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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第 25 章 ...
“据你所言,修复这剑关键之处,原来在于所需的一种材料。”
“魔尊所言极是,只是……”面上深深沟壑纵横的锻魔眼中泛起复杂难辨的神色,欲言又止。优柔寡断不是魔的作风,重楼闷哼一声,已然瞧出他心里在盘算着什么。
“有什么要求尽管提,本尊还犯不着坏你的规矩。”
“不劳魔尊,这是我的剑,有什么条件自然是我答应,只要能使羲和复原,玄霄自当遵从。”
被半路截断的话令重楼很是恼火,他很想提醒那个人谁才是这里的王,凡人不是最讲究客随主便那一套的吗?怎么眼前这个就这么令人头痛?不过最后他还是狠狠忍下了这口气,告诉自己若不是因那人这一点的与众不同,自己也不会对他另眼相待了,没错,肯定是这样。
“口气不小,只是不知你如今剩下的那几分功力能给你多少底气说出这话来。”
玄霄半眼都没挪开,只是专心盯着锻魔手中的赤红长剑,等待着不知为何的怪异要求。一如既往彻底的无视简直令重楼郁结五内了,若是让魔界中人见到堂堂魔尊竟为斗嘴失败而抑郁纠结,也不知该做何想了。
“其实魔尊无需多想,锻魔虽行事与众有异,不过魔尊也清楚,吾之一生嗜爱刀剑,此剑之佳是吾平生仅见,只是若能修好这把剑,锻魔也此生无憾了,更遑论提什么古怪要求。”
“修复此剑的过程并不复杂,但最难得的其实是所需的一种铁石。”
闻言,玄霄不禁蹙起长眉,羲和并非凡铁所造,锻魔绝不会看不出,它的质地非玉非石,非金非铁,如今世间恐再难寻得。莫非……仿佛是看出了玄霄的心意,锻魔双眼一眯,却不看向玄霄,而是仍对着重楼说道:“吾所言及的那种铁石,并非世间凡铁,也不是这剑本身所用奇材。而是……不知魔尊可曾听说过人界南疆有山名为无祀山,中有一潭凤潜池。”
重楼皱眉,落在锻魔眼底只觉一阵莫名的不快。只因就连皱眉这样微小的表情,魔尊也与那个凡人做的那般相似,并非说是形似十分,而是难言的感觉,透出的气息。
骄傲也好,自负也罢,总归是令人不自觉想要低头颤栗,为之匍匐。难怪,难怪……
“有话直说,莫要跟本座绕弯子。”
“是锻魔失礼。无祀山在人界南疆一带,常年被浓雾所笼罩,虽因藏有奇珍而出名,但凡人终究还是贪生怕死,传言之中说道山内有妖魔出入者必死,因而令人畏惧不已,无人敢进那山。其实所谓出入者必死,不过是猛兽瘴气所致。”
“吾所需的铁石名为羿落石,普天之下六界之中只有凤潜池内才有此物。此石之奇妙吾已不需多言,此剑唯有它能修复便可证明。只是……纵使凡人灵力低微,也不乏能人奇士,为何一直不曾听闻有人取出,个中玄虚,吾也并不清楚。”
“无妨,那无祀山所谓妖魔出没……哼,本座便是魔尊,这些话只是徒增笑料罢了。”
早已习惯他的狂傲,玄霄也并不去理睬,只是觉得这明明是自己的事,这魔却如此热心,真是令人不解。或许,他真的是太久难逢敌手,好容易遇到一个绝世对手便破除万难也要达成目的。果然武痴。
运起空间穿梭的法决,两人身影瞬息消失,已去往彼端的人界。
血月高挂,锻魔灰白长发忽的无风自扬,杂乱如草般遮住浑浊双目,却挡不住四射的精光,夹带着前所未有的兴奋激动。若是仔细听去,便能听到有声音喃喃自语,疯狂又低沉的在胸腔内被挤压着,吐出暴露在无人的空气中。
