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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玩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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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所有人呆滞的目光里,祁清抽了身,回到原本的位置坐下,甚至还看了眼时间。
“五分钟?够了吧。”
他朝着祁佳木问出来,也把所有人的思维从虚无里带回来。
殷遥抿了抿唇,手上似乎还残留着那人腰上的温度。
他收敛了心思,喝了一口酒压下内心的燥热。
是啊,只是一个游戏罢了。
祁清是多么清醒,从来癔症的只有他而已。
祁佳木恍然回神,连连点头,“够了够了。”
“你呢?满意了吗?”他又询问殷遥,得到点头过后,就不再搭理起哄的人。
祁佳木道,“我们下一把。”
瓶子在茶几上转动,殷遥鬼使神差抬了头,隔着一堆人去看斜对面的祁清。
只见他正拿着手机悠然翻看屏幕。
他穿着白色衬衫,背挺得很直。眉眼间像落了雪,连一丝目光都不愿意投注给周遭的人。
明明刚刚的触感那么温暖和柔软,此刻又像是一层顽固不化的冰。
恨的人牙痒痒。
还在胡思乱想的时候,一个温度凑近过来,他低头,看见柳拂拿着酒杯凑近。
惊讶抬头,就看见那三个狐朋狗友表情一个比一个精彩,嘘声不断。
殷遥问,“什么意思?”
黄毛青年递给他一张扑克,“一看遥哥你就开小差了。”
卡片上的字写的分明,“挑选一个在场的人,喂一杯酒。”
看这情形,大冒险的惩罚对象是柳拂,而被挑选的那个人是他。
“我们不介意嘴对嘴的喂!”祁佳木看热闹不嫌事大,起哄。
“柳拂,你得求求遥哥了,他要是不喝这杯,你可得干了那几杯伏特加。”非主流男人指着边缘位置,惨白的液体一如柳拂的脸色。
伏特加很少会被单独作为饮用酒,只因为这种酒太烈。过量饮用,甚至会有死亡的可能性。
他觉得韩志原大概率是开玩笑的,但是话出了口,就有成真的可能性。
柳拂不敢赌,那些人还剩下多少良心。
比起韩志原的良心,他更愿意去赌殷遥的良心。
柳拂强忍住内心瑟缩,主动挨近殷遥,放低了语调,尽是哀求,“遥哥,求求你……”
手机在祁清手里转了一圈,熄了屏,这么无聊的活动却好像挑动了他的兴致,抱臂看过来的目光和那些看好戏的人别无二致。
殷遥皱起眉,一伙人为难一个小男孩,有什么意思。他终究没狠下心,就着他的手,将那杯鸡尾酒一饮而尽。
头因为过快的速度,在后劲下一阵阵犯晕。
等喝完,坐开些许,道:“可以了吗?”
祁佳木吹了个口哨,脸上带笑,“遥哥真男人!”
第三局的时候,酒瓶的口子再次颤颤巍巍停留在祁清面前。
一瞬间,殷遥抬起头,看向祁佳木,目光如炬,含了几分警告。
他们混迹酒吧夜店的时间够长,这些酒桌游戏早就熟的不能再熟。包括用什么力道,才能让瓶子停留在想作弄的人面前。
祁清的手机玩不成了,揣进兜里以后,正好看见那两人的目光在交锋,眼睛里流露出几分玩味。
他主动从卡池里摸出来一张大冒险,读完,就一步步走到祁佳木身边。
祁佳木刚刚收到殷遥的警告,怀疑自己是不是玩过头了。就见到整蛊对象高贵冷艳地走过来,慢慢蹲在他的身下。
手肘就撑在他的大腿边,闻名全国的一张脸靠手肘支撑着,离祁佳木的大腿不过咫尺的距离。
他仰头看人的时候,冷淡的脸上晕染出一阵红,笑意清浅,竟还有几分很难见到的讨好。
红肿着的嘴唇微微张开,吐露出来惹人心痒的话语,甚至连尾音都是卷翘起来的。像撒娇,也像情人间约定俗成的暗语,他说:“主人,今天你想怎么玩呢?”
包厢里的音乐恰恰好在这时进入间奏,那句话自带回响,徘徊在每个人的耳朵里。
一屋子人眼观鼻鼻观心,最后齐刷刷看向殷遥。
祁佳木仅仅呆滞了片刻,紧接着转变成更大的惶然。
他几乎立刻就掸开祁清的手,慌慌张张离开原来的位置。
祁清慢地上站起来,带着温柔笑意的脸慢慢冷漠。
祁佳木很快就知道,这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狼,带着毒刺的红玫瑰。看着不声不响的模样,实际上惯会拿捏别人的把柄,展露了獠牙就可以轻易把人刺伤。
他转过头去看殷遥,那人看他的目光显然并不明朗。
祁佳木暗暗给他递眼色,暗示整件事情和自己无关。
就见殷遥舔了舔唇,露出一抹冷笑。
高大的身躯站起来,纤长的手指抓住祁清的手臂,道:“慢慢玩,我们先走了。”
这场局毫无疑问已经被祁清搅了。
再留下去,针对祁清,殷遥乃至祁佳木的目光就足以让三人这晚上不得安生。
非主流和那个黄毛青年反应过来,连连答应。
殷遥叫了代驾。
等人的时候,两个人各自看着门廊前的暴雨天气,互相之间无言。
夏秋之交,华城多雨。从昨晚就开始的雨停停下下,这回又开始倾盆。地面积了一层水,豆大的雨滴打在大理石上,声音嘈杂。
开阔的空间,夜晚的冷风,还有雨点的声音。一层接一层地削弱了话语里情绪。以至于,在殷遥哑着嗓子询问道:“你刚刚是不是故意的。”
殷遥反应了几分钟时间,才明白过来他大概在兴师问罪。
紧接着心里就升起怒不可竭,深吸了一口初秋空气里的凉意,再出口的词句都像被冻了一整个秋季,“你呢,你是不是故意的?”
