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 1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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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邱愣住：“怎么了？”
他一脸懵，似乎根本没料到许问夏会拒绝。
何主管：“对啊，说好了一起吃饭呢，现在可是午休时间。”
纽扣面对二人的攻势，不为所动，从包里把餐盒拿出来：“我带了饭，就在这里吃。”
它的动作慢条斯理。
和平时一样慢，眉眼间却带着几丝不耐烦。
拒绝的时候，语速快，语气坚决，恨不得截断对方的话。
何邱看她表情不对，比前几次见面冷漠许多，他便问：“怎么了，是工作没做完？吃完再来呗。”
隔壁同桌又来插嘴：“不对吧，小许，你那么勤快，事早该做完了吧，难道上午都在摸鱼？”
纽扣早烦了这个同事，年纪轻轻的，嘴怎么那么碎，那么喜欢多管闲事呢？
它的小眼神微微冒火。
要发作前，先看一眼许问夏。
见她神态平静，没有反对的意思，它挺直了背，一脸耿直地说：“周姐，要不是你非要我帮你扫码下app，我工作早完成了。”
“你……”周姐哑然，刚要回嘴，吴经理却从办公室出来，她瞬间熄火。
敢怒不敢言，只能悄悄瞪着许问夏。
这小妮子，平时不吭气，怎么突然变这么牙尖嘴利了？
很快，办公室其他人出去吃饭，何主管被领导叫走，只剩下何邱还不肯走。
纽扣兀自拿了饭，去茶水间用微波炉热好。
回来以后，何邱还在。
“……”这人可真是难缠。
有他在，它不方便跟铲屎的说话，更烦他了。
纽扣心里忍不住疑惑，它的小猫脑壳真的想不通，铲屎的怎么想的，怎么会答应做他女朋友？
现在它变成她，可以和她的感受共通。
有时候，它也能看到她的记忆。
记忆里的办公室，同事和领导，是灰暗的，很不愉快。
而何邱这个人，看似无害，却让她想逃。
为什么会答应他？
真的答应他了吗？
纽扣怀揣着疑问坐下，心不在焉的，总忍不住去看猫。
许问夏，它的主人，铲屎官，现在是一只猫。
一只隐身猫，超酷的，只有它能看见她。
它很想问她，因为它才是真正的猫猫啊，下意识就想要向主人求助。
可现在她帮不了它，她们互换，现在轮到它来，帮她解决难题。
它现在感觉无助，可好歹主人还在。
她以前一个人上班，面对这些人，身处不舒服的环境，她勉强自己，强颜欢笑，身边没有依靠。
纽扣的眼神忽然坚定。
那么它也可以！
何邱坐在周姐的位置上，没打算放弃，一句一句，还在劝许问夏和他一起出去吃饭。
纽扣如卡通片里的猫猫警察一样铁面无情：“不去。”
许问夏轻轻点头。
给了它一个鼓励的眼神，做得很棒，就这样拒绝他。
可是有哪里不对。
是，她的思路没错，只要拒绝他的提议，果然还在这里，没有进入下一个世界碎片。
可是也没通关啊。
拒绝他不是关键……或者说，这还不够。
在这个碎片里还缺失了什么。
难道杨昱知才是那个通关钥匙？
何邱说不动许问夏，意识到她是真的不想出去，只好放弃地叹了口气，“那好吧，我点了外卖陪你一起吃。”
这又是一个提议！
纽扣心中警铃大作，立刻站起来：“不行！”
“……”何邱因她的一惊一乍愣住，“这也不行？小夏，到底怎么了，我可是特地来陪你的。“
他不高兴，怀疑地打量着面前的女孩儿。
她脸上带淡妆，黑直长发，素淡的一张脸，气质安静腼腆，典型的来自小城市的女孩，没有城府，没有根基，也没有野心，恐怕连恋爱都没谈过，相当的好掌握。
很轻易就能拿下，吃吃饭，看看电影，买点小礼物，都不用花太多钱。
父母催他结婚，他觉得她这样的就很合适。
难道是他看错了？
许问夏眉头一皱，本能地意识到不对，“喵呜！”
——纽扣，跟他出去！
“啊？”纽扣眨了眨眼睛，“你认真的？”
何邱却以为她这是在跟他说话，“当然认真的，不然我在单位食堂吃饭就好了，干嘛出来花钱。”
又说：“你们这种私人公司，连个食堂都没有，还是吃国家饭好。”
语气充满优越感。
纽扣没在意他，只在为香喷喷的饭菜惋惜。
“对，去吧，应该会碰见杨昱知，找到他，我们才能通关。”许问夏慢腾腾地说。
她也不确定，真的见到他要怎么办。
先走一步看一步吧。
它扁着嘴，合上饭盒，拿起包，潇洒地不看何邱一眼，“那走吧，还是出去吃。”
何邱露出笑，为她的配合感到满意。
隔壁就有商场，地下一层和六层都有餐饮，区别是一个贵，一个便宜，何邱带她直奔这里。
在电梯里，纽扣看见六层上标的导航提示，指了指问：“这里都有什么吃的？”
