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十一章：占卜俱乐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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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克莱恩穿着原本的那套廉价正装，提着黑色的镶银手杖，一步一步爬上楼梯，来到黑荆棘安保公司的门口——他的燕尾服已送去衣帽店缝补。
海尔希穿着昨天那套衣服，只是把头发盘成了一个较低的发髻，和克莱恩一起走进安保公司。
克莱恩正打算和罗珊问好，忽然看见队长邓恩从隔断走了出来。
“上午好，克莱恩，海尔希，昨晚睡得还好吗？”邓恩关心地问了一句。
海尔希如实回答道：
“比我想象得好，没有做噩梦，只是回忆的时候，依然有些沉重，有些恶心。”
“我也没问题，同样没做噩梦之类的。”克莱恩笑着说道。
“很好，我可以放心了。”
又聊了聊天气，他主动提到：
“圣堂已回复了我的电报，让艾尔和洛络塔他们立刻将封印物‘2—049’和安提哥努斯家族的笔记一起送去贝克兰德，并派了另外的值夜人在昨天下午乘坐蒸汽列车过来帮忙。”
“我想，他们现在应该已经出发了。”
已经出发了？那是不是就意味着我彻底摆脱了安提哥努斯家族笔记的阴影？克莱恩怔了怔，有种不够真实，好像在做梦的感觉。
这比自己想象得轻松许多……
应该没有后续了吧？
“愿女神庇佑他们，愿他们一路顺利。”缓了几秒，克莱恩在胸口画了个绯红之月的标志。
邓恩戴上帽子，指了指门外道：
“我得去巡视拉斐尔墓园了，呵，忘记一件事情，伦纳德和警察部门对密修会成员的追查有了一定成果，找到了搭载过他们的马车夫，确定了他们在廷根市的临时居住点，但他们相当谨慎，没留下特别有价值的线索。”
“不愧是古老的隐秘组织。”克莱恩感慨附和道。
邓恩点了下头，转身走向门口。
三秒之后，他停了下来，回过头道：
“还有，你们成为正式成员和特邀成员的申请，圣堂也许还需要两到三天才能回复，呵呵，这和安提哥努斯家族笔记的事情分别属于不同部门管辖，效率并不一样。”
应下以后，邓恩又接着补充道：
“对了，海尔希，如果你愿意，可以跟着克莱恩一起去找老尼尔学习神秘课程。我不知道你已经掌握了多少，但只要你感兴趣，都可以去学习。”
“嗯，谢谢队长。”
送走邓恩，克莱恩又和罗珊聊了几句，便和海尔希一起去了武器库。
“廷根市的命运，有被篡改和编写的迹象。”
海尔希借着昏暗的灯光，低声说着。
“啊？”
“只是我看不清原因。那也许是来自更高位格的压制，不让我看清现实。”
“你没有发现你们最近的巧合太多了么？”
“你穿越到克莱恩的身上，而他曾经翻看过安提哥努斯家族的笔记。霍纳奇斯山脉又和安提哥努斯家族有关，而这也是你经常听到的呓语中的名字。你因为它成为非凡者，又经历了一次又一次由它引起的非凡事件。你们去执行一次简单致极的任务，却能碰上正好在对面的安提哥努斯笔记。瑞尔比伯明明可以转移出廷根，但却留在了这里并且失控，被你们得到了安提哥努斯笔记。由它引起的事件一起又一起，但它现在居然平安的转移了，似乎你已经摆脱它的阴影。”
“这些一切，你不觉得很巧合么？”
克莱恩皱起眉头，仔细思考着。
“有道理……你的意思是，我们都在无声无息被人编写，都是某个故事中一个渺小的角色？”
“我的灵性直觉是这样告诉我的——凭借我对命运的敏锐。”
思绪纷呈间，两人来到了武器库门口。
老尼尔正在折腾手磨咖啡。
“你应该快成为正式成员了吧？”老尼尔边进行过滤，边随口问道。
“队长说还需要两到三天，而且不知道圣堂会不会批准。”克莱恩坦然回答。
