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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窝心的陷阱~ ...

  •   ~窝心的陷阱~
      门「咔嚓」的锁上,红留背靠门,地望着通往二楼的楼梯,一抹得意的笑脸。吻……不就是这种程度的身体接触而已。「咯咯」的脚步声由梯级顶传来,男子带着帝王般的气息──凌气逼人。
      屋里的窗户紧闭,只闻水龙头的流水声,李屏盯着正在洗碗的红留。与过阔的外套相比下,她显得娇娆, 而白衣比起绿色的校裙与她的肌肤更为相衬,然而为何是白色!(学生会成员穿白色的制服)
      「那件外套是谁的」坐着的李屏两指托着微侧的头,双□□迭,有着贵雅骇然的傲气。
      「亚希的,他怕我着凉。」说着,她的脸上泛起了柔情的微笑。
      李屏闻言,眉头不禁收拢,沉默了良久,他霍然起立, 把身上的长袖毛衣脱下,步步凝重地走到她的身边,没寓言,没先兆,一手扯走披在她肩上的白衣,然后极速地把毛衣从头套在她的身上,一连串的行动害红留来不及反应。
      红留劳动中的手因惊吓而忘了工作,她睁着疑惑的眼睛瞧着正站在身后的李屏,牙齿好不容易恢复工能,问:「你做什么」言语时,她挣扎了好几下,可是李屏没有松手的征兆, 反而更用力地往下拉。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他们正在亲密地搂抱。李屏无言,红留开始愠然,训道:「你这样我怎么工作」
      「那就把衣服好好地穿上。」他居然还理直气壮地回答。
      「好端端的,为什么我要……」李屏灼伤的鼻息缓缓洒在她的脸上,双唇不偏不依地映入她的眼帘, 本以为淡化的感觉,竟清晰的在自己软软的唇尖出现,心乱,语言也跟着乱掉。
      「你就不怕纯白的衣服被你弄脏吗」这原本不是他想说的,也不是他扯走这衣服的原因,但白花花的大脑却找不到合理又合心意的回答,于是他找了最普遍的理由,心中更感谢那是一件白色的外套, 而自己的毛衣是深蓝色的。
      红留硬生生把目光移开,忽觉奇怪,衣服的主人都没说什么,何时要他多嘴。僵持了良久,红留不得不认输, 把满是肥皂的手洗好,没好气地道:「松手啦!我自己穿。」
      看她乖乖穿上毛衣,李屏满意地点头,嘴角不受控地上扬。
      … …
      日子一步步紧接地过去, 冬祭的气氛自然地浓郁起来,学生除了布置一下课室外,就是衷心地期待学生会为他们举办的节目,于是学生会成了最忙得不可开交的地方,尤其是负责康乐的「胡叶团」。难得康乐策长胡叶忙里偷闲,巧遇到现在为止都没露面的康乐副会长──柳清辉。
      胡叶躲在墙角远望正与女生「调情」的柳清辉, 肚子里自然有灭不掉的火,当初入校时也不知道「耻」字怎么写,死缠住白兰不放,后来又莫名地玩失踪,十次学生会例会,九次都不见人!她咬牙切齿,若非有目击者,她一定飞身给他一招回旋脚。
      「……叶,胡叶, 」红留正好有事要找胡叶,见她鬼祟的就唤了她几声。胡叶怒色未降,转过头来,脸上还是杀气腾腾,红留问候:「怎么了」胡叶捏了捏夜叉似的脸,说话有点歪斜道:「没什么,正在用计谋怎去杀一个人。」红留失笑。
      「你,」胡叶盯了红留片刻,迟钝地问:「你是谁」
      红留脸色白了一下,尴尬地道:「我是红留,是白兰叫我来跟你谈冬祭的事,你没听她说过」
      胡叶头上的灯总算点亮,粲然一笑:「跟我来。」
      两人找了个安静的地方坐了下来,胡叶开始解释她的大计(并非杀人大计哦)。
      冬祭是在十二月一日开始,连办三日。第一日下午有学校传统节目──寻宝游戏,第二日有大型表演节目,有请来的歌剧团,及校内自组的表演节目,这两项活动红留都需要参加,目的是为了表示她的积极性,以及她是学校的一份子, 而表演节目……
      「你有什么特技吗」胡叶问, 「例如驯兽,或者走钢索。」
