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OUCH》进阁下

39、宝贝儿，抱住我

　　李荀伊顺着爬梯下来，手上粘腻老鼠尸浆湿滑，他往衣服上抹了抹。
　　或许真是太心急，竟然出现幻听。
　　米白色的西装沾染黑血，文委吓得几乎要直接晕倒过去。
　　李荀伊环视一圈后台，闭上眼睛，浸进情景。
　　前后台通道堵住，从前台台上回后面的隋馨，如果没回后台休息室，从电梯下楼？卫生间？还是中途碰到了什么变数。
　　………
　　12:50
　　隋馨用手平掉止不住的笑，进了洗手间。
　　洗手台旁边格格不入的人，一个非常胖的男生，双手棒着奶油面包，奶油糊了满脸。
　　其他一小群围观取笑道。
　　隋馨抻出来几张面纸走过来。
　　“面包在哪儿买的？”隋馨拿纸的手伸到小胖面前。
　　“……外面……树林子里。”小胖迟钝的没接面纸。
　　“方便带我去买吗？”隋馨声音很轻，却不冰冷，用着朋友的语气。
　　旁边正在执行惩罚的同学们被突然打断，眼神悍戾，可认清面前的来者是大名鼎鼎的隋馨，只能畏惧退开。
　　二高谁不知，隋馨学习第一，每个老师都当宝
　　，背景比不过，篮球队校霸张肖在他也怂的笑脸相迎，估计打起来，他们这群实力也不允许。
　　想曹操曹操到，张肖双手插兜，痞子气十足晃进来。
　　看到隋馨赶忙上前，兴致勃勃地说：“校花，找你半天了，昨晚发你微信都不理人家。”
　　本来退开的霸凌者，石化当场。
　　隋馨这几日连续收到，张肖那无法自拔不可言说的感情困扰短信。真佩服自己从来不回，张肖依然每日轰炸他。
　　不想像傻子一样在卫生间开会。
　　隋馨拉着小胖衣角，眼神看向张肖，道：“出去说。”
　　“我先放个水。”没等张肖说完，隋馨回手向拎小鸡一样，扯着衣领，提溜出去。
　　“校花，有话咱好说，不想做情感咨询，我少发几条？”张肖倚着墙笑道。
　　隋馨用面纸擦拭双手，道：“张肖，你身上有现金吗？”
　　张肖瞄了着旁边手足无措小胖一眼，疑惑？回道：“问对人了，你要？”他掏出一张折成一小块的20元纸币“那答应我个条件？”
　　隋馨平淡地说道：“我去找文委要手机。”
　　“艾艾，校花，我这是正常推拉，切，真没情趣。”举手拦住隋馨：“别走啊，我错了，校花，别找那文委，她要是又哭，咱哥来了看到不好。钱拿着嘛！”
　　隋馨无语的翻个白眼，道：“那是我哥。钱演出完还你。情趣留给你追那位。”
　　张肖一听乐了，冷冰冰隋馨也拿人手软，有问必答
　　于是又想逗他：“好，那校花忙完，陪我聊会儿，我追的那位？”
　　隋馨“嗯”算同意了。看欺负小胖的人走远，让他不用带着自己去买面包，并撂下一句，再有人欺负就提张肖。
　　“死鬼就能给我找事儿。”张肖拦过小胖肩膀：“跟哥说说，谁惹你了，哥带他们研究一下祖国的大好河山？”
　　……
　　17:25
　　李荀伊一脚踢开了前后台通道的木挡板，月亮与夕阳共存，余晖足以照清这深长的回廊，地上几个混有水泥砂浆的盆，木方木板，还有几盒散落的灯具盒子，凌乱却分明，单单没有隋馨那小子。
　　小蓝大喊：“哥！同学们在剧院后大门捡到了张肖的项链。”她拿过手机让李荀伊看群里照片。
