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洗刷不掉的感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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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刷不掉的感觉~
……吻,竟是在两人的惊醒中落下,脑袋有若核弹落下的轰炸, 耳畔「呜呜」作响。
红留朦胧的眼中也是看得到李屏的面就在咫尺,嘴上的软物无疑是他的唇!!他,他是那里出问题啦!
问题!自己肯定脑子内的哪一根神经断了,李屏心中苦喊,他也是千头万绪也想不出自己为什么会…… 气氛? 还是因为她的诱惑? 对, 都是她的错。而且这蜻蜓点水的吻才不算什么!他的初吻早就给了小琉,这不过是六年后第一次吻别的女人而已。可,她的唇也太柔嫩了吧!
李屏瞿地一醒,推开了红留,死命地晃头,又敲打胡思乱想、肮脏的思潮。红留在片刻的窒息又终于回神,捂住小鹿乱撞的心。
李屏突然正色道:「你,你为什么要引诱我?!」
红留睁大了眼,朝有人影的方向嘲笑道:「是你,什么我,还说我引诱你!」
「你,是不是搞错方向啦。」李屏蹙眉,看着红留指着身旁的货物架说话。红留赧赧然,转到疑似声音的来处,道:「我……」「我」了半天,红留还是没下文,一是她的心还没平伏, 二是她不喜欢别人帮忙,也就不想李屏帮她找眼镜。
李屏想起她是个大近视,注意到她没戴眼镜,就「随便」瞧了四周一下,执起了这事的祸根──眼镜。他又仔细打量欲言又止的红留,联想:莫非,她只是不想他乱动踩坏她的眼镜,才… …如果是真的,他可就羞大脸啦!
蹼…...他的心意外有恍然若失的氐惆。李屏把眼镜收到衣袋内,挽起红留的手,愠色道:「动作快一点,我肚子饿了。」也不理红留多次不舍地回头,他把红留收拢在怀里然后推着车子,红留回头看到的也只能是他宽阔的胸。
怎么办? 说还是不说,求还是不求? 红留做不了抉择,她不想再依赖任何人,尤其是他,那一个曾经背叛自己的人。红留没有因为两人紧密的距离而觉得尴尬或是羞涩, 反而是一脸困乏,这令李屏更气,这女人怎么就不知道羞耻,或是矜持!然而怒气更不如把她拴在怀中的甜蜜,所以他依旧驱着车,走了超市一圈, 暗道: 若她不服软,不求我帮忙,我就把她的眼镜收为己有。
超市附有送递的服务真的帮了李屏很多,他不知不觉地购了很多物品,两人的手是拿不回去,更何况红留视力此刻是多么的不堪。
离开超市的时候已是中午,李屏携带红留到附近的餐厅吃饭,红留哭丧似的脸,他也喜悦不到那儿去。李屏不时探索袋中的眼镜,忖度要不要还给她,看她一脸的忧伤,他是不忍,但他却喜欢上她清秀的脸蛋。不,不是喜欢,只是看得比较顺眼,她那无辜又无奈的眸子真的令人我见犹怜。
红留瞇眼瞟住桌上用不同颜色拼凑而成的食物,不禁反胃。她叹了口气, 放下刀叉,举起了手。李屏急问:「怎么了?」红留反了反眼,轻声道:「TOILTE。」然后唤来了一位服务生,带她离席,由是,李屏吃得更无味。
梳妆间,红留面对着一排的镜子,心挖空了一半,那个吻到底有什么意思? 暖流攀上她的脸颊,嘴宛如能感觉到他那有力的唇般,又麻又痛,心扉早就晒干在烈日之下。她摸了摸裙袋, 把盒子里装的东西小心翼翼地嵌入眼睛,世界剎那间清晰可见,然后她又用发夹把前荫斜斜地夹起来。
隐形眼镜,要不是在亚希和希嘉的力劝下,她也不会买了一对隐形眼镜以防万一,想不到这么快就用到了。她凑近,看着镜中的红唇,又是疑问: 为什么要吻我!?
