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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拜义父,摆万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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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认为,这份中药药单还存在问题。”言轻薄唇微启,整个会议厅都因为这句话安静了下来
“你敢质疑我?”吴会长眼眸微眯看向坐在角落的少女,言轻,中药医师公联合会最年轻的成员,不过区区十年医龄的也敢来质疑他?
“不可以吗?我以为联合会人人平等呢。”言轻推了推眼镜,走到白板前“既是要治疗五劳七伤,肉纵蓉这方药就用错了,5mg一剂即可,你非要10mg,药是来养人,不是来害人。”
“你!”吴会长气的似是要将眼珠子瞪出来,言轻撇撇嘴,这老头这么玩不起?副会长站起身就把言轻往外拉“会长你别上火,小丫头不懂事。”
“我说的事实!”言轻小声嘀咕着被副会长一个爆栗敲了过来
“那是会长,你们这些个小孩子,就不知些人情世故。”副会长一脸恨铁不成钢,言轻吐吐舌跟在副会长身后,不知怎的一股坐力将她往这池塘推
艹!言轻一个没站住“扑通”一声,池水呛满了口鼻,言轻不经想,自己不过是指了个错误,用得着杀人偿命吗?!胡乱挣扎着,黑暗中突然出现一只手,言轻顾不得那么多,死死抓着不放,淦……死也要抓个人不太厚道吧
……
“姑娘?”一声轻翘的呼唤惹得言轻耳朵微动“国姓爷,她醒了。”
国姓爷?联合会什么时候出的这号人物?言轻正这么想着,微微睁开眼映入眼帘的红木雕花不禁让她感到陌生“这是哪啊……”
“郑国公府。”坐在不远处太师椅上的男人放下手上的书,细细端详着言轻等待着她的下一步动作
言轻看着面前姑娘一身轻衣,小巧发髻,又看看远处俊俏男子一番古时官臣模样,第一反应竟然是穿越了?
“您是?”言轻小心翼翼的模样,逗笑了男人:“郑和。”
“郑……郑和?!”言轻突然感觉眼前一黑“现在是几几年!”
“姑娘,现在是永乐元年啊。”那小姑娘一脸担忧,紧皱的小脸倒让言轻觉得这就是自己该知道的,永乐元年……也就是1403年,朱棣称帝的第一年,言轻思索了片刻,认命一般
“国姓爷,不瞒你说,我失忆了。”言轻并不懂明朝礼仪,下了塌跪在地上,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郑和看着女孩子诚恳跪地的模样,挑起言轻的下巴“为什么要跳河?”
“我说我是被推下去的您信吗?”言轻诚恳的眨巴着水灵的大眼睛,惹得郑和咯咯笑,突然言轻觉着下巴的骨头被捏的咯咯作响
“你把我当傻子耍呢?”
言轻没辙只能道:“因为我想认你为义父。”
屋子里又安静了,那小婢女倒吸了一口凉气,郑和可是个太监,论谁,也不会来认个义父吧,这不是踩着逆鳞了吗?这不是……
“我知道不可理喻,但我知道您最近在考虑忙叨造船的事。我会更坚固刚牢的造船图纸,在这。”言轻指指脑子,按道理说三年后就是郑和下西洋,这造船的浩荡事项,是在这阶段不错了
郑和明显怔住,但还是微眯眼眸:“我凭什么相信你?一个…不明身份的人。”
“要是我画不出,随您处置。”言轻坚定着磕了一个头,郑和思索了半刻突然道
“郑言轻。”
“什么?”言轻被这个名字吓到,这不是在自己名字前加了个郑字吗?
“刚读了一首诗‘伎高翻觉我言轻。’”郑和站起身“怎么,你不喜欢?”
“当然没有!多谢义父赐名!”言轻微笑着又磕了一个,她现在怀疑郑和是太监的真实性了,身材魁梧,长相俊俏,不要太帅好不好!
“呵,莺语以后你跟着她,顺便教教她礼仪。”
莺语就这么目睹了一场认亲礼仪,连忙扶起言轻声声应下,郑和挑眉看着言轻
“给你七日,画不出来,你脑袋不保。”
“OK……不是,我说好的。”
言轻目送着他离开的身影一个没遭住瘫在太师椅上,莺语赶忙上前“小姐,可不能这般不知礼数。”
“礼数?能吃嘛,莺语……英语?你喜欢这个名字吗?”言轻突然想起万恶的英语四六级,看着不过十六七岁模样的莺语,这才想起“不对,我现在多少岁啊。”
“小姐,莺语这名字是国姓爷赐得,不可随意改的。”莺语缴着衣袖,又看着言轻没有粉黛加持的漂亮脸蛋喃喃道“小姐看着不过才十五岁的模样。”
“是吗!”言轻有些惊讶,走到铜镜前,那满满胶原蛋白的脸竟然是自己!
“好了小姐,现如今,画图最为重要,这屋子是国姓爷的主卧,我还是带您去您的屋子吧。”莺语低眉顺眼的样子看的言轻难受极了直接将人手拉起
“以后在我跟前用不着这些虚礼。”
“小姐,使不得!”
言轻拉着