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你而作裂》杀掉她的怪兽

12、害怕

　　意识昏迷了，耳鸣得厉害。
　　未舒然没有犹豫，他跳进海里，游向沉入海底的言辰，他伸手拉着他游向海面，未舒然速度将言辰带出海面，将他放在岩石上后跳上岩石，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抱起言辰就往树荫下跑。
　　未舒然回忆着自己看的急救知识，将言辰头抬高，伸手在他喉咙扣了扣，见没反应捏着他鼻子贴向言辰微涨的唇用力吹了几口，随后再左手放在言辰胸部，右手用力锤向左手手背，在锤了几拳后言辰终于是有反映了。
　　余冉冉从被言辰救上来就在哭，看见言辰有反应哭得越发厉害。邢芮安慰着余冉冉：“没事了，他已经醒了。”
　　言辰咳出了几口海水，睁开眼映入眼里是未舒然那张着急担心的脸，看见他醒了未舒然忍不住低声怒吼道：“你他妈不会游泳救什么人？”
　　等言辰坐起来，已经听到救护人员已经赶来了。
　　救护车上未舒然一声不吭坐在一旁注视着他。到医院检查了下没什么事就离开了急诊室。
　　路上未舒然依旧没有开口。言辰身上有点烫，一旁未舒然是感觉到了。他摸了摸言辰额头，言辰想躲开却没有躲开。
　　“师傅，掉头回医院。”未舒然对着司机说着。
　　言辰立马打断道：“不用。”
　　“言辰，你的命对你来说就那么不重要吗？”未舒然终究还是忍不住了。言辰面色也不好，他没有与未舒然说话。
　　未舒然拍了拍车说道：“我要下车。”说完，司机停下车，未舒然很生气，他这是第一次和言辰生气。车门关得很用力，司机想骂人，言辰阻止道：“不好意思，这是车钱。”
　　言辰掏出口袋里还没干的五十元递给师傅也下了车，司机见五十元又听言辰说不用找就不再作声了。
　　未舒然走的步子很快，言辰跟在身后，喊道：“未舒然。”
　　见他不搭理自己，跑到他前面拦住了他吼道：“未舒然，你干什么？”
　　“我干什么？如果我没有去找你，你要是救完余冉冉没有上来，在我面前淹死了，你让我怎么办？”未舒然愤怒瞪视着言辰。
　　“让我给你收尸吗？你他妈知不知道，你沉下去的那刻我想死的心都有了。”
　　“.......”未舒然说的话与泛红的眼眸让言辰哑语。
　　未舒然害怕，努力克制着情绪。
　　赶来的辜向南与余冉冉邢芮看到两人站在马路边，三人担心走向前，辜向南最先开口，他担心道：“辰哥，你没事吧。”
　　“我们还想去医院找你们。”邢芮说着，神色扫视着未舒然言辰两人最后落在未舒然那张阴沉的脸上，他在生气。
　　余冉冉走近言辰，言辰却往后退了一步。余冉冉眼眸通红，哭声说道：“言辰，对不起。”
　　“没事。”言辰并没有关心她，视线一直在未舒然身上。
　　辜向南觉得不自在，岔开话题道：“没事就好，我们回去吧，大伙很担心言辰。”
　　话刚落，未舒然绕过他们离开了，邢芮有点担心未舒然紧跟上去了，言辰看着未舒然离去的背影心口仿佛被压了一块大石，堵得难受。
　　辜向南也知道未舒然在生气，他拍了拍言辰无奈道：“辰哥，走吧。”
　　回去的路上大家都没有说话，言辰讨厌被关注，到了后自己一个人走开了，大家也都默契没有说今天发生的意外。言辰身上还是在发烧，过敏也还没有消下去，不自觉又掏出烟点燃抽了起来。
　　夕阳落在他脸上，风吹过脸颊，路过的人都不禁多看他一眼。余冉冉走过来递上吃的，见言辰没有直接便放在了一旁，她道：“言辰，今天谢谢你。”
　　“没事。”言辰回答着，吐着烟雾继续说道：“余冉冉，不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他说了余冉冉最不愿意最不想听的话，可这是事实，余冉冉红了眼，眼泪还是不争气掉落了。她道：“我想知道为什么？是我不够好吗？”
