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旅【士兵突击同人】》楚笙温雪

13、第 13 章

　　袁朗平静的脸上隐隐透露出些许兴奋的神色，低声向吴哲道：“就是洄，它现在应该是觅食去了，我们也养精蓄锐吃点东西，等它回来趁它睡觉的时候下手。”

　　洄的能力很特殊，时空逆转的事情发生在两人身上已经足够，因此袁朗决定让吴哲和自己进洞击杀洄，其余人在洞口接应。

　　“如果我们两个没能杀了它，你们要不顾一切完成后续的击杀任务，用最快的办法。”虽然理论上两人已经足够，但谁知道会发生什么意外呢。

　　袁朗甚至考虑到如果再次时空逆转，身体里出现小时候灵魂的可能性。

　　几人分开在洞口的周围埋伏，吴哲和袁朗靠在一起啃干肉烧饼，干巴巴的没什么味道，但很能补充体力。

　　虽然脸上是陌生的面孔，但言谈举止都是熟悉的那个人。吴哲压低了声线，问袁朗等事情结束后打算做些什么。

　　袁朗想了想：“不做什么，继续做我的都督，处理玉机营事务。”这种宠辱不惊的风格一如既往。观察着周边的情形，袁朗反问吴哲有什么打算。

　　吴哲早有计划：“我想把这三年亏欠的时光全都补回来。”他没有具体描述，但袁朗知道和自己有关。

　　微微笑了一下，袁朗伸手拍了拍吴哲手背，虽然没有说话但一切尽在不言中。

　　吃过东西又歇息了一会儿，轮流在洞口值守，另一个打坐养神。吴哲留神观察洞口草木，发现有被灼烧过的痕迹，心中微微一动，生了个主意。

　　反正伥鬼视力一般，大概率看不出什么分别，他大着胆子过去割了一些草让袁朗缠在胳膊上。

　　袁朗疑惑：“这有什么用？”吴哲神色有点尴尬：“这是被伥鬼标记过的草，待会儿进去的时候不容易被它闻到味道。”

　　袁朗沉默，然后依言将草缠到了胳膊上，虽然味道有些难闻，但总是多一分安全。袁朗夸赞吴哲这个办法想的好，吴哲一笑表示自己也是灵机一动。

　　直等到下午日照偏斜，远远传来刺耳的吼声。天高林密，鸟雀振翅远逃，空气一时寂静了下来，守在这里的四人全都打叠起精神，看着声音传来的方向。

　　很快，远处传来脚步声响，洄的身影渐渐浮现，它的口边有一点血迹，明显是饱餐后的餍足样子。背对着夕阳走来，显得更加高大可怖，身上的伤痕更加明显。

　　等它进去之后，又耐心等了半个时辰，袁朗耳力极好，听到了轻微的呼噜声，微微一笑。

　　啄木鸟轻轻叫了两声，众人分散开，按照之前吩咐好的，其余两人在外接应，袁朗和吴哲悄无声息进入了洞口。

　　他们全神贯注前行，拿出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谨慎进入了山洞。

　　越往里，越觉得幽深，天色本就暗淡，山洞里更是一丝光线也无，袁朗走在前面，吴哲紧跟在后，都屏住了呼吸尽力不发出一丝声响。

　　洄的呼吸声近在耳边了，袁朗在原地站定，吴哲从怀里拿出了火折子，预备在袁朗偷袭后点燃。

　　黑暗中一击即中的可能性极小，但偷袭会让洄受伤之后杀死它的难度降低，坏处就是血和伤会激发洄的凶性，在黑暗的山洞中胜算不大，袁朗早告诉吴哲山洞中有干草，需要点着了照亮。

　　心里默默数了两个数，吴哲只听见刀刃刺入皮肉的闷响，想来是袁朗一击得手，将匕首刺入了洄的身体。

　　长长的哀嚎响起，袁朗低叫一声，吴哲吹亮了火折子，借着微弱的火光看清了洞内形势。

　　瞥见东北方向堆积着干草，想也不想将火折子甩过去，干草见火即着，噼啪声响起，洞内火光大亮，袁朗顺势从洄身下滚开，胳膊上破了个口子，但并没有受伤，破旧的衣衫里露出金械甲的寒光。

　　洄的血从伤口中渗出来，袁朗和吴哲看得清楚，那不是伥鬼常有的血色，暗红中流动着一点金，多看一会儿就觉得目眩神迷。

　　袁朗想起之前的战斗，脑中电光石火般想起许多细节，冲吴哲高声叫道：“别碰到它的血。”

　　同样意识到这可能是关键所在的吴哲点头，脚尖踢起一搓土盖住了地上的血液。

　　袭击洄的袁朗是它的主要攻击对象，在受伤后洄凭着本能掏向袁朗的胳膊，却因为金械甲的保护没能得手，这让它怒气愈甚，痛苦的哀嚎已经停止，更不留情向着袁朗袭击，袁朗侧身避过，却因为洞内燃烧的干草咳嗽了几声。

