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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呸,登徒子 ...

  •   “将军,殿下宣您进去。”

      肖荆在门口与一种宫女周旋了好一阵,不敢动手推搡,也不能言语相激。但是让肖荆讲什么长篇大论的道理也是万万不能的。如此难以进行的僵持在此。

      听了阿肆的话,宫女们依次退下,离开前想接过肖荆手中之物,但肖荆牢牢地抓在手里,只能无可奈何的退下。

      “将军,这等物件,不如交由奴才为您保管?”

      “不必,我特地带他来见你主子的。”

      肖荆错开阿肆伸出的手,抬腿进入殿中。

      “七殿下,本将军来看你了。”

      周谨端坐在椅子上由着身后的宫女为其束发。

      “七殿下,本将军来接你了。”肖荆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周谨只觉得这人进到殿中的那一刻殿内的温度立即上升了几分,吵闹程度更是疯狂飙升,一时间头疼都顾不上了。

      “肖将军,怎么来此了。在将军府等着便是……”周谨没等说完,只觉得一个尖嘴的怪物以极快的速度冲动自己面前,一时间竟是来不及躲避直直与其面对面,怔愣之时竟是忘记呼吸。

      “殿下,这可是你的替身。本将军觉得你定是对他很感兴趣特地带他来见见你。据说这是整个皇宫的公鸡之王,斗鸡无敌手。

      你看他的样子,刚开始本将军觉得他与你着实不相像,但你看它的身姿可在其中看出了几分自己的影子。”肖荆不假思索的输出,让周谨一时间竟是接不上话。

      殿内的刹那安静被柳太医未憋住的笑声打破“噗……”周谨一个眼神扫过去,柳太医赶忙捂住嘴巴。虽说柳太医本人并不惧怕周谨,但上司的面子还是要给的。

      未曾想整个殿内所有人都在捂着嘴巴憋笑,周谨感觉被尴尬包裹,回过神又觉得肖荆实在是可恶,这瞪着眼睛的彩毛动物到底哪里与自己相像难道是头顶那摇晃的红冠吗?

      肖荆看着周谨的脸色逐渐变黑,赶忙将手中的公鸡递给身后的阿肆。复又凑上前去,距离近的仿佛快要贴在周谨脸上。周谨呼吸一滞,实在是摸不准这个不按套路的怪人到底想干什么。

      肖荆伸手戳了戳周谨的面颊,脸上笑容灿烂“七殿下这不施粉黛的样子简直貌胜好女。”

      周谨抬手清脆的打开面前的手,只觉得隐隐还能在上面闻到公鸡的味道,一时间忍不住呛到“倒是比不过将军,与我相比怕是将军更想嫁给那只公□□。如若不然,怎么都与他气味相容了。”

      肖荆丝毫不觉得被冒犯,抬起自己的手凑到鼻尖闻了闻“哎呀,真不愧是鸡中好首,这能力怎的如此不俗。”“殿下继续梳妆吧,本将军去清洗一下,免得沾染给你这白净公子。”

      说完大摇大摆着走出殿,在殿门口还从阿肆手中抱回了那只公鸡。

      周谨看着镜中的自己,朝阿肆摆了摆手“你去今晚把那只鸡杀了,煮好赠与将军。”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沉默了一会还轻轻抬起嘴角笑了笑。

      整理好身上的喜袍,束好发,正巧肖荆也换好衣服重新进殿来。艳红的喜袍为这少年将军一时又增添了几分英气,挺立的身姿大刀阔斧的步伐,由内而外的潇洒却是让周谨平添了几分羡慕。

      再看自己,宽大的喜袍仿佛要将整个人遮盖住,独留着白皙的脖颈和精致的面庞。周谨又挺了挺背,想让挺拔的仪态撑起这夺目的红。

      “将军即是换好,还请先行一步回将军府。稍后我再去迎将军。”

      门口的少年郎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几个大跨步就站在了周谨面前。

      “殿下如今这身子何必走那磨人的过程,不如我带殿下去大殿咱们直接上达天听。”说着,肖荆弯下腰双眸紧盯着周谨的眼睛,仿佛要把这呆愣的木头人燃烧一般。

      周谨抬起眼眸,一眼仿佛撞入了他从未去过之地,慌不择路的撇开头躲避“怎能如此,无论我身子如何,如今我们成婚之前冒失的会面本就失了礼数,怎能一再坏了规矩。”

      肖荆满不在乎的说“我向来就是个不懂规矩的,殿下要觉得不妥索性将罪责推到我身上。我也懒得应付那罗里吧嗦的规矩。”

      话音刚落,不等周谨做出回应,肖荆一把抄起他的膝弯,将面前瘦弱的人搂进怀里。

      肖荆可是战场上穿甲扛枪之人,如今抱着怀里的人竟有一丝不真实之感,如此重量怎是一个少年郎应有的。

      边想着,手上边颠了颠,怀中人本就尚在迷茫之中如此一动,只听一小声惊呼,再回神之时,脖颈之上已缠上一只纤柔的手臂。

      “将军这是作甚,快放本殿下来。”等周谨回过神,喜服之外裸露之处开始涨红,红色慢慢开始蔓延,一点点加深仿佛要与那喜袍相称。

      肖荆看着怀里红到耳尖的人打趣到“殿下脚程太慢,本将军等不及与你洞房花烛,怕是要委屈“相公”一时半晌了。”

