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你而作裂》杀掉她的怪兽

11、专属

　　那颗心脏慌乱了许久，乱到理不清。
　　到目的地已经晚上十一点了，下车未舒然也没有理言辰，辜向南搭话未舒然也是不耐烦。他在生气，辜向南知道。
　　“你在生什么气？”辜向南拿着行李走在他身后。未舒然道：“你找打？”
　　“没。”辜向南不作声了。
　　所有女生男生分开在两个房子里打通铺。辜向南知道未舒然情绪不好，铺床的时候紧挨着言辰：
　　“辰哥我和你睡。”
　　“怎么不去找未舒然？”言辰铺着床问着。辜向南头摇得如同拨浪鼓回道：“不了，我感觉他今天特别不对劲，我怕死！”
　　言辰不作声了，收拾着床铺，抬头看了眼不远处的未舒然，喊道：“过来。”话未舒然听到了，却不为所动。言辰伸手食指轻轻勾了勾示意让他过来，未舒然依旧是看到了不行动。言辰叹了口气走向未舒然，道：“你在闹什么脾气？”
　　“我敢吗？”未舒然冷笑着又在阴阳怪气和言辰说话，言辰看着未舒然道：“过去睡。”
　　未舒然不作声，言辰看着他无奈，真是十七岁小孩吻都敢吻，还闹起了脾气。不管他在不在收拾，言辰拿着他的行李转身走向里面，说道：“未舒然，该睡觉了。”
　　真的丢人！
　　尽管再丢人，未舒然还是跟过去了。到头来只有自己一个人在搞笑。
　　大概收拾了就睡了。言辰睡在中间，未舒然和辜向南睡在言辰两旁。言辰习惯自己一个人睡，多了这么多人，不适与不安袭来。迟迟都没有睡着。
　　言辰看了眼熟睡得未舒然，想起第一次见到他时的场景。
　　“然然，他叫言辰。”未庆伟介绍着，未舒然抬头看了眼不说话，他一直都是个漂亮的小孩，可脸上总会有伤口。自己本身就不爱说话，与未舒然相同，所以两人第一年话才不过五句。
　　他长大了，不再是那个常常冷脸的小孩了。
　　想着想着脑海里不自觉就开始播放着他永远不愿意忘记，却不敢想起的事情。坐起来从包里掏出烟盒和打火机，轻声走出房间。
　　风里夹杂着大海的味道，吹散了混乱的思绪。言辰静静望着海面，抖了抖手里的烟，如果坠入海里溺死该多好，他想着，听力开始下降的时候这个想法越来越深。可他们没有抓到，这件事没有结果，如果走了，父母该有多失望。
　　记忆出现了许多画面，父母还在的时候，还有未舒然默默在自己世界住下的画面，美好吗？可抓不住，也留不住。
　　“睡不着吗？”声音从背后传来，是未舒然。言辰点头吸了口手里的烟，吐着烟雾道：“怎么起来了？”
　　“上厕所。”未舒然走到言辰身边，与他一样静静望着风吹起的海浪。言辰道：“上完就回去睡。”
　　“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你今天怎么了？”言辰其实知道但还是故意说着。
　　未舒然沉默了几秒问道：“你喜欢余冉冉吗？”
　　“不喜欢。”言辰回答了未舒然想要听的话。继续问道：“怎么，你好像很在意这个问题。”
　　“有吗？”未舒然不自知，言辰吐着烟雾他转头望向未舒然想起了车里的偷吻不自觉笑了。未舒然发觉问道：“你在笑什么？”
　　言辰摇头，视线转向海面。
　　“辰哥，你有想考的学校吗？”未舒然问着，这是言辰没有考虑的事情，也不在自己的规划里，所以回答撒了谎：“浙大，怎么？你想考和我考一起吗？”
　　“如果能和你考一起，挺好的。”未舒然回答着，嘴角浮现笑。言辰却沉默片刻道：“未舒然，不要把时间浪费在不该浪费的事情上。”
　　“如果和你在一起是浪费时间，我愿意浪费时间。”未舒然说着，拾起脚边的小石头丢进海里，言辰听话却不自觉红了眼，他低头掩盖住自己苦笑。
　　他就站在我身边，风吹散了我想要说的话。
　　烟燃灭，言辰道：“睡吧。”