“终于,终于等到这一天了,锻魔终是没有负了魔族,哈哈哈哈……”
踏上久违了的人界土地,玄霄一时并不想说什么,只是沉默着感受内心虽不明显却清晰可察的波动。果然还是,忘不了么。
不再是魔界那般的暗红,也比不得多年前昆仑山上清澈高远的天,只是也有风吹白云懒懒飘动,晴朗的湛蓝令人内心不自觉的愉悦轻松。
这样的季节正是最好,温暖得恰到好处,不是火焰的灼烧,而是人手心干燥的柔软温热。不再是早已熟悉的寒冷刺骨,也不是黯沉灼热的异界空间,骤然而至的舒适慵懒令玄霄有些不知所措,他甚至比重楼更加的不能适应,当牛儿从隐了形的两人身边哞哞的叫着经过时,他竟一时失神不知去躲那扫过来的泥泞牛尾。
农人勤劳的身影起起伏伏耕作在田地上,眼前是蜿蜒水田,远处有炊烟升起,带着些微的灰黑被风吹散,混合了泥土的气息和庄稼青草的味道,小小虫儿漫天飞动,透明翅膀轻轻扑打扇动,令人不自觉的平静下来,内心安定而柔和。
重楼经常来人界闲逛,咳,不是,是来人界修炼,所以对此情景倒不十分陌生,也并没什么多余感触,所以看着身旁那人有些微怔的表现,理所当然的略有惊奇。
“亏得你还曾是凡人,这人间最平常的景象也能把你看成这样。”
玄霄早已恢复了常态,听到这话也并未像往常那般反唇相讥针锋相对,只是淡淡的回应道:“我自小便在昆仑长大,对山下凡人生活所知甚少,也从未有过此类体会,方才……只是想到了一个旧人……他说的不错,这样的生活,我果然不曾有过任何体会。”
玄霄甚少出现的犹豫口气带着更加罕见的轻微迷茫与几乎不可察觉的落寞,重楼愈发深刻的觉得魔过于粗壮的神经有时的确是好事,不会为这些有的没的自纷自扰。
他自然没有抓住心底一闪而过的异样感觉,当他看到身旁那人眼底深藏的沉沉无底。
“据锻魔所言,若要进无祀山内找到羿落石,还需等到特定的时机,如此说来,你吾须得明日辰时入内方能取得。”玄霄习惯性蹙眉,“但现在距离明日尚早……”
“当真婆妈。若是与强敌一战,事前自然需要休整调息。在本座看来,明日所遇不过是些宵小而已,何须当真。本座最厌恶的事便是与不值得的敌人动手,而今不得已为之,唯有烈酒方能解本座心头之烦闷。”
重楼的人生里没有犹犹豫豫这种麻烦事,他干脆的如下命令一般,说完即走,根本不去管实为同伴的人看法如何。但玄霄也只是淡淡扫他一眼,“要去,也不是不成,但魔尊,能否请您隐了这魔身再谈其他。”
他真正想说的是,这是我的事,你明明只需看着就好,何必为难。但最终玄霄还是沉默,他想起握住羲和的感觉,那样的炽烈,睥睨了一切。
或许最好的回报,便是与你倾力一战吧。
你我都这般渴望着。
“……废话,本座当然知道,用不着你来提醒。”
南疆一带多为苗人居住,虽然不及中原地带繁华富丽,倒也别有情趣。苗人带给汉人的印象大多不怎么好,加之人类天性中对未知事物的恐惧,口口相传的即便早已不是真正的事实,又有谁会去不识相的追根究底,只是不问缘由的歇斯里地,妖魔化的不知是旁人的能力,还是自己的扭曲内心。
苗女的热情娇俏同她们的蛊术一样出名,但色欲又岂是能轻易被没有体验过的虚幻传言吓住,当那些乐于负心的男子醉倒在大红的罗裙下,漆黑长发上银亮闪烁迷了人眼,殊不知已身陷甜美囹圄,若想活命,请你守住誓言,纵然你我都知那是真是假。只是最终这样留下的情郎,再温柔的亲吻也成了难言的苦涩,酸得透心彻骨。