何邱从容回答：“那里难吃又要排队，负一楼很多好吃的，我带你。”
这回许问夏跟他难得一致，圆圆的猫眼亮晶晶的，“真的，负一楼的才好吃。”
她还是待在帆布包里，探出个脑袋，仰着脸看它。
纽扣很聪明，看出了自家主人的心虚。
“哦。”懂事的小猫会在外面给主人留面子。
经过这一上午它明白，打工不易，赚钱很难。
才能让铲屎的在游戏里，都不忘抠门属性。
现在，找到杨昱知最重要。
纽扣也感觉到，前两次他都有出现，这次一定也会来。
只是不知道，他这次会怎么出现，是不是又在奔跑着抓贼？
很快它就知道了。
这次也没有例外，甚至没有一点点惊喜。
到负一层，电梯门缓缓开启，正对着一家炸鸡铺子，香味四溢，却没有一个客人站在那里。
人流纷纷躲避，却都好奇地驻足围观。
纽扣和许问夏也看到了。
杨昱知还是一身黑，追的是同一个人，改变的只有时间和地点，只是把不同的场景，生硬地搬到不同的环境里。
纽扣登时紧张起来。
怎么办？它现在要怎么办？
是要上去跟他打招呼吗？
说什么呢？
——嗨，杨昱知，你怎么老在抓贼，你累不累，你是不是我通关的钥匙？
何邱对眼前的一幕毫无印象，他迟疑着，按住电梯，谨慎地没有出去。
“这些人可真是，跑来人吃饭的地方闹事。”
纽扣奇怪地看他一眼，“你不记得他？”
何邱感到莫名：“谁？”
“……没什么。”
许问夏也意识到，不只是杨昱知，还有何邱，他也是这个游戏里生硬的一环，凭空消失，又凭空穿越时间，不会有意识。
她垂下尾巴。
突然细思极恐。
早知道这是个游戏，她所看到，听到，感知到的一切，说是幻影也不为过，可是连人似乎都是假的，那还有什么是真的？
杨昱知……他也是假的吗？
纽扣感觉到主人的情绪，低头看她。
它提着袋子的手微微张开，指尖磨蹭猫咪脑袋。
秘而不宣，却又亲密无间。
许问夏感觉到它传递而来的暖意，心下稍稍安定。
至少她和纽扣还是真的。
纽扣垂着头：“那现在怎么办呢，要出去吗？”
何邱以为她在问他，看一眼外面，黑衣男人追着人绕到了左边的奶茶店，前面的人乱跑一气，撞到了好几个人。
他退缩，“等会儿吧，安全了再出去。”
纽扣没理他，看一眼杨昱知，又看着许问夏，大胆地说：“还是过去吧，我找他聊聊？”
何邱几乎和她同时开口：“对了，我妈说想见见你，周末一起吃个饭吧……找谁？聊什么？”
他表情茫然，满是令猫厌倦的世俗。
纽扣皱起眉：“你妈见我干嘛？”
从她答应出来吃饭起，何邱就恢复了自信，他手插兜，笑着说：“我俩现在这关系，当然是聊结婚的事，这是对你负责。”
他的手伸过来，碰到纽扣。
它退开几步，仿佛应激地甩开他，每一个字都是重音：“我拒绝！不见你妈！也不会跟你结婚！”
“你在说什么——啊——？”
最后两个字忽然卡顿。
男人平庸的脸变得木然，嘴巴一张一合，像是被调慢了两倍速。
许问夏看得心下悚然。
世界没有暂停，可还是放慢了。
她拒绝何邱，只是推迟了危机降临，它就悬在头上，随时会掉下来。
还得是杨昱知！
纽扣同时反应过来，朝杨昱知拔足狂奔。
他就在不远处，已经抓住了那人帽子，并且将人成功摁倒在地上，扭过其双手，背在身后，斥道：“老实点！别再动！”
纽扣已经跑到了他面前。
杨昱知猛然抬起头，那双漆黑的眼睛冷冷地看向她，眉宇紧锁，一身生人勿近的气息。
这人好凶！
纽扣登时站住，一步都不想往前了。
除了动物本能让它想要退缩，脑子里也有一道声音让它逃走。
这是属于许问夏的原生意识。
见到杨昱知那张脸，靠近他之后，纽扣就感觉到从心底深处涌起的矛盾情绪。
她明显认识他，见到他，她感到高兴，也想要走近点再看清楚他。
却有一种类似恐惧和厌恶的情绪在拉扯她，阻止她再近一步。
甚至是想要离远一点，不想让他看见自己。
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太复杂了猫猫不懂啊！
它感觉后颈的汗毛都竖起来了，只有一个字：跑！
受本能的驱使，猫猫不觉得丢脸。
可它根本没机会跑远。
转过头，它跑了没两步，注意到世界又开始异化。
眼前的画面东一处，西一处，碎片化地出现花斑。
真的就像是卡碟。
又要结束这个碎片世界了……
纽扣和许问夏已经形成了条件反射。
身后突然响起一声质问，带着不甘的怒意：“许问夏，你见了我就只会跑吗？敢不敢跟我说句话？”
作者有话说第19章 第 1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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