      周谨听着这番混话,一时做不出反驳,身子僵硬着挺直。肖荆抱着人走出大殿,丝毫不顾殿中众人的劝告。

      从皇子殿到成婚所处之地平日里坐轿撵也不过是半注香的功夫,可今日不知怎的周谨竟隐隐有了西天取经之感,而从旁路过的宫人的打量更是让周谨心中难安身子也是越发僵硬。

      肖荆从刚抱在怀里的棉花到如今如同抱着跟杆子,一时间不知该哭该笑。手中却不空闲摸索着包住周谨的腰,一用力轻而易举卸去怀中人僵硬的力道,托着再次柔软的身子,肖荆脚下的步子又欢快了几分。

      直到拜完堂休息的空隙,慢慢恢复冷静的周谨才从刚才的被吃豆腐的场景中醒过神来,咬了咬后槽牙,暗骂一声“登徒子。”

      本就不爽利的身子,如今不适之感上下蔓延隐隐又有几分起热之症“咳咳。”周谨躺在床榻之上想着小憩片刻,却没想到直接错过了整场酒宴。

      而肖荆被敬了一圈酒后本想着去看看这“消失的新郎官”,怎想到直接被拉去了军营这帮粗人的酒桌。酒杯被换成了大碗,桌上的菜换了一批又一批,酒坛子堆在脚边。

      几轮酒过,其余文人墨客,皇亲国戚,朝中大臣均已散去,而再看这桌仿佛刚刚来了劲头。

      肖荆是个千杯不醉的酒场浪子,但而今这酒换了一种又一种,空着肚子喝了这么久铁打的人也是晕头转向了。

      手边杨粟刚刚放下大碗,伏在肖荆耳边低语“恭,恭喜将军,夫人,夫人可是个大美人。”

      得,不必说这人已是喝的糊涂了。肖荆把哈着酒气的人扒拉回桌上,晕晕乎乎的说“什么美人,我……我才是大美人。”说完扶着桌子站起来。

      刚送完客的阿肆看着东倒西歪的“王妃”赶紧上前搀扶,托着这个沉重的大石墩子送回了新房,将人安顿在桌前才出了门去准备醒酒汤。

      肖荆趴了一会,迷蒙着抬起头,看着红色幔帐中隐约透出的人影,摇晃着来到床幔旁“娘子,娘子……为夫……陪你。”说着摇晃着三两下去了外袍,脱了鞋子抄起床上的人窝在怀里,呼呼大睡去。

      周谨在琐碎的梦中惊醒,身旁不断传来的热气让他仿佛在冰火两重天。清醒了会,一转头惊得从床上弹起。

      本想着伸腿把这浪荡之人踹下去,未等有所动作,酒醉的人蠕动了一下,强壮结实的手臂就搭在他的腹部。

      周谨惊得一下子将其挥去,看着熟睡的人一时气愤不已,抬起脚踹在他结实的腿上。可是熟睡之人却未有半分纷扰之感,依然酣睡。

      周谨起身,倚在桌前向外看去。

      不知何时燃起的昏黄的红烛已经燃烧大半,桌上还摆放着两盏金杯。周谨看着烛火下刺眼的金光,轻嗤一声,抬手将两盏酒泼洒在地上。

      门外响起敲门声“主子,睡了吗?”

      “进来。”

      阿肆端着醒酒汤,垂眸慢走进来,只见自家主子端坐在桌前。而垂坠的床幔中酣睡的正是自己王妃。

      “主子,这是给王妃的醒酒汤。”

      “莫叫他王妃,我听着也别扭,若无旁人还是唤一声将军吧。”沉默片刻,又接着说“怎么说也是战场厮杀的英勇男儿,如此称呼怕是折辱了。”

      “是,主子。听说陛下打算明日早朝为你赐府、封王。”

      “如今成婚了不说,将军一届男儿在这后宫怕是多有不便。而今高贵妃也算是绝了我的后路,自然愿意放我出宫立府了。” “可有听说封号是什么?”

      “听说是宁,安宁的宁。”

      “宁?倒是称了我这名字。”周谨沾了茶水在桌上描摹着“宁”“谨”二字,字迹刚要干便又被附上一层,如此反复洇晕的水渍顺着袖子流淌进肌肤,冰凉的触感在这干冷的夜晚激起一片片寒颤之感。

      风顺着窗户吹进屋内,阿肆赶忙关紧窗,又拿起一件厚重的大氅罩在周谨身上。

      “阿肆,你可知“谨”字何意?”

      阿肆撤了桌上的茶杯,将热好的暖炉放在周谨怀中“嗯……恭敬之意?”

      周谨笑了笑“是谨慎之意。”

      “可能是陛下希望主子的日子安稳些?谨慎些?”阿肆又问。

      “……大概是吧。”周谨张口想要反驳,后又停顿。

      “那“宁”,必定是希望主子安宁,陛下这是在愿您平安顺遂呢。”

      周谨敛了笑意“怕是“息事宁人”之意,也不一定。”

      “息事宁人?这是何意?”阿肆看着月光影下孱弱的人紧皱的眉头,一时间无法理解。

      空气冷的像是凝住了一样,半响周谨拢了拢大氅,像是忽然睡醒一班回复。

      “没什么,你退下吧。今晚不用候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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