　　一直缩头缩尾的万保安突然语气硬气道：“后门，后门我一直锁着，这几个孩子一定是翻墙出去玩了。你这破坏施工队的大门可是要赔偿的。”
　　小人得一点治就会忘了本，这后门是他打牌后才锁上的。他自己都忘记这一点，孩子没在剧院出事儿，他要趁机挖苦这个颐指气使的男人。
　　李荀伊要杀人的眼神瞪着保安，保安腿软的用鞋边靠着墙角。
　　其实保安有一句话没问题，据他观察张肖和隋馨关系很不错，近一周时间，每晚回家，有意无意总能看到隋馨手机上闪出张肖的名字，小馨虽然会嫌弃的拉黑，但马上电话就会追打过来，小家伙手机放书桌上，虽然没听，可也没挂断，保持到那边说累，主动挂掉，这也算小孩儿的高中死党最高友谊表现了。
　　所以他们俩个出去可能性极高，那在这寻找，就是海底捞月，劳而无功。
　　无用功又怎样，从他手牵手把隋馨领进门，他就没想过轻易放开。
　　怎么能放开，隋馨是他的一线生机，是他的良药。
　　良药食多，上瘾萌芽，他却患了癔病？
　　紧张、焦虑，烦躁，缺乏自制力。
　　上瘾不论？依赖性又如何？
　　他统统不在乎。
　　他只想再次抓紧他只冰冷颤抖的手，告诉小家伙他别想逃出自己的五指山。
　　把他关起来，作自己沉湎的毒药。
　　小蓝小心翼翼地问：“哥，还找吗？”
　　“找！”他和隋馨早以形成默契的纽带，刚才那不是幻听，小家伙在心里唤他呢，他怎么能让他的小孩儿失望呢。
　　……
　　17:30X葛庄派出所
　　小刑交警大队回来后，忧心忡忡，路面监控中确实没有孩子身影，难道孩子还在剧院？
　　寻辅警走了过来：“喂！小刑，下班了，还合计？真是刚上班的热乎劲没过。唉！再过不用一年，保你看到小孩儿尸体你都心如止水。哎！走吧，你叔叔我请你吃最后一顿工作饭，明天可就看不到穿警服的我了。”
　　35岁，辅警这个年龄没正式编制，那就只能退下了，今天是他最后一次执勤，看着小刑的样子，也能联想到他初进警局“对党忠诚，服务人民，执法公正，纪律严明”16个字像用凿子砸进了他心脏，全身热血沸腾。
　　现实和梦想的差距，就像天上和地下。
　　从热血沸腾到心灰意冷。
　　从心疼抽搐到麻木不仁。
　　从寻根究底到囫囵吞枣。
　　从炳如日星到乌云天地。
　　十几年的时间足够改变一群人的心境。
　　看小刑公正严谨的样子，寻辅警心里那团死灰被吹了风，呲啦呲啦，复着无火星的青烟。
　　他站在小刑背后，叹了口气，排了一下小刑的肩膀：“挺大小伙子，眼神还不老好，那剧院有个小后门。”
　　小刑蹭的一下从椅子上站起，姜还是老的辣，点拔一下，醍醐灌顶。
　　“小刑，把警服换下再去，这案子已经结了，不能私查。热心人民群众小同志。”
　　17:40
　　一辆小鸟牌白色小电动车，停到剧院后门的马路对面的锅炉厂。
　　小刑警官手拿个奶白摩托帽，另一只手按住保安肩膀，快进8倍，盯着朝剧院门口摄录的监控画面看。
　　“停”小刑压在保安的手上用力。
　　画面暂停，一名少年，抱着一个白色古装服同龄女生，女生袖子上鲜红一片。
　　………
　　13:30
　　张肖看着田甜白衣纤纤的样子，心里冒着粉红泡泡。一见钟情多了，但是那种一眼望去前世今生，生几个孩子都想好的人，会存在吗？
　　事实证明存在。
