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戒酒神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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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哇，谁让小阵平非要买伴手礼的啦，现在hagi根本腾不出手敲门嘛！”
“当然需要带伴手礼！”松田阵平在墨镜下翻了个白眼，他自己两只手各提着一个袋子，里面装着几盒模型，“再说，是谁看到路上的模型店，非得拉着我进去的啊！”
“那可是我和小阵平的童年回忆欸！”萩原研二试图用委屈巴巴的眼神攻击松田阵平，未果，只得放下手中提着的水果，去按门铃。
对于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的来访，萩原家可以说是猝不及防的。在这样一个年节已过的工作日*，如此普通的、饭点过后的夜晚，身着常服的年轻警官就这样敲响了故乡的家门，前来应门的萩原夫妇一把揽住他们儿子的脖子，鬼鬼祟祟地询问对方是不是在执行什么秘密任务。
“怎么可能嘛——我和小阵平只是普通的爆处班警察啦！”萩原研二无奈地推着自己的父母进屋，还不忘回身朝松田阵平眨了眨眼，“小阵平快进来吧。”
松田阵平规规矩矩地向萩原夫妇问了好，刚想顺手拎一把地上的水果，被萩原研二连声制止：“别别别，小阵平不要动，让hagi来！”
松田阵平：……
他掂量了一下自己手上那两袋极轻的模型，冷哼一声：“你当我是什么易碎品吗？hagi。”
萩原研二凑到松田阵平耳畔，用着只有他俩才能听见的音量，笑眯眯地说道：“小阵平，要遵医嘱哦。”
萩原夫人看着自家儿子和他的幼驯染间几乎是负数的距离，看热闹不嫌事大般戳了戳丈夫的腰，换来丈夫一个清高孤傲的背影。
萩原夫人故作无奈地摇了摇头，招呼松田阵平道：“阵平快进来坐吧，外面多冷啊。对了，你们喝点什么？家里只有大麦茶和果汁了，你们还需要什么记得和千速说一声，她夜班回来会经过超市。”
“给研二酱一杯大麦茶就好啦！”萩原研二上下打量着松田阵平，似乎经过了一番真心实意地认真考量，“小阵平的话……一杯热水吧。”
“啊啦？”闻言，萩原夫人诧异地回头，作为一个习惯于饮用冷水的国度，选择热水一般意味着对方身体不好。
“阵平生病了？”萩原先生也放下了报纸，皱着眉望来。
萩原研二耸了耸肩，满脸的无奈与痛心疾首，“小阵平可是一点都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呢——年纪轻轻就因为天天熬夜作息紊乱进了医院，医生还说……”
“hagi！”松田阵平打断了萩原研二的话，狠狠瞪向无事生非、颠倒黑白的幼驯染。
总好过让爸妈和丈太郎叔叔知道小阵平受了重伤，在医院里躺了那么久吧，研二酱帮着小阵平隐瞒失踪受伤的事已经是最大的让步了哦，萩原研二用眼神示意着。
“所以，这段时间就让小阵平和hagi住一间房间吧，研二酱会监督小阵平作息的！”萩原研二笑着对萩原夫妇送出一个wink，轻描淡写地解决了松田阵平隐瞒伤势的借口。
“啧。”松田阵平拿手肘撞幼驯染一下，他打量着萩原家的客厅，才发觉墙面已经重新粉刷过了，小时候萩原研二经常吐槽客厅的天花板总有一道裂痕，现在那里已经被填补得干干净净。大概是在他和萩原研二上了大学以后，萩原夫妇才将家里重新装修了一遍，没有改变多少布局，只是将整个家装修得更新了些，甚至墙上依旧贴着萩原研二从小到大的奖状。