　　“你好不好来源他人，你自己知道自己足够好就可以了。”言辰没有直面回答，但余冉冉追问道：“那是为什么？”
　　“因为我不喜欢你。”言辰说得简单明了，手抖了抖烟灰，他看向满脸泪水的余冉冉继续道：“余冉冉，谢谢你喜欢我。”言辰笑了很温柔很陌生，原来他一直都知道余冉冉暗恋自己，他依旧保持着他的疏远感，从来没有让余冉冉接近过，余冉冉清楚，所以在言辰没有说清楚之前，都是在自欺欺人。
　　余冉冉擦干眼泪，牵强露出了笑，她道：“希望我们还可以做朋友，我先走了。”
　　言辰点点头没有再说话，余冉冉离开了。
　　夕阳消失后天上蒙上了层黑蓝，所有被隐藏的会悄无声息浮现。言辰等烧终于是退了才回去，过敏还是很严重，幸好大家都睡了，言辰拿洗漱用品轻声走向澡堂。
　　怕遇到人，言辰洗得很快，刚穿上裤子起身就看见未舒然站在门口，未舒然知道他回来了，有点担心他所以跟来了。可看到的是除去过敏，是言辰身上的伤，有烫伤，刀伤……数不清楚有多少处，密密麻麻聚集在胸口与背部，还有腹部。
　　言辰眉瞬间紧锁，迅速想套上衣服，却被未舒然一把扯了下来。言辰怒道：“未舒然，给我。”
　　“你这么多伤哪来的？”他很少穿短袖，那天不让未舒然看，原来是这个原因。言辰冷漠道：“衣服给我。”
　　“我问你，你伤从哪里来的？”未舒然愤然的低声怒吼，他面色比平时还要阴冷，视线却不敢直视他白稚皮肤上刺眼的伤。言辰冷眼微怒道：“未舒然，我再说一遍，你他妈把衣服给我！”
　　声音落下那刻，门口来了人，未舒然下刻将言辰挡在身后，紧接手里衣服也递给他。是海边守卫人员，他看着未舒然言辰厉声问道：“你们在吵什么？”
　　未舒然没有说话，见言辰穿好衣服，侧身离开了。言辰道了句没事，拿着东西也离开了。
　　未舒然站在门口等言辰，见言辰过来才进去。
　　言辰站在门口停留了下才走向未舒然。将东西收拾好放好准备躺下睡觉，未舒然拍了拍言辰没有作声示意他先坐好，言辰眉微皱压低声音问道：“做什么？”
　　没有回答，未舒然拿出药膏轻轻涂抹在言辰过敏的地方，他动作很轻，眼神认真。也许是因为身上的伤，言辰身体不自觉想躲开，未舒然轻轻将他往自己的方向拉了拉，片刻后耳边突然传来听不太清的话语：“对不起。”
　　他在道歉，未舒然抬起眼帘看向言辰，突然问道：“你讨厌我吗？”
　　“没有。”言辰眉依然紧皱着。
　　未舒然又低下头继续涂抹着言辰过敏的肌肤，他道：“辰哥，你从来不会皱眉看我。”
　　“什么？”听不太清。
　　“我说，你从来不会皱眉看我！”
　　他话出后，言辰紧皱的眉瞬间松开，他不没有回应，抬手摸了摸未舒然的脑袋，顺着头发摸着他耳朵，时间停止是一种奢望。指尖轻抚着未舒然耳垂对他说道：“对不起。”
　　深沉的眼眸里是复杂的情愫，不言而喻的谋和与慌乱的心跳。
　　言辰的伤，未舒然没有开口问过，言辰没有说过。但未舒然知道未庆伟知道，也始终没有开口问过他。
　　转眼间公益活动过去了一半的时间，每天都在改变分组，辜向南依旧是最不幸运的一个，从来没有未舒然言辰抽到过一组，而未舒然言辰邢芮后来的几天一直是一组。
　　没有格外的照顾，只有紧随的视线，邢芮看在眼里，尽管再无法相信，可眼神不会骗人，那是未舒然从来不曾有过的眼神。
　　将要装满的垃圾袋被未舒然言辰分走了，邢芮一直在注视着未舒然，终究还是忍不住在未舒然走开后试探地问出了口：“言辰，你说我和舒然表白，他会答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