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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活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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卯时,春雨滴答着,窗外竹叶上积蓄的水滴圆润饱满,翠绿的颜色经过水滴透视,更加晶莹剔透,渐渐的水滴变大,将一片竹叶子压弯头。
滴哒——,汇入一条停顿的三色锦鲤上方,波纹画着圈向外荡漾,水纹将沉睡的鱼儿惊醒,灵活的摇摆尾鳍,换个地方继续梦去。
平躺的腰身转动九十度,肩膀,脖子,大腿跟着小幅度扭动,意识随着身体习惯渐渐苏醒。
朦胧中,右手像往常一样习惯的拉扯一下被子,盖住下巴脖子,同时头颅放低,继续假寐醒神。
小半盏茶的功夫,白凤钰在脑海中梳理完今天要做的事,头脑和身体完全清醒过来。
屋子里人影晃动,窸窸窣窣声不断,三四个人井然有序的整理着自己的装束,无人说话,准备拿着洗漱用品去清洁。
一人刚好是面对着他,见他坐起身子,面带惊讶,开口说了第一句话。
“你没事了?”
白凤钰直接懵住,问询声和脑海里最后的画面同时出现在脑海里。
?,白凤钰有些不懂他在说什么。
另外三人同时转过身看他,也是一脸诧异的表情。
“昨天还半死不活的,今天就能起身了?”站在白凤钰床头几步外的另一人开口,他说话有些尖锐,语气似乎略带嘲讽。
白凤钰诧异,虽然还搞不清楚具体情况,但这人似乎对自己有意见。
白凤钰确实感觉身体疼痛,好几个地方有异常,只是这种程度的疼痛他早就习惯了,不是不能忍受,所以没太当回事。
虽还不知道怎么回事,但现下的情况他需要先解决,他不认识这几人,场景也有些诡异。他本能的不想让其他人察觉他有异。于是他顺着他们的话认下,说起来很长,但不过一眨眼的时间,白凤钰迅速做出疼痛难忍的表情,又躺了回去,挣扎着难以起身,斯斯声中回答他们,语气缓慢而虚浮“不太好,只是....”。
“你放心吧,刘少爷给你放了几天假,让你好好休息。”说完他又补了一句“刘少爷特意交代,不扣你月钱”。
“你小子走了狗屎运命大,何止不扣月钱,刘少爷还发善心还给了你你五两银子,让你去看病”这次尖锐的声音里多了些羡慕。
另外两人没有说话,但也露出一样的神情,显然他们都认同他说的。
“刘少爷真是好人”。
“那是当然,他可是棠城有名的善人。”说起刘少爷,他语气好了不少。
另外两人打断他的话。王哥,快不急了。
“快点,赶紧走,不然王管事给我们好看的。”四人迅速恢复先前的井然有序,动作急促了几分,同时多了些交谈声,不过几息,他们就已经收拾好先后离开,最后一人走时很自然的带上了房门,正是那位看起来年长一点,对白凤钰有意见的那位。
不过这么点时间,白凤钰已经观察到不少讯息,最后走的那位叫王生,是王管事的侄子。
从几人交谈的内容来看,他现在身在刘府,有位心善的刘少爷,有位严厉的王管事。
刘府应该有些名头。
他现在的身份也有几分猜测,从服饰和手上的痕迹来看,应该是府里的下人,可能是杂役,护院等身份,具体的还要再试探。
几人的年纪都不大,但手掌和指头有老茧,其中一人指甲里有污垢,手指颜色暗黄,应该和另三人做的活计不同。
更多的信息就不知道了。
这些先按下。
现在有另一个情况,他需要仔细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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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现在,——活着!
这怎么可能?
为什么?
他不需要掐自己来验证这不是梦境,刚才那一番对话和屋里精细的场景就是最好的证明,梦境不会这么细致清晰。
而且死人是不会做梦的。
而他记忆里那些,也绝不会是假的。
所以这是还魂还是附身或者夺舍?
虽然已成事实,但有几个问题卡在白凤钰胸口,为什么会在这里醒来?他有什么特别之处?这个人有什么特别之处?是意外还是预谋?
凌乱的脑海里有无数的问题浮现,越想问题越多,头也开始痛起来。
白凤钰深吸一口气,将所有疑问压下。
下床活动一番身体,痛感惊人,他迅速反应过来,是因为这不是那具千锤百炼的身体,这个身子太脆弱了。
他很不喜欢这种感觉,这意味着要费相当的精力和注意力来压制痛感和可能造成的负面影响。
必须改变这具身体。
活动一番,大致掌握现在身体的情况。
名字:未知
年龄:12-14岁
身高:168-172公分
身材:清瘦
力量:中等
速度:未知,房间里测试不了
耐力:中高/强
爆发力:弱
柔软度:高
耐力这个东西,和承受强度和意志力有关系,以白凤钰的意志力虽然不错,但是身体本身能承受的极限有限度,意志力再强也没用。
这具身体用起来虽然还有些生涩不太习惯,但这是习惯的问题。适应一下就好了。
本身的融合度没有问题,身体也没有大的异常。同时没有感觉到身体里有其他意识的迹象。
所以白凤钰判断是借尸还魂。
他判断不是夺舍,还因为白凤钰本身已经没有意识了,是夺不了别人的身体的,他也不会这么做。
招魂,需要不少辅助东西,听说身体上会有痕迹,附身,也不太像,所以白凤钰判断还魂的可能更大。
至于是意外还是预谋。
生前被人算计惨死,白凤钰现在对这事尤其在意。
如果是意外,他白凤钰此刻强烈希望这场还魂是意外。
他知道自己没有特别之处,这具身体也无特别,那就是这里不同寻常!
白凤钰仔细将整个屋子翻遍,也没找出特别的地方。
恐慌漫上心头。
别急,一定是漏了什么。
白凤钰坐下,撑着下巴思索,既然是从这张床上醒来的,也许。
被子放在王生床上,褥子和干草垫子堆在地上,一目了然,还是什么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