松田阵平闭了闭眼，他已经记不起来，上辈子萩原家有没有装修过，他甚至有些记不清最后一次进萩原家的情形了。
松田阵平告诉自己别多想，他端起桌前那杯属于自己的温水，一饮而尽，“我出去一趟，找老头子聊聊。”
“欸？这么晚了，hagi陪你一起去吧？”萩原研二眼见自家幼驯染的脸色不怎么好，担忧道。
松田阵平却已站起身，“不用，就几步路。”
与十多年前神奈川的夜晚不同，如今的夜幕之下，路灯一盏盏亮起、绵延出一条通往不远处CBD的道路。
松田阵平踱着步，走上不知什么时候重建了的桥面。河流的对岸，工业化的楼宇取代了原本的木造建筑，再往前，便是灯火通明的繁华商圈。
松田阵平眼见着浓妆艳抹的女子挽住男人的手，拐进了霓虹灯牌后的小巷。即便报警，对方也有一百种解释糊弄过去，所以松田阵平只是皱着眉，慢慢地走回他生活了十多年的地方。
泡沫经济以来，随着那些日益膨胀的钱币，这些游走于灰色地带的产业雨后春笋般冒出，就连向着知识集约型产业转型的神奈川县也没能免俗。
老城区的夜晚似乎安静了许多，而翻新过不知多少次的商圈却更加繁华，正印证了那句“穷的更穷，富的更富”。
也不知道再过个几年，等哈利到了入学霍格沃茨的年纪，霍格沃茨又会发生什么样的变化，松田阵平漫无目的地想着，拉开家里的门。
“老头子，赶紧换把锁，现在这把太容易被人撬开了！”松田阵平扬声朝门里喊着。
室内安静了几秒，松田阵平脱了鞋，没走几步，扑面而来的酒气就熏得他直皱眉。
“Aguamenti（清泉如水）。”年轻的巫师先生冷着一张脸，一挥魔杖，冰凉的水朝趴在桌上醉醺醺的松田丈太郎兜头浇下。
“谁！”松田丈太郎被浇了个透心凉，酒醒了一半，猛地坐起身，“你个小兔崽子！”
松田阵平重复道：“家里的锁该换了。”
松田丈太郎胡乱地点了点头，问道：“你小子怎么回来了？被开除了？”
“啧，怎么可能！我和hagi放假。”松田阵平的拳头硬了，他咬牙切齿地吞下打一架的想法，推着自己父亲去浴室，“快去洗个澡，不然要感冒了——当然，如果你想喝提神剂，耳朵连着几个小时冒烟，我也不反对，”
松田丈太郎骂骂咧咧地进了浴室，客厅内的卷发青年挥动魔杖，五斗橱轻微震动起来，抽屉拉开，衣物飞过大半个家，整整齐齐地堆叠在浴室外的矮凳上。
松田阵平盘膝坐下，从工具箱内一瓶瓶取出魔药，玻璃的瓶子在灯下折射出光点，映得整个客厅斑驳一片。松田阵平听着浴室传来的哗哗水声，仿若回到了十多年前的冬日。
那时，松田阵平还拥有着一位意气风发的职业拳击手父亲。
大雪纷纷扬扬地落下，在地面上积起薄薄一层，松田丈太郎蹲下身，替松田阵平系上围巾，牵住了小孩的手。
小孩眼睛亮晶晶的，因为他的父亲刚赢下了比赛，金牌被塞在羽绒服的侧兜中，露出一节金红相间的带子。他用那只没被牵住的手去拉奖牌的带子，被松田丈太郎毫不留情地拍开了。
“想要就自己去赢一块回来，抢你爸爸的算什么英雄。”
松田阵平很有骨气地收回手，单手插兜，“切，我才不稀罕呢！”
松田丈太郎的同僚们看了直乐，一人一只罪恶的手，就要伸向了小孩那头细软的天然卷。
松田丈太郎拉着自家儿子的手转了半圈，避开那些伸来的手掌，朝那群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丢去眼刀，抬手拍掉松田阵平肩上头上的落雪，“行了行了，别总想着薅我儿子的头发。”
松田阵平只觉得一只宽大的手掌落在自己头上，揉了两把自己的天然卷，他听见自己父亲欠揍地笑道：“我儿子的头发当然只有我能蹂躏，懂不懂？”
