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批】黎明之前》STAR_HL

34、黎明之前34

　　经过这一个小插曲，我们点的东西也逐一上桌。沈涛拿起一串烤脆骨，热情的放到我面前“来来来，小顾董您尝尝这个，这可是他家的招牌。”

　　我不明所以，但还是咬了一口，味道不错，脆骨脆而不硬，腌的也很入味，脆骨和肉的比例也很均匀。

　　“你今天找我来，到底想干什么？”我看着对面有些狼吞虎咽的沈涛，终于把心中的疑惑说了出来。

　　沈涛吞咽的动作一顿，缓缓扯出一个笑容，放下手中的铁签，抿嘴不语。

　　“老板，再来一杯扎啤！”

　　沈涛扭头冲老板招呼一声，回头却不敢再看我，眼神飘忽不定，嘴开合多次也没有说出一句。

　　“沈涛。”我盯着他，像是猎人看到了猎物，“你到底，瞒了我什么？”

　　“小顾董…”沈涛犹豫的开了口，吞吞吐吐的说，“我，我不想，不想干了…”

　　“哗！”

　　一股猛火从烧烤炉中不安分的窜了出来，把老板吓得连连后退。

　　我被沈涛的话完全惊呆了，好像失音，又好像麻木了一般。蓦地，怔了一下，手一抖，那杯扎啤就这样毫无防备的掉到了地上，里面的酒撒了一地。

　　我没有管它，只是怔怔的看着沈涛“什么？”

　　“我…”沈涛终于鼓起勇气，直对上我那双冰冷刺骨的眼神，“顾念，我真的受够了。我受够天天提心吊胆的生活，我拿着那些钱我不敢花我甚至我都不敢往银行里存，我把它垒成一个墙，我把它藏起来，拿一块幕布给挡的严严实实的，我们家米袋子我都不敢扔，全都藏着钱。”

　　说着，沈涛开始哽咽起来，又喝了一口酒，深呼一口气继续看着我“你还记得咱俩当时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是什么样子吗？我当时就是个普通的民警，最低级的那种。我当初和老王一样，一心就想着赚钱，是，我是没有他那么缺钱，家里也算过得去。但我当时真的觉得，这第一，我是个警察，我要做一个正义感的人，我要为民除害，为人民服务，其二，我上有老下有小的，我得干出一番成绩，努力提高他们的生活水平。可你看我现在…你帮我干到了所长这个位置，可我…我心慌啊，尤其是这次中央的人来，我是成宿成宿的睡不着觉，我就怕，我怕咱这么多年的事儿被人给查出来…所以小顾董，小顾董，我求求你…”沈涛急切的抓住我的手，声音颤抖的不成样子，“小顾董我求求你了，求求你看在我当初告诉你真相的份儿上，您就，您就把我当成个屁，您放过我吧，小顾董…”沈涛泣不成声，卑微的蹲在我身边，就差给我跪下磕几个头。

　　周围的人侧目，对我们指指点点议论纷纷。黑子早见情况不妙，带着人将烧烤摊里的顾客给赶走，只留下我和沈涛。

　　我一点点把沈涛的手掰开，将手抽出来，活动了一下手腕。居高临下的看着跪在地上嚎啕大哭的沈涛“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真的想好，要辞职吗？”

　　我弯下腰，扯住他的头发把他拽了起来，“呃啊…”看着他痛苦的表情，声音冷的让人胆寒“沈涛，你最近太累了，想要休息，我不怪你，只是以后，别再说你想辞职这种话了，我，不喜欢。”

　　一松手，沈涛由于惯性直直的跌了下去，哆哆嗦嗦连滚带爬的跑到墙角，浑身止不住的颤抖。

　　“沈涛，我欠你一个人情，所以我不会杀了你，但是…”我拿出一直别在腰上的折叠刀，一用力，插到桌子上，“我这次不杀你，不代表我以后会一直惯着你。你要是管不着你的嘴，就算是拜一百遍菩萨也救不了你。”语气一松，戏谑的说，“想想你的家人吧，他们的将来，可全在你手里握着。”

　　我们一群人浩浩荡荡的离开后，沈涛捂住嘴，心中的恐惧再也忍不住，把头埋在两膝盖间，像个孩子般哭了出来。

　　【“小姑娘，从小到大，你有没有把想法寄托在天啊，神啊，菩萨啊身上，肯定有吧？可人家菩萨有帮过你吗？甚至说，人家有理过你吗？做人啊，最没用的就是对人有所期待。”】

　　他呢？他现在又该把希望寄托在谁的身上？自己已经和顾念撕破脸，顾念不杀他，可夏江没说不杀他。还有他的家人，他的家人是无辜的啊。

　　突然，沈涛脑子一阵清明，他四处摸了摸，终于在口袋深处找到了手机，凭着记忆输入一串数字…

　　“喂…我，我是沈涛…我要，我要，我要自首…对，我要自首！你们救救我的家人…我求求你们，你们救救我的家人…只要你们今晚救我的家人，我绝对把我知道的所有事都告诉你们！我…呃…”

　　当梁正阳带着人匆匆赶到时，烧烤摊独留下沈涛一人倒在血泊里，沈涛被一刀捅进腹部，舌头也被人活活给割了下来。

　　梁正阳和在场的所有人都被震惊到了，好在梁正阳反应及时，急忙调派120将沈涛送往医院。

　　暗处，一个高大的男人静静地看着这一切。拿起手机“沈涛被梁正阳送到医院了。”“可是…”“好，我一会儿就回去。”

　　夜已经很深了，想必，黎明很快也要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