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旅【士兵突击同人】》楚笙温雪

10、第 1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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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袁朗嘴上说着忙得很，几天后才能再见。

　　但很快，吴哲就在工坊里碰见了他，当时吴哲正拿着最后一次改进完的弩箭准备去牢里找个伥鬼试试威力，迎头正撞见袁朗走进来，大步流星。

　　“怎么了？”吴哲敏锐察觉到袁朗的异常。

　　袁朗没有回答吴哲的问题，只是问他弓弩调试的怎么样了。

　　吴哲将手里的递给他：“这个大概会是最终版。考虑到射程、威力、材料、以及造价的综合结果。”

　　袁朗顺手接过，在手里颠了颠试试轻重，同吴哲道：“走，出去试试。”

　　吴哲正有此意，两人一同到了训练场，靶子已经竖起来，用来做实验的伥鬼也被固定在了木桩上。

　　袁朗利落地搭弓瞄准，特殊金属制成的箭镞逆着风射向伥鬼，重而深地插入它肋下三寸的位置，很快那里皮肤肉眼可见地腐烂，伥鬼也发出难听的哀嚎，造成一大波噪音攻击。

　　之前总担心袁朗的伤势没好，现在看他动作清爽干净，吴哲放下心。

　　扯两块布塞住耳朵，吴哲上前用特制的绳索扼住了伥鬼的嘴巴，让它只能在喉咙中发出意味不明的吟/哦。

　　袁朗含笑看着他：“看不出来，你还挺残忍。反正早晚要死的，不如割掉舌头算了。”他提议。

　　吴哲走到他身边，接过弓掂量一番，有点无奈：“不让它出声算什么残忍？割掉舌头才是死前的零碎受罪，留它个全尸吧。”

　　袁朗没和吴哲就此进行过多的争论，走到伥鬼身边观察它腐烂的皮肤，又用箭头扎了两个地方，确信是箭尖的金属材质造成的创伤。

　　“听说这次的材料革新是你提出的，很不错的建议。”袁朗夸奖吴哲：“看来我该给你升职了。”

　　升职当然是大好事，吴哲看了看袁朗含笑的脸庞和丰润的嘴唇，心中忽然升起别的念头，意识到时间地点都不对，又赶紧把不该有的绮念压了下去。

　　他脸色变化过于明显，袁朗怪异地瞅了吴哲一眼，哼笑道：“你刚才是不是看我看入迷了？”

　　吴哲不知如何接话，袁朗已然收敛笑容，看似随意地活动了一下胳膊：“别看我，看拳头。在猎场的时候不好和同伴“自相残杀”，现在让让我试试你的水平。”

　　袭击很突然，吴哲下意识闪躲的同时伸手格挡，袁朗下手毫不留情，吴哲且战且退，在袁朗的攻势下根本没空隙开口说话。

　　只顾着应付袁朗的吴哲没注意到他距离伥鬼越来越近了，虽然被绑在树桩上，但攻击人类是它的本性，尖利的指甲已经划破了吴哲的外衫。

　　他反应极快倒向袁朗，宁愿挨袁朗的拳头也好过被伥鬼有毒的指甲抓到。

　　只能赌袁朗会手下留情了，也确实如吴哲想的那样，袁朗伸手捞住了吴哲的胳膊，两人一同往后退，同时袁朗藏在小臂上的匕首露出刀刃，毫不留情地向伥鬼手腕斩去，几乎将它手掌整个砍下来。

　　扑在袁朗怀里的吴哲趁机捏了捏他结实的手臂，手感很不错。

　　袁朗猛然推他一把，吴哲一个趔趄，只见袁朗调转匕首用刀柄在他额头上敲了三下，冷笑：“孙猴子翻不出如来佛的五指山，你连伥鬼的手指甲都躲不过，还敢有样学样。连我的几招攻势都挡不住，还想别的？”

　　校场边有人走过来，袁朗收好匕首走掉了，留吴哲捂着泛红的额头沉思，连解释自己被伥鬼耽误了反击的话都来不及说。

　　“呦，这可是光天化日。”来人笑着调侃。

　　虽然现在已经很乐意让自己和袁朗的关系越描越黑，但吴哲可不能让在官衙不严肃的名声传出去，赶紧拽着被撕裂的衣摆澄清：“刚才和都督试箭，险些挂彩。”

　　来人讪讪，然后看到伥鬼几乎被斩断的手，哎呦一声直呼可惜：“都督下手够狠的，这半死不活是养是杀？”

　　吴哲翻了个白眼：“还能再用一段时间，先关起来吧。”

　　刚才试箭的效果不错，但总觉得袁朗的出现有点突兀。吴哲边走边回想，猛然想到一个可能，几乎跳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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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更的梆子刚打过，吴哲一身夜行衣，贴着屋檐下小心行走，以免被巡逻的更夫和衙役捉到。

