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园丁她又在拆椅子了！》御猫狸花

76、第四局游戏

　　“……”

　　这些是我的记忆。
　　虽然很短暂，却是我极其重要的记忆，也是我至今为止想起最美好的记忆。

　　一场非常符合云雀恭弥式的简单求婚。

　　我不知道这份记忆是什么时候的，但我觉得应该是在小正告诉我真相之前。
　　毕竟若是我得知云雀恭弥对我的父亲见死不救，无论出于何种原因我都不会同他在一起的，更别说答应他的求婚了，连同他待在一间房间都不可能。

　　可是在这份记忆里又提到了我去战国时代的事情，而之前扎克斯又说我召唤出他的时候，已经在筹备自己的婚礼了，那么这件事就是发生在我从战国时代回来，到我召唤扎克斯之间。

　　现在的问题：我究竟是什么时候知道真相的？

　　我能回忆起的事情都太细碎了，让我无法准确拼补出自己被抽走的十年记忆究竟是怎样的。
　　只能大致描绘出自己在父亲出事之后做了哪些补救，为了寻找父亲又做了哪些事情。

　　但有一点我应该能确定，那就是我的父亲已不在世了。
　　无论是「四魂之玉」、还是“圣杯”，或者说我现在正在参加的完成任务就能满足愿望的游戏，都表明了我无法通过正常的渠道寻回自己的父亲，我所做的一直是“复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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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女人，醒醒。”
　　就在我半梦半醒，挣扎着想要从虚无的回忆中挣脱的时候，一个无比傲慢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考。

　　“喂，女人，你要在昏迷中结束这局游戏吗？”

　　游戏……

　　对了！我还在游戏中！
　　还有必须要做的事情！

　　突然的醒悟让我睁开了眼睛，瞧见的却是蹲在我的身边、在嘴角挂着嘲弄笑容的吉尔伽美什。

　　我……我被击倒了吗？
　　我惊恐地触碰耳朵上的装置，想要检查自己此时的状态，却发现自己可以坐起来，我没有任何地方觉得自己被约束了，甚至好像可以站起来，并非处于之前那种被击打的状态。

　　全息的游戏界面投影也出现在了我的眼前，右上角的队友栏也显示我处于满血的状态，监管者并未因为昏迷就直接把我打成倒地的状态。

　　可就算我处于满血的状态，我的队友们却都无法行动了。
　　李白被绑在距离我最近的「狂欢之椅」上，亚瑟倒在了椅子边上，头像已经被淹没了大半，扎克斯倒下的地方距离我远了些，头像被淹没了五分之一左右，似是吉尔伽美什打晕他之后就来找我了。

　　还有密码机！
　　在我昏迷的这段时间里，密码机就剩下一台没有破译了。

　　眼下的情况对于求生者一方来说，几乎可以说看不见什么胜利的希望了。
　　只要监管者乐意，他刚刚便能把我敲晕，让我睁开眼就看到所有人、包括自己都倒在地上的残酷画面。

　　“你理解现在的状况了？”就算我站了起来，吉尔伽美什也没有立马要把我敲晕的意思，他双手抱肩带着愉悦的笑容看着我，“那么，你要不要试着反抗一下？”
　　“……”

　　“我给你三十秒的自由行动时间，”吉尔伽美什说道，“希望你不要做什么无聊的举动，能让这个游戏变得有意思些。”
　　“……”我警惕地看着监管者，努力消化他要表达的意思。

　　全是噩梦……
　　无论我醒着还是睡着，在我眼前的全是挣脱不开的噩梦。

　　“我开始了，你还不行动么？”吉尔伽美什看着呆愣的我补充了一句，“你是准备时间一过，一起去陪你的队友结束这场没有任何挑战的游戏么……喂！”
　　这一回我没等吉尔伽美什说完，便迈出步子飞快地从他的身边到逃离了。

　　“哼，这才有点像样子，可别让我觉得无聊。”吉尔伽美什冷哼了一声，然后他背过了身，不再看我的行动。

　　三十秒，在这偌大的地图上根本做不了什么，而且除我以外队友全部不能行动。
　　在吉尔伽美什回头之前，我最多只能救出一个人。

　　我不知道在我昏迷的这段时间里，在地图上发生了哪些事情。
　　可若吉尔伽美什会留在我的身边把我叫醒，就证明场上其他的求生者都没有再行动的可能，那么倒在地上亚瑟和扎克斯应该无法使用“自救”技能把治愈自己，那么……

　　我以最快的速度跑到了李白和亚瑟所在的位置，没等他们开口做出什么解释，没有任何犹豫地选择了蹲在地上，头像被淹没大半的亚瑟进行治疗。
　　不出我所料，亚瑟并没有放弃，虽然无法自愈起身，但还是尽可能治疗自己，在我握住他手的时候，能通过游戏界面看到治愈他的进度条只差很少的部分。

