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视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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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寻仙：“我会解决的，也会告诉我师傅，你没有插手，是鬼魂出现意外狂化的情况。”
谢酒难得对她笑了：“你成年了，懂事了不少。”这样她也能省事不少。
谢酒走后，尹芳问纪寻仙，“我的小梦是变成厉鬼了吗？人是我杀的，有什么报应冲我来就好，下辈子让她投个好胎。”
纪寻仙根本没办法开口解释。
尹梦从执念不散变成厉鬼缠在尹芳身边的那一刻起，她就没有轮回了。
普通的灵魂才有轮回，厉鬼不入轮回。
因为怨气已经渗透灵魂，这种灵魂一旦转生就是天生的大恶之人，所以厉鬼一旦被阴差抓到还要送去地狱受刑。连她们所谓的净化和超度，也只是散去鬼魂的怨气和执念。这些将厉鬼凝聚成型的东西散去以后，和怨气执念融为一体的鬼魂自然也烟消云散。
这是条单行道，没有回头路可言。
等悬疑命案研究会的人和懂行的警察一起过来的时候，她垂下了眼眸，听见尹芳自首的话时，她下意识开了口：“她说她听到了她女儿的声音。”
那位警官推了推眼镜：“我们会安排人帮她做精神鉴定。”
秦寅：“警察同志，麻烦你给我也做一下，我怀疑我的精神也可能出问题了。”
这还是第一次听说这种要求，警官看向其他人：“你们也要做精神鉴定吗？”
被这样一问，顾吟莫名其妙地抬头，“不用啊，我觉得我没什么问题，不就是见鬼吗？没什么奇怪的。”
叶琳、秦寅、林落、续川：？？？？？
林落：“疯了……都疯了……我哥也疯了。”
实际上找不到林落和顾吟的顾尘才快疯了，尤其是在他们的视角孙永善莫名被害孙晓惨死自己的卧室，孙夫人还下落不明，顾尘就差把松泉山庄掀个底朝天。
而好不容易赶上末班车出了地铁站的谢酒，很倒霉的发现从地铁站不远到她那个老小区周围街道的路灯都有些坏了。
路灯要么不亮，要么灯光昏暗的要死，只能勉强照亮一点不至于两眼一抹黑。
她心情更糟糕了，怨气控制不住的外溢，导致周围好的路灯都有点受影响，一闪一闪的差点短路。
她勉强平复好心情以后往里走，在不远处的道路附近听见了异样的声音：“大晚上的不回家装什么纯洁，这么晚还穿的这么少……”
……
徐悦是奶茶店的员工，她们店铺是24小时营业，排班制，她这个点等到了换班人员才下班。
因为上班的地方离家近，一公里多不到两公里，所以她一直都是步行上下班。今天比较倒霉的是附近的路灯出问题了，坏了不少。
她走在阴暗的道路上，突然一辆汽车行驶在身边。她放慢脚步，那辆车也跟着放慢车速；她快速往前跑，那辆车也跟着加速。
她心里有些发毛，那辆车却摇下车窗，驾驶座上的男人朝她吹口哨，用极其不礼貌的视线看她的重点部位，然后发笑。
是夏天，天气很炎热，她穿的断袖和透气宽松的长裤和普通的跑鞋。她自认为没有穿的过分裸露，毕竟她不可能做到白天三十八度的高温下，还裹得严严实实。
可是这个人的视线让她觉得被冒犯，所以大声呵斥了一声：“有病啊！看什么看！”
车上的男人反而问：“怎么了？看不得？又没怎么你。”
确实，一没有出言调戏，二没有动手动脚，可确实就令她很不舒服。
她只好加快脚步，可是那个人总是这样跟着她。时不时地吹一声口哨，用下流的目光凝视着她的胸、腰、臀，然后莫名地发笑，那笑声极其令人不适。
她摆脱不掉，也不想这样带着这样一个人尾随着回小区楼下，于是嚷嚷着要报警。
可他根本不怕：“小姐，我怎么你了？我抢劫还是强-奸？我连碰都没有碰到你啊，难不成你要报假警？”
她气急，和他争辩吵起来了，那个人也下车了，“你真以为自己是什么天仙呢，是个男人就对你有意思？看看你而已，给你脸了？”
