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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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地平线上泛起一抹亮光，这太阳将升的时候万物显得格外寂静，空气中弥散着一种懒惰而安详的气息。
高专的训练场却反常地出现了一个人，是家入硝子。
在她同意学习术式之后，今天鸣岐一早便催促着她起床去训练场。
家入硝子穿着款式简单的运动服站立在场地上，面露难色。
她在想，果然世界没有真正的感同身受，除非你正在经历。
当初五条悟问自己「反转术式」释放原理时自己那驴唇不对马嘴的回答，自己还在批评他没有灵感。
现在倒好，风水轮流转，转到自己身上了。
“想要释放正面的力量……你不是很清楚吗？就像反转术式那样，你只要‘咻咻’一下，然后将咒力做乘法，然后“嗖嗖嗖”注入术式会有‘噌’的感觉，就是了。”
变小的鸣岐用手比划着。
“完全没听懂啊！太抽象了——”
家入硝子听着这种有些耳熟的抽象描述，不由得无奈叹息。
鸣岐摸着下巴，她那天运用家入硝子的咒力就是这样做的啊。
“是正能量转化原理听不懂吗？”鸣岐问。
家入硝子摇头抿了抿唇：“全部都听不懂。”
“那就先实战体会一下吧。”
说罢，鸣岐便控制了家入硝子的身体。
家入硝子现在的身体还没有记住鸣岐的术式，鸣岐便想着多让这具身体先记住的一些动作。
于是，家入硝子“看到”自己的身体动了起来，然后自己走向了宿舍。
家入硝子：？？？这就睡啦？
在她不解的目光中，鸣岐走到两个男生的房间，疯狂地按动其中一扇门的门铃。
“叮——叮叮——叮——”
清脆的门铃响声在走廊中清晰无比。就在鸣岐怀疑房间里面的人睡死过去时，另一扇门被暴躁地从里面推开。
“谁啊！”
“早上好，小鬼。”鸣岐用家入硝子的身体笑眯眯地冲白发男生打招呼，“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个房间才是你的。”
“老子在杰的房间里打游戏有问题吗？”
这种口吻一听就是鸣岐。
五条悟瘪了瘪嘴，他叼着一根棒棒糖，口齿不清。
夏油杰也听到鸣岐整出来的动静从房间里探出个头往外看。
“没问题。”鸣岐爽快回应，“你们现在闲吗？闲的话我们打一架吧？”
“哈？”五条悟大为震撼。
***
训练场顿时变得热闹起来。
五条悟的不远处站立着一个身影瘦削的女孩。
她微微冲对面的男生招了招手，“你先手。”
“你确定？我打下去受伤的可不是你，是硝子。”五条悟显然不放心占用好友身体的鸣岐。
“你要是不行就去叫夏油君。”鸣岐回道。
“哈？”
很明显的激将法，但对于五条悟来说刚刚好。
原本还在原地的五条悟瞬间闪身出现在女孩面前，眼看拳头就要砸向她。
可下一秒五条悟蓦地像是被推开一般，两人之间硬生生地被拉开好几米的距离。
又是这股力量……
五条悟想起来那次咒灵自爆时将自己和夏油杰推开的力量便是它。
不信邪的五条悟又尝试几次攻向鸣岐，无一例外都被弹开几米。
兴致缺缺的他逐渐来了兴趣，这就是神明的术式吗？
“还记得我的术式吧，「无界永在」。”
鸣岐低声向家入硝子解释道，“「无界永在」是用正能量构造虚拟空间。”
“而刚才将五条君推开的力，就是这个空间。”鸣岐手一抬，将从背后偷袭的五条悟推远。
“五条在空间内？”家入硝子问。
“不。”鸣岐淡笑着，“他在空间外。我与他的之间隔着一个由术式构造的空间。”
家入硝子诧异：“还能这样？”
“当然可以。”
“术式的利用是灵活的。”
鸣岐打了个响指，伺机而动的五条悟用「六眼」看到相隔在两人之间的“空间”消失。
他欲抓住时机身形一晃，拉近距离释放术式，就听又一道响指声，只见柔白色的咒力如细雪般四散开来。
五条悟瞳孔一缩，有所感应地立刻跳开几米远。
下一秒定睛望去，原本他站立的地方像是被巨力碾压般下陷。
“这就是在空间内、操控空间内咒力的效果。”鸣岐看着那片被破坏的地面哀叹道，“明明都收力了，还是弄坏了，这需要赔钱吗？”
“……”这不是重点吧。
家入硝子没回话，她细细感受了一下刚才鸣岐控制这具身体时体内咒力的流动与运作。
很奇怪，明明自己才是身体的主人，但鸣岐用起咒力时比自己还顺手。
这算什么？
一回生二回熟吗？
愣神间，家入硝子看到“自己”一抬手借着五条悟攻过来的力将他甩了出去。
鸣岐虽是这场战斗的发起人，可她的意图也不在击败五条悟，她只是为了想给自己演示术式，所以也不会主动进攻，只会在五条悟袭上来时反击一下。
这一来二去的五条悟倒是先毛了。
“老子不打了！”五条悟踢开脚边的石子，“一点意思也没有。”
鸣岐挑了挑眉，问道：“什么叫有意思呢？”
“反正做什么都比和你在这里，我打你一下你回我一下的回合制有意思！”
