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你而作裂》杀掉她的怪兽

16、抱歉

　　言辰冷漠回答道：“嗯，走吧。”
　　“去哪里？”未舒然问着，言辰突然停下脚步扭头用告诫的口吻道：“不管去哪里，你都不要乱跑，听到没有？”
　　“好。”未舒然点头，他不明白为什么言辰的反应，很陌生。
　　老宅在城中，两人坐了一段车才到老宅。紧闭着大门，门两边的石柱上还有当年绑警戒带的痕迹，未舒然看着似乎是猜到了什么，他没有开口。言辰却停下了脚步，迟迟没有进去。言辰就这样盯着老宅的大门不说话。
　　“未舒然，一定要注意安全。”过了许久言辰才开口，未舒然应声没有多问。言辰将门打开，推开门，里面所有场景映入眼帘，回忆侵蚀着大脑，身上开始渐渐开始泛起了疼痛。
　　言辰紧皱着眉，努力克制着。
　　老宅保留了那晚发生后的原貌，清理的血迹还有印记。未舒然看到的瞬间眉眼就已变得警惕。
　　“走吧，陪我去找个东西。”言辰说着往自己的房间走去。未舒然跟在身后，他伸手握住了言辰的手，他手很凉，还有点微微在发抖，他怎么了？
　　感受着未舒然手心里的温度，稍微能让自己安静些。
　　言辰房子与外面一样，人为的乱。言辰回房间，努力克制着自己，他松开手，从书包里掏出一次性手套戴上，随后递给未舒然一双，他说着：“动了东西放回原位，不要乱放。”
　　“嗯。”未舒然应声，言辰的一举一动很像警察，可为什么言辰的家会变成这般模样。
　　未舒然问道：“找什么？”
　　“鲁班锁。”言辰说着，小心翼翼翻着自己熟悉再不过的抽屉，里面是自己喜欢的所有宝贵的玩具，与殷苏宸所有的徽章，落上了满满的灰。大致看了一眼发现没有，又归置到了原位。
　　言辰的房间明显有二次翻动的痕迹，搬动痕迹落灰时浅时深。未舒然也发现了说道：“好像有人来过。”
　　“嗯。”言辰回应着，视线扫视着房间。未舒然问道：“这是你的房间。”
　　“嗯。”言辰压制着内心的恐惧。身上在发热。未舒然察觉：“言辰，你是不是不舒服？”
　　“有点发热。”言辰说着弯下腰继续翻找着，未舒然走过来取下手套将言辰拉起来，摸了摸他额头与脖颈道：“怎么在发烧？”
　　“没事，我们先找，找到了快出去。”言辰急切想离开，大脑开始不停回忆，耳边声音莫名开始吵闹。
　　未舒然很担心，加快了寻找的速度。视线不经意落在床上，被单上有一点点已经干到发黑的血迹。眉眼深沉凝重，未舒然回想起之前种种，言辰会在特定的某些事突然发烧，创伤后应激障碍？
　　想着，未舒然就已越发担心。
　　天渐渐变黑了，屋内灯光逐渐昏暗，言辰状态越来越不好。未舒然一边搬弄着衣柜一边问道：“辰哥，你能不能想起来放哪里了？”
　　“记不起来了，寄回来的时候被我玩不见了。”言辰回答着。
　　衣柜挪开了一条缝隙，未舒然看了一眼看到一个有许多木块紧扣着的鲁班锁，他伸手刚够着。言辰就看见窗外有人影。言辰反应及快几步跨到未舒然的位置，捂着他的嘴将他拥入怀里在他耳边轻声细语道：“别出声，外面有人。”
　　说着，言辰未舒然两人慢慢挪到了最里面，衣柜刚好挡住两人，言辰视线一直停留在窗外。未舒然被言辰护着看不见外面的情况，他想开口问但看到了言辰眼神里的畏惧。
　　是他们？
　　言辰眼神紧锁在窗外，身体烫到未舒然隔着衣服都感受到了。他小声道：“你在发烧？”
　　话音刚落，院子响起了言辰永远不会忘记的声音，是他们，那晚五个人里面就由他们两，是黑鬼和黑熊。
　　“已经来过不知道多少遍了，怎么就找不到？”黑鬼开口让言辰身体怔愣，他捂着未舒然嘴在他耳边道：“求你了别出声。”