　　“还真是坚强，这样的场景都不放弃。”被捆在火箭椅上的李白笑着说了一句，“选择也特别的漂亮，亚瑟在上椅子就要直接飞了。”

　　我能在自由行动的时间很短暂，若是直接救下李白，在吉尔伽美什靠近的时候一定无法救下亚瑟。
　　那样的话，最好的情况也是我和李白逃走，亚瑟被吉尔伽美什放置到「狂欢之椅」上。在我的印象里亚瑟已经上过一次椅子，第二次坐在椅子时间会缩短很多，所以在我看来，若是总有一个人要坐在「狂欢之椅」上，那还是李白继续坐着性价比高一些。

　　“谢谢，”我回应着李白，省去了寒暄的时间，直接发起了提问，“剩下的密码机还剩下多少？”
　　“1%。”李白回答。
　　“看来情况比我想象得好太多了，”李白的回答让我觉得惊喜，“不知道监管者之后会不会后悔。”

　　“这对他来说就是一场刺激的赌博，这样的场景他反而喜闻乐见。”亚瑟在此时抬起了头，他的目光看向了我的身后，整个人变得警惕了起来，“我就去扎克斯。”
　　“……”我本是想自己去救扎克斯的，可亚瑟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猛地想起他这局游戏身份是医生，救人的速度会比我快出很多，也就只得点头同意，“那我开机。”

　　“若是能顺利离开，就放弃救我吧。”就在我和亚瑟开始行动的时候，李白在我们的身后出声喊道，“你无法救下所有人，而且只有三人逃出去也是我们的胜利。”

　　李白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亚瑟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
　　其实看亚瑟倒下的位置就不难想到刚才发生的事情：亚瑟是在想救下李白的时候被击中的，所以李白这话也是说给亚瑟一人听的。

　　“我赞同李白的观点，甚至眼前的情况只想着怎么让自己逃出去也是好的，”我一边跑着一边附和着，“我们先努力把这局游戏扳成平局吧。”
　　“你也要放弃战友吗？”亚瑟转向了我，言辞间突然带上了一些愤怒，“身为王，怎能独自逃走呢？！”

　　我不知道眼前的场景让亚瑟想到了什么，可他此时抱着的想法明显是错误的，至少在现在的我看来是错误的。

　　“亚瑟，就像李白说的，你无法救下所有人！”我皱起了眉头，“有时候「牺牲」等于「重生」。”

　　“若……是无法舍弃之人呢？”亚瑟突然转头望向了我。
　　“……”他口中问话让我慢下了脚下的步伐，愣愣看着他。

　　一时间不知所措。

　　“我们同李白认识的时间并不长，所以就算舍弃他，你也不会有什么感觉，但若是……被捆在「狂欢之椅」上的人并不是李白，而是一个对你来说极其重要的人呢？你也能轻松地说出这句话吗？你也能按照自己说的去做吗？”
　　“我……”

　　“小心监管者！他的被动技能已经全满了，千万不要正面和他对抗！”
　　我还没想到什么辩驳的词汇，亚瑟又急声提醒了一句，之后她便转了方向，朝着扎克斯的方向跑了去。

　　亚瑟的后一句话让我记起了自己现在的处境，脚上的步子也迈大了。
　　在渐渐变得平稳的心跳声中，我回过了头，望向了李白的方向。

　　吉尔伽美什并没有来追我们，他停在了李白的身侧，一脸挑衅地望着我们逃跑的方向，像是并不在意我们会去做什么。

　　在注意到我的目光之后，吉尔伽美什只轻轻抬手，在李白的脑袋上方开出了一个洞。
　　我不知道吉尔伽美什的举动想要表达什么，毕竟此时在我脑海里满是亚瑟刚刚说的话，它们让我无法去思考其他的事情。

　　有的时候，「牺牲」等于「重生」。
　　这是我年幼的时候，父亲告诉我的话。

　　我年幼的时候，我们家经营的农场总在夜晚被狼群袭击，养的牛羊总被咬死，母牛的腿也被咬伤了，父亲深受其扰，便找来了猎人，决定彻底端了祸端。

　　猎人们用小羊羔做诱饵，赶走了狼群，还猎杀了好几匹狼，那个一起被关在笼中的小羊羔也被咬死了。
　　那个时候的我只觉得残忍，觉得猎人们用猪肉或是什么其他的肉也能作为诱饵，这样小羊羔就不用死了。在举办酒会的猎人听了我的争辩都哈哈大笑，然后问我为什么不去同情那被杀死提供肉的猪呢？又问我死去猪身上的肉和将来会被吃掉的羊羔有什么区别。

　　年幼的我争论不过他们，去找父亲哭，父亲却只告诉我，有时「牺牲」牲是必要的，那只是为了「重生」。
　　我不懂这样的道理，只觉得小羊羔可怜，更同情那失去了孩子的母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