但这终究是遥远的传言,看到的和听到的总是会有差距,便如今晚的月夜迷离动人,没有恐怖传说,只有动人的笑颜和飞舞旋转的罗裙。
空气中蔓延着浓郁的甜香,女子如铃铛清脆如泉水叮咚般的笑声回响在夜空中,群群聚集在一起,勾得人人心里颤动,仿佛想要伸手搔抓一般的痒。
青年男女间欢笑嬉闹,不禁令人想要感叹这美好也只有这般年轻的生命才能拥有,而时间的力量在这种时刻显得格外有力。比如有两个在其间格格不入的“人”,皆不知岁月流逝为何,一个已活过了数百年,另一个更是只怕早已忘却自身究竟存在了多长时间。若要认真论起辈分来,眼前诸人皆可所作是他们的后辈的后辈也不止了。
玄霄和重楼面无表情的夹在一群熙熙攘攘的热情苗家姑娘中,当然,从另一个意义上来说,也可是隐藏起来的面面相觑。
他们本来以为趁着入夜,这偏僻边疆之地人会更加稀少,未曾料到碰巧撞上苗族的姊妹节。
两人自身旁经过的众人谈话间得知原来这般热闹的景像是所谓的苗族姊妹节,虽然究竟是为了什么而庆祝的节日他们并不清楚,但看这情形,便是最迟钝的傻瓜也能猜出一分两分来。
他们撞进了这未曾预料到的境地,又收了法力敛了原形,也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
于是就此泥足深陷,步步惊心。
这简直,比最难应付的敌人还要难缠。
玄霄一边企图忽视掉或咫尺相对或遥遥指点的数只芊芊玉手,一边默默的想,他宁可再和十万天兵斗个来回,也不想再被一群如花娇艳如火热烈的凡人少女纠缠不休。虽然此刻还把重点放在凡人二字上,未免太过不解风情。
他斜瞥向重楼,发现后者并不比他好上多少,甚至更加的如火如荼,虽然依旧是一付傲视天下的桀骜模样,但那内里的情绪波动,或许能被称作是窘迫也未可知。
在对着敌人时,任是灵力绝高的金仙,或是狡诈多计的妖魔,功力再强他们也不过不屑一笑,睥睨天下。只是对着没有任何灵力的凡人中,便略略有些不知如何才好。
不愿多生枝节,重楼和玄霄学着现世凡人的装束扮作了普通百姓模样。不过普通二字终究是一厢情愿,即便是通天之能如重楼玄霄,亦无能为力。
粗布衣衫掩不住绝世气概,一者冷峻清雅,一者孤傲霸气,除非彻底改换面貌隐了气息,否则便是装束换成什么样,也遮不住这绝非常人所能及的风姿。
本座才不屑于做那般偷偷摸摸的改头换面之事,重楼自是如此答道。玄霄微微摇首,却也安静不语,想来便是默认。
单论相貌便生的非是凡人,更何况风华纵然内敛也是晃了人眼,不仅苗女们看得两颊绯红芳心暗许,就连青年男子也为二人的气度所折服,愿倾心相交为挚友知己,只是再怎么愚笨,也能感觉到二人身上所散发出生人勿近的气息,纵然心之所向,也只能远远望之,倒是胆大奔放的苗女抛了羞赧,把二人围了水泄不通。
“小舞,你看那个哥哥长得真俊俏,呀,他头发比你还长呢。”
“我倒觉得旁边的那个更英俊些,个子也高些,他的肩膀靠起来,一定很舒服呢,是吧萧雨!”
“哎呀,你还真是不害臊,这样的话也说得出口?小心那位哥哥听见了,过来说你调戏哟,哈哈~”
“歌儿,你怎么不说话,是不是……嘻嘻。”
小小少女红了脸颊,慌忙摇手,“不是,只不过……”她看向那个略低些的男子,咬了娇嫩下唇,喃喃说道:“他的眼神,好厉害,就那么一眼,我到现在好像还喘不过气来……”
“只可惜了,看起来竟是汉人,恐怕是难……”
“哦哟你想到哪里去了,原来……哈!”