　　他语气里颤抖祈求着，呼吸急促着，言辰将他紧拥在怀里。两人藏在黑暗里，未舒然感受着言辰的害怕，他的害怕让未舒然心颤，外面的是谁？
　　黑熊紧接着说道：“会不会是在那个没死的男孩身上？”
　　“不知道。”黑鬼笑了，月光的映照下，脸上的伤疤狰狞得可怕。
　　“要不要再找一遍？”黑熊说着要往屋内走，黑鬼道：“我来了不知道多少遍了，他妈的就是没找到，不过那个小孩没死。”
　　“也是，我们五个人那么折磨都没死，他妈死了他没死，真是命大，但这次就说不定了。”
　　黑熊停下脚步返回院内。
　　黑鬼笑出声，言辰身体颤抖得厉害。
　　“那小孩活着，老大的仇就还没有报完，听黄哥说有线索了。”黑鬼勾搭着黑熊两人扫视着那晚的“杰作”就抑制不住那鬼般的笑容。
　　“嗯，先找他，找到他东西自然就找到了。”
　　他们离开了，许久后言辰都未松懈。
　　未舒然握着言辰放在自己唇上的手，将取下，准备开口言辰就压低声音道：“不要出声。”
　　听话没有出声，未舒然担心注视着言辰，言辰渐渐松懈，身上疼痛加剧，上衣被汗水沁湿，搂着未舒然的手松开，未舒然见言辰无力身上烫的厉害，双手将要晕倒的言辰接住。
　　“言辰！”未舒然小声呼喊着他。
　　言辰扶着他，努力让自己站好，可身上的伤痕似乎是绽开了一样。
　　“我们去医院。”未舒然将言辰背在背上大步走出去，离开了老宅。言辰趴在未舒然背上问道：“我们去哪里？”
　　“医院。”
　　“没事，去酒店吧。”言辰说着，未舒然犹豫后还是听了言辰的话去了酒店。
　　到酒店，未舒然将言辰放在床上，将言辰身上上衣脱了下来，可未舒然后悔了，言辰身上每一处伤口因为体温变得赤红，刺痛着未舒然双眸。言辰思绪经管混乱，还是反应很激烈，他坐起来想将衣服重新穿上，未舒然却双手穿过言辰腰间将言他紧拥在怀里。
　　“你身上的伤是他们打的对吗？”未舒然问着，眼眶不自主湿了。
　　言辰紧皱的眉松开，眼泪划过脸颊滴落在未舒然肩膀上。言辰没有回答，未舒然心里疼得喉咙哽咽：“你不要回忆了，我不问了。”
　　“......”言辰在未舒然昏睡了，高烧导致言辰不断在说梦话，症状比以往要严重，未舒然不停换着毛巾让言辰降温。未舒然将毛巾放在额头，言辰突然惊醒，未舒然开口想叫言辰，却发现不对，原先急促的声音停下了，他又开始不呼吸了。
　　“言辰，快呼吸。”未舒然在言辰耳边着急怒吼着，言辰伸手掐住自己脖颈，白稚的脸通红。未舒然握着言辰双手用力扯开，大声吼道：“言辰，是我未舒然，你看着我。”
　　没有反应。
　　“言辰，你看着我，你他妈呼吸，不呼吸会死的。”未舒然吼着，抑制言辰双手的手都在抖。
　　未舒然害怕了，他怕言辰死在自己眼前，就像佘云然一样。泪滴落在言辰脸上，未舒然急切嘶吼着，声音都在颤，他道：“言辰，你呼吸，你看着我，我是未舒然，你不要吓我。”
　　语气里夹杂着哭腔。
　　听不见未舒然在说什么，思绪挣扎着。
　　“言辰，你看着我，求求你了快呼吸。”未舒然捧着言辰让他空洞的视线看向自己，言辰暂停的思绪被未舒然的声音拉回，重重的呼吸着，胸口疼得似乎要炸裂了。
　　未舒然见言辰呼吸，来回平复着他的胸口。言辰看着未舒然平缓了许久，才轻声喊道：“未舒然。”泪顺着眼角落下，消失在枕头上留下痕迹。
　　“我在！”未舒然伸手轻抚着他脸颊回应着，注视着言辰的双眸里全是泪。温暖与安全，言辰感受着他带来的一切感情，他将未舒然拥入怀里，在他耳边轻道：“对不起。”
　　“你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未舒然回应着言辰的拥抱，脸藏在言辰肩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