将军真是有勇有谋,只可惜了许峻将军,那么年轻就,唉。”说到中毒的许峻将军,李子安忍不住叹气,对于保家卫国的英雄他们向来是由衷的敬佩。
“对啊,许家人丁单薄,现在大房已倒,主事任务就落在他们二房身上了。”
无论是官宦人家或是商贾之家,大多都是家族分支众多,嫡庶之争多见。像许家这样人丁单薄的少见。
姜离也思考道:“许老将军的长孙我们是不是见过?”
姜朝一拍大腿,直呼:“见过!见过!你离京那年的年宴上,他和许老将军一同觐见的。”
听大侄子这样一说,姜离脑海里闪现出一个模糊的影子。高高瘦瘦的少年,满脸的书生气,说起话来温文尔雅。和大侄子是截然不同的性格。
又想到其他,不由得笑出声。
姜朝不明缘由的问:“你好好端端的笑什么?”
姜离端起茶杯,用茶盖轻轻撇开茶叶,而后一本正经的说:“我突然想起,宴会后某人死皮赖脸缠着他人。”
姜朝一听,红润的脸庞咻的一下像熟透的番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