“嘿。”老尼尔笑了一声，“这种事情，圣堂不会否决的，尤其你已经成为非凡者。”
说到这里，他转过头来，笑呵呵望着克莱恩道：
“你要做好心理准备了，每一位值夜者正式成员都必须通过一个仪式，那就是独立完成一个任务，当然，邓恩肯定会给新人挑选非常容易非常简单的那种，并且你还是辅助型的占卜家。”
“海尔希呢，嗯，应该没什么问题，也不用独立完成任务。‘怪物’途径的非凡者放到哪里都是很抢手的，何况你还是一个序列8。谁会不想要一个实时警报器和战斗机器呢？”
老尼尔嘿嘿笑着，看着海尔希，递过了一杯咖啡。
“来一杯么？”
海尔希没有拒绝，接了过来，“谢谢。”
“必须是有超凡性质的任务吗？”克莱恩询问起了事关自己薪水涨不涨的问题。
“本来应该是这样，但你昨天表现得确实相当出色，巧妙地击杀了一位至少序列8的非凡者，我想弗莱、洛耀他们应该已经认可了你，所以，邓恩或许仅仅指派一个普通的任务。”老尼尔忽地感叹道，“薪水翻倍啊，我这一生都不会再遇到类似的事情了。”
尼尔先生，你为什么要强调不影响我拿到正式成员等级的薪水……我有表现得那么明显吗？
看着克莱恩牙疼的表情，海尔希很满意的看到大家都认识到了他的真面目。
跟着克莱恩一起学习了一些仪式魔法和护身符、魔法符咒的制作方法以后，海尔希又跟着克莱恩来到了图书馆，翻阅了一些霍纳奇斯山脉的资料，随后去了占卜俱乐部。
知道这是一个神秘学气息浓郁的地方，海尔希提前换好了第一次见到克莱恩时那套魔女般的裙子，戴上了尖顶巫师软帽。
“下午好，莫雷蒂先生！”
前台的一位漂亮女士开心的迎接着克莱恩。
“下午好，安洁莉卡女士。”
克莱恩礼貌回应，只见这位安洁丽卡女士将打量的目光投向了海尔希，审视着这套女巫的打扮。
“莫雷蒂先生，这位是？”
“啊，这是海尔希·瑞维瓦小姐，也是一名出色的占卜师。她刚刚搬来廷根，和我住的很近，于是我们认识了。我今天正好来推荐她入会。”
安洁丽卡女士眼睛一亮，“您好，瑞维瓦小姐！我是这里的前台安洁丽卡。我——哦，稍等一下，抱歉——莫雷蒂先生，那里有位先生找您占卜。”
安洁丽卡虽然很兴奋，但是没忘记那位等了很久的年轻人，将克莱恩引了过去。
“抱歉，那位客人等了很久。我们继续——您需要填写详细资料，缴纳会员年费，初次是5镑，之后每年1镑。”
“会员可以免费使用俱乐部的会议室和各种占卜房、占卜工具，免费享用我们提供的咖啡和茶水，免费阅读我们订的报纸和杂志，成本价购买午餐、晚餐、酒类饮料和一些占卜教材、占卜材料。”
“而且，我们每个月至少会请一位有名的占卜者来讲课，来解答疑难。”
“最重要的是，您能找到一群有相同爱好的朋友，能互相交流经验。”
“不过我想，您既然是莫雷蒂先生推荐的占卜师，一定很出色。也许没多久，我们就会聘请您二位做常驻讲师。”
这不错啊……我反正也闲的没事干，可以每天泡在这里，顺便占卜扮演一下“机器”，也能赚点小钱。
海尔希将手伸进衣服暗兜，数出了五磅，递给安洁丽卡。
“谢谢您的夸奖，实在是有些过誉了。我加入占卜俱乐部。”
安洁丽卡笑着收下金磅，递给海尔希一个徽章。
“欢迎您的加入，瑞维瓦小姐！这是我们占卜俱乐部的入会证明徽章。”
“请您填写一下信息。”
安洁丽卡递给她一只圆腹钢笔和一张信息卡。
填好名字和性别，海尔希把自己的生日空了出来。
一是保持神秘，二是……自己也不知道生日啊……
会的占卜类型？
嗯……掌握塔罗占卜，星盘占卜等多种占卜方式。
确实也不瞎说，上辈子在地球，海尔希就经常给人做塔罗占卜，结果还都挺准的。
而自己那幅心爱的塔罗牌的牌灵，也正是“命运之轮”。
“请问您希望收取的占卜费用是？”
“克莱恩收多少？”
说到这里，安洁丽卡立马露出了敬畏的表情，“莫雷蒂先生是位真正的占卜家，他从不用金钱这种庸俗的物品来衡量自身的价值。他的收费是8便士。”
8……8便士？
这家伙这么爱钱，居然只收8便士？
