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标记的Alpha·EA》兰时了了

14、chapter. 14

　　“这样也行？”围观的学生们瞪大了眼睛，看着缠绕在一起两台S级机甲惊呼。

　　这有什么不行的，应对干扰最好的方式难道不是把干扰源处理掉吗？
　　曲南一边想着边扣紧了手脚，利用突进型机甲的体型优势将老师的机甲死死压制住，根本毫无反抗之力。

　　干扰源没了，这场考核的难度便直线下降，又变回无聊的打靶游戏了。

　　曲南一半趴在地挟制着对手，右臂利落地举起枪管连续射击，枪枪命中红心，计分器上的数字一刻不停地往上跳动着。

　　这个姿势虽然难看但也无解，射击老师挣扎了好几下都没有效果。
　　然后老师也意识到了不对劲，但凡他有一点动作，两台机甲相互纠缠的姿势就会越发不雅观。

　　在丢脸与更丢脸之间，老师选择了暂时装死。

　　而曲南一总算在乏味的训练中找到了点趣味，虽然自己也被制约着，扣动扳机的速度却完全没受影响，速度越来越来，枪口都直冒火星子。

　　计时器归零的同时，场地里最后一个标靶也应声倒下。

　　“卧槽，全灭！”
　　“太牛逼了，真不愧是满分战神！”
　　“我也是突进型机甲，那我也……算了，打不过！”
　　……

　　在同学们七嘴八舌的赞扬和恭维声中，曲南一骄傲地招了一圈手，用机甲朝他们打了个清脆的响指。

　　简简单单一个小动作，已经足够难倒全部战斗型机甲和大部分突进型机甲了。

　　每个学生面对的标靶个数是一定的，标靶上涂了不同颜色的同心圆代表不同的分数，靶心最高，十分。
　　满分六百，曲南一得了五百九十六分，唯一一次失误就是手臂中枪打偏了。

　　还行吧。曲南一从机甲舱跳出来，缓步往场外走去。

　　“哼，干的不错。”射击老师冷冷地说。
　　“谢谢老师夸奖。”曲南一笑嘻嘻地回应。

　　他心里清楚得很，自己偷袭能成功靠的是老师轻敌，而且老师用全力干扰的话，他根本不可能枪枪命中靶心。

　　曲南一神色自如地走到墙边倚着，等下一个人吸引到大家的关注后，才龇牙咧嘴地揉胳膊揉腿。
　　虽然子弹都被机甲拦住了，但疼痛感是真真切切的。尤其，他的S级精神力会使神经元和机甲传感勾连更紧密，连子弹灼烧皮肤、冲入血肉的触感都无比真实。

　　机器人顶着营养液托盘经过曲南一旁边的时候，他伸手拿了一支。
　　训练场供应的营养液会加速状态状态修复，也能更快将疼痛感代谢出去。

　　哪曾想，还没等开封便被机械手臂夺了回去。

　　“警告！机甲单兵曲南一已拉入通用药剂黑名单！”
　　“警告！机甲单兵曲南一禁用此药剂！”

　　曲南一：……
　　这是在用社死的尴尬缓解疼痛吗，别说还挺有效的。

　　晚上去研究基地加训的时候应皓文也在，没等曲南一控诉自己遭遇到的医疗歧视，先被他们两个无良老师笑了好半天。

　　曲南一这才知道，应皓文作为机甲单兵全系的带教老师，是有随时查看本系实时课堂的权限的，上次从格斗擂台带走他也是因为看了实时画面。

　　“在边境呆了好几年，连S级星兽都没在乔尔的机甲上压过，哈哈哈，不愧是你，厉害厉害！”
　　看着诸梵笑得直咳嗽，曲南一茫然地对应皓文说：“也没说不让动手啊，而且老师都没反抗……”
　　“要不要帮你回忆一下那个糟糕的姿势？”诸梵挑眉。
　　应皓文瞪了他一眼，宽慰道：“正常教学，没关系。”

　　曲南一心里直犯嘀咕，明明就是规则之下的行为，有什么好笑的。

　　接着，他就被应皓文打发去了训练室。

　　主控室大门关上的同时，诸梵心虚地摸了摸鼻尖，干笑两声说：“开个玩笑嘛，前辈他不会介意的。”

　　“乔尔少校调任的缘由你我心知肚明，即使现在军衔平级，英雄依然是英雄，不能随意亵渎。”

　　“我知道了。”诸梵带着跟应皓文同样真挚的表情，严肃地说。

　　终于，曲南一再进训练室时总算不用面对千疮百孔的墙面了，心情一片大好，刚才的小插曲直接被抛到了脑后。
　　他大喇喇地站在训练室中央，对着摄像头感慨：“终于能有正常训练项目了，早都迫不及待了！”