　　张肖承认自己是标准的颜控，好看的人在他那里总有特权。
　　在班级里也和花容栎隋馨关系最近。
　　可他并不喜欢花容栎那种大女主范的大眼美眉。
　　他愿意看柳叶弯眉，眼似月牙，樱桃小口的古风美人。
　　当在学校走廊第一次撞见转校过来的田甜。他都想直接跪地上求婚。
　　于是展开了猛烈的攻势，买零食，打饭，偷偷尾随护送回家………
　　但小美人不光长得素娥，连思想也矜持自重，冷淡的将礼物扔出来，饭给了小看门狗，连护送也被警察叫去训话检讨。
　　他张肖就喜欢挑战高难度，隋馨跟着冥王星，零下200多度，也老实的让我围着他转。
　　他就喜欢那看谁都无所谓的冷淡样儿。
　　什么？说我贱？说我舔？
　　他这叫百折不挠，临危不惧，大智大勇。
　　本以为这是一篇追女论持久战。
　　嘿嘿，有一天突然峰回路转，仙女找上门来。
　　虽然要拜托的事情有些难以启齿。
　　但总归关系变成了遥看瀑布的距离！
　　这小仙女练剑，他远远相望，疯了，简直就是在心口窝里面挠痒痒。
　　张肖无声尖叫，跑过去抱起田甜。
　　一根钢管从脚手架上掉下来，田甜为护头，用手臀挡住，钢管头划上小臂，田甜晕倒。
　　离的太远，这一瞬间发生，张肖大脑一片空白，抱着受伤田甜，冲出大门，跑到主路，拦截出租车。
　　………
　　17:38
　　李荀伊站在那双等身宽的临时楼梯口木门前。抄起了电锯，直接把木门，切了个长条的洞。手伸进去将门打开。
　　普通的楼梯间，一样的破败的施工现场。
　　保安脸色发白，跟着他们顺着楼下了半层，有个2米高的双开防盗门。
　　李荀伊推拉门，没开，于是问道：“这门后面是哪儿？”
　　哇的一声，季苒文委蹲地抱头痛哭。
　　老万保安，嘴里长草，吐字不清：“员………员………员工……办……办……办……公室。”
　　……
　　表演一周前
　　老万保安晃悠着手里的手电筒，边回头笑着说：“丫头，你们班是表演话剧吗？”
　　季苒假跑两步，道：“是呀，大哥！”
　　老万保安：“那你们那些舞台背景道具，要早点拿过来，不然没地儿放。”
　　季苒：“大哥，那我们后天就拿过来，您看可以吗？”
　　老万难办的摇摇手：“这也没地给你们放那么多天。让你班男生搬呗”
　　季苒耷拉着脑袋：“好吧，主要我们班男生都外强中干，不顶用”
　　花容栎提前离开，剩外强中干的几个男生排排站在后面，接受自己不行的言论羞辱，能怎么办高中又不是小学生，总不能为了点嘴上和女孩子吵架。忍呗。
　　老万：“哎，算了，你们把东西放到后台员工办公室里的仓库去。”
　　老万带他们几个来到仓库并把仓库钥匙给了季苒。
　　隔了两天季苒果然来了但只带了脸上有斑的小姑娘，当时的老万忙着和后勤吵架，没陪同。
　　等季苒再出来，和他打招呼就说暂时不用那个仓库了，他们租了辆小车道具表演前拉过来。
　　………
　　17:40
　　虽然做足了心理建设，那扇门开时，李荀伊差点没就地崩溃跪下。
　　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那是一种感觉自己瞎了怀疑眼睛存在的纯纯纯纯黑。
　　潮湿，不属于北方的粘腻潮湿，滴答滴的流水声音从远到近涟漪荡漾，每走一步，都像无形的水圈。
