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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47、更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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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东苏合香感觉自己快要被撕裂那般。
双手紧抓着身下的丝绸,长睫不由得一颤,双眸迷茫地看着萧鑫雪,口中却发不出任何的声音。
过了半晌,他像是挣扎过后得到解放那般,双手去环住他的颈间,炙热的吻落在他的唇瓣上,他只觉得脑海中瞬间炸开花那般。
萧鑫雪嗤笑一声,那道轻声笑意入了东苏合香的耳中,惹得他耳尖变得滚烫起来。
疯狂地撕咬着对方,内心不断地在呐喊,甚至要发出狂啸。
他不知这种状态持续到几时,也不知萧鑫雪为何要这样。或许是两人都不愿面对即将到来的分离。
事后,东苏合香忍着酸痛从榻上面唤人打来热水。
躺在榻上的人浅浅一笑,两人仍旧是十指相扣,不曾分离。
东苏合香俯过身去在他的脸上落下一吻,眼里的柔意早已快要溺出来那般,倒映着他的身影。
“安世,我的陛下,是在下输了。”他趴在萧鑫雪的肩头,低低地笑了一声,惹得萧鑫雪心底一颤。
他伸手轻抚着趴在他身上那人的发丝,眼里满是爱惜。
“明日……可好好树立一下你的微信,若不然我可是会觉得失望。”萧鑫雪也不知在呢喃着什么,他对上东苏合香双眼的那一瞬间,神情变得有些肃然,“毕竟我是你曾经的老师,若是我教得不好,可真是浪费了一块好材料。”
闻言,东苏合香默默地点了点头。
虽不愿听到萧鑫雪说这些话,可他心里却是万分不舍。明日过后呢?
他不曾想过当皇帝,也不想让萧鑫雪离开,可萧鑫雪所决定的事情好像无人能改变。
“王爷——”
萧鑫雪张了张唇似是想要说什么,却终归被屏风后面传来的一道声音给打破。他笑着揉了揉东苏合香的头,“去吧。”
东苏合香握住他的指尖,在他的手背上烙下一吻。
“你们先下去吧,没本王的命令不准进来。”
一声令下,外面的宫人全部都已散尽。
待到听见门合上的声音,东苏合香才侧过眸子瞥了榻上那人一眼,略有些不满地撇了撇嘴。
这不还得是他来善后?
萧鑫雪朝他挑了挑眉,意味不言而喻。
“不知陛下……喜不喜欢公主抱?”
蓦地,未等萧鑫雪反应过来时,猛地被人抱起。他下意识地伸手去搂住他的颈间,眼里十分诧异。
东苏合香倒是不觉得任何异样,他嗤笑一声,把人放入浴池当中,随即双手便缠上萧鑫雪的颈间,两人的位置一下便对换。
他窝在他的颈间,十分不舍。
萧鑫雪轻叹了口气,他似有些无奈,把人抱紧了几分,心里愈发不舍,若是平日离开几日还好,只是这一去又不知过多久。
瑶疆那边他怎会不知,洛鸠需要他的帮助。当初他是如何舍得让东苏合香一个人离开那几年的呢?
哦,应该说是某人偷偷跑出去的,要不然他还真是把人囚禁在宫中,永远都不会让他出去。
到那时候,他萧鑫雪拥有的一个完完整整的东苏合香,也属于他一个人的东苏合香。
可这一次,是他要离开,他简直觉得他们二人是在犯浑,整日里就知道折腾对方。
可他心里知晓,处理好瑶疆的事情,他便会马上回来。大夏更不可能一日无君,总归得有个人出来。
萧朗尚未年幼,不适合独当一面,若是让东苏合香坐上那皇位,他想,这一次便能把东西归还了吧?
当年的那封遗诏上面,本就是他的名字。
“我不想让你离开,我跟你一同去瑶疆可好?”
东苏合香蹭着他的颈间,唇瓣无意地扫过他的脸颊,似是那股蒸汽让他的脸颊不自觉地泛红。
萧鑫雪无奈地点了点他的额头,抵着他的额头笑道:“那可不行,国不可一日无君,更何况……那个位置本就是我的阿香的。这些年不过是弥补当年的遗憾罢了,更觉得那时候的你不足以独当一面,会被那些老东西欺负。”
一番话,让东苏合香微有些错愕,他张了张唇终是没有开口。
他长睫微垂,似有些怅然。
当年的他属实因为被萧鑫雪利用有些失望,内心更是泛起酸涩。可后来知晓他的用意,心里更多的是过意不去。
当年怎么就那么小孩子家气,被那么一说就一走了之?
简直可笑至极!
仔细想来,这一次萧鑫雪离开怕是自有他的想法,东苏合香也知晓继续说下去也不能改变他的想法。
这一夜,他们似要把对方融入自己的身躯当中,许久都不舍对方。
天际泛白,东苏合香才堪堪睡过去。
萧鑫雪躺在他的身侧,修长的指尖轻扫过他的眉眼,唇角的笑意似有若无。
临到早朝时,萧鑫雪制止住外面要开口的人,示意他们动作都轻些。
一旁的大太监当然知晓屏风之后躺的人是谁,这在宫中根本不是秘密。
“去把云阳侯之前拿来的东西取出来。”
“陛下,这……”
大太监自是知晓那是什么东西,他微有些惊讶,为何要如此?