五条悟痛斥神明和人比试还要收着力的行为，瞧不起谁呢！
“既然这样……”鸣岐耸了下肩，那双棕色眼睛闪过异样的红，“那就试一下吧。”
话音刚落，留在实训场上的几人感到周边温度陡然下降。遂即，无形的力量带着汹涌之势袭来，那力量带着威压似乎让人都要喘不过来气。
处于力量压制中心的五条悟眼中出现兴奋的光芒。
他望向对面陌生的同期，她身体里栖居的神明也在凝视着自己。
“「一」。”
鸣岐抬起手，术式释放。
柔白色的咒力瞬间凝聚并不断聚集着这片空间的
正能量，像是黑洞般将周边一切都裹挟、扭曲。
因能量聚集而产生的凌冽的气流如同刀剑划过五条悟的身体，他早就释放「无下限术式」抵御着这点伤害。
他倚仗六眼的能力飞速分析着神明术式的构成。
如同鸣岐刚才所言，她的术式确实如此。
只是……
五条悟本打算用「苍」的吸引之力将鸣岐咒力制造出的能量团直接引爆。
可自己的苍还未接触到那道能量，只听鸣岐又一道声音。
“「重构」。”
伴随着术式的使用，鸣岐原本凝聚的咒力能量圆团瞬间瓦解，而「苍」的吸引之力将那些瓦解的力量吞没。
站定在原地的人神色自然，眼看「苍」就离鸣岐不过几米远，却犹如被人硬生生拉住般停止。
仔细看去发现竟是本来被吞没的正能量从「苍」的内部相互链接，化作一张网将「苍」包裹。
“还给你。”鸣岐手指一点，被包裹住的「苍」如同弹弓上的弹丸疾速被弹了回去。
五条悟不由得暗骂一声，眼下只能他抬手再次发动「苍」迎上去。
两股力量相撞带来巨大的爆炸掀起漫天烟尘，只能依稀看见那道女性的身影甩手轻拂一下。
烟雾散去，被术式摧毁的场地只剩两个人伫立的地面还算完好。
“还打？”鸣岐看向又准备袭向自己的五条悟挑眉。
五条悟冷笑：“打啊，打到你使出全力为止。”
这人表面上跟他打的有来有回，可每一步都像是在极力克制着力量的使用。
光是刚才名为「重构」的术式操作，极为精妙的咒力控制才能将四散的咒力又一个个链接。
无论如何，她绝对不止展现出来的这点实力。
他面对着鸣岐，少见地感受到了棋逢对手而带来的狂热。
“现在的你打不过我，你没有掌握术式反转，那才是核心。”
鸣岐叹了口气，她实在不想再这样争斗下去。她看向眼前的六眼。一语道破。
知道这件事的人很少，五条悟也不曾向他人提起。他诧异地望向鸣岐，甚至都忘了反驳她的前半句话。
五条悟听到那神明的声音，平淡的声音没有起伏，如同宣布一个再正常不过的事。
“更何况，我也没有立场和你争个你死我活。”
“什么？”
五条悟不耐烦地皱起眉头，他有直觉这神明又要说一些听不懂的“谜语”。
可这次的鸣岐倒是直白解释：“这应该算是一个前尘旧事，我曾经跟千年前的五条家主立下「束缚」，我无法伤害五条家的后人。所以，我们俩之间的斗争从一开始就是有结果的。”
“……”
听闻，五条悟表情变得复杂，随后又一副吃到脏东西的样子撇着嘴。
鸣岐被他的表情逗笑，将身体控制权还给家入硝子。
回归了身体的家入硝子本做好迎接过度使用咒力而带来的脱力感，可等了一会儿什么也没有。
“我没有用你身体的咒力。”鸣岐看出她的困惑，“该怎么解释呢……你就当神明有自己的神力，灵魂才蕴含着力量。”
“什么？你问我有没有副作用？”鸣岐顿了顿，她像是想到了什么，“要说有吧，还真有。”
家入硝子看到鸣岐脸上那抹尴尬又不失礼貌的讪笑。
不等鸣岐说话，家入硝子就顿感不妙，她的眼皮狂跳起来。
黑发红眸的神明小声呐呐道：“你们学校内不是有天元的结界吗？不再记录内的咒力出现是会有警告的吧？”
“我要是用些简单的术式，高专结界不会觉察到，可刚才那种程度的咒力输入……”
“不出意外的话，警报一会儿就响了。”
像是为了附和鸣岐没有说错般，震天响的警报声立刻响彻整个高专，急促又刺耳的声音回荡在学校上空。
家入硝子似乎都能看到将要来临的夜蛾正道的呐喊狂怒与人格修正拳。
“……”
“……”
“……”
实训场的几人面面相觑，相顾无言。
神明无法见人，想要解释前因后果只能找个背锅侠。思来想去，那不再记录的咒力只能是某位咒灵操纵使了。
他们很快统一战线，气势汹汹地撇下几乎变成废墟的实训场，飞奔向宿舍。
听到警报声还以为是敌袭、刚准备一探究竟的夏油杰才出门就被五条悟几人围住。
“你们……”
“就决定是你了！”
五条悟和家入硝子一人一边架着满脸茫然的夏油杰，在鸣岐的催促声中向实训场走去。
一靠近变成废墟的实训场便见那里果然多了一道高大的身影。
只是怎么看那身影都写满怒意。
迎接他们的，将是夜蛾正道的谆谆教导。
至于夏油君……
状况外的夏油杰莫名其妙地被骂得狗血淋头，还和另外两人一并罚了检讨。
才反应过来又白白受苦的夏油杰：谢邀，你们这三个混蛋！！！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九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