　　灰尘，潮湿不应该感受到灰尘，这里身体上下反复隔绝，上面满是粉尘，脸上都有磨砂感觉。
　　李荀伊用口呼吸一下，再闭嘴发出咯吱咯吱颗粒摩擦的声音。
　　他拿着手电筒往里照，一间间办公室小门像停尸间一样，有关有开。
　　太恐怖了，连自己呆着一下，都头皮发紧。
　　隋馨那个怕黑的小孩儿关在这？
　　等于送他去死！
　　李荀伊大喊：“隋馨，隋馨，听的到吗？我知道你在里面，别怕，哥来了。”
　　转头扯起文委：“他在哪一间？”
　　文委已经快说不出话了：“到……三”又指着右边。
　　右边倒数第三间。
　　猝然李荀伊手机响了。
　　小蓝吓了一跳，啊的叫出来。
　　李荀伊接了手机，电话里阳钢的声音告知李荀伊，今天下午，有一男一女从校园后门出去了，女生疑似受伤，让他去确认录像。
　　小万保安喘着跑了过来，留下一句，我去开灯就又跑走了。
　　刘老师还有几名学生也跑了过来，说小万保安看到有孩子受伤追了上去，他们联系上了张肖，有可能隋馨被关仓库。
　　几条线全部集成一个答案—
　　隋馨就在这个仓库门里面。
　　17:42
　　“MD！”李荀伊一拳头砸在防盗门上。
　　没有钥匙，门锁上了。
　　老万保安又说了个足以把他万剐的事情，仓库早就不用了，跟本没什么重要东西，这破门里面有时就是打不开。所以平时他拿钉子挡着。
　　刘老师:“李先生，不然我们叫开锁吧。”
　　李荀伊用手电筒照了一下这门，绝处逢生。
　　这门是外开，合页外露。
　　李荀伊：“老万保安，去外面施工留下的工具箱，原封不动拿来。”
　　李荀伊开始动手拆门，只见他几下，就将合叶芯翘出来，合叶取下后，他轻踢门底，门头向他。他单手拖起重重的防盗门放到旁边。
　　其他老师同学拿着手机手电筒往仓库门里看。
　　里面的仓库货架像多米诺骨牌一样散架倒在地上，堵住门口。
　　李荀伊关掉手电筒，又喊让大家也关掉手电应用。
　　白赤黄光从仓库的角落射到了李荀伊眸中，点燃了他空荡荡的希望。
　　他把手电打开放在地上，用手扯下悬在脖子上的长丝巾，用它在左手绕圈缠绕。
　　“大家把门口让开！”
　　李荀伊用缠着“丝”bēn带的手，去将那铁管极重的仓库货架生生拉了出来，丢在门口。
　　啪，最后一个铁层板丢出，员工办公室场地复亮了。
　　大家忙的往里挤。
　　李荀伊，做了万次心里准备，但看到如此狼狈的隋馨，那一刻就想扑上去不管不顾死死抱住。
　　隋馨蜷缩在角落，低头拥抱着那个太阳项链，头发像被飘泼一样全部湿透，身体像个筛子一样发着抖。旁边散落了个压扁的奶油面包。
　　看到同学挤进来，李荀伊脱下外套，披在他的头上。
　　“隋馨！宝贝儿！…没事了，哥来了。别怕哈。”
　　李荀伊用双手捧起隋馨的头，隋馨目光涣散瞳孔放大，就像死了一样，不认识李荀伊，就这么呆滞无神的平视。
　　还好身体还没完全僵住，可以抬头。
　　李荀伊将他的双腿打开，自己嵌入进去，左手穿到他的臀根，右手将他身上揽入怀中，下巴放到自己肩膀。
　　他借着隋馨头上衣服的遮挡，在隋馨的太阳穴落下一吻，然后柔声说道：“宝贝儿，抱住我。哥带你回家！”
　　单手将隋馨抱了起来。
　　“小蓝，能把那个面包帮我捡起来，放我手上吗？”
　　小蓝拿走面包，交到了李荀伊下面的手上。