　　待一队人走过，他才谨慎转身，向着袁朗住宅的方向一路疾跑。

　　袁朗的官阶不算低，住所也在官员聚集的那几处之一，周围自然也巡查紧密，但吴哲轻车熟路，躲过巡查顺风顺水走到了袁朗宅院的后门。

　　京城寸土寸金，袁朗虽说名分上沾了一点宗室的边儿，也并没有很富裕，因此这宅子不大只有两进。

　　吴哲记得自己第一天醒来就是从后门走的，当下轻巧翻过围墙，如猫一般无声无息地落了地。

　　他摘下蒙面的黑巾，按着记忆中的位置走到袁朗卧房，窗中透出烛火的光亮。

　　蘸湿手指在窗纸上破开一个洞，吴哲低头窥探，发现袁朗只穿一件中衣，外衫披在肩膀，坐在书桌上低头写着札记，这也是他向来的习惯。

　　不知写到什么，只见袁朗粲然一笑，在略微晃动的烛火中让吴哲心旌神摇。

　　忽然，袁朗凝神看向吴哲的方向，皱眉低喝：“谁？”

　　“是我，吴哲。”吴哲推门而入，含笑站立。

　　紧绷的神色放松了，袁朗松开抓住刀柄的手，看了看角落里的更漏：“现在是宵禁时间，你怎么来了？身为玉机营官军还知法犯法，不怕我罚你？”

　　吴哲当然不怕，因为：“是你让我来的。”
　　袁朗不解：“我什么时候让你来了？”

　　拍拍自己的额头，吴哲向前几步：“你让我学孙猴子。”

　　屋内只有一把椅子，他只好站在了袁朗书桌旁，烛光下两人的影子交/缠在一起。

　　袁朗合上手札，换了个懒散的姿势靠在椅背上看向吴哲，似笑非笑：“我看你不像孙猴子，倒有几分像登徒子。”

　　这样漆黑的夜，这样晃动的灯火，让吴哲顿感脸热，心也不争气地狂跳起来。

　　他向来能言善辩，此时竟不知道说些什么。

　　还是袁朗打破了沉默：“你能来，还算不笨。白天在营内人人多眼杂不方便说话，来看看这个。”

　　吴哲顺势上前，看他从抽屉中拿出几张纸，吴哲接过细看，袁朗在旁用小银剪剪短烛心，屋内又比刚才亮上许多。

　　纸只有薄薄几页，都是袁朗的笔迹，墨痕却不相同，应该是他分批次摘抄到一起的有关伥鬼袭击人的记载。

　　所有记录的相同之处在于，受害者都声称来自非当下的时间，有的是过去，有的是未来。

　　综合受害者口供，在脑中迅速盘算完这只伥鬼出现过的所有时间和地点，吴哲推测出了它即将出没的地方：“滑县，就在半个月内。”

　　早就将地图铺陈在一旁的袁朗闻言点头，吴哲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所有地点连成了一条线，最终指向的地点就是滑县。

　　他有点不放心：“你说，这伥鬼是一只还是一群？”

　　“一群？”袁朗失笑，“怎么可能是一群。你也是参与研究的人，应当知道大部分伥鬼都没有特殊能力，这样的真有一群，恐怕会天下大乱。”

　　吴哲认同。虽然袁朗资料上记载的受害者对这伥鬼的身形面貌形容都很模糊，但他有预感，就是自己和袁朗逆转时空遇到的那只。

　　他问袁朗，“你打算怎么办？”

　　袁朗坐在椅子上，翘起一只脚：“当然是悄悄找过去杀了它。如果我们都能回到三年前最好，回不到也只能这样。”

　　他看着吴哲，烛光在眼珠上跳动，比白日多了几分凌厉。

　　袁朗叮嘱吴哲：“这件事一定要做得周密，你应该也发现了，之前的受害人全都身份不高，魂魄逆转时间也太过离奇，所以无人相信，他们念叨一阵也就作罢。但这种能力的伥鬼一旦被别有用心之人发现并利用，定然会引发巨大混乱。”

　　能不能回三年前再说，但这只伥鬼一定要杀掉。

　　吴哲当然懂得袁朗的意思，若别有用心之人掌握并利用了这只伥鬼，获得时间逆流之法，相当于拥有了准确预知未来的能力，会造成极大恶果。

　　吴哲算算时间：“我们要尽快赶过去并找到它才行，要带帮手吗？”

　　袁朗沉吟：“分别走，你先动身，我之后会带着信任的人同你汇合。你明天就去递条子说要回边关看看，我会批准的。”

　　将记载着信息的纸放在火上烧了，吴哲刚想说些什么，脚步声响起，袁朗家看门的老吴走进内院，推开门，站在门首劝道：“大人，该睡了，明儿一早要上朝。”

　　千钧一发之际，吴哲迅速拉开袁朗床帐钻了进去，将自己挡得严严实实。

　　老吴站得远，眼神又花，只当袁朗准备睡下，完全没想到床帐里藏了一个人。

　　袁朗轻咳一声：“知道了，你下去吧，以后记得敲门。”但因为是父辈留下的老人自小看着自己长大，事前也没吩咐他不能进来，不好多说什么。

　　老吴答应两声，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