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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重新考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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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公室里，帕滑落地在听完维多利亚对于近期所有情况的阐述后，深深皱起了眉头。
一旁的大甜甜收起了观察那几朵被下过暗示的花的放大镜，啧啧感叹：“这群暗黑势力就是喜欢走歪门邪道，专挑人心的弱点出发。”
“他们要是不走歪门邪道就不是暗黑势力了，”帕主任瞟她一眼，手指捻着下巴上短短的胡子，“不过这些人也真是大胆噢，以往这种下三滥的招数从来都是冲着普通同学去的，这次直接就找上了艾瑞克。”
维多利亚顿了一下，也不好提起他人感情上的事情，于是选择略过，“而他们第一个找上的是乌克娜娜，我认为如果乌克娜娜同学真是灭世者的话，暗黑势力没有必要针对她才对。”
“不不不，维多利亚老师，”帕滑落地很快地反驳了她的观点，“你想想看，乌克娜娜她现在还是一个失去记忆和驶卷使的无害小姑娘，而预言书说她要在时间空隙觉醒之后，才会拥有灭世的力量，那无论是谁想要利用这股力量，肯定就得在她抵抗不了的时候去控制她，现在就是一个好时机啊。”
维多利亚闻言抿了唇，“可是——”
“唉呀好了，维多利亚老师，”帕滑落地摆摆手，“我知道，你心疼那孩子，但我们谁不是呢？乌克娜娜也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我也心疼，所以哪怕她是什么灭世者，我也狠不下心去抹杀她，毕竟我也向肯豆基校长保证过，要保护她的安危啊。”
他停了一停，叹口气继续道，“可是呢，萌学园和夸克星球的安全更加重要，我现在能想到的最不伤害乌克娜娜的方法，就是把她带离萌学园，到一个可控的地方去生活。”
“可控……帕，难道你真的要拘禁乌克娜娜吗？”大甜甜皱着张脸，有些于心不忍。
“我也不想啊，可是她始终是个定时炸弹。不过维多利亚老师你放心，我不会限制她的人身自由，她可以像正常人一样生活，这个可控只是为了保证她不会哪一天自己跑去恢复驶卷使，所以会安排人负责在暗处监看，只是暗处，绝不现身打扰。”
“生活在监视之下，哪里又能说得上自由。”维多利亚叹了口气。
帕滑落地还要说什么，就听见门外传来咚咚的敲击声，他望了一眼二人，高声道：“请进。”
一行八人鱼贯而入。
“你们几个下完课不回去休息，跑我这开party是吗？这么多人！”
陶喜儿前一步抢先道：“帕主任！您不让乌克娜娜恢复驶卷使就算了，还要派人监视她，这对一个女孩子来说也太冒犯了吧！”
“喂喂喂，不是，谁准你们偷听老师讲话的？”帕滑落地瞪大了眼，目光转向艾瑞克，“艾瑞克，身为萌骑士的队长怎么不做好表率呢，真是，回头给我写检讨书去。”
哪知艾瑞克不卑不亢道：“帕主任，很抱歉，我也不能接受您的决定。”
“我们也不能接受！”身后几人异口同声。
帕滑落地被这声音震了一下，随后高挑起眉，“造反了是不是？大人的决定小孩子瞎提什么意见，况且我刚刚那只是初级的解决方案，还没正式拍板呢。”
“可是帕主任，就算是高级的解决方案，也免不了对乌克娜娜的迫害吧？”焰王皱眉答。
“哎哟，那怎么会是迫害呢，我们也是想保护乌克娜娜啊，你说是不是我的帕～”大甜甜柳眉轻弯，自然是要站在帕滑落地这边。
欧趴上前一步，说：“其实我们刚刚有讨论过关于这个预言的事，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两本预言书，但是无论是前后哪一本，预言中所指的对象都没有指名道姓，所以我们不能单凭一些猜测就认定乌克娜娜的身份就是那个灭世者。”
“对，如果说她符合灭世者的种种表述的话，那同理，她也有可能是救世者啊。”陶喜儿帮腔。
维多利亚亦点了点头，看向帕滑落地，希望他能再次考虑刚才的决定。
帕滑落地也听了前一个预言的事情，但他认为那太过模棱两可。
“主要是，你们也说了那位救世者需要从沉睡中醒来，但是乌克娜娜现在不符合啊。”
如果真是这个结果，那他高兴还来不及呢，但很显然，后一个预言中的具体表述更能对应上乌克娜娜现今的情况。
帝蒂娜低眸思考了一会儿，开口道：“这个‘沉睡’也不一定非得指身体状态，乌克娜娜的驶卷使被封锁起来，从另一种意义上来说，也算是沉睡。”
“对，”欧趴眼睛一亮，接过话说，“而‘苏醒’，也可以指她恢复了驶卷使和记忆后，重新成为那个完整的乌克娜娜。”
虽然他们一开始的目的中并未包括让乌克娜娜恢复记忆，但通过事后的种种和飞云的暗示，都让人对最后的结果心知肚明。
帕滑落地未有答话，只是不住地摩挲着手中的教鞭，他转头望向墙上挂着的属于校长的标识，在心底叹了一口气。