“看你爸妈去！”这种情况下她开始有些口不择言，即便知道有些危险，可是愤怒的情绪压过了理智，这种情绪一旦上头很难控制。
“诶，你这小姑娘就太没礼貌了啊。”他步步逼近，目光更加露-骨过分“大晚上的不回家装什么纯洁，这么晚还穿的这么少……”
“不会是特殊职业吧，脾气还这么暴躁，哪儿有好人家姑娘上来就骂人父母的，一点素质也没有。”
徐悦气得发抖，明明这人先耍无赖像个流氓一样，现在反而倒打一耙。
她想溜走，却被抓住胳膊，“哎？怎么骂完人就要跑，都不给人道歉的？”
那人开始对她动手动脚，她大喊救命却被那人嘲笑：“别喊了，附近没人。”
“谁说没人，我是死的？”中性清冷的嗓音在黑暗里蓦然响起，幽幽淡淡的像是鬼魅。
男人猛然回头，在阴影处看见了一个长发及腰的高挑身影，并没有当回事，反而笑着调侃：“怎么现在女的大晚上都不回家啊，深夜在这里站街？”
随着黑暗中那人的逐渐靠近，身影也越发高大起来。借着不甚清晰的路灯，他看见了那双冷冽的眼睛，和死寂的眼瞳。
清冷俊美的长相，又有一头长发，显得格外雌雄莫辨，穿着裙子更是容易让人联想到女性。
但是突出的喉结和平坦空荡的胸部，以及手臂和腿部的肌肉线条，不会让人错认对方的性别。
尤其是走近他身边以后，那几乎高出他一个头的身高，让他清晰的意识到，对面是个男人。
而且还是个穿裙子光着脚的变态。
他听见那人吹了声口哨，语气轻佻：“小东西皮肤真白。”
男人瞬间脸色难看，他确定对方这句话不是对着那个女人说的，那个人的目光从始至终都是他。
艹！
大晚上遇见喜欢男人还穿裙子的死变态了！
谢酒冷眼嘲弄地看着那个色狼突然像吃了苍蝇一样难看的脸，这种垃圾不值得她费神，她身体里那个没有被完全吸收的厉鬼才是她要解决的。
早在看见这个女孩被为难的时候，那个声音就冒了出来。
‘快，出去救她，安慰她，一路护送她回家。’
‘在她心中留下温柔可靠的形象，后面在慢慢制造偶遇，一点点获取她的好感。’
这厉鬼之前是个玩弄感情的渣男，死后也不肯放弃这种执念，完全是个看脸还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喜欢异□□慕他。
她习惯于顺从鬼魂的恶念，完全满足他们的愿望，让他们恶念满足力量膨胀时完全吞噬。
那时候她获得的力量最大。
但是也不是每一个厉鬼都适用这招，这一次她要慢慢打碎他的执念，让他崩溃，彻底破坏他赖以维系生存的执念来吞噬他的力量。
所以，厉鬼的执念叫嚣着让她护在那个女生的身前逞英雄时，她却直直地看着那个男色狼，还轻佻地挑起他的下巴逼他看向自己，“哟，小模样长得还挺标志，皮肤也白，看上去平日里都坐办公司没怎么出去晒太阳吧。”
男人：？？？？
这位男色狼的表情逐渐惊恐。
徐悦也被这个情势变幻惊呆了，耍流氓的人突然被别人耍流氓了，惊得她一动不敢动。
男鬼已经开始作呕了：‘女人，我要女人，快去抱她安慰她，危急关头的拯救更容易博得好感。’
谢酒偏不，她也觉得恶心，但是她忍着恶心，把手伸向了那个那个男人的屁股。在那个男人意识到不对劲想跑的时候，谢酒凭借着身高差的优势按住了他，然后拍了拍他的屁股，“屁股这么翘，还穿这么紧身的西装裤，大晚上出来勾引人？真是不检点。”
男鬼：‘啊啊啊啊！你在干什么啊啊啊！我的手居然……居然摸了一个……呕！’他连那个人的性别和部位都没办法说出口，因为会崩溃。
谢酒也想吐，但是她忍得住。
丁高才觉得自己今天真的是命犯太岁，大晚上平白无故招惹到一个穿裙子的死同性恋。晦气又恶心。他觉得自己一个大男人被侮辱了，破口大骂：“滚远点，你这个死同性恋！老子不喜欢男的！”
谢酒扯了扯嘴角，“那你为什么穿的这么骚？胳膊露出这么一大截，还穿那么紧身的裤子，大半夜也不回家？”
丁高才觉得这人有毛病：“我穿什么了？短袖衬衫西装裤规矩得很，关你这个变态什么事？我一个大男人晚上不回家怎么了？要你管？”