      红留额上渗汗,道:「我只会一点音乐,舞蹈。」胡叶努努嘴,觉得口里空空的,于是从衣袋内拿出了棒棒糖,边吃边道:「总比没有好,你好好地跟白兰学习,她是音乐世家出生, 对乐器无一不晓。我也不冀望你十数天的练习能让母猪上树,但也不能丢人现眼,你可是有我们学生会在后撑腰。」
      红留浅笑。
      午膳时,红留的课室门外多了几个黑影,银发少女向来扑克牌似的脸上少有青春的笑容, 伴着轻笑声的是他朗朗的谈笑风生。
      「红留,我们又来啰!」郭鹰阳气的性格十分讨人爱,红留跟着也扬起嘴角来。
      看他手上的盒子,红留问:「今天不吃面包啦」听到,郭鹰脸上居然泛着淡淡的红,跟她咬耳根道:「白兰为我做的。」红留也跟着笑得灿烂,倒觉得之前是自己多疑,两人确是热恋中的情侣。
      看在眼里,李屏本趴在桌上,忽然伸手拉扯红留的手, 板着脸问:「我的饭盒呢」郭鹰疑惑地看着两人,红留付之一笑,在背包里取出尚有暖意的食盒。
      而后四人奇异地围在一起吃饭。
      「红留同学,小休的时候方便到音乐室一趟吗」白兰问。
      「可以,有什么事吗要到音乐室去」红留问。白兰只笑不答, 反望向郭鹰,细心地捡走脸上米粒。要不是他黑黝的肤色,炸开的晕红定在他脸上久久不散,掩饰似的,他转移视线到红留身上,问:「你穿的毛衣会不会大了点,手袖和领口都大得不象样。」
      李屏怒然瞪住他,红留好笑地回道:「暖就好。」闻言,李屏垂下眼睛,专心挑走盒子里的绿豆。红留蹙眉道:「你怎么可以挑食,真的这么不喜欢」
      「就是,」郭鹰搭嘴, 「我一定会把白兰为我做的东西都吃光光,一点都不剩。」
      「油嘴滑舌。」白兰虽有愠色,唇角却微微上扬。
      音乐室。两人站在玻璃柜前。
      「选定曲子了吗」白兰看着架上整齐的文件,十分满意。
      「嗯。」红留抱住一分曲谱, 把玻璃门关上。
      「这个音乐室你什么时候都可以来用, 反正闲着。」红留点点头,又闻言:「这次的表演为了公平起见,将会以匿名及幕后的形式演出,你和其它参赛者都会个别安排,计分的方式绝对公开公正,你也不用担心其它人对你的成见。」
      红留微笑:「我对你们一向都有信心。」
      「谢谢。」熟悉的声音从门外飘进来,是亚希,他一手顶着门,倾着头略带笑容地道,瞧他单薄的衣着, 白兰眉间现出不悦之色,红留「啊」了一声。
      「亚希,外套本想一会儿还给你,没想到在这儿遇到,留在课室了。」红留也是忧心忡忡,怕他着凉。
      「没关系。」他更在意她身上不合身的毛衣,向白兰道:「帮红留准备一件外套。」
      「不用啦,真的。」整天都要他为自己打点,红留心里就是过不去。亚希摆摆手, 白兰颔首离去,这时他的目光不由得等在红留的唇上, 粉嫩的小唇究竟涂了什么迷药自己去尝尝不就知道了!体内莫名地有一把声音驱使。他甩开了头,为这个念头感到害羞。
      「亚希怎么了」红留靠近,已来到他的眼下,张着纯粹关心的眼睛,却无意间在挑战他的理性、定力。他捏了一下腿,干笑:「没事。对了,眼镜的事我跟店铺那里说了,他们很快就会帮你配过,周末就可以拿。」转移话题是他唯一能做的。
      「谢谢。」她笑得腼腆,不为其它,只因自己对他的过份依赖,出事之后,她唯一想起的就是他。
      前天和李屏分别,她想找之前的眼镜店,没想到迷了路,焦急起来,下意识已打通了亚希的电话,是他找她、陪她、帮她、等她,想起他紧迫赶来的样子,她居然有点窝心,也许她喜欢上……喜欢上他为自己紧张的模样了。但,这种喜欢,正常吗这种依赖,会被允许吗她扬起了溢着迷雾的眼眸, 笔直地凝望面前的男生,他是多么好, 多么可靠,令她这只曾经受惊的刺猬放软了防卫盾,掉下他温柔的陷阱。如此下去,受伤到底是谁 她抿嘴,退了一步。
      原本他的心早已和她同步,他避开,她迎上,他愈是佯装平静,她愈是无害地亲近, 被一双水灵的眸子凝望,他压抑自己异常的行动,却抑制不了异常频率的心跳,就在他的理性在逼到悬崖边缘时,她突然退了一步,他该松口气吗但事实上,他的心无由地生痛。
