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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牺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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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这一觉睡得很安稳，地板和墙壁仍然硌得单薄的身架子生疼，但是精神上确实休息好了，两人醒来的时候等了好一会都没有发现寒竹健的身影。
你打着哈欠似乎想再睡一会，伏黑把你叫住，对你说：“夏江我想了一下，我们还是得一起走，我怎么可能让你拦住他，我们两个搏一搏可能有机会。”
你揉着眼睛思考他的话。
“我昨天有一个推论，我觉得……”
“在聊什么？”窗子上突然出现一个清瘦的身影，好整以暇得看着你们俩凑的极近的脑袋。
伏黑堪堪止住口中的话语。
寒竹健跳了下来，抱着双臂走到你们笼子面前，从宽大的衣袖里掏出两个大饼，扔到你们身上。
两个人没有任何异议，抓起来就啃。
他看着你们狼吞虎咽的情态，似乎很满意。
等你们把干得剌喉咙的饼咽下去，他问：“你们想好了吗？”
“和你建立束缚过后，你会怎么处理我们？”
“带回盘星教待命。”
“用放我们出去和效忠夏油杰等价交换，我觉得不值，你付出的太少了，这个束缚没法平衡成立。”
你抹掉了嘴角的碎屑，撑起自己和他平视。
他眯了眯眼睛，看了眼你这么弱不禁风，细胳膊细腿的样子，似乎在说有什么资格和他谈条件。
“束缚本来就是等价交换，双方交换的东西得差不多份量才行，你知道的吧？”你稍稍歪头，同样用轻蔑的眼神打量着他。
你见他没说话，你就补充到：“任何时候都给我们留条生路，和为夏油杰驱使，我觉得是对等的。”
寒竹健似乎很不爽你跟他讨价还价，他手臂垂了下来，你感觉到雷霆万钧的压力从他身后朝你涌来。
说实话，虽然你对咒术师的分级一直不太了解，但常伴夏油杰左右，你也对特级的咒力量有些概念，面前这个不显山不露水的男人一度让你觉得他也是特级。
所以当你们发现你的术式可以克制他的时候，也没有完全放松，他的那种压迫只让你们觉得可怖，稍一掂量就知道自己不是他的对手。
但是登记在册的特级咒术师从来没有写过寒竹健的名字。
你盯着他头上的伤疤，你心中的怀疑渐渐上浮。
你开始思考他会不会是一个特级咒灵。
突然那股压的你差点跪下的咒力往后撤去。
“行。”他轻快地说。
你一喜，你觉得他有些轻敌，他可能觉得无论如何钳制你们两个人没有任何难度。
“我先，等我们出去了才是伏黑，我们不信任你。”你伸出你的左手。
他也不信任你，他把伏黑身上缠的绳子换了个方式，方便伏黑走路，但是同样无法使用咒力。
见你们没有破坏那根绳子，他满意地点了点头。
束缚的仪式非常简单，完成后，他就来收走那个铜锁。
你的心跳的很快，你看着他解开那个铜锁，紧紧盯着你们从牢笼里出来。
伏黑一副长久没有活动的样子，走的很艰难，小步小步地挪动，他抓住你们的肩膀的时候你心都要从嗓子眼跳出去了，你们从小塔的顶楼跳了下去。
他力大无穷的爪子把你肩膀扣的生疼。
绿油油的结界不知道是怎么形成的，他指尖一弹就取消了。
霎那间你直接爆起伸手去探伏黑的衣领。他一直站在中间隔开你们，对你猛然发起的动作都没有任何惊讶。
伏黑朝前一步，你的还没有抓住他的衣领就被寒竹健扣住往后一撇。
手臂扭曲地别在身后，你疼得咬紧牙关。
寒竹健呵呵一笑凑近你，对你说：“你以为我没有发现他身后别着的长刀吗？”
你咧嘴一笑，另一只手早就握住别在你身后的短刀，顺手一挥就把近在咫尺的长绳划断了，伏黑早就在你最顺手的地方候着了。
寒竹健不耐烦地啧了一声，钳制你的力道更大了，你觉得你胳膊要断了。
这时两侧分别射来一道长舌，缠住寒竹健的手臂，缓解压在你手臂上的力。
你本来伸出左手去抓伏黑身后的刀，站在你右边的他把你的左手扭住后，姿势就变成了你背贴着寒竹的胸口，你右手刚刚拿到的刀解开伏黑的束缚后，就朝后插去。
被他一个手刀劈中手腕，手腕关节一麻，再也拿不住刀。
快要落地的刀被伏黑矮身接住，直接朝他的腿刺去。
与此同时青蛙的舌头缠住了寒竹的手臂，你猛地跳起，用头去撞他的下巴。
