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燃》花开欲燃

3、第二章

　　她是圣女。流云城因她而得以生存，所以她拥有流云人赋予她的荣耀与富利。
　　今天是秋分。她又见到渡了，像是前两次见到他那样，消失了近一周的他穿着红衣鬼魅般悄然无息地潜入了她的寝宫。
　　今天的渡异常安静，不笑，也不说话，他坐在梧桐树上，晃荡着他的双腿，引得他的红衣不断拂动，恍若一团燃烧的烈火，把他的脸衬得异发苍白。
　　你在等人？她问。
　　是，在等你。
　　为什么等我？
　　我觉得你会跟着我走。他说。他声音里“沙沙”声越来越重，像是有风正在摩擦着什么。
　　她整了整祭服，今天是秋分，我要去天台祭祀天神，只要平安过了今天，那么，那么……
　　——那么便说明那个诅咒并不可怕或者根本不复存在，我，还有在下一个秋分到来的一千年间不会再有少女必须放弃她们一生的年华与自由。
　　她却没有说后半句，她开始动摇。真的有天神吗？还是说它们不过是一团团无生命的泥塑？
　　她慌乱地理了理刘海，哦，我要去祭祀了，你来吗？
　　来。他晃荡着双腿，答道。

　　高耸入云的天台。漪跪在软垫上，口中默念着祷词。
　　底下，流云城的百姓虔诚地匍匐在地，谁也没有抬头，唯恐亵渎了至尊神冥。
　　我的神，请赐予您的子民平安生活。
　　渡坐在十米开外的树上，他可以清晰地听到漪的声音，那样细碎地传入耳朵来。
　　愚蠢的流云人啊。渡揶揄地笑着，火红的衣袂遮盖了世上一切亮丽的色彩，莫非你们认为这样，就可逆转上天的旨意么？一切真的只是“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