萧鑫雪倒是不引以为然,他摆了摆手让他赶紧去。
朝会时,大太监响亮的声音响彻整个朝堂。下面的大臣一副惊诧的模样,脸上的神情精彩绝伦。
他撑着脑袋,笑道:“皇位朕说是谁的就是谁的,可有不服者?若是觉得不妥,那朕明确告诉你们,这封遗诏乃是当年东苏渊亲笔所写,朕不过是个卑鄙之人罢了。但那国玺倒是真得不能再真了……”
这些话,有些人觉得惊讶,有些人却觉得头皮发麻。
他们这些人当中,不少都是之东苏渊的手下,也是东苏渊钦点的重臣,这些年仍旧是在秘密地寻找另一封遗诏的下落。
可如今才发现,那封遗诏就在萧鑫雪的手中。
此消息一处,让他们不寒而颤。
“怎么,仍觉得有假?”萧鑫雪伸手要过那封遗诏,淡淡一笑,“确实是真的,是云阳侯临走前亲手交予朕,朕也明白这些年你们当中的一些人一直都在寻找它,今日朕便把这皇位交还给东苏合香,诸位觉得如何?”
“陛下三思!”
“陛下三思!”
“陛下三思!”
一连三声,诸位朝臣跪在地上低着头,沉声道。
可高堂之上的人却是无动于衷,他垂眸望着底下跪着的人,冷呵一声。
之前对他不是十分忌惮,怎的今日又换了副面相?
“多说无益,朕心意已决!”他沉声道,“太子尚小,不足以担当大任,望诸位好好辅助新皇,待朕回来之日能看到一个太平盛世。”
“陛下……”
大臣还未说完,萧鑫雪伸手阻止他们想要继续说下去的话,转身便离开。
此时,东苏合香尚未醒来,殊不知外面早已发生的事情。
待他再次醒来时,眼前一片清明,他怔愣片刻却不知如何开口。
他轻叹了口气,伸手去揉了揉有些昏沉的太阳穴,“安世……”沙哑的声音从屏风之后传出,可殿内却没有那人的声音。
大太监闻言立马小跑过来,在屏风外低声道:“陛下,您醒了。”
陛下?
东苏合香脑中的混沌瞬间变得清醒,什么叫做“陛下”。他不是,萧鑫雪呢?
伸手去探了探身侧的位置,余温都不曾留下。
“萧鑫雪呢!”东苏合香大吼一声。
外面的人听见这一道声音,浑身一颤。他们还真是第一次瞧见如此动怒的东苏合香,内心不禁有些震惊。
自从起来时,他寻遍了殿内上下,却连个人影都摸不着。
他瘫坐在椅子上,冷笑一声,心里更是把这个人骂了几百遍都难解心头之恨!
大太监走上前去,恭恭敬敬道:“陛下,更衣吧!”
东苏合香长叹了口气,他心里怨恨的不是萧鑫雪离开,而是他突然离开,就这么地悄然无息?
在侍从为他更衣时,东苏合香总算是缓了缓自己的性情,他瞧见一旁的人手抖得厉害,觉得好笑。
“无须担心,我不是朝你们吼的。”
闻言,众人皆是松了口气。
他们知晓,眼前这位虽说身份高贵,可脾气可谓是好得不得了,宫里面的人瞧见这位曾经的王爷,都觉得温文儒雅。
只是今日看来,也是有点小脾气。
可能是被惯出来的吧?
这个念头一出,他们自己都被吓了一跳,但并未有过多的话,毕竟从今日开始,这大夏的帝王便是东苏合香。
“传令下去,无需登基大典,也无需过多的礼节,简简单单地昭告天下便好。”
温润的嗓音里今日有些沙哑,身边的侍从自是不敢多言。
忙完一切事务,东苏合香撑着脑袋坐在那里,一动不动,时不时还叹口气,心里更是苦不堪言。
帝王?
天下人梦寐以求的位置,萧鑫雪就这么拱手让人?
东苏合香不知萧鑫雪如何作想,也不知他心里到底想要干嘛,可他清楚,等他回来时,这个皇位始终是他的……
“阿香哥哥——”
一道清脆的嗓音落入他的耳中,他回过头瞧见萧朗朝他走来,压制住心头上的酸涩,朝他莞尔一笑。
“朗儿今日怎的有空过来。”他走过去把人招呼着坐在椅子上,一如既往那般没有任何的规矩。
萧朗却是嗤笑一声,把人给挪开,朝他行礼,“恭祝新皇!”
新皇?
东苏合香失笑,上前去把他扶起,“无须多礼,这个位置还是你的,我不会要。”
“父皇说阿香哥哥是朗儿的亚父,如同朗儿的‘娘亲,’位置坐不坐对于朗儿来说没什么,朗儿想要的阿香哥哥和父皇都知道。”
萧朗的一番话倒是让东苏合香诧异,他心里深觉无奈。
有些时候,有些事情,可容不得他们心里做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