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止吵架》长夏不逝

7、第 7 章

　　禁止吵架7
　　柳宇枫一个人趴在桌子上喝醉睡着了，头发在风里微微飘动。他前面那个空空的凳子突然被拉开，一个人坐了风口，挡住了风，柳宇枫发梢的乱发不再乱飞了。
　　按平常早睡了的甘雁之现在正静默着看柳宇枫，他慢慢地凑近，他的手指慢慢地抚摸上柳宇枫擦眼泪擦红的脸颊。
　　他下班时候坐公交，还是习惯性到家外头的公交站下下了车，等意识过来的时候，人已经进了小区门口。
　　几年的记忆已经不只是存在于脑海里，而是存储在肌肉骨骼里头，跟柳宇枫相处的几万天的日子里，尽管他的脑子清晰地知道他们关系结束了，可是骨骼和肌肉永远还记得家的路，舌尖永远挂着一个人的名字，手指轻敲柳的字，一个蹦出来就是宇，再下一个枫。
　　他不得不承认，分手了，他也还记挂着柳宇枫。他忍不住坐在7-11里头，果不其然，他能看到柳宇枫在昏暗的路上哭着回家，过了几个小时，又哭着出了家门，一直坐在对面烧烤店。
　　柳宇枫不轻易哭鼻子，因为他觉得哭起来就会很难看，鼻子会变成跟小丑鼻子一样红彤彤的，脸颊也是，鼻涕和眼泪会不停地落，并且本人也是戏精乐天派，哭鼻子一个手指数得出来，如果不算在床上的话。
　　他不想惹柳宇枫这么难过，可如果不分手，柳宇枫连这种哭的发泄都没有了。
　　他把柳宇枫的头发拨顺了，在柳宇枫耳边说：“柳宇枫，起来回家睡。”
　　柳宇枫醉醺醺地睁了下眼睛，根本没看清人，继续接着睡了。
　　在这里睡迟早冻感冒，甘雁之叹了口气，他拉起柳宇枫的手臂，叫烧烤摊摊主帮个忙，把人扶到自己背上。
　　柳宇枫就这么轻易地被带走了，不带醒的。甘雁之背着柳宇枫走在路上，背着那么大个人呢，走了一段开始喘，不断地呵出一团白气。
　　柳宇枫喝得晕乎乎的，不知道怎么地就开始在流眼泪，眼泪落在甘雁之蓝色外套上，那块变深了。
　　甘雁之听不太清，颠了颠肩上的人，哭声变得有点儿大了。甘雁之这才听清楚了，走快了起来，赶紧把他带回了家。
　　家门口时候，他把柳宇枫放下来，问他钥匙。
　　柳宇枫摸自己的口袋，摸出点瓜子放甘雁之手里：“看，全部都给你。”
　　“柳宇枫，不是这个，我一直要的都不是这个。”
　　柳宇枫跌跌撞撞几下，靠在门上迷迷糊糊地说：“你不是有钥匙吗？”
　　“我没有前任的钥匙。”
　　柳宇枫好像就突然清醒了一下，点了点头，拿出来钥匙，钥匙对不准孔，脑子又成了一团浆糊，认不出眼前人，他就索性靠着门坐下来。
　　“开不了门，不会叫人帮忙吗？”
　　柳宇枫摇摇头，认真地对甘雁之比了个嘘：“我男朋友十一点就睡了，敲门会吵到他。”
　　“这就是你在公司加班后就不回来的原因吗？”
　　柳宇枫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靠在墙上又合上了眼睛。
　　甘雁之叹了口气，开了门，把人抱进来了。
　　他给柳宇枫脱掉外套，露出里面的黑色保暖衣，是他买的。
　　他用热毛巾给柳宇枫擦脸，热气一捂，脸更红了。甘雁之坐在地板上，用手指轻轻地刮过鼻梁，小声地说：“明明舍不得我，怎么就不来找我呢？”
　　“浑身都软，就嘴硬。”甘雁之描摹过那瓣唇。
　　他牵起柳宇枫受伤的手，给他上药。他知道柳宇枫醉了就断片，发生什么一概不知。
　　“宇枫啊，你知道你什么时候开始有事都不找我了吗？”
　　他涂完手上的药，再拿出跌打酒给柳宇枫揉脚上的淤血。
　　“从三年前开始，去见我爸妈那次，你就开始了。”
　　“后面三年你撒了多少谎，你还记得住吗？”
　　甘雁之靠着床头柜坐下，捏住柳宇枫的鼻子，不让他出气。
　　柳宇枫憋了一下，去拍开那个手。
　　“骗子，骗了我三年。”甘雁之眼眶慢慢变红了。
　　他缓缓地吐出了一口气，站起来去了客厅，西装就丢在篓子里。
　　他下意识地就说：“柳宇枫，再说一遍，西装是要送去干洗，不能丢洗衣机......”
　　他还没说完就停了下来，是他提的分手，他们已经是前任关系了，可他还是习惯性给柳宇枫处理伤口，把柳宇枫乱放的东西放好，忍不住开口批评他，习惯这个家的所有。
　　突然他的腰就被搂住了。
　　柳宇枫圈着他的腰说：“欢迎回家。”
　　“这不是我家。”甘雁之把手给掰开。
　　他一转头就看见柳宇枫眼泪就下来了，甘雁之狠下心要走，柳宇枫堵住他，搂住他脖子说：“甘雁之，你怎么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想得美！”
　　堵他，强吻他，用□□撬开男性动物的嘴。
　　柳宇枫一把就吻了上去，连啃带咬那半唇，还要蹭过甘雁之的喉结，轻轻地咬上去，再舔一下。
　　“不分手，好不好？”
　　两个人拉拉扯扯，柳宇枫用蛮力把甘雁之推到沙发上，手已经动到甘雁之的裤子拉链上了。
　　“宇枫，我不想用□□来解决任何事情，□□本身就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甘雁之按住柳宇枫作乱的手。
　　“那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说啊，我一定改，真的，我保证不惹你生气。”
　　甘雁之摸了摸柳宇枫湿润的脸：“宇枫，你一直都很好。”
　　“是因为吵架吗，我以后不吵了，好不好，不跟你拌嘴了，别走了。”柳宇枫还在醉着，哭得哽咽。
　　“不是，是你吵的少了，调皮捣蛋也少了，你改了太多了，宇枫。”
　　“我要的从来都不是你的全部，柳宇枫，你能明白吗？”
　　“不明白。”柳宇枫特诚实地回答。
　　甘雁之叹了一口气，拍了拍柳宇枫的背说：“不明白就睡觉吧，你就当这场恋爱看错了人，感冒发烧了一场，醒来再继续好好生活。”
　　柳宇枫一看甘雁之要走，就抓住甘雁之的裤头：“你敢走！我就当场扒掉你裤子！”
　　甘雁之没忍住轻笑了一声：“宇枫啊，我该拿你怎么办好？”
　　“你不说分手理由，我就不准你走。”
　　甘雁之点了点头，从口袋里掏出一封皱巴巴的信说：“理由就是这封信，如果你还清醒，就烦请你解释一下三年前，你为什么要给我寄一封分手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