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意》菜菜的尾巴

2、灯火

　　肖意早上被老爸敲门声叫醒，收拾好自己后，下楼吃肖华带回来的早饭。肖意在吃的过程中手机屏幕亮起。
　　“早”是龚兰娜发来的。
　　肖意随手回了句“早”，肖华抬眼，“吃饭别看手机。”肖意白了一眼，放下手机，快速干掉眼前的食物。起身前，“你现在喜欢管我了？明明我是姐姐。”肖华没回她姐，目送她上了楼。
　　“我们下午一点的时候在书店那汇合吧”龚兰娜。
　　肖意点头打字回复，“行”。刚好可以自己再看看下周老师要上的内容。

　　中午吃完饭，肖意洗完碗，上楼。背着背包出房间时，刚好撞见同样背着包的肖华。“肖华，你这是要出门？”肖华看了眼肖意的帆布包，“嗯，有点事。你呢？”“我？哦，跟同学约好了。”肖华下楼，“走吧，记得按时回来，我做饭可不等你，到时候菜凉的自己热。”肖意跟在他后面应了声。姐弟两纷纷出门，临近分别，肖意：“我晚上想吃宫保鸡丁。”肖华跨上自己的自行车，理了理身上挎包，“行。”

　　肖意快到书店时便看到龚兰娜的身影，“肖意！这儿！”肖意冲着对她挥手的龚兰娜笑笑。两人进入书店，龚兰娜开始有意无意的观察四周，“怎么了？”肖意询问道。龚兰娜笑着摆手，“没啥。”肖意没有再细问，只是莫名觉得身边女孩子的情绪有些许低落。
　　两人点好各自的饮品，并找好位置入座后。肖意，“我们开始吧，你想从数学的哪个章节开始。”龚兰娜彻底静心回神，抽出了放在包里的书和卷子，“是这样的，我对数列有些一知半解，然后是概率这章——”

　　当肖意初步介绍完数列的常见题型时，“你们好，这是你们的饮品。”肖意抬头正想道声谢。“是你啊，谢谢~”龚兰娜的声音里明显带着雀跃，至少肖意是这么觉得的。肖意只见那个男生点头，“嗯，是我。”随后又道“你们继续，我先忙别的事了。”
　　肖意：嘶，是我的错觉吗？明明刚刚那句说的那么温柔，怎么又说这么官方的话。
　　肖意见龚兰娜看着那男生走远才回头，再次眯眼，嘴角微微上扬。肖意：有点意思。
　　“咳咳，”肖意清下嗓子，“我们继续。”龚兰娜眼神聚焦，“啊？啊，哦好。”两人重新把注意放在了面前的数列题型上。

　　陈鸣一走到一个书架旁理书，其实饮品区不是他所需工作范围。可今天她好像不是一个人来的，便借此去看看了。至于他现在为什么会出现在店里——午饭时，“儿子啊。下午学习任务重吗？”“怎么了妈？”陈鸣一夹了一块鱼片进碗里。“啊哈哈，你姨来了，我想下午带她出去转转。家里那店妈妈想你去帮忙看着。”陈鸣一眼睛一转，竞赛老师的作业晚上做也行。“嗯好，你们出去好好玩。”
　　陈鸣一刚刚看到桌上的东西，他垂眼，手没停止整理放乱的书，心绪也没有停止，补习数学吗？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帮她呢？陈鸣一猛地停手，摇头轻笑，想什么呢，又不熟。他走入下一个区域进行检查。

　　“小意意，你太棒了！这数列里有时候形式变化怎么都看不出来。”龚兰娜还颇为得意道，“我不就数学差了，有时候才让李羽拿了第一嘛。哼~现在我有小意意，他就算找人影响我，我也不怕第一会让给他。”肖意收拾着桌上的东西，面色变得有些扭曲，“小意意？我？昨天找来实验的人是你们文科那个李羽？”龚兰娜察觉到了，小心问，“我可以叫你小意意吧，你不喜欢吗？”肖意嘴角又是一抽，蹙眉道，“没有，只是不太习惯。”龚兰娜放心的笑道，“我多叫叫就习惯了嘛，你可以叫我娜娜。”肖意再次一梗，“娜...娜，快到饭点了，我得回去了。”
　　肖意背好包又道，“概率只是浅浅跟你讲解了一下，下次什么时候再给你看看。听我们老唐说你们文科那边最近有什么考试跟保送有关，你最近就别往小巷子里走。”龚兰娜笑得更为开心，“嗯嗯，我会的，谢谢小意意关心啦。”肖意还是起了小范围的鸡皮疙瘩，她起身，“龚，额，娜...娜，你不走吗？”“哦哦，我表姐一会儿来找我。”肖意点头，“行，我先走了，再见。”龚兰娜朝她挥手，心道：理科第一哪高冷了，明明挺温柔的。她想到肖意因为“小意意”的称呼变脸就不由的笑起来。

　　回到家，肖意看见餐桌上的饭菜，准备坐下去夹那盘宫保鸡丁。“啪。”肖意甩着被打的手，“嘶，肖华你不能轻点打吗？”从厨房出来的肖华看都不看她，“去洗手。过会儿，爸妈也要回来了。”
　　“哦。”于是肖意跑去厨房洗手，又屁颠儿屁颠儿的回到桌上干饭。肖华拉开她一旁的椅子坐下，突然肖意捕捉到不属于饭菜香的气味。她凑进肖华，“你喷香水了？”肖华面无表情道，“估计下午出门跟别人蹭到了。”“是吗？”肖意半信半疑，继而转向那盘宫保鸡丁。青春期的小孩子，有时候不需要深究那么多。

　　在雾城的某个巷口。“老张，听说你家那小子上次又拿年纪第一啊。”张民放下酒瓶骂道，“跟他妈一样，那婆娘有点学历就跑了，呸！”听到这话的人争辩道，“你对则行好些，他怎么会跟他妈那样。你瞧瞧你现在这样，害。”张民猛灌一口，“管这么多闲事啊你。”那人也不想理这酒鬼了，便走开了。
　　“爸，我回来了。”张则行顺手关上家门。张民瞥眼，“哼，还知道回来。”“彭姨馆子今天生意好，有些忙。”张则行回完话，拿着一条浴巾进卫生间。等他出来，张民已经抱着酒瓶睡着了。“害。”他走上前，拿开张民的酒瓶，把他扛回房间。轻关房门后，进房往椅子上靠，捏了下眉心，摸起手边的竞赛题，“我怎么可能会因为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就把第一让给你。”
　　今晚，雾城的灯火中，有四盏是这一行少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