殷遥说不出话了,他当然想说不是的,整件事情他毫不知情。
可是,当祁佳木主导着事情发生的时候,看着祁清隐隐生气的模样。他居然没有丝毫阻止的想法,甚至坐壁上观。
在祁清皱眉的时候,他会有报复的快意。也期待着祁清无计可施的时候,能够软下一身的尖刺。
可是,什么都没有。
祁清只是以更加激烈的手段,报复了他的无视。
“殷遥,你这样挺没意思的。像个无理取闹的小孩子。”
他的眼睛像剔透的珠子,黑白分明。看人的时候,睁的很大,情绪却淡。殷遥并不喜欢被这么看着,那会显得他尽皆在那人掌控里。
祁清大概真的开创了一种新型包养关系。
有哪只金丝雀会对着金主说,他的行为像个无理取闹的孩子。
殷遥很认真看了他一眼,弯曲了挺直的背脊,认真的目光一下子变得散漫。
他知道祁清想要的是怎么样的一种关系,无外乎只讲□□,无关其他。
这是他们的关系开始的前提,明明也该是往后一直的主旋律。
“是啊,一段包养关系,除了皮肉之外不应该有其他的。”殷遥眼神晦暗,语气里十足慵懒,“我也觉得挺没意思的。”
祁清皱了眉,敏锐地察觉到,这话的语气多么违和。
大少爷其实不难懂,他的散漫是伪装起来的放松,并不从容,反而紧绷。
接下来,一路无话。
等回到家,殷遥洗完澡出来,发现祁清已经吹干了头发坐在床边等他。
白色的浴袍系的松松垮垮,露出精致的锁骨和白皙泛红的胸肌,他的角度,甚至可以看见流畅的腰线。
显然主人自己都没有想着好好遮掩他们,大咧咧暴露在空气里,任人打量。
他的眼睛冷冷撇过来,每一丝他看过的地方,温度都急剧攀升着。
殷遥想:祁清那眼神,就是在明摆着点火。
明明空调的温度很适宜,可是一瞬之间,他却觉得经历了另一个盛夏。
接下来的流程,两个人无比熟悉。
窗外的雨还在下。
豆大的雨珠打在玻璃上,迸溅的水花四散着,声势浩大,如千军万马鲁莽的闯进来。
再慢慢流淌过边边角角,不留下一丝缝隙。
后半夜的时候,降水量更大。
透过窗户传过来的音效,沉闷又持续不断。仿佛整间屋子都处在风雨飘摇里,会在下一刻覆灭。
然而这样子的狂风暴雨,全然没有影响到屋内的火热气氛。
殷遥理智回笼的时候,心里密密麻麻的快意,和一些理不清楚的酸涩思绪一起,纠缠着。
对殷遥来讲,那种味道极度甘甜,让人食髓知味。
他的隐秘期望在一次次的索取里依旧没有消退的迹象,祁清也感觉到了什么,泛红眼睛看过来,双臂的力道更紧了几分。
他哀求,“我累了……”
殷遥今天喝了很多酒,只剩下三分理智。往日里被约束的很好的暴虐和积郁一起冒头,冲破正人君子的伪装。他的眼睛有些红,一边兴致盎然,一边又意兴阑珊。
凑近他的耳朵,声音混杂了酒气,又沉又哑,“你不是问祁佳木,今晚要怎么玩吗?我告诉你?”
只不过片刻的停歇,还是不顾祁清的意愿耽于玩乐。
他冷白的手泛出不均匀的红色,抚上祁清脸的时候,带了一点力道。
那张漂亮细嫩的脸很快晕开一片红,冷淡的眼神看过来的时候,一边夹杂着凶狠,一边又是蚀骨的媚态。
他企图挣扎开来,一点点退出殷遥的掌控。
殷遥却生出一丝恨意,一只手压着他的腰封锁住所有逃离的可能性。
“我们试试那个姿势好不好?”
他问的温柔,动作却丝毫没有给人反驳的余地。
一边在他耳边敏感的位置细细研磨,再霸道地抱着他揉进怀里。
祁清呜咽出声,殷遥想了想,伸出中指放进他的嘴巴里,一阵入骨的刺痛意料之中到来,比以往都要狠。
能够从这种力道里感受到那人把手指咬断的决心。
他下了死手,殷遥再无顾忌。
呜咽连成一片,后半程的时候,祁清甚至难以维持牙齿的咬合。
在殷遥的动作里,只能张开嘴。
往日里的殷遥总是温柔的,以至于只要祁清喊停,他再难受都甘愿缴械。可是这一次,无乱祁清怎么反对,那个人却仍旧固执的探索着乐园。
只是他的单方面报复而已。
祁清睡过去的时候,这样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