　　糟糕，吴哲忙中出错，只想着用火照亮，忘了洞内狭窄闭塞燃烧起来的烟气同样会对两人造成影响。

　　但好在洞口尚且通风，两人的战斗力都不俗，徐徐往洞口方向退的话问题不是很大。吴哲迅速分析形势后来不及多想，立马一箭射向洄，精准射中它的肩胛骨，剧痛之下洄身体一窒，袁朗趁机从它腋下钻出，离火堆远了一点。

　　现在袁朗和吴哲都站在洞口的方向，反而将洄逼在里面，受火焰灼烧。

　　洄本就怕火，身体又受了两处伤，打斗之下血从伤口流出，沾湿了毛发，后脚跟也被火燎到，痛叫几声。袁朗已经舍弃了匕首，抽出更方便战斗的长刀，吴哲上好弩箭打算再射洄的眼睛或者心脏，因洄动作敏捷暂且未能瞄准，但已经处于不败之地。

　　虽占上风，却也不能放松。袁朗横刀准备再战，洄已经吼叫着向他冲来，吴哲顾不得许多忙射出一箭正中洄胸口，袁朗反手一刀从洄肋下刺过，回刀时斩断了它的手臂，血液喷涌出来。

　　袁朗后退躲避同时一脚踢中了洄的膝盖，踢得洄向后踉跄正好踩在火堆里，火苗激烈席卷了洄的小腿，顺着浓密毛发一路向上，哀嚎声刺痛耳膜。

　　顾不得多想，吴哲赶紧拉着袁朗的手往外跑，不时回身射上两箭阻止追势。

　　实际上只追了两步洄便痛得在地上打滚，皮肉烧焦的香味传来，诡异又残忍。

　　迅速奔跑到洞外，天色已黑，只有朦胧月光尚算皎洁，见袁朗脸上沾染了血迹，吴哲大惊，伸手欲抹，袁朗忽然目光一变，疑惑问道：“这位叔叔，你是谁？”

　　话音刚落，吴哲脑中轰然巨响，身体颤抖往后退了两步，问道：“什么？你不认得我了吗？”

　　袁朗摇头，神色间竟有几分天真懵懂。吴哲定定神，强撑开笑容问他今年几岁了，叫什么。

　　只见袁朗掰着手指数了一数：“五岁。”却警觉后退一步，问吴哲这是什么地方。

　　灵魂变小了还是这么疑神疑鬼，吴哲只能夸赞幼年的袁朗警惕心不错，内心却忧愁该怎么办。

　　看情况果然是洄的血液发挥了作用，血迹干涸在袁朗脸上，月光下闪着点点金芒，也许为今之计是先将袁朗藏起来，免得这事被世人发觉引出更大的风波。

　　短短几息之间吴哲脑中转过千般念头，最终还是决定先隐瞒住事情真相。

　　回头望望山洞，伥鬼的哀嚎声已经渐弱，火光却一直闪烁，估计伥鬼已经在烈火中燃烧了大半，不知道现在还有没有血，可又不知道用法。

　　吴哲沉吟间袁朗已经牵住了他的衣襟，小声问道：“叔叔，这是哪儿，我想回家。”

　　叔叔这个称呼让吴哲呼吸一窒，他稳住情绪对袁朗笑道：“别这么叫我，待会儿我带你回家，记住路上别说话。”

　　袁朗追问：“那我叫你什么，叔叔？”吴哲正想该如何同他解释，忽见月光下袁朗目光中一闪而过的狡黠，心神一动手比心快出了一招直抓袁朗胸前，袁朗翻身躲过哈哈一笑：“开个玩笑，干嘛这么激动。”

　　吴哲简直要被气笑，亏他刚刚甚至已经做好带着袁朗不辞而别找个地方隐居以掩盖秘密的打算，居然是他兴之所至的恶劣玩笑。

　　袁朗见吴哲脸色不好，拍拍吴哲肩膀，小声道：“是我不好，别计较了，嗯？”手指在吴哲手心轻勾，语调上扬，是吴哲没有在袁朗这里听到过的带着讨好意味的声调。

　　无论如何，能平安就是好事，在袁朗的软语中吴哲再也生不起气来。

　　将剩余两人叫到身边，袁朗吩咐他们通知其他人分批回到原处当差，出门的事就当没有发生过，对任何人都不要提起。

　　袁朗素有威仪，两人领命而去，留下袁朗和吴哲在原地等待山洞里的火彻底熄灭后扫尾。

　　之前掉落的匕首刀刃已经被烤得漆黑，袁朗擦干净收好。伥鬼已经被烧成一团焦黑，真正的尸骨无存。

　　两人挖了个大坑埋好，欣慰此地数十年间是不会再有伥鬼之患，回去的时候为掩人耳目走了另一条路，路上恰好有一条宽阔大河，吴哲笑问袁朗：“这位五岁的小兄弟，用不用我背你过去？”

　　袁朗俯身撩水往吴哲身上泼，吴哲不甘示弱同样还击，水终究不像暗器那样有形，更难躲避，袁朗纵然身手敏捷也免不了身上沾染了许多，吴哲看着袁朗狼狈的样子刚想说什么，便见袁朗脸色一白头朝下栽进了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