呵，这家伙估计也要面子，为了维持住视金钱如粪土的窥视命运的占卜家的形象，他是不合适把占卜家和提高的。
自己捏的人设，哭着也得维持住。
海尔希顿时觉得有点搞笑，但用“机器”的能力控制住面部表情，“那我，收取2苏勒吧。”
两苏勒大概合100块钱，8便士大概合三十岁块钱。
嘿，我一次就赚一张毛爷爷！我气死你，克莱恩！
安洁丽卡看了一眼她，没有说什么，帮她在纸上写好了价格，将她放在了推荐小册子相对靠前但偏中间的位置上。
“好的，那现在您要在这里停留么？”
海尔希点点头。
“您是要锡铂红茶，还是咖啡？”
“锡铂红茶。”
安洁丽卡转身去准备，海尔希自己走到了会议室，发现有一个人正在拿着星盘，给大家讲解星盘占卜。
那人见她进入，略做停顿，冲她点了下头，随即继续讲解，不过刻意把速度放慢了些。
据海尔希的了解，星盘占卜属于占星术的一种，但普通人也能尝试着进行解读，比如最基本的“出生星盘”，就是根据询问者出生时太阳、月亮、蓝星和赤星等的位置，分别在天空的位置，将它们的象征符号标注于星盘上正确的地方，并附加各种星座的相应状况，最后以此来解读对方的命运。
这就要求占卜者必须懂得倒推计算行星和星座的状态，相当的复杂，当然，也有人出版工具书，供人查询，也有人直接简化，只用星座等做最模糊的解读。
课程到了尾声，那位头发似在扮演刺猬的老师捏了捏眉心说道：
“你们也许需要尝试着绘制自己的星盘，有什么疑问可以来找我，我在白水晶房。”
目送他离去，一位白衬衣、黑马甲的年轻男子笑着起身，走到了海尔希身边：
“你是新来的，小姐？”
“嗯。海尔希·瑞维瓦。”
海尔希保持着毫无波动的表情，加上空灵的似远方传来的声音，给自己又添了几分飘渺的神秘感。
“你好，我是爱德华.斯蒂夫。”
“星盘实在太复杂了，每次听到，我就忍不住想要开始一场梦境。”
“目前听他讲的课，感觉他不是在讲授，而是把所有的知识说给别人，像是在朗读课本。所以自然听不懂。”
海尔希不加掩饰地批评着。
“确实——我也有同感。”
“他是谁？”
“海纳斯·凡森特。占卜俱乐部聘请的常驻讲师。”
斯蒂夫看起来还想再聊几句，但安洁丽卡进来，告诉他有人找他占卜，并递给了海尔希一杯锡铂红茶。
“那好吧，我必须走了。期待下次见面，海尔希小姐。”
海尔希点点头，送走了斯蒂夫，自己一个人留在会议室。
不一会，克莱恩走进了会议室。
“怎么样？”
海尔希偏了偏头，语气没有起伏地问着。
会员们也都是知道这位莫雷蒂先生的厉害的，见海尔希与他关系不错，都有些鲜艳之情。
“那位先生有严重的肝部疾病，想占卜要不要手术。我的占卜结果是，手术只会给他带来死亡，而他的希望在东区弗拉德街18号，‘罗森的民俗草药店’。”
海尔希微不可见点头。
“我们走吧？”
海尔希闻言起身，跟着克莱恩一起走出了占卜俱乐部。
“你一会还有安排么？”
“没有了。”
“那你可以去我家教我占卜么？灵摆、塔罗我都差不多会了，只是梦境占卜和星盘占卜不是很熟悉。”
“没问题。”
两人叫了辆马车，回到了水仙花街，学习占卜知识。
学习了两三个小时以后，海尔希已经完全掌握了这些占卜，只等着有时间去使用了。
“嗯，我还要再回趟公司，我要给我哥哥和妹妹亲手制作护身符。”
“去吧，我就不回去了。”
克莱恩告别海尔希，坐上了去佐特兰街的马车。
晚上回来，克莱恩敲响了海尔希的门，给了她这周的6磅薪水，并告诉她，他们已经正式成为值夜者了。
海尔希恭喜了他，又和他寒暄了几句，就把他送走了。
关上门，海尔希深吸一口气，双手交握，放在了胸前，虔诚说道：
“赞美您，命运女神！”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十一章：占卜俱乐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