周遭大人爆发出一片嘘声，松田阵平不满地捏紧拳头，去捶他父亲，可惜职业拳击手浑身肌肉紧实，松田阵平反击无果。
“想赢你爹我，还早一百年呢！”松田丈太郎哈哈大笑，牵着他儿子的手，被同僚们簇拥着走进饭店。
很可惜，不要说一百年了，才十年过去，松田阵平就能将他爹揍得满地找牙——无论是用魔咒还是单论体术。
松田丈太郎披着件浴袍就出来了，松田阵平看见浴袍下那节枯瘦粗糙的小臂，心中猛然窜起一阵烦躁，他不耐烦地对自己父亲道：“衣服不都帮你放那儿了吗？赶紧换上！”
松田丈太郎却不疾不徐地拎起T恤，“你又没帮我拿进浴室，当然是出来再换。再说，这屋子里不是被你施了魔咒，又不冷。”
松田阵平只觉得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他自然是拗不过性子的。他和父亲吵了那么多年，怎么可能像个孝子一样，贴心地替他爹一样样置备好一切用品，可屋子里也的确被他施了魔咒，暖如春日。
片刻后，他那个身上浸了酒味的父亲坐到他边上，骨骼噼啪作响。
男人下意识地伸手，想去拿啤酒瓶，却生生地止住了动作，指着桌上的玻璃瓶问：“这是什么？”
“魔药。”松田阵平惜字如金。
“做什么用的？”松田丈太郎又问。
“戒酒，你爱喝不喝。”
松田丈太郎没答话，他站起身，不知道去房间里找了什么，回来时手上拿着个本子。
“这是什么？”松田阵平皱起眉，那是他小学时的暑假作业，一本观察日记，“你也想追忆往昔？”
松田丈太郎没搭理松田阵平的挖苦，“萩原家那小子之前打电话来找我要的，说什么要当做纪念品，你去带给他。”
松田阵平凝视着本子封面上的紫阳花，那是他刚和萩原研二认识的那个暑假，两人疯玩了两个月，想起作业这回事时，已经是八月的末尾了。因此，这年夏天，松田阵平的观察日志是家门口那丛紫阳花，毕竟它从暑假之初到暑假结束，都没什么变化。
正当松田阵平思考萩原研二为什么想要这本东西的时候，一声轻响，暗银色的零件滚落，嵌在草席当中。
电风扇的零件生了锈，记忆却没有生锈，松田阵平慢慢地想起了遇见萩原研二的那个午后，也想起来他拆坏电风扇的那个晚上，和他父亲边骂边为他打蒲扇的那个夏夜。
后来，松田阵平将那两枚多出来的零件带给了萩原研二，幼驯染美滋滋地收下一枚，嘱咐松田阵平收好另一枚。
“你是小女生吗？”松田阵平吐槽着，随手将这枚零件夹进发还的暑假作业。
现如今，托着这枚小小的零件，松田阵平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也干脆什么都没说，他站起身，一枚干枯的花瓣从本子间飘落而下。
“少喝点酒。”
松田丈太郎晃着手中的魔药瓶，朝卷发青年摆了摆手。
卷发青年捡起枯萎的花瓣，转身离开。
萩原研二插着兜，站在门前，臂弯处搭着松田阵平那条深紫色的围巾。他的半张脸埋在围巾里，鼻尖通红，也不知道站了多久。
松田阵平看着那人紫罗兰色的眼眸，又想起了无数个春日秋日、夏日冬日。
他觉得神奈川变了很多，父亲也变了很多，萩原研二也有些不一样了，可当他摩挲着指尖的小零件，又恍惚地觉得好似什么都没有变。
细雪纷纷扬扬地飘落，萩原研二撑开伞，对松田阵平说：“小阵平，下雪了。”
松田阵平走进他的伞下，他手掌一翻，一朵浅紫色的小花便落在掌中。
萩原研二没去接，反倒握住了松田阵平冰凉的手。
“这是今年的初雪哦，小阵平！”
“我知道。”
tbc.
作者有话说
第35章 戒酒神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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