谢酒仗着体能优势去拽他，在他惊恐的目光下去扯他的衣服，“我为什么这样你心里没点数吗？谁家好男人大晚上不回家？谁让你穿成这样出门的，不是活该吗？”
丁高才挣脱不开谢酒，开始恐慌地喊救命，可是身旁除了这个变态就只有一个刚刚差点被他性骚扰的徐悦。
男鬼比他更恐慌，谢酒都能同步感知到他的崩溃，恨不得灰飞烟灭。
丁高才威胁她要报警，谢酒都气笑了：“小可怜，报警你要怎么说呢？说一个男人想要强-奸你？再说了男人强-奸男人，可不算犯法。”
丁高才的脸色此刻几乎可以用惊恐来形容，尤其是谢酒伸手拽他衣服的扣子时，吓的他吱哇乱叫。
谢酒有些烦，她都开始撕那人衣服了，这鬼还不彻底崩溃？总不能把人扒光真的摸他吧？
不行，她真的会吐。
所以，只能下狠招了。
她眸光微变，阴恻恻地开口问：“被男人艹过吗？是去宾馆，还是就在这里？”
男鬼要炸了，要和谢酒拼命，她脑子嗡嗡的快要裂开。
丁高才为了保护贞操拼命挣脱，连车子都来不及管就钻小巷跑了，生怕谢酒追过来。
拐弯的时候谢酒忍着不适朝他吹了声口哨，道：“骚货，跑起来屁股更翘了，真他么够浪。”
一句话，让一人一鬼溃不成军。
丁高才觉得这个世界疯了，怎么会有人用看女人的眼神来看他一个大男人？还用对待对待女人的手段来对待他？
他这种人不觉得自己冒犯女性有哪里不对，只有当他处在女性被那样恶意凝视的视角下，才能让这种人也尝到相应的惩罚。
他逃的仿佛有鬼在追，狂奔了近十分钟才撞到了一个醉汉，那个醉汉低声骂了一句，看着他的眼神也有些不耐烦，“你没长眼睛呢！看不到前面有人？”
丁高才现在对于别人的视线格外敏感，即便是那种不善的打量，他也觉得别有用心。甚至于当那股醉醺醺的目光逐渐下移的时候，他抓狂了：“你往哪儿看呢！”
醉汉觉得这人神经病：“你一个大男人我看看怎么了？一个小白脸还真把自己当仙女了不成？要不是你撞了我，真以为我想看你这种东西？”
丁高才脸上五彩纷呈，他知道自己可能误会了，但是刚才的经历没办法让他忍住不乱想，他只好咬咬牙跑了。
今天真他么是倒霉一天的。
他觉得自己倒霉，却不觉得自己有错。
仍旧不知悔改，只是开始害怕另一种存在。
而男鬼远比丁高才还要崩溃，丁高才只是身体上稍微被谢酒摧残了一下而已，他是整个灵魂都被玷污了。
谢酒勾了勾唇角，以为自己即将大功告成，就在此时，一直贴着墙边站着的徐悦说话了：“谢谢你，好心的先生。如果不是你，我可能就危险了，你放心，我可以理解你。男性可以喜欢穿裙子，女性也可以不爱穿裙子，都是个人爱好，不要在意别人的眼光。”
男鬼突然又回光返照了：‘她理解了你的好意，她还在感动，你刚才的行为可以解释为故意帮她吓走那个色狼。’
感知到这一切的谢酒：……
谢酒很无奈。
她觉得女孩子有时候其实可以不必这么善解人意的。
“你的想法……很奇特。”正常来讲看见她刚才那种变态行为，应该也跟着害怕他的。
徐悦笑了笑，“你的目光和那个猥琐男不一样，你并没有让我觉得冒犯，这让我觉得你没有恶意。”
谢酒沉默地看着她，有些理解她的意思。
因为这个男性皮囊的外表下，凝视她的是一个女性灵魂，所以她没有感觉到那种冒犯。
谢酒叹气，白算计了，就差临门一脚功亏一篑。
索性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送她回她家小区了。
嗯，和她一个小区，这该死的缘分。
送别时谢酒敏锐察觉到了她神色的不对劲，有一点点的羞怯感：“谢谢你送我回来。”
她心中警铃大作，顿觉大事不妙。
那个男鬼的力量开始逐渐回升，他的恶念得到了满足。
谢酒面色瞬间转为冷凝，让徐悦觉得有些莫名其妙。明明刚刚一路上都好好的，这会儿怎么突然变脸了？
谢酒直接问道：“你不会因为我帮你赶走了一个流氓，就对我有了一点好感吧？”
作者有话说第19章 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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