　　大家都没有看到隋馨的状态，李荀伊另一只手隔着他披着的衣服，抓着隋馨后颈，死死的护在怀里。
　　所有人不敢上前，甚至不敢发出一声，李荀伊就像捧着他的心脏，眼神凶狠的，仿佛要将阻碍的人撕烂。
　　17:48
　　张肖摸着田甜还晕迷的头。起身回剧院。
　　真不应该让隋馨自己一人去仓库找东西，但如果他也去了，那田甜怎么办？
　　艹，这简直这和媳妇和妈掉水里一个级别的问题。
　　他又转回病房，然后他又踏出病房。
　　反复多次。再一回头，田甜睁开了眼睛，不解的看着他。
　　他嗷一声大叫。连滚带爬出去喊医生了。
　　17:48
　　舞台上王晓晓正在用古筝演奏着《兰亭序》
　　之所以选这个曲目是因为隋馨语文课上写王羲之字贴，被他最爱的曹老师看到，曹老师还夸奖隋馨，并延伸讲了隋馨练的《兰亭序》背后的小故事。
　　哼，他要让曹老师看到，不是隋馨一人会。他不仅懂，还可演奏。
　　“啊！”屋顶掀翻，沸反盈天，振聋发聩的叫喊声压过琴声。
　　王子俊美的男子单手抱着另一个王子。
　　站着的王子眼神坚毅勇敢，虎口脱险，飒爽英姿，可手上动作却极轻极缓，丝丝柔情守护着怀里的宝贝。
　　怀里的王子虚气荏弱，即使拱起的后背，也充满了珠沉玉碎的美感，紧紧拥抱着他的太阳。
　　王晓晓简直要气疯，叫喊声的同时，他弹了下收音麦克，改奏气势恢宏的《万蝶振翅》盖过喊声。
　　结果更疯狂的叫喊声。
　　这BGM配的简直就是凯旋而归的王子，现场要是有礼花都要炸开，号角都要响起。
　　下一幕就应该是王子搂着王子在舞会上转圈圈。
　　从此王子和王子过上幸福快乐的生活。
　　HE！完结撒花。
　　李荀伊听不到叫喊声，他五感缺失一般，只能感受到怀里隋馨，隋馨手上可以用力，能抱着自己，隋馨的呼吸没那么急促，隋馨抖动减轻。
　　隋馨……
　　隋馨……
　　隋馨……
　　他只想用最快速度最短距离将隋馨带离开让他恐惧的地方。
　　直到电梯门关闭时，同学看到的都是完美硬钢的李荀伊。
　　待电梯门完全合上后，李荀伊颤巍巍后退到角落，滑坐在地面。
　　他托起隋馨的脸蛋儿，像要把他盯出窟窿一眼，眼睛都不眨，随后双手游移在他身子各处。
　　亿幸万幸没有伤口。
　　他又双手掬起隋馨面颊，在他额头上狠狠的亲了个响。
　　“终于找到你了。”用力的拦脖拥他在怀，力气大像要的揉进骨子里。
　　隋馨回应的抓住他的后背。
　　电梯奇妙的没人按，两人就这样无声的拥抱一会儿。
　　李荀伊又公主抱的将隋馨运到自己车上。
　　系好安全带，他没急着上车，手指摩挲着隋馨僵硬的嘴唇，又和他贴了贴头，不知道该这么宝贝一样，绵言细语喃喃的说着安慰的话。
　　17:55
　　花容栎结束试镜，导演有另场饭局，她拜托父母带她再回剧院。
　　班级群里棒朗棒朗震个不停。
　　她打开看到了一张隋馨被李荀伊抱起照片。
　　“爸，开慢点吧，人找到了。”
　　爸爸也松了口起，松开了猛踩的油门。
　　“爸，爸，靠边停一下，我看到我同学了。”
　　花容栎下车后过马路往回跑。
　　她还穿着为试镜准备的百褶短裙，小白运动鞋，和大V红领白色针织毛衣。
　　就这样岔开腿盘着坐到哭泣女生的旁边。
　　她转头歪脖道:“小朱雀，让我看看你眼睛肿没肿?”