如果这时候肯豆基校长在的话，他会怎么做呢？
可惜没人能给他回答。
大甜甜看不得他如此为难，挪到旁边低声道：“要不，问问长老会？”
只见帕滑落地摇了摇头，“这件事要是捅到了上面，更不好收场，你以为他们那群老家伙会跟我一样考虑什么人情吗？原本乌克娜娜继承了暗黑基因那件事，就让他们有所顾忌了。”
维多利亚也看出来了帕滑落地的纠结和犹豫，想了想，转身面向等待的大家。
“这几天校园里有没有出现什么异常，关于暗黑势力的？”
艾瑞克摇摇头，“有点奇怪，除了攻击我的那一次，就没有过其他迹象了。”
“不能掉以轻心，你们还是照我之前的方案去做。”
“可是帕主任——”
“你们说的有一定道理，”打断他的是帕滑落地微沉的声音，他终究还是有些动摇，朝几人摆摆手，“好了好了，都回去，该上课上课该巡逻巡逻，详细的后续让我们几个再讨论一下”
几人闻言，都松了一口气，只是离红月再临的时间所剩无几，不知道最后究竟要作何打算，是不是还能让乌克娜娜恢复驶卷使，潼恩作为链接时间空隙的关键人物，把这问题抛了出来。
帕滑落地现在思绪还是理得不够清楚，只答一句“再说”，便让大甜甜把他们请出了办公室。
“帕主任，我想您还是不愿冒险的吧？”维多利亚见大家都离去了，出声问。
帕滑落地的目光还是放在那标识上，叹口气，“我其实很难想象那孩子会灭世，所以刚刚你们说出另一个可能的时候，我反倒觉得稍微松一口气，但就像我说的，两者的可能性谁高谁低显而易见。”
“但乌克娜娜怎么想，都不会是会去伤害萌学园的人。”
“其实我也知道，救世和灭世只在一念之差，我会怀疑乌克娜娜的立场，不只因为她的暗黑基因，还有她那被失忆压抑住了的恨。”
“您说，恨？”
“时间空隙可不是什么理想乐园，这点我比你们清楚，三年的时光里乌克娜娜经历了什么，是我们很难去想象的。”
帕滑落地对于个中细节不愿多说，只是把目光投向了远方。
“如果再有一个保证，再有一个让这个可能性更偏向于救世者的保证，我就能同意你们之前的计划。”
维多利亚不解，“这个保证，有谁能下呢？”
帕滑落地转身看她，面容上里难得出现了慎重思虑的表情。
“我想，只能是谜亚星了。”
女生宿舍楼下。
扬手告别了前来传递消息的欧趴，谜亚星在原地站了一会儿，转身缓缓上了楼。
手里的魔方有一搭没一搭地转动着，毫无规则地拼凑着那打乱的花色。
打开房门的时候，他看见了书桌前抱着膝盖坐着的乌克娜娜，正安静地凝视着眼前摆着的一个相框。
那是她儿时与爷爷妹妹拍的唯一一张合照，距今多年，仍被小心翼翼地保存得很好。
乌克娜娜原本是想看看乌拉拉的样子，但可惜的是，并没有她长大后的影像留存下来。
谜亚星走过去半蹲在她身旁，脑袋轻轻靠向她的腰。
“我忽然觉得很对不起她，”乌克娜娜伸出指尖，在相片中更小的那个女孩儿脸上轻抚，“最应该记得她样子的人，偏偏最早将她忘了。”
谜亚星微抿了唇，站起来走到她身后，伸出双臂把她揽进怀里。
乌克娜娜扬唇一笑，轻轻拍了拍他环着自己的手，“没关系啦，我只是在安静待着的时候就会想很多，以前脑子里一片空白的时候，连想都不知道想些什么，现在这样挺好的，而且也不会像最开始那样，一想到一点零碎的东西就发病。”
“不会再痛了么？”谜亚星低声问。
乌克娜娜摇了摇头，“应该不会了吧，就算再次见到艾瑞克也心无波澜了，就连飞云都说，我已经渐渐可以脱离霜月冰晶的能量供给，是个好现象。”
“那就好。”他答。
乌克娜娜侧了脸看向他，轻轻笑道：“我现在提起别人的名字，你都不生气了吗？有些难得。”
谜亚星将她拥的更紧了些，闷声回她，“以前有些患得患失，总觉得你不是真正地属于我，所以只能像个耍赖的小孩儿一样事事计较。”
“那现在呢？”
“现在你是我的，”他在她唇上落下缱绻一吻，“我可以每时每刻都证明这一点。”
知道他指的是什么，乌克娜娜面颊微红，食指轻轻将他还想继续的俊颜推开，“我在跟你说正经的呢。”
谜亚星咬了一下她的指尖，低低笑，不闹她了。
“欧趴刚刚跟我说，帕主任会重新考虑关于你的事，理由是前后不一的预言，两种可能性都存在，不能一味地认为你是灭世之人。”
乌克娜娜一怔，忽而低了眉眼，不说话了。
“怎么了，你不开心吗？”
她摇摇头，靠向谜亚星的胸膛，“我从来没想过那些，什么救世或者灭世，虽然拥有魔法就不可能做一个平凡的人，但我……我一想到乌拉拉的结局，就有些厌恶这些争斗。”
因为谜亚星注定不平凡，所以她也愿意脱离平静的普通人生活，但突然加在头上的却是如此之大的“荣耀”和“罪过”，哪一个都不想要，然而哪一个都不得不承受。
谜亚星看着她难得显露出脆弱的模样，心内一疼，轻轻吻着她的额发。
“我会保护你的，娜娜，虽然我们没有退路了，但我能保证，无论之后会发生什么，我都会一直陪着你，若救世我陪你一起救，若灭世，我跟你一起死。”
他作为萌骑士的责任不能不顾，那就只能在竭力也改变不了这一切的时候，和乌克娜娜一起给世人一个交代，哪怕是共同陨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