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OUCH》进阁下

70、要不要

　　还车，又打车，两人坐在后排，头挨着头睡着，小指俏俏的勾在一起。
　　最西头到最东头又是披星戴月的一天。
　　李荀伊没让隋馨换鞋，他径自走到跑步机前，单手把它推开。下面是一个小型楼梯。
　　“小馨，拉着我手，下去看到什么，都不要怕，都是人为的。”
　　一直封闭的一楼空间，隋馨和李荀伊互相挽着对方胳膊，两个手机开了手电筒。
　　隐隐能看到墙上红色的大字，地上干涸的红色。白布放在客厅仅有的家具沙发上。
　　摸到电闸，李荀伊推开。
　　灯虚晃十来下，明明灭灭，在第十二次常亮起来。
　　【欠债还钱！没钱拿命，死！死！死！】红色染料像血一样，写满了房间墙壁上。
　　【SB，去NM】咒骂肮脏在卧室天花顶上。
　　揭开白布，一架三脚白色钢琴，上面淋上红色染料，右腿在被锯断。
　　“说起来我自己都不信，坑钱跑的朋友和乙方联手，让乙方下游工人来我家闹事，称因为我没有支付对方产品款，他们也无法拿到钱。那笔款我甚至低价买房买车支付给了乙方。报警只有财产损失，没有人员伤亡。只能走民事诉讼。警方教育一下，工人出来继续闹。”
　　李荀伊指了指门口位置：“工人的领头老婆怀个大肚子跪在地上，祈求。我看到地上的红色想着是泼的鸡血，上楼，用健身器材堵住。吃了安眠药睡觉。孕妇从工共外楼梯爬来找我，等我听到开门，她早已大出血。”
　　李荀伊一层灯也敢关。拉着隋馨回二楼。
　　“她孩子死后，把尸体放到门口，和外卖一起，从那之后我每天听到孩子哭。把自己搞崩溃了。”
　　李荀伊掏出他颈间的项链，扭开点亮，熠熠发光。
　　“我卖过烤肠，买过楼房，健康过也试图结束过生命。生老病死占三样，在遇到这事儿之前，有一次出国我公司出口产品的安装效果，顺便去趟展会。连漪盷发息信说当地有个拍卖，让我给她拍下一块紫水晶。我拍完后没急着退场，当看到这颗隐藏没有提前宣传的纯天然黄水晶。我脑子里跳出娶了媳妇忘了娘的传统观念，高价拍了下来。这个拍卖不是你电视上看到的那种，他是一名破产人的藏品，所以低价拍卖，但由于有破产的原因，许多有钱人还是忌讳，所以竞争并不激烈，几十到上百万对于那时的我真不算什么。更何况，她们一个是我母亲，一个是未来要陪伴我的人。但后来那个女人和朋友在一起弄垮我的公司，这两个东西在我这就是比垃圾还恶心的东西，它们提示了我的失败。”
　　李荀伊双手放到隋馨颈后，隋馨压住，不让他有下一步动作。
　　他亲了亲隋馨的后脖颈：“别担心，宝贝儿。”
　　把链子摘了下来，他眼睛像盛着秋水，温柔说道：“它本来放在更衣室和垃圾堆在一起，我计划着是丢河边。然后你来了，怕黑怕到让我矢禁的程度。我就想着废物利用一下，做个小太阳，挂你脖子上。没办法，我那会儿还抑郁症呢，小鬼缠身，真没心思给你买个珠宝，而且也没那么多钱，主要有我也不舍得啊。我们非亲非故的。但我真没有送你什么赠品，这给我妈的，发票我等会儿找找，可能还能找到。这PT链却实是拿情侣链改的，但那女的那条链和紫水晶，我一直丢在手工饰品的大师傅那里，她也没带过，你的这条是我的。”
　　隋馨总算明白这一天的行程是为了什么。那女人私下又找了他，大概说了项链的事，他带他看他发家致富史，就是想证明，这价格不菲的珠宝，之前对于失望的他不过是要丢掉的东西。
　　“所以您想告诉我，赠品不是，实际上是破烂？”隋馨明知故问的逗着李荀伊。
　　李荀伊紧张双手挥手道：“不是，不是这个意思，在我看来，这颗小太阳变废为宝，你赋予它新的意义。对不起啊！当时真没想到我们会成现在这种关系，不然我就是买个玻璃的，也不把这个改给你。”
　　隋馨手摸着链子，在找什么。
　　“你找什么？”
　　“她告诉我说链子上有名字，是她的吗？”
　　李荀伊揉了揉脖子，要高血压了：“当时我确实打算，我的链刻她的名字，但她坚持她的名字刻在她的细链上，这条刻的是我自己的名字缩写。”
　　“要用显微镜看？”隋馨没看到，但听到是李荀伊自己名字很高兴弯着眼睛。
　　“哎呀！”李荀伊拍他头，道：“大眼漏神吧，需要放大镜嘛。”链子接头有个小小的片，上面是一个S还有一颗心。
　　“你哥我是那么不仔细自的一个人嘛。”
　　李荀伊在心里擦汗。多亏老板及时提醒，救我小命一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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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时老板在钻空前再三再四确认：“荀伊，你糊弄姑娘，瞒不了我，这分明是天然水晶，你让我给它打洞装灯？确定？”
　　“哎别墨迹，链就用这条。”
　　“你小子，给女朋友送东西，上面还刻着你的名呢？”
　　老板在工作放大镜下看到。
　　“那节卸掉，刻个其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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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荀哥？”
　　陷入回忆的李荀伊回魂，道：“你说什么？”
　　“我说谢谢你。”隋馨笑道。
　　“小傻瓜，你怎么也没摘下来看看。”
　　“我不敢！”
　　“那你也应该把这链子摔我脸上吧。让我解释吧，如果我真得把你当替身怎么办？”
　　“当时那一瞬间我心里有点那么百分之一二的怀疑过。我想那时候我刚来，你把我当替身能让你不伤心，就也没那么生气了。而且我那时连生气的立场都没有，就想着怎么表白，怕你又回去。快烦死我了，她都穿内衣躺我床上了，再见到你们又搂抱在一起，和那刺激，替身梗早就被我抛到脑后了。”
　　隋馨叹气耸肩道。
　　李荀伊要丢链子，隋馨拉扯不让。
　　李荀伊：“宝贝儿，听你说完感觉更对不起你了，我再给你买个更好的，这个咱不要了乖。”
　　隋馨夺过，摊开手，道：“荀哥，给我带上。”
　　李荀伊接过小小的链子，严肃认真对待捧着重新将它固定回对方脖子上。
　　隋馨端详着，吻上原来一直属于他的小太阳。
　　“荀哥，能抱一下你吗？”
　　李荀伊想笑，大方的张大手臂：“抱呀，这还用提前问？”
　　隋馨马上扑过去，紧紧的抱住对方。
　　李荀伊摸着他的头：“小馨，之后有事可以直接问我，吵架也没关系，情侣一起不沟通是很难走到最后的。”
　　隋馨压着对方的腰，贴着他。
　　“小畜生，你看我这嘴，今儿个不行。”李荀伊被杵的口干舌燥，下巴开始疼了。拍了他一巴掌。
　　“啊，荀哥，你是不是有虐待倾向，能动手绝对不开您的金口。”
　　“我还说你有受虐倾向呢，被打这家伙好像更兴奋了。”李荀伊想挣开怀抱，硌得慌。
　　“书上说，还可以用这里。”隋馨绕过去，捏了捏后腿根部。
　　李荀伊差点没站稳，“哪本书上讲这玩意。谁给你的书。”
　　“杨伊晨给我的。”隋馨立马出卖到。
　　此时杨伊晨在宿舍连打了几个喷嚏。浑身发冷的盖上被子。
　　李荀伊推开隋馨。
　　隋馨低头可怜的说道：“我去冲个冷水澡。”
　　李荀伊气的跺脚，但小朋友憋心里这么大一个委屈，这点要求也不算什么，闭眼坚持一下就过去了。
　　“你回来，最多一个小时。你自己来，我不管你，我没瘾，所以我不要。”
　　隋馨在李荀伊看不到的地方，偷偷的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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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荀伊将空调降到16度，手臂上都是汗。侧身躺着。
　　没想到找个男生也要背书前女友的事情。
　　他断断续续说： “没有过，她是…教徒，我尊重…啊，她。”