　　“嗯。”未舒然应声走在最前面，他回头道：“辰哥，你不喜欢余冉冉，今天为什么还坐在她身边？”
　　“你为什么想知道？”言辰问道，他的心思不难猜，可所有猜想的都是禁止不可能的。未舒然回答着：“就问问。”掩盖复杂的神色。
　　“未舒然，好好学习。”言辰走到未舒然身旁摸了摸他脑袋，嘴角扬起了笑，眼神却透露着不言而喻的复杂。
　　如果最开始的故事不一样，是不是与现在不同，可能不会相遇，但最后就没有任何可能与如果。言辰凝视着熟睡的未舒然，回想着那夜自己紧拥他的画面，他不清楚未舒然在心里占据的位置有多重要，只知道那夜紧拥他时，那颗要破碎的心脏感觉到了从未有过的安全与温暖。
　　言辰轻轻将额头抵在未舒然旷阔的背，听着听不清的呼吸声，这一刻停止该有多好。
　　公益活动需要沿海边捡垃圾，男女组合分组，未舒然看着自己的组号还有言辰的组号失望说道：“我们都没在一组啊。”
　　辜向南举着自己的号码牌哭丧着脸道：“我也是，没有和你们一组。”
　　“就我和辰哥一组。”邢芮说着，举着号码牌在未舒然言辰面前兴奋晃了晃。
　　“言辰，你在几组？”余冉冉小心翼翼问着，言辰回道：“第六组。”
　　“我们一组。”余冉冉听到后眼眸微亮，言辰并没有反应。未舒然冷眼看着言辰回道：“走了，晚点这里碰面。”
　　见未舒然走了，辜向南打了声招呼也走了，剩下言辰，和邢芮，余冉冉。有些尴尬，言辰不作声走向六组队伍，余光注视到未舒然在看向这边。
　　目光所及之处都有你的身影。
　　海风夹杂着热气，南海太阳比城南太阳还大，言辰怕身上过敏，随手捡了片椰子叶挡在头顶，一夜没睡有点头昏脑胀，余冉冉默不作声跟在言辰身后，言辰偶尔会帮忙将余冉冉手里的垃圾匀在自己袋子里。
　　过了许久，余冉冉从包里掏出水递给言辰：“言辰，喝水。”
　　“谢谢，我有。”言辰示意手中的水回绝了，低下有继续捡垃圾。余冉冉问道：“言辰，你不热吗？”
　　短袖外面套了个薄外套，尽管打着椰子叶手背已经开始泛红了。言辰回道：“没事。”
　　依旧如以往冷漠，余冉冉叹了口气想说什么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邢芮走在两人前面，她蹲在岩石上回头看着言辰感叹道：“好好看的男生，难怪未舒然会一直盯着他看。”话出，邢芮自己都愣了下，反应过来喃喃道：“我在说什么屁话。”
　　“你在说什么屁话？”未舒然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吓得邢芮哆嗦了下差点从岩石上滑落，她起身
　　怒视着未舒然：“未舒然，你要死。”
　　“快热死了。”未舒然扯着衣领望向言辰的方向。邢芮心里又是一阵失落，她暗恋未舒然很久了，记不清了。未舒然继续问道：“你刚说你在什么屁话？”
　　“管你屁事。”邢芮抬手抓了抓那头很少见规整的头发。
　　未舒然伸手挡开，作势要揍邢芮：“邢芮，你找打？”
　　“怕你？”邢芮不甘示弱拿着捡垃圾的钳子要敲未舒然，突然听见不远处传来余冉冉尖叫的声音。两人回头一看，余冉冉从岩石上已经滑落海里了。言辰反应很快扔掉手上的东西，纵身跳入海里。
　　未舒然心一紧，快步跑向言辰的方向。
　　海水灌入鼻腔让言辰难受，瞬间记忆又开始不断涌入脑海，痛苦。他将余冉冉托起游向岸边，可躯体的疼痛让身体渐渐有些痉挛。
　　言辰将余冉冉放在岩石上，准备伸手爬上岩石，身体却痉挛，疼得没有力气，手滑落，脑海无限循环着那天夜里所有画面，言忻的求饶，耳边的辱骂，还有窗外火车经过的声音，数拳落在自己身上的痛，皮肤被刀隔开的刺痛，拖进水池里的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