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味曲奇》南挚

12、第 1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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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梦总是会醒的。
　　临决是个道士，可是他修了邪术，被赶到这苦寒之地。他道心不纯，所以有些妖化了。

　　说来也好笑，道士，妖化。

　　他每天都去山崖边看着风雪迷雾，这里从未有人踏足。天地之间，他只觉得冷。
　　他很希望，那只是一场梦。他身上从没有蛇一样的鳞片，每天醒来，阳光照在身上暖暖的，她在身边，安安静静地睡着。

　　一个稀松平常的雪天，风比往常小很多。一个男人站在风雪中，要学万恶的禁术。“终有一天，他会悔不当初。”临决心里这样想。

　　可是那个人，好像一直沉溺在梦中。他愈发阴沉，最近几个月没说过话。而是早出晚归，身体慢慢泛起了……金光？

　　临决站在崖边，看着远处。那有个人影……不好！

　　他顾不得体内禁制，飞向陈崎松那边——奶奶的，跳什么崖！

　　不对……飞到一半，临决又停下了。他……会溯游之术？雪里的破碎的残肢像是有自我意识一样，重新粘合，他身上泛起了白光。陈崎松站起来活动活动，就又飞回崖顶，来回循环往复，重组的速度越来越快，他眉目间的金色越发浓郁……

　　临决好像知道，他练了禁术。
　　也是，压桌腿的书是他临决自己选的，怪不得别人了。

　　最后一丝气力消耗，临决嘴角含笑，倒进了身后的一片空白。

　　陈崎松感觉到了，还没完全恢复的身体在飞向他时慢慢碎裂，陈崎松不甘心地嘶吼着——“道长！——”

　　叫声在寒风中呼啸，陈崎松身上被临决的血染地湿透，又结成冰。

　　背着他回了屋，临决叫陈崎松凑近些。
　　他让陈崎松定心，不要被仇恨蒙蔽，不要伤害无辜。
　　他掰断自己的一根指头，让陈崎松拿这根断指去打开角落的木盒。
　　里面，有他最后想要的，所有。

　　“见到她了，替我问声好，哪怕她不记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