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14、杀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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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兹睿王东苏合香抗旨不遵，朕深感痛心，正直东洲来犯，故封睿王为镇南大将军前往边关镇压，望睿王将功赎罪，钦此！”
“臣接旨。”
东苏合香双手接过那封圣旨，面前来宣读的大太监故作秉公持正的模样。
在圣旨落到他手中的那一刻，“陈叔，还不快给公公递茶。”
陈叔：“是。”
作为睿王府的管家，陈叔自是明白东苏合香此时的用意。
大太监接过，朝着东苏合香一笑，“多谢睿王的好意，咱家心领了，不过还要去宫中复命，就不多留了，王爷此行珍重！”
“公公慢走不送。”
把人送走，东苏合香盯着那封圣旨许久，终是禁不住冷笑一声。
院中，萧鑫雪自是早已听到东苏渊颁发的旨意。
他们从东洲回来已过两月有余，现如今东洲出兵，怕是故意为之，这等同于答应他曾经那般请求？
可又为何这么巧，偏偏是指派东苏合香出征而不是其他人？
霎时，萧鑫雪只觉得自己的思绪有些混乱，此时传信给苏铭玉收兵岂不是让人家栽了跟头？
“景晟，你觉得上官羽为人如何？”
他的身后不知何时出现一个人，那人听到萧鑫雪所说的话微微一怔。
赵庭温不知是会想到什么，唇角难得扬起一丝弧度，“直率坦然，还是个爱装的文弱书生。”
“哦，文弱书生？”听到这，萧鑫雪挑了挑眉。
他可不认为上官羽此人不会武，此次若是有他在东苏合香的身边，应该会不一样。
“主上，他，你定是动不得。”赵庭温口吻不自觉地加重，他的声音一贯清冷，可今时带着些无法克制。
萧鑫雪闻言嗤笑一声，侧过眸看他一眼，笑道：“景晟，这还是我第一次见你露出这种表情。”
赵庭温曲着的手瞬间松开，他确实是冲动了。
从小同上官羽在皇帝身边长大，那时候他们二人不过都是作为质子被养在府中。东苏渊也还未成为大夏的皇帝，不过是大衍位高权重的异姓王，留赵庭温和上官羽在身边就是为了让他们家族臣服于他。
只是，当府中有着两个年龄相仿的孩子一起长大，关系自然是不言而喻。
可为何后来在朝中经常针锋相对呢？
赵庭温笑而不语。
他们两人的字都是东苏渊起的，一个字为景晟，一个字为文殊……
想到这些，他却无法遏制住自己外溢的情绪。
早些年并不是他同萧鑫雪交涉，而是他的父亲，自从他的父亲离去后便由他代替，可他又何曾想过要卷入他们这些人制造出来的风波呢？
仔细想来，他们都是那些权力者的牺牲品。
东苏合香站于房中，望着面前的戎装，许久都未能回神。
此时东洲出兵攻打大夏，怕是有意为之，不难猜测是萧鑫雪上次同苏铭玉所讲。
可东苏渊放心把兵权交予他？
“阿香，在想什么？”猛地一下，东苏合香被人从腰后抱住，他身形一僵，随即又听到那人开口：“阿香实在担心大夏同东洲开战不利于东洲？”
东苏合香点了点头，不自觉地往后靠在他的怀中。
也不知是不是回想起一些往事，萧鑫雪嗤笑一声。
东洲向来是不问世事，子民过的生活一片祥和景象，只是战争到来，面对外来者时定是义不容辞，无论儿女都会站出来驰骋沙场。
如此说起来，倒是比大夏不知好了多少倍，比起他们曾经温家军那支队伍，不知谁更胜一筹，现如今倒是没机会观摩。
“听闻当年天衍帝身边的那位温皇后带兵可谓是出神入化，手中的温家军更是无人能敌，只可惜后来……”
说到这，东苏合香不禁露出一抹惋惜的神色。
若不是当年大衍叛乱频发，萧鑫雪也不过是一位庶出王爷之子，被抬上帝位没多久就被灭国，这一切都不过是的东苏氏的过错。
“过去了。”
萧鑫雪不引以为然，微松开他从袖中拿出一个银色的项圈。
上面还带有十分小巧的平安锁，颈圈上还纹有细小的脉络，做工甚是精美，东苏合香瞧见眸中一亮。
“这是我母亲曾为我打造，本想给朗儿，奈何他不爱这些，便想着赠予你，不知你……”
“老师帮我戴上。”他微微凑到跟前，微仰着脖颈。
萧鑫雪抿唇轻笑，有些时候还是个孩子心性。
他的指尖轻抚过他的秀发时，心里不自觉地泛起一阵涟漪，那块逐渐淡去的伤疤映入他的眼帘时，觉得刺目，心里被一阵愧疚遮盖。
