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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第 77 章 ...

  •   虽不是一鼓作气的还了所有的钱,但分封的赏赐大部分已经打包好了准备送走。夏青葙从不怀疑要是自己赖账的话,寻春会在某天跳进自己的屋子里,拿剑指着自己的脑袋问为什么不给钱。
      到时候他可能还会做个大盗,把自己的财产洗劫一空,再顺手要了自己的小命。
      一夜暴富之后,钱还没在自己手里捂热乎就飞走了,夏青葙委屈的说:“我从富甲一方一下子变成穷光蛋了呢……”
      “嗯……”寻春算了算,应该也是,任谁拿出这一笔钱也是穷光蛋了。他安慰似的拍了拍夏青葙的肩膀,一脸春风和煦的模样,说:“没事,那点钱买你一条命很值了。”
      “所以想你啊,想的睡不着,结果你又以这样子出现了。这么……”他没敢说出来“不好”这两个字,寻春如今顶着世子的身份,要是明目张胆说过的不好,那不是往他皇叔脸上打。
      可是寻春就是看起来很不好,他哪怕伤重时也强健稳定的内息完全听不见了,那个蹩脚郎中治的腿也又瘸了。真不知道他这段时间做什么去了,保不齐是跳的太野让皇叔给打断腿了?
      “饿了吗?”
      夏青葙胡思乱想的思绪被寻春冷不丁的问了一句给拉了回来,“什么?”
      “我这桌挺丰盛的,一起吃点啊。”寻春自顾自的拿了筷子给夏青葙,理所应当的用下巴指着桌上的小铜炉,说:“给我夹点。”
      夏青葙迷茫的眼睛逐渐转为震惊,拿着筷子不知所措。心里止不住的想,寻春中邪了吧?!说两句就跳转的太快了!
      “快点,我饿了。”
      哦,原来不是我饿了,是你饿了啊。那这就太合理了。
      任劳任怨的夏青葙又像是做回了青儿,端茶倒水无微不至,滚烫的肉都记得给吹吹再递过去。
      寻春煞白的一张脸烤了一整晚也不见有一点暖色,在他伸手夹菜时,夏青葙才发现他用的是左手,右手一直藏在衣袍里,虽有疑惑但无人能解。
      “那你现在是世子,你也姓夏?”
      “……”这是什么鬼问题?寻春把嘴里的东西咽了,白了他一眼,道:“你不管我姓什么,随父姓也好随母姓也好,你都不可以直呼我的名字了,要叫哥哥。”
      夏青葙心里嘀咕了两声哥哥这个词,却发现有些惊人的难以启齿,他靠近了些炉子,让炉火掩盖了他通红的面颊。
      冷静了好半天,在又一次递食的过程中,夏青葙悄悄的问:“我过两天能去找你玩吗?”
      寻春想也没想的说:“可以。”
      一旁不经意间传来一声咳嗽声。
      这上面拢共就四个人,夏青葙还没那个胆子敢咳自己,是谁自然一想可知。寻春翻了个白眼,毫无遮拦的说:“你话不要那么多,有个朋友上门玩怎么了?这也管那也管的。”
      谁能想到会是这么个骄横的模样,但是和十几岁时又没什么两样,夏泽摸了下鼻子,说:“我没有……”
      夏青葙大气不敢出,他僵硬着身子生怕皇叔和寻春在这里吵起来,因为就有限的认知里,寻春好像不听任何人的话。
      于是他又低垂着眉眼恭敬小心的去看那两兄弟的脸色,却发觉他们没有一个是真的在生气的,反而是……很开心?
      寻春不买任何人的帐,反正如今烂命一条。今天能坐在这里,这张桌子现在还四角落地而不是翻了个面,已经是他很听话的表现了。他用一种不算很阴阳怪气的口气说:“这是四伯的儿子,要是他能把我带跑了,那是四伯教子有方。你的卫队这都守不住,是你御下无为。”
      三言两语差点给他挑拨离间了,夏渊少有见到弟弟这么吃瘪的场景,一把按下他的手,一边乐呵的冲寻春说:“哈哈有道理!我说阿泽,不要护的那么紧嘛,有个年轻人在身边多沾沾生气,病也好的快些。”
      兄友弟恭的场景看的不少人心中生慰,这二人的情况也是好起来了。
      却不知两人统一阵线纯属是寻春激的,因为他平等的呛他们所有人,偏偏又拿他没办法,前段时间回来的时候毒还没解干净又大病了一场。意识不清的睡了好几天,醒了也起不来床,再偏激一点指不定就死了,说不得骂不得的供着。反正也没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只是心里有怨气,嘴上不饶人,也就相互劝慰的让彼此放宽心些。
      起码今天晚上他多说话了,胃口也好了不少。夏泽如此宽慰自己,夏青葙还是有点用处的,寻春既然喜欢那就多让他们接触接触就是。于是和煦的对着这个没什么印象的小辈说:“青葙,有空多来府上坐坐,欢迎。”
      主动请求像是变成了命令,夏青葙还得感谢。“是,皇叔!”
      君臣礼仪被无礼打断,寻春用手把夏青葙按下来,四平八稳的说:“别理他们,给我烫点菜。”
      弱小可怜的夏青葙用眼睛寻求了一下君王的意识,在得到许可后慢慢的又跪坐了下去,乖巧的指谁烫谁。
      看着气氛安好的二人,夏渊得意的拍了拍自己,满脸欣慰。“他刚刚叫我四伯了。”
      夏泽反应过来,阴阴的骂了声,“你有病!”
      得这么一句,夏渊笑的更加的开心了。“你嫉妒我,他还没叫你爹呢?”
      这一句已经把夏泽的心给哽住了,可他没办法,从侧面来说寻春是已经回应了他们父子的关系。周边该叫的人,什么身份,寻春一个不落的都清楚了。高兴了就按辈分叫,不高兴,不高兴就不出来了……
      四伯都喊了,那离他这个爹应该也不远了!这样想着,夏泽又有一点期待了。
      “你这儿子挺好使,多给我放出来用用。”
      夏渊低低的和夏泽碰了下杯,惬意的感受着醇香的酒味,好半天才笑眯眯的接着话说:“那可有的是时间了,楼将军不松口他一时半会儿走不了。”
      “这么说那个传言倒是挺真的?”不说不争不抢,只是胆子太小,野心太小,这么些年登门王府的屈指可数,拜个年也是战战兢兢的模样。夏泽把几位有点印象的皇子全都扫到了一起,甩下一句,“哼,你的儿子也就那样了。”不过立刻他又指着夏青葙补上了一句,“这个除外。”
      夏渊径直忽略了他的后半句,轻轻的说:“是也就那样了。”
      阶下歌舞声乐从未间断,呼呼的冷风吹着甚是冰冷,可那些舞女身着轻薄的纱衣,挥舞云袖似不知寒暑。
      所有人都沉溺在歌舞升平中,安逸舒适的环境可以让所有人卸下防备。
      夏渊向场中掷出一个酒杯,琉璃玉石的杯盏在大理石的地上弹跳数下,每一声都清脆可闻,在最后一连串的急促的撞击声里,酒杯的承受力达到极限,‘哗——’一声裂开无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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