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你而作裂》杀掉她的怪兽

22、死亡

　　言辰消失的这一年里未舒然假装着平静，不清楚是在等言辰回来？还是等谁告诉自己言辰离开的原因？
　　从始至终，所有的都不是未舒然预料到的。
　　言辰在一年后突然的出现打破了未舒然伪装这么久以来的平静。
　　言辰望着熟悉的房间，嗅着熟悉的味道，多久都没有回来了，所有也都没有改变，那间卧室里自己曾经睡过的床上有明显睡过的痕迹，是未舒然留下的。枕边还有自己穿过的校服，整整齐齐放在那里。
　　喉咙忍不住哽咽，他巡视一圈，在经常放东西的抽屉里面寻找着户口本。言辰还在寻找，房门突然被打开。未舒然进门看到言辰的瞬间心脏似乎停跳了，呼吸凝固，他怔愣在原地注视言辰。
　　言辰慌张着，故作无反应的摸索着户口本，手不停颤抖着，呼吸都乱了。
　　“言辰？”未舒然不相信的呼喊着言辰的名字。言辰听见未舒然说话，却没有听清他在说什么。
　　“放学了？”言辰捏着户口本僵硬站在原地，想离开。
　　未舒然走向言辰见他手上拿着户口本问道：“你这一年去哪里了？”
　　他想将言辰紧紧拥在怀里，可他并没有。
　　“我还是有事，我先走了。”言辰挪动着脚步，想绕过未舒然，却被他一把拉住了。
　　“我他妈问你这一年去哪里了？”未舒然没有看向言辰，一字一句都不难透出他的质问还有夹杂着的一年的想念。
　　他等了他一年，想了他一年，可言辰回来什么话都没有说，连原因都不肯告诉未舒然。
　　言辰面无表情沉默着，他挣脱开未舒然道：“先走了。”
　　未舒然没有阻拦，他知道言辰会再回来，所以一直坐在客厅等着他。没过半个小时言辰回来了，他没有与坐在沙发上的未舒然说话，将户口本放下后准备离开。
　　“怎么，就走了？”未舒然开口，语气冰冷眼神却痛苦。
　　“嗯。”言辰背对着未舒然应声。
　　未舒然笑道：“什么原因都没有吗？”
　　言辰无话，抬起脚步离开了房间，曾经属于两个人的房间，六年里所有画面在踏出门后不断涌现。未舒然心紧疼的厉害，他起身去看言辰放下的户口本，里面只有未庆伟与自己，言辰那一页没有了。
　　未舒然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他追了出去。
　　“言辰，你就那么狠心，狠心到连我们之间唯一的联系都要毁掉吗？”未舒然对着言辰怒吼着。
　　言辰停下了脚步，转身看着未舒然，未舒然背后是那条怀春街，那里他们笑过，打闹过，如果时间可以停止该有多好。
　　回忆的思绪不停的刺痛着每条神经。
　　他看着未舒然走向自己默不作声，他心口疼的难以呼吸。
　　“为什么啊？”未舒然眼睛在流泪，言辰似乎看不到。
　　“不为什么，我想离开。”言辰的答案那么的不真实。
　　未舒然道：“我不相信，为什么你消失了一年？”
　　“不为什么。”
　　“言辰，我他妈不是傻子，你消失的这一年，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吗？我每天都在问自己你为什么会离开，为什么一声不吭就消失了？我到底是做错了什么，你会不要我！”他嘶吼着，他在言辰面前发泄着他所有的委屈，眼泪随着一字一句不停的落下。
　　“未舒然，我们都长大了，不要耍小孩子脾气。”言辰想躲开未舒然的眼睛。
　　“那你告诉我你是不是又要离开，没有原因的离开？”未舒然问着。
　　“嗯。”
　　言辰回答后，未舒然用尽全力嘶吼着：“那你告诉我，我们之间到底算什么？”
　　答案：“什么都不是。”
　　言辰说的很轻松，似乎未舒然更像是疯子。言辰毁了所有联系，未舒然扔掉了那条刻有彼此无名指痕迹的项链，言辰离开了，彻底消失在了未舒然的世界里，两个人只存在彼此不敢回想的记忆里。
　　怀春街两旁的银杏树是未舒然经过时会停留许久的地方，眼前依旧会浮现他的模样，都已经过去却无法放下。未舒然保留了所有言辰离开前所有的习惯，改不掉的习惯。