      … …
      李屏家。
      松了松快把人勒死的领带,李屏随手扔下了背包,如常地瘫坐在沙发上。行如流水的红留已窝在厨房泡起她的大吉岭红茶,拿捏得极妙的茶叶量,准确的水温及时间,红茶也不是一时三分能泡好,尤其是给那种刁嘴人的好红荼,不过时间一长,相处久了, 多多少少也能掌握。
      正在李屏打算小眠时,门钟恰巧来扰人清梦。
      「谁呀!」李屏怨怼地吼道,不耐烦地去开门,见人立马一个拳头挥去也管不了对方的想法,红留也是出于好奇,探出头来。
      「哗,」清辉扭腰错开,免得「小白脸」受罪,正要得意忘形,李屏又来一个上勾拳,他直捏汗,出语「相劝」:「哪有人这样对有恩于自己的人!」他边说边露出手中的活页夹。李屏顿了顿,紧抽的眉头舒坦了不少,可覆水难收,他的拳头更是,结果他让拳头轻轻地和清辉擦腰而过,同时夺过他手上的文件。
      清辉揉揉被「碰」了一下的肚子, 对李屏的臭脾气也懒得去理, 反正能收拾孙猴子的也只有唐三藏,他侧侧身对前方的红留点点头,她也笑了笑失去身影。
      李屏甩头走去,迫不及待打开文件。
      「你怎么对客人的!也不请我进去坐吗」被李屏冷落的清辉不禁嚷嚷,径自跟上李屏的步伐,一起入了他的房。
      李屏正坐在书桌前,一一翻阅。
      「上次的资料你嫌太简略,这次你不要说太详细哦,我可是顶着学生会的名号才拿到手的。」清辉一手撑住桌子,一手把玩放在桌上的相架。
      「找出小琉自然不会嫌憎你。」口虽是这般说,但是嘴角有着一抹看见希望后的浅笑,然后立即埋起头来。清辉也随之扬笑: 自上次看完那迭资料后,看李屏仍是一头没绪,郁抑了好几天,自己也不会再次使用学生会的特权,始终他不想再次在学生会花园里见到她。纯洁的笑淹没在黑幕里,染上了邪恶和奸险的味道,一别于他狐狸似的假笑,复仇的愤恨在他的脸上表露无遗,也不知何时起,他如此大胆地违背那个人的指示,开始节外生枝。本来那份资料就是那个人给的,真假参半,好让李屏难以找出「宝物」,然而自己又一次自作主张。
      清辉睨视李屏,真的是友情那么简单吗
      「看够没有,没事就回去, 碍事。」李屏头也没抬,冷沉的声音似是深海冒出的啸声而非发自他的喉咙。清辉耸耸肩,不吭一声走出疯癫的房子,若不是思潮乱成一团,他绝不想多在疯狂「纷丝」的房间里多逗留一秒。
      下了楼,他走进了厨房,瞧见红留忙碌的模样,总觉得可爱。忽然,有趣的念头闪过他的脑海。他走近, 半身趴在铺上云石板的厨柜,春风得意,启齿的瞬间,红留先道:「请别傻劲地□□好吗」清辉的头歪了歪,有一声没一声尴尬地呵笑。
      「忙什么」忍耐,好戏等下上演,于是他按兵不动,先不入主题。
      「弄点心给李屏吃。」红留把冰箱里的小食拿出来, 「他回来就喊饿,叫他撑多两个小时吃晚餐就是不行。」
      「他从小就很嘴馋是不是」
      红留扭腰看着清辉,沾沾自喜的笑容是无色的毒药, 「不知道,你不是他的青梅竹马吗你比较清楚。」她踮起脚,尝试在头上的柜子里拿出玻璃瓶。
      「我想他的青梅竹马只有一个, 而我,真的担当不起。要是我的照片被擅自昌狂地使用,大肆贴在墙上, 被他无时无刻地凝视着,我一定受不了,尽管那些只是小时候的照片也罢,任谁都会觉得反感, 而受害者……你怎么想,应该很呕吧。」
      狐狸尾巴总算露出来了,可是就算她有了心理准备,但一想起那房间,心胸间什么不停地翻滚,脸显得苍白,脚也顿时无力,捧在头上玻璃瓶和「藕断丝连」的一堆杂物也被她一拼扯了下来。眼看「天」要塌下来,向来处变不惊的她也觉得心凉,吓得合上眼,用手护着头,省得砸傻了脑袋。
      「小心。」外来的呼叫,接连「呯卟咚」的杂声,顷刻静了下来。
      红留忧心忡忡地张眼,健壮的胸襟盖过所有视野,她仰望正和清辉四目交投。原来在悲剧开幕的一刻,他跨了一步用手挡住要砸下的杂物, 保红留丝毫无损,然而,他仍旧放不下心要问:「没事吧。」她眨了眨眼,看一手收在怀里的玻璃瓶,道:「它完好没事。」清辉放下手,笑道:「我担心的是你,不是它,它受伤了又怎样。」