唧唧喳喳的苗女们欢快的像堆刚破壳的小小鸟儿,惊奇的望着难得的英俊男子,兴奋激动中还留存着害羞胆怯,尤其的惹人怜爱。只可惜那两个,不是人。
“……”
“……”
甚至都没有传音入密,玄霄重楼仿佛早已商量妥当,同时转了身形,众人只觉眼前一花,再定睛看去,那两个极为出众男子已不知去向,只留一地空挂念的哀叹和意犹未尽的回味声。
身悬在人群头顶半空,两人相对无言,也不想看到彼此脸上那试图隐藏的窘迫模样。
重楼很多年后都忘不了这第一次与凡人的近距离接触,他想不到竟会给自己留下如此之深的印象,以至于后来再见到人间的女子,总会在第一时间内不由自主的想要退避三舍才好。
“凡人女子,并非皆是如此。”仿佛清楚知道他在想什么,突然响起的清冷声音令重楼略惊,转头去看,发现玄霄仰头看着天上横亘而过的银河,繁星灿然闪烁仿佛清澈水流潺潺蜿蜒,他语气几乎是从未有过的复杂,却又带着冷淡的禁止意味,仿佛只是偶尔不经意洞开的一扇门,瞬息即闭,并不容许人再窥得什么。
重楼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应对,他心里隐约觉得这是自己所不了解的领域,所没有接触到过的事物,此刻说什么,或许都是错。最后也只能冷哼一声作罢。
“本座要做的事,就一定会做到,区区凡人,本座岂会放在眼里?”说完,微微沉吟,便折身向下,落脚之处是一间不大的酒肆,却有异香飘出,熏人欲醉。
虽然比不得中原地带的繁华,这小小酒肆今日占得那姊妹节的便宜倒也人来人往得了不少热闹。二人门外听得内里高声喧哗不禁皱了眉头。重楼一是被那酒香吸引,而是话一出口,又是当着玄霄的面所说出,无论如何不可食言,以是虽欲转身便走,终究还是进了酒肆。
玄霄看着那魔一脸强压不耐的表情,忽然莞尔,彷如万年寒冰化去。只是那笑瞬息逝去,无人察觉。
忙了一整天的小二好不容易得了空闲,喘息着靠在门板上,捋起沾了油污的袖子便去擦汗,一时累的双眼发黑,还以为自己看到了神仙,可是定睛一看,又觉得自己难道果真是看花了眼,神仙哪有穿的跟咱们一样的道理,不过到底还是不一样,简单的粗布麻衫裹着修长挺拔的身体,竟也变得不同寻常起来,就如雪白绸缎上的黑丝和粗糙灰白坯墙上的裂纹,哪能相提并论。
小二看的欢喜,见那两个青年随意找了位子坐下,便乐呵呵的跑过去招呼,竟是生怕晚了一步。
玄霄一手轻挥,止了小二的殷勤,也不看重楼,只是淡淡问道:“你们这里,可有什么出名的酒。”
“客官定是闻到酒香才进的我们这酒肆吧,嘿嘿,想来您定是酒中行家了,这香气正是我们店的招牌,也是这南疆一带的特产,名唤竹筒酒便是……”
“那便拿五斤来。”一直未曾说话的另名男子开了口,一句简单的话便挟着迫人压力袭来,直逼的小二不敢抬头,心头狂跳,匆匆应了声是便逃命般的跑了开去,好似恐怕再晚一步就会被活活吓死一般。
玄霄看着杯中清澄的酒液,仰头一饮而尽,淡淡竹叶清香混杂着酒的甜美,舌尖都被麻醉的昏沉起来,又清清凉凉,爽了人心。
他长指搭在竹筒盖上,略微交错,顿时有薄薄一层冷雾罩上,沁出点点泪般的水痕,晶莹似冰。
重楼眼角余光扫视到这微小动作,不禁撇了一撇嘴,“这酒滋味太甜,明明就是女人喝的,并没一点意思,你倒还挺有兴致,哼。”
玄霄也不看他,兀自倒酒入杯,晃了两晃,又是一口饮尽,才悠悠说道:“翠竹绿林,天地大息。这滋味甘甜,却也后劲绵长,你莫要小看了。”
“哼,麻烦。”
两人不再说话,只是交替饮着杯中酒液,有微妙气氛蔓延,并不是多年相交的老友,却有着难以言说的默契,沉默无声中,竟有难得的放松舒适之意,与淡淡的安心。
只可惜……
“小二,结账!”
身后客人的一声呼喊却如惊雷,当头劈落。重楼看着玄霄忽然变得有些凝重的脸色,运起内息,一边悄无声息细查周围情形,一边低声询问发生何事。
“你身上,可带有钱物?”
那可怜的小二倒也有一点未曾判断错,神仙出门,是从来不带钱这种俗物的。
表担心,我米有坑,我回来了..............恩那啥,前一段一直在搞一个番外,又碰到电脑机会少所以...........虽然以后可能会更的慢,但俺不会弃坑的,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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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第 2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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