　　“是吗，那恭喜你了。”应皓文的声音从扬声器里传出来。

　　紧接着，诸梵操控红区支起个A级标靶，简述了今天的训练任务。
　　“只需要在没有精神力溢出的情况下，在黑靶感应器上打出红靶的上限攻击值，很简单的。”

　　曲南一听出诸梵在幸灾乐祸，毫不客气地朝着摄像头竖起修长的中指。

　　这跟让打喷嚏的人时刻关注喷出的空气体积，在某个临界点直接憋回去有什么区别！
　　更何况，这个临界点还得要他自己一点点去摸索出来！

　　机甲单兵能扛能打才是重点，冗余的精神力去辅助攻击星兽，分明是为胜利加速才对。

　　曲南一百思不得其解，别人练放我练收，别人打架我装修。
　　难不成星兽打死了还不成，还要分几分熟？

　　应皓文似乎看穿了他的疑惑，耐心的解释道：“军人要面对的场景和敌人很复杂，星兽只是其中一种。”

　　行吧，虽然去边境打星兽是他一直以来的向往，但军人嘛，就得服从命令听指挥。
　　曲南一欣然接受了应皓文的说法，投入到新的训练当中。

　　A级标靶和S级感应器的区别不大，仅仅只是承受力上限的差距。有了前一周的训练打底，他很快便掌握了极小波释放精神力攻击的方法，只废了两个标靶就成功找到了临界点。

　　他融会贯通的能力令诸梵和应皓文相当惊喜，这意味着他的成长周期比预想的还要短，很快就能为人才贫瘠的第五军区服务。

　　然而，曲南一本人并不知道自己被寄予了如此厚望，他的注意力被满屋子感应器和那个脆弱的红色标靶填得满满的。

　　天知道他没来的时候诸梵又给这间训练室做了什么黑心改造，墙上的感应器只要检测到精神力溢出就开始亮红灯响警报。
　　猝不及防被那么刺耳的声音吓一跳，他很难不应激到把标靶直接轰碎。

　　“呜哩呜哩呜哩——”
　　第不知道多少次马上就要到达临界点的时候，破警报又响了起来，曲南一的手一哆嗦，红色标靶再次碎成了粉末。

　　“这玩意儿能不能静音啊！”他堵着耳朵烦躁地对摄像头喊。
　　两个老师没有回答，越来越响的几百个警报器已经给了他答案。

　　反观主控室里一片岁月静好，诸梵和应皓文正憋着笑看红灯闪烁下的少年，旁边的白框里是系统照口型识别出来的话。
　　没办法，他们俩也嫌警报器吵得头疼。

　　时间太紧，诸梵还没来得及给警报器装总控，只能等曲南一自己平息情绪。外溢的精神力消失，警报也就解除了。

　　等到训练室恢复平静之后，诸梵才打开训练室的通讯，说：“你自己意识不到精神力溢出，没有提醒的话会走弯路的。”

　　“我看你就是故意的！”红区突然蹦出一个黑色标靶，曲南一下意识抬手攻击，反应过来的时候全屋警报器再次亮了起来。

　　诸梵眼疾手快地关了扬声器，才避免被噪音荼毒。

　　趁此机会，曲南一索性把所有记录仪的电源线给炸了，然后尝试着控制外溢的精神力。
　　警报很快停止，也不知道是把火撒到了电源线上的缘故，还是他真的控制住了。

　　曲南一先在脑子里复盘了一下步骤，先通过红色A级靶确定临界点，再尝试不破坏标靶的情况下把它打倒，最后再更换黑色标靶进行一次性攻击。

　　除了忽视精神力溢出的bug之外，是很完美的步骤拆分。

　　曲南一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难怪今天的任务看起来只需要照葫芦画瓢，原来重点根本就不在打靶上。
　　他怎么就把这么重要的前提条件给忽略了呢！

　　平静过后，曲南一回想了一下自己无差别攻击时的过程。
　　越想越不对劲，他从来都意识不到那些外溢的精神力是如何转化成攻击力，又是如何打到别人身上的。

　　假设自己能够控制的精神力与无意识外溢的并不同源，那么溢出部分就像拥有独立的意识，而他自己则只是禁锢“意识”的囚笼……

　　曲南一被自己突如其来的猜想吓得后背一凉，使劲甩了几下脑袋，把诡异的想法驱逐出去。

　　对了，想点儿不开心的！
　　曲南一开始回想刚才聒噪的警报、格斗擂台上的“正义”、开学那天的小麻烦……连在预备军校被小团体找茬都想过了，他的内心仍然保持平静。

　　“呜哩呜哩——”
　　突然想起一阵加强版的警报，曲南一平静地内心瞬间波涛汹涌，此时另有一波警报同时拉响，声音由低转高，更让人心烦意乱。

　　曲南一自然而然地想将感应器连同警报一起消灭，理智却突然叫停。
　　找到了，就是这种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