　　朱雀吸溜着鼻涕，眼睛肿的像核桃仁。
　　花容栎看着地上那易拉空罐，还有朱雀手上那厅，调侃道：“哟，你这是借酒消愁？”
　　朱雀抽抽嗒嗒：“泡……泡……啤，没有……酒……精。”
　　花容栎左右看了看：“你爸妈呢？”
　　“他们过来了，让我陪着逛了一圈剧院又说有事就走了。”朱雀憋屈的喝了一口“啤酒”。
　　花容栎夺过那厅“假酒”拿在手里，安慰道：“摔一跤没事哈，我之前上台没少摔。”
　　“不是，我觉得……我什么都做不好。想给……你拿发夹，爸妈来了，让张肖…帮忙拿，爸妈不看表演……一气又忘记了，上台看到你的装扮……才想起来，已经晚了，然后…胡思乱想，又摔倒。我真是……太没用了，该打。”朱雀叭叭说了一大段。
　　“上哪儿找发夹啊？”花容栎表情有些不自然。
　　“仓库。”
　　嘣～
　　花容栎手有点颤抖拿起那半厅管他是什么啤的假酒往嘴里灌。
　　完蛋，隐性罪魁祸首是自己。
　　荀哥，会不会想剥了我这层皮。
　　一罐吃完她才平复了情绪。
　　“走吧，我送你回家，我爸爸车停前面了。”花容栎起身。
　　小朱雀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塑料袋，装着空瓶，说：“我还没付老板‘酒’钱。”
　　花容栎噗呲逗乐了，跟着小朱雀丢了垃圾又付了钱。
　　“现在可以送你回家了吗？”
　　“我还想尿尿！”朱雀小声的说道。
　　“你刚怎么说来着，该打是吧，手伸出来”花容栎伸出了一只手。
　　朱雀迷惑的把手放在花容栎的手上。
　　花容栎另一只手高举落下，翻转打在自己手上。啪～
　　“明天其他同学问起你让张肖去仓库的事情，你就说被我打过了。”
　　她牵起朱雀交给她的手，悠搭悠搭前后摆了摆：“走吧，伺候小雀鸟嘘嘘去！”
　　21:00
　　张肖通过田甜得知隋馨已经救出来，终于不用在媳妇儿和哥们儿间做取舍。消停的在医院远观陪护田甜。
　　田甜手机叮的一响，她突然眼睛发亮，点开了什么，笑的一脸花痴邪乎的很。
　　边看还边笑边偷瞄张肖。
　　张肖心里发毛。
　　田甜突然开口：“张肖，你胸前有颗痣吗？”
　　我了个去，这是什么意思，什么限制级问题，她想干嘛？我的冷若冰霜小龙女，现在那如狼似虎的眼神要做什么？
　　我要脱衣吗？让她看对的有，有颗痣。
　　然后呢？
　　然后让他怀上我的孩子。
　　邦邦结婚进行曲！
　　他开始脱衣服，我了个艹，老子不管了，今天谁也别阻拦我为国家人口献份力。
　　没等做动作，田甜就啊了一声，喊他流氓，但又让他坐到床边。
　　到了窗边，他扫到了田甜手机，才明白，原来是自己和隋馨的同人小说连载更新了。
　　这作者可真执着，平台封号，他就换自平台播，钱不钱不重要，反正就是要写。
　　爱屋及乌，媳妇儿喜欢他也得找点共同话题：“今天是什么play？”
　　田甜兴奋道：“今天就在舞台上，隋馨被反攻了。”
　　张肖：“？反攻是什么花招？”
　　田甜:“就是你把隋馨上了！”
　　张肖一口老血卡在喉咙，干笑道：“呵呵，奴家终于翻身农奴把歌唱了。”
　　田甜又打算重看一遍：“作者不知道受什么刺激了，不过我还是高举馨肖大旗的。”
　　张肖：作者知道你是谁的那一天，绝对就是你的死期。
　　我flag立稳刨坑三尺埋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