　　另一只手紧紧攥着枕头，隐忍的扭动着。
　　关在门外的小魅急的挠门，发出了喵喵叫春的声音。
　　李荀伊咬着牙跟，避免大叫再次伤到下巴。
　　护手霜的石榴味被捣烂揉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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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隋馨穿过他的腋下，把人牢牢固定贴着自己。
　　李荀伊拿着手机，开始刷视频分散注意力。
　　但口中开始小声的□□，视频的声音也完全入不到他的耳朵。
　　他高看了自己的定力，或者说小看了学霸的学习能力和想象力。
　　他把隋馨手拉到前面。
　　隋馨却笑着不动，细细舔吻着他的太阳穴。
　　亲到耳朵时，他用了些力咬了上去。
　　李荀伊仰头，哼叫了出来。
　　隋馨在耳边低吟：“要不要？”
　　李荀伊换手压着他手腕，另一只手，反手勾住他脖子，恼道：“干活时把嘴闭上。动就行。”
　　“要不要您前后要求矛盾，老板，我不知道按哪套方案执行了？”他舌头像羽毛般瘙痒着对方的唇。
　　李荀伊分不清东南西北了，他放弃自身心里与身体斗争，缴械投降，遵循本能，扳过脑袋，对方脸上没有一点汗水，靠上来冰凉，害羞和欢愉的表情，泄露了他此刻的心情，李荀伊被撩拨的狠了，主动咬上那个下嘴唇。
　　在吻上之前，低声喊出了那个“要”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