他不得不躲避小腿那一刀，抬腿踢中了伏黑的肩膀，直接把他踢飞七八米远。
你也如愿撞上了他，他只能微微偏头，你和他的下颔骨硬碰硬，把你撞的头昏眼花，但是他捏住你的力道一点没减少。
他震断了青蛙的束缚。
至此一个回合结束。
他在你身后气都没喘一下，空闲的手摸上你的大动脉，你呼吸一下子就慢了许多。
伏黑在不远处爬起来，揉着肩膀，咒力完全显现，刚刚还精神不佳的少年，已经摆出了要和他决一死战的架势。
眼神不动分毫，活像伺机而动领头狼。
你看着他的姿态有些惊讶，那分明是只炸毛暴怒的小狼，你感觉他不会那么听话一个人逃走。
你刚刚和寒竹建立的束缚，就给自己留了活命的可能，但是伏黑还是不想扔下你。
“小瞧你们了。”寒竹健舔了舔嘴唇，看了眼身前的女孩和不远处站着的少年。
你之前被寒竹健掐出来的红痕还未完全消散，他这时摸上你的脖子，你只觉得后背发麻，条件反射的疼痛在心上漾开，自然有些气短。
“你把我们放了，我会效忠夏油杰的，遵循我们之间的约定。”你抑制疯长的鸡皮疙瘩，对他说
“小姐，我很生气，不要试图和我谈条件。”戏谑的声音在你耳边响起，“你知道那个绳子的秘密？世界上，除了我还有谁在研究它？夏油杰，还是五条悟？”
他放缓了声调，引诱你开口。
那个绳子，密密麻麻写满了咒文，你从沟壑中找到了寒竹这两个字，你就知道和红绳的原理一样，破坏他的文字就破坏了这个咒具。
你没有研究过，这都是那天在白野大师那里看到的。你在夏油杰那里经手了世界上各种各样的咒具，一种量变引起质变的直觉加上一点运气，让你赌对了。
你真的觉得寒竹这个人很傲慢，白野这个普通人，他或许从没有放在心上，连抹杀他都懒得做，白野却窥探到了他的秘密。
寒竹健发自内心的无视，蔑视，或许仇视没有咒力的人，却给你带来了一线生机。
你嘲讽地哼了一声，不理会他。
他肯定很生气，他的手在摩挲你脖子，以至于对面的伏黑也很生气。
你想弄个屏障出来把你跟他隔开，但是他紧贴着你的后背，滑腻腻恶心感攀上你的后腰。
玉犬的声音嘶吼着朝你们奔来，寒竹健几乎看也不看，闲着的手就把它们打退了。
伏黑抽出长刀，英挺矫健的身姿和乌黑的刀极配，在这种危急的时刻你都忍不住对他的美貌咋舌。
你给伏黑打了个手势，他没有贸然前进，寒竹健只要把你往刀口上送，就能限制住他，他在等一个机会。
寒竹健稳稳地站着，眼神如鹰般具有穿透力，似乎光是目光就能把你钉死了。
“你怎么知道的？你还知道什么？”他低低地追问你，语气急切。
“我能和你同归于尽。”
“什么？”不可置信的语调让你很愉悦。
“我撕裂分子产生的爆破力能把我们两个炸死。”
“你不是不知道怎么……你后来再也没有用过，即便是危及生命的时候。”他丝毫没有被你威胁到。
“谁会轻易亮出自己的底牌。”你哈哈一笑，在你们两个脑袋中间，支起一个小小的屏障，是被你凝聚在一起的分子，蓝幽幽的微光不断往中间聚拢。
“我凝聚的分子越多，我撕裂它们产生的威力越大。”你对他在你脖子处越来越大的力道置之不理。
“你舍得？就这么和我同归于尽？你看看他，握着刀柄，刀尖一直对着我的心脏，他会眼睁睁看着你死？”
他故意说得大声了些，并且对伏黑突然出现的无措的表情很是满意。
伏黑想到昨天晚上你给他的话，他有点担心你真的这么盲目地牺牲。
论牺牲，伏黑觉得你肯定没有他有思想觉悟。
伏黑觉得他没必要等一个机会了，他把刀扔了下来，这时寒竹健开心地笑出了声，但是随后他的手挽了个你从没见过的姿势，他脚下涌开黑沉沉的影子，一阵磅礴轩昂的咒力朝你们袭来。
寒竹不笑了。
你不知道伏黑要干嘛，你的屏障亮出灼热的白光，逼近寒竹健，你咬住下唇，你给伏黑递了个眼神，他只看了一眼，仍然无限输出咒力。
寒竹健在掂量，对十种影法术颇有研究的他比你清楚伏黑惠在做什么。
终于，寒竹健把你推了出去，你连滚带爬地跑了好几步，伏黑脚下的黑影瞬间收了回去。
你连忙立起屏障隔开你跟寒竹健。
寒竹健在那头，盯着伏黑，没有任何动作，眼神晦暗不明。
你不想等他爆起杀人，你催促伏黑把鵺招出来。
你跑过去拎起伏黑的衣领，他好像有些脱力，后背被汗水浸湿，他艰难地从影子里放出橙黄色的大鸟。
你顾不得那么多，鵺把伏黑抓住，你赶紧抓住展翅的大鸟的另一只脚，腾空而起。
回头看时，寒竹健还站在原地，你有些茫然，他就这么放你们走了。但来不及细想，他就变成地面上的一个小点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