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甸园》千里一色

7、第 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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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剖腹产那日至今，我与柳华灵不过修养两个月，林安南过来通知我们，基地为我们匹配了新人。

　　我不可置信：“林安老师，我们如今才休息了两个月！”

　　林安南说：“抱歉，纪越博士，这是基地的安排，我们只是通知你们。我们也无可奈何。”

　　“所以，基地从来没有在意过我们的痛苦，是吗？辛苦十月怀胎生子，连面儿都未见着便分离开，至今杳无音讯。是不是在基地眼中，我们只是提高出生率的工具，我们根本不配作为人？”

　　林安南拔高了音量：“纪越博士！”

　　我愈发咄咄逼人，揭开所有人不愿意谈的伤疤：“不能说吗？林安教授，您也是受基地支配的那个人。想必你也有过和女子的经历，难道你便不想知道，自己孩子如今的境况吗？”

　　林安南冷静道：“纪越博士，为了人类，我无话可说。”

　　“你们当然无话可说。你们不过是提供了一颗精子，有什么好牵挂的？而我们女子呢？我们经受十月怀胎的苦楚，降生的那一刻即是分离，我不明白为什么当初你没有对我们讲这些事！是因为你也认为不合理，所以不忍心告诉我们是吗？为什么不说呢？
　　“我们辛苦怀胎十月，连知情权都没有，怀揣着孕育孩子的梦，等着你们亲手撕碎它。若非婆婆告知，我们同样会受蒙蔽，可能终生怀着期待，在你们一次又一次的欺骗中等待，然后不了了之！

　　“基地何必要瞒着我们？即使知道孩子不能平安度过幼儿期，即使我一生都不能见到她，我们又会怎么样？如实说会很困难吗？我们会反抗吗？我们又凭什么来反抗？”

　　越到最后，越是在解剖心中最身的痛。

　　我不能自已，侧首哭泣，肩膀一颤一颤而眼眶发红。

　　我在强忍最后的泪水。

　　林安南沉默须臾，他最后无奈道：“纪越博士，这是基地的安排，我无法反驳。我希望您能谅解我的工作。”

　　“好！我要见研究所的成员，我亲自向她们提这件事！”

　　“纪越博士，基地下令，除非您有重大发现，否则他们不会见您。您除了服从安排，别无其他选择。至于孩子，见于不见都没有什么区别。”

　　“您不会陪伴她成长，您更不会知道她会成长成什么样子。所有孩子统一由伊甸园管理，除非工作人员，谁都不能接触，哪怕您是纪越博士，是研究所曾经的成员！”

　　我瘫倒在地。

　　这是我第一次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