这一去，怕是得等到东苏合香及冠才能归来吧？
翌日，天不过灰蒙蒙亮，睿王府却热闹得出奇。
东苏合香一大早便换上戎装，既然皇帝令他今日启程，出征仪式也不过是草草了事，他也不想如此麻烦。
临走前，萧鑫雪抱着还未清醒的萧朗走到他跟前，笑着同他说：“一切以和谈为主，长安有我，有残兵，还有……殇。”
在那一瞬，东苏合香错愕地张了张唇，这还是第一次从萧鑫雪的口中听到那群杀人不眨眼的疯魔，若是遭遇变故长安怕是早已沦为萧鑫雪的囊中之物。
思绪回拢时，瞧见萧朗轻扯着他的衣袖，“阿香哥哥要早点回来，朗儿想跟阿香哥哥玩。”
东苏合香莞尔一笑，捏了捏他圆乎乎的脸，“好。”
他抬眸瞥了眼萧鑫雪，两人相视一笑。
殊不知，待到那人回来时，长安早已变天。
皇帝交予东苏合香的兵权并不大，临走前同他说定要踏平东洲，可在他看来并不需要。
这只是萧鑫雪布下的一场局而已。
城门口。
人马早已聚集完毕，“夏”字的旗帜随风飞扬。
东苏合香策马行至，看到手段那骑着白马的人，眼里有些诧异。
他难不成是东苏渊派过来监视他的还是萧鑫雪让他过来助他？
赵庭温朝他行礼，“王爷，臣被任命为监军随王爷一同前去。”
监军？
东苏合香也顾不得多想，点了点头。
待到彻底集结完毕，随着睿王一声令下，浩浩荡荡的人马开始出发。
赵庭温不自觉地回过头望着城楼上一眼，那道白色的身影朝他笑着摆了摆手，他扬唇轻笑策马疾驰而去。
这次，所有的一切让他来扛下。
上官羽转身准备离开，不经意间看到不远处抱着孩子的人，微微一顿。
那边的人似是有感应那般，侧过头朝他笑道：“侯爷为何在这，难不成来送景晟？”
这么一问，上官羽也没有继续说谎的必要，他点了点头，刚想寻个理由离开回府，奈何那人像是揪住他的小辫子不放，愣是同他言说。
“侯爷还不肯服输？”问这话时，他唇角噙着笑，却带着股寒意。
上官羽一怔，“萧兄在说什么，在下还真是不懂。”
哼，明知故问。
萧鑫雪心里冷笑一声，脸上依旧带着笑意。
“他若是死在边关，那么我让景晟陪葬！侯爷可懂？”
蓦地，上官羽只觉背脊一凉，站在那的身形都不禁虚晃一下。
“萧兄言重，王爷吉人自有天相，在下告辞。”
说罢，上官羽顾不得那人的表情，也顾不得他此时露出的神色，离开时只觉脚步不禁有些虚浮。
身边的小厮见他面色有些苍白，连忙走上前把他扶住。
“回府。”
“是。”
一路上，离去的马车行驶飞快，就像赶尸人那般趁着街道上人烟稀少时匆匆刚路过。
萧鑫雪望着东苏合香离开的方向，双眸中晦暗不明，双手不自觉地收紧了些。
“爹爹，朗儿难受。”
闻言，他才堪堪回过神，再一次意识到自己的失态。
再一次因为东苏合香的事情，让他失了神，乱了心，望那人切勿让他失望才好。
他叹了口气，只望这一切能按计划实行，切莫要出乱子才好！
正直深秋，一路上的尽是落叶，深林处时不时传来一阵阵“咕咕”的声音。
首次行军，东苏合香难免觉得有些陌生，也不知这一去是否能再次见到那位东洲君王，他的父王又会如何对待他？
自从东苏合香离开睿王府后，萧鑫雪整日都是魂不守舍，他坐于屋中习字，不到片刻便瞧见宣纸上面浸染出来的墨水。
他无奈地揉了揉眉心，口中喃喃自语：“真是荒唐！”
也不过离开三日，他便相思成疾？
陈叔从外面匆忙走进，道：“公子，云阳侯前来拜访。”
“哦？”萧鑫雪弯着眸子轻笑，“请他进来吧，顺道给侯爷上壶好茶。”
“是。”
上官羽进来时就瞧见端坐在那沏茶的人，他叹了口气迈步走过去，毫不客气地坐在一旁的软榻上，似是喃喃自语：
“不是我要下杀手，是宫中那位，他想让监军动手。”
说罢，接过萧鑫雪递过来的那杯茶，蹙了蹙眉，苦茶？
不过确实很苦，苦到他不禁露出一抹苦笑。
“阿晟不会这么做，你放心，若是我就不一定了。”
“……”
不知为何，萧鑫雪觉得今日的上官羽实在是过于聒噪。
他瞥了眼对面的人，“你的妹妹在那人手中还是景晟？”
啪嗒——
上官羽把手中茶杯放置在桌上，瞬间碎裂成几块碎片。
两人许久都未能说出一句话。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14、杀意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