步出梳妆间,红留是多么的自信和淡定,坐回席上,李屏有一刻认不出她。李屏狐疑,她的眼神中怎么没有分毫的焦急,倒是有薄薄的怨怼。红留也抬目跟他大眼瞪小眼,李屏吃惊地收回目光,但深思了一回又觉不妥,再仰目对望,问:「你的眼……」
「我戴了隐形眼镜,之前跟亚希去买的。」语毕,她忽觉后面的一句有点多余。
「是吗?」李屏垂下了瞳子,睨视袋里隐约能见的眼镜,挑了莫名的讥笑。
在城中漫步,两人皆是郁郁寡欢。又在那一条马路前,他们齐齐停了步伐,然后不约而同地走到红绿灯前,等待着。
顷刻,急速的「跶跶」声告诉他们可以走了。李屏自如地走,直到灯箱的声音缓了下来。他有点多疑地回头,却找不着红留的身影,心脏无由地收缩,直到目光在马路对面觅到了她。他欲走回去,可是车辆已竞相开步,他就那样站,车水马龙间,依稀看到她。
「DODODO」是电话的钤声, 「喂。」李屏先道,心仍系在红留的身上。
「是我。」红留!李屏的心几乎跳了出来。
「怎么了?」他问。
「现在已经是下班的时间,我们就在这里分别吧。」那是幽幽的声音。
「你不回去?」李屏的心再一次揪紧,回响的却是无情的「DUDU」,电话被挂了。李屏正要拨电话,绿灯已亮了起来。他边过马路边打电话,这次不管是她的人,还是她的声音, 都消失在他的世界里。
……
家里。李屏打了通电话给超市,让他们送货过来,然后疲惫地往软软的床上倒栽,腰板因压到硬物而生痛。他只手搜索了一下,就在碰到的瞬间, 本已平息的火气重燃。他对无辜的眼镜横眉竖眼,无意间用力的手掌使它发出脆弱的呼叫。
「可恶!」就在它看似要粉身碎骨的下一秒,上一秒李屏就把它掷开。奈何本来就遍体鳞伤的它飞身撞在柜上的相架,相架失衡倒地。李屏目睹「惨剧」的发生,立马扑去抢救,一手把快要亲吻大地的相架凭空捞起。看着它,不,是相中的小琉安然无恙,才放心。
他不屑地瞥了眼镜一下,随即把相架拥入怀里……小琉,那个吻,什么意思都没有哦!只是意外,只能是意外!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唇, 别人美妙的歌声可以绕梁三日,唇上似有非有的感觉又要什么时候才消失。红留,臭鸡婆。他不敢闭上眼睛, 否则红留既绯红又妩媚的特写就会清晰地浮现,然后心就会不规矩地乱跳,这种七上八落的情愫中,又会勾起一丝内疚。
红留……说起来,他从来没唤过她的名字。
「红,留……」声音从心底穿越了喉咙跑了出来,他莫名地又喃喃叫了几回。
「叮当」
本来短速而柔和的门铃声溜进李屏的耳中,竟变成山崩地裂般的巨响,心脏猛力抽搐。谁? 难道是,红留。他转睛望向柜上的眼镜,用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把它扫落抽屉内,又佯装若无其事地开门,道:「终于来了……」
「对不起,来晚了,您的货物。」来者红黄间衣,陌生的小子。李屏脸上一阵红一阵绿,他强咧嘴道:「放下就可以。」
小子敬了礼,招牌式地笑了笑:「欢迎下次再……」话未完,李屏已关上了门。小子尴尬地笑,上了公司的铁马后,袭入耳朵的是一声长啸──
「可恶!」
梦里……
小男孩手执刚刚摘下的小黄花,迎面奔跑过来,看不清的模样,似是熟悉却又陌生。与小男孩擦身而过,回过头看见的是他……
巨大的人体把她整个人拥在怀里。唇是柔软的,吻则是激烈的,不容她再吸一口气,宛如要夺去所有的氧气。他的眼里溢满了百种感情,痛苦、懊恼、迷惑……更多的柔情,她闭上眼睛试图逃避,但交迭的地方传来他的气息,让她栗动。肩膀被灼热的手牢牢锁紧,不许她有半点挣扎……
吻使她无力,不但是身体,心也渐渐软化,双手依偎在他的胸膛,回应他的吻……
红留「唰」地跃起身,慌得急促喘息,抚摸艳红的唇还是冰的,倒吸了口冷气。镜前的她脸颊晕红,心疑似多跳半步,这样的梦已经困扰了她两天。
往李屏家的路上。
冷飕飕的秋风吹袭,红留不由得颤抖,双手环胸而抱,希望能暖些。忽然一件大衣披在她的身上,暖意由生。她望着正在吸鼻子的亚希,含笑:「谢谢。」他瞟了一眼又直望前方, 泛红了双颊,讷讷道:「天气转寒就该穿多件衣服,着凉了就得麻烦了。」「嗯。」
「有什么好笑?」亚希问,她甩甩头,睨见他光润的嘴唇,心不期然地鼓噪, 「亚希……」柔声中带点羞涩, 被唤的人心一揪,看着身旁异常妩媚的少女,有种想要把她微抖的双肩用臂弯保暖的意欲,可他止住了。
「咳……什么?」亚希别过视线。
「亚希在什么情况下会跟女生接吻?」
……怦……一声巨响从亚希的心头骤然扩散到全身,就连指头也受到波动,心彷佛要跳出来。
「亚希?」红留停下来面对着眼神空洞的他。
她的特写令他心猛然跳动,想不到自己对她的感情已经到了这种无法自拔的地步,要举「白旗」了吗?太丢脸了!他踱步,故作镇定地道:「我只会跟喜欢的女生接吻,在不伤害她的情况下。」他瞧瞧旁边同一步伐的人,绝美的双唇绽出一朵令百花失色的笑容,绚丽得让他无法正视。
「很像亚希的作风……喜欢……」
「什么?」凛冽的寒风吹散了红留的声音,亚希听不到她微细的话语。她忽地踏前一大步,拦在他的面前,踮起脚在他脸颊香了一口,然后直奔进不远的屋子里。
两人……在林中的少年捂住被香过的地方,是柔软的,陌生的,传来微热,脑海不知怎地一片空白,他……还在作梦吗? 在屋内因肚子饿而醒来的少年,看到了这幕,心扉一阵难耐的感觉,为何……为何要像堕入情网的少女般对他笑? 像情人般亲吻?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洗刷不掉的感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