      红留倒是摇头, 把它搁下道:「要是它破了,玻璃会割伤人不说,里面的砂糖漏出来,善后的功夫可大了。」他歪着头,想来她说得也没错,要不想执拗下去,他检查了一下自己也没什么大碍,算着溜之大吉, 把烂摊子留给她时,她盯着自己惊呼一声:「你,流血了。」
      他转转眼,摸了额头一下,手以染上不祥之色。
      安坐在餐桌前,红留打开急救箱。
      「我自己来就好。」清辉看红留为他消毒,道。
      「你看得见吗」回答她的是静默, 「很快就好,我也不太会,只能帮你止血,其它的你找别人。」真冷漠,他那也不过是客套话,没想到她会给这般的答复。他垂下眼来,才发现不妙,红留胸脯对正他面前,让他不知往哪儿看好,幸好自己是位正仁君子,加上心有所属,不然一定想入非非,可,他们的姿态从别的角度看来,也许会令人产生遐想。
      … …
      这女人!李屏还站在梯间,注视在厨房乱搞的两人, 肚子莫名其妙地「热」了起来。
      原先,听见了一阵吵杂声,他关心地下楼看。不到下层,他已能从梯间望到厨房的概况。先是四周凌乱,两个身影重迭在一起,后是她拉住他的手, 把他按坐在椅子,然后……她,她是在献殷勤还是出卖色相自己已想不清。李屏捶揉着太阳穴,脚步飘浮地回到房间。
      掀过一张又一张的纸,往来一目十行过目不忘的他竟一个字也塞不入脑子里去。连有未婚妻的清辉也敢勾引!难道她不知道也许真的不知道。那女人什么都做得出,上次的吻,果然是她设的陷阱!看来学校的传闻也未必全错,始终无风不起浪。
      李屏用袖猛力擦着唇, 瓣上触感竟是那么清晰,忆起她粉嫩的唇,心中的虫又起来乱钻,胸间的骚乱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也不知他抱头坐了多久,有人敲门。
      「进来。」他是有气没力,已是萎然。
      「红茶和布丁,刚刚出了点事,所以晚了拿出来。」听见是红留的声音,李屏的眉间不由地皱起,问:「清辉呢」「走了。」她把东西放在李屏旁边。
      「因为他走了,你才舍得上来吧。」他嘀嘀咕咕。「什么」红留问,他撑起了头,有心无意地搭问:「你觉得清辉人如何」
      本要走的红留,驻足沉思了一下,柳清辉是李屏的朋友,还是说些好话比较好,她抿嘴而笑,回道:「聪明、友善、帅气的人吧。」闻者的心掉落在北极海里,垂直地向下沉。
      「而且又有钱,有地位,是不是」话语带着极地的冰冷,一字一句,语气在李屏不自觉间加重, 「所以你拼命地想跟他搭上关系,是不是不惜一切都要成为他身边的女人,是不是!」所有都由猜忌到肯定,满腔怒火从哪儿来,为何而点燃他也说不出个究竟。
      面对别人的讥讽和猜忌,甚至恶言而对,她都不去在意,因为他们所信的说的都是道听途说,或是无聊而生的联想,可是,她从没料到面前的这个人会这么想她,还要以句句确凿的语气去质问她!
      「请你别污蔑我。」她气愤地瞪着他,低唬。可能因为在记忆里的那个他永远都不会怀疑她,可能因为她把过去和现在的他重迭了,所以此刻她接受不了他的质疑。
      「怎么了, 被我说中痛处,恼羞成怒吗」他站起来,冷笑道,回盯着她澄清的眼睛,他竟有点动摇。那双眼,有这么美,这么灵吗可恶!他低骂了一声,手攥紧了又松了,他横手扫过桌上的东西,纸张如羽毛在空中散落,红留刚放在桌上的茶点也应声坠地。
      红留蹙起眉头,夹住名为「疼痛」的情绪。她正要猫下腰去收拾,却闻李屏的冷言冷语:「出去。」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窝心的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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