　　未舒然高考成绩很好，志愿却迟迟没有定好，辜向南成绩比模考时高了不少，他没有听父母的建议报了心心念念的人民公安，邢芮在高考后也回了城南，听她志愿是法学，多少也知道并不是自己的意向。
　　“未哥你还没定好吗？”辜向南吃着冰棍问着未舒然，未舒然视线从书上望着远处回答：“还没有。”
　　夏天的风夹杂着太阳的炎热，肆意着吹响树叶。未舒然自从言辰走后就变了，本就不爱笑现在更是沉默寡言，比起以往成熟了许多。
　　邢芮问道：“快选，别拖拖拉拉，到时候选不好选。”邢芮从辜向南哪里知道了些未舒然与言辰的事情，却从未听未舒然说起，也再也没有听到他提起言辰。辜向南邢芮默契到也未再讲过从前。
　　未舒然原本以为安然的度过，可老天爷爱作弄人。未舒然纠结着选志愿时候，未庆伟回来了，他进门开口道：“志愿选好了吗？”
　　“没有。”大概是成熟稳重了，话语里面少了许多戾气。
　　未庆伟坐在沙发上迟迟才开口道：“然然，我给你说件事。”
　　“嗯。”未舒然看着学校与专业无奈回答着。
　　“小辰他走了。”未庆伟说着，未舒然放在鼠标上点动的手停下，他道：“不是早走了吗？”
　　他感觉到不对。
　　“他，在一场任务里被敌人开枪受伤了，没有醒过来。”未庆伟说着，未舒然思绪瞬间空白，他僵硬看着未庆伟冷笑道：“你觉得我相信吗？”
　　“然然，小辰十二岁发生的事情，你也知道些，他们知道小辰没有死，知道他手上有他们要的东西，小辰想报仇就……”未庆伟后面的话没说出口。
　　“要骗我认真点。”
　　见未庆伟没有作声，未舒然惶恐加深，他起身走到未庆伟面前质问道：“你肯定是骗人的。”
　　“然然。”
　　“所以他是真的死了，对吗？”未舒然依旧是不相信质问着。
　　在未庆伟点头那刻心如死灰。
　　“你不是警察吗？为什么没有保护好他？”未舒然伸手揪住未庆伟衣领将他提了起来，他怒吼着眼眸猩红。未庆伟道：“事发的突然。”
　　“未庆伟，你为什么没有保护好他们？六岁是我妈，现在是言辰，我到底是做错了什么？”未舒然紧皱着眉双眸痛苦着，他不相信，在听到言辰离开的消息，有种窒息袭来，好想死。
　　“我到底是做错了什么？”
　　言辰墓碑放在寺庙里，上面写的是他的原名：殷言辰，二十岁，一九九五年一月十七日至二零一六年六月二十九日。未舒然后悔没有将言辰拥在怀里，后悔最后没将他留住，后悔最后让他消失……
　　“你休息一会吧。”辜向南看着坐在台阶上的未舒然有些担心，他这样有三天了，握着那张照片，不眠不休坐在这里。脸颊上是泪痕，通红的眼眸：“最后一次见言辰我对他说让他消失，可他就这样消失了。”
　　声音嘶哑的厉害，他抱着头撕心裂肺的痛哭着，嘴巴不停喊着：“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辜向南将未舒然抱在怀里，眼泪悄然落下，言辰在辜向南的世界里是独一无二的，他能让不快乐的未舒然快乐，他能保护未舒然，辜向南珍惜言辰在的每一刻，可他所有的离开都很突然，假装没事，可所有习惯都被打破。
　　言辰留给了未舒然最后一句话是：未来里有关于你的一切。
　　未舒然考上了言辰想去的学校，人民公安刑侦专业，与辜向南同校同专业，而邢芮去了中政法学专业。大家都在按部就班努力拼搏，毕业后往各自擅长的领域前进着。未舒然以专业第一成为了一名优秀的缉毒警察。
　　言辰，这是你的愿望吗？
　　辜向南因为有几门挂科，加上父母不愿意拖了一年才跟上未舒然的脚步。
　　他的离开改变了未舒然，而未舒然满是遗憾的活着，他所有的恨都留给了自己，随着时间都未消减一分，后来未舒然看着言辰的照片，他才知道，原来自己早就从喜欢变成了爱，可是言辰离开了，他已经没有办法知道未舒然在夜晚里会想他到失声痛哭，会永远睡在言辰睡过的位置，身上会盖着那间言辰的校服……
　　我们在人生的路口分开，原以为会再相遇，可笑的是你是永远的离开了。

作者有话说

　　没死！没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