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意》菜菜的尾巴

3、放弃保送

　　学生时期的周末总是短暂的。周一上学的人流中总会有唉声再到。
　　“你周末作业做没，一会儿借我抄抄……”“我跟你说我昨天抽卡出双金了！……”
　　“我跟他没什么，你别瞎说。……”“我们中午吃啥？”“你现在是不是考虑的太早了，不过我想吃对街那家烧饼……”
　　肖意顺着周围的人流一并进入学校，把手机静音放入口袋。脑子里仍是刚刚手机屏幕上的积分公式。“小意意！”肖意略为无奈的回头，龚兰娜蹦跳着到肖意身边，“早啊！”肖意点头，“早。”两人并肩而行，“昨天回家，小意意在干嘛？”“刷题，然后打游戏。”龚兰娜：哇呜~谁说肖意不碰游戏的，论坛帖子上的东西也不能全信。“小意意玩什么游戏啊，有空带带我呗。”龚兰娜冲肖意眨眼。长期孤狼玩家——肖意，肖意见快到岔口，拍了下龚兰娜的肩，“到时候再说。”便往理科楼走，“好吧。”龚兰娜耸肩向文科楼去了。

　　肖意进教室门口，去位置上后，周围纷纷朝她道早，肖意轻轻颔首。高二分班后，肖意还没从前面疫情宅家的状态调节过来，所以同学也默认她沉默寡言。
　　前桌转过头，“肖姐，老李那张卷子借我参谋参谋呗，我看看压轴题。”肖意没说话，把卷子递给了他，肖意脑子里在推积分公式，怕条例不清晰，从课桌洞里抽张草稿纸算。肖意抬头看见前面一众人围着前桌，有些无奈又有些可爱，班上的学习氛围一直很好，就是有点把自己神化了。

　　“早。”一旁的刘军入座，他看了眼肖意桌上的草稿纸，“你的进度又加快了。”
　　肖意听闻只是对他浅浅一笑。虽然她一直居于第一，但她旁边这位可一直对理科第一虎视眈眈。“上次测试，我和你的分差已经缩到12分了，我还以为下次会更近些。现在我要重新估计与你之间的差距了。”肖意同以往任何一次的回应都一样，“那你加油。”刘军点头道，“我会的。”早读过后，刘军将一道题推给了肖意，“这题如果用我这种方法太绕了，竞赛的时候耗费的时间不划算。你有什么高见吗？”肖意抬眼看题，“嗯，你这是用的我们现在所学的解决思路，易想但是题目条件复杂，还不好计算。但是用积分来解决会减少运算量，自然时间就省出来了。”刘军扶了一下鼻梁上的黑框眼镜，“原来如此，想必这也是你现在学习这个的因素吧。受教了。”“客气。”毕竟物理竞赛初期不止个人赛，还有小组赛，开枫必然会拍自己班上的人组队，她和刘军也不然不能缺席。而且正是刘军在，肖意也不敢懈怠，也算互助学习了。

　　在学校的日子，基本是三点一线，只是肖意的日子里食堂这个点多了个龚兰娜。
　　“小意意，你们班女孩子怎么不跟你一起吃饭啊。”肖意看着这人非常自然的坐在了自己对面，又想起班上一半人数不到的女生。没有什么其它，只是单纯觉得除了同学以外，其他时候并不熟。肖意没回，反问道，“你呢？怎么没和班上同学一起？”龚兰娜托腮挑眉，“那里，我看你在这，就跟她们说了一声来找你啦。”肖意望那个方向看了眼，发现她们还冲她挥手，肖意下意识微笑回应，便没再往那看。“小意意，以后我们一起吃饭好不好？那样我时不时还能问问你一些数学上的事。”肖意没有想到如此的剧情发展，不过好学心切，她能理解。于是同意，“吃饭的时候就在文理科两栋楼中间那回合吧。”“嗯嗯。”龚兰娜眼睛笑眯眼。

　　肖意基本在教室学习以及和下课给问问题的同学答疑解惑，除了偶尔肖意晚自习要被叫去老唐那接受文学的熏陶。
　　老唐拿出一张作文报递给肖意，“来，好好看看这个上面我勾的，一些技巧掌握一下，你语文可以多涨几分呐，作文也是大头。”肖意接过后坐在他后面的椅子，肖意并不反感这种事情，天气渐凉，办公室已经开空调了，还有软椅子坐，就当忙里偷闲咯。老唐在一边处理其他事情，偶尔是语文组老师直接的交谈或是八卦或是抱怨，还挺有意思。

　　“你们说现在孩子主意还挺大的哈？文科那边的龚兰娜跟吴姐说她不想争取保送汉大的机会。”听到龚兰娜的名字，肖意用报纸挡住脸，整个人往椅子里摊，打算细细听。老唐开口道，“老吴同意了？”那名老师应道，“听吴姐的意思是同意了。”肖意瞥见老唐停下了动作，他不解，“嘶，她转性了？”拿起手机开始编辑什么了。其他老师纷纷开始说自己的看法，“这次错过，后面一年变数多，不知道那小姑娘怎么想的。”“其实龚兰娜那成绩不保送，高考也不会差，没准还能搏个状元呢。”……肖意听到后面失去了兴趣，继续看报。
　　外面下课铃响起，肖意站起将报纸放回老师桌上，拍了下坐皱的衣服，“老唐，我看完了，就先回去了啊。”唐杰点头，摆手示意她回教室。
　　坐回位置，“收获如何？”刘军做着他标配的扶镜动作。“一般。”“呐，刚刚老李送过来的，参加小组赛的卷子是额外的。”刘军将卷子摆在她面前。肖意：难怪刚刚进门班里那么安静，合着有新的难度题了啊。
　　因为是尖子班，班上九成的人参加了物理竞赛，混个初赛问题不大，基本为了充实综合素质。“谢谢。”肖意道完谢，起笔加入了同学们的写卷队伍中。放学后，肖意遇到了龚兰娜，肖意向她朝手，龚兰娜跟她同行的一群人说了点什么便找她走过来。“这些天放学就没偶遇过你。”龚兰娜嘟嘴以示不满。“哦，今天走的比较早。”肖意内心：因为今天她逞其他人还没反应过来放学时就走了，不然得留那讲会题。“你放弃这次保送的机会了？”龚兰娜没想到她会问这个，“你咋知道的？其实吧，我目标本来就不是汉大，所以不是很想争取。上次之后，连准备的心情都没有了。”“原来如此。”
　　肖意不在说话，慢慢听龚兰娜讲各种其他的事情，直至校门口分别。

　　两人相互道别，结束了这一天的校园生活。
　　龚兰娜站停在红路灯路口，望着眼前的红灯，视线逐渐失焦。对于保送资格的事情，十拿九稳她会是那个名额的第一人选。她本身对这件事就持着不积极不主动，周围人大多都诧异她为什么放弃这么好的机会，还不用经历师长口中辛苦的高三。但，少年事哪有那么多的权衡利弊，哪有那么些高宽远见。她仰头看天上弯月，视线交汇，不过是满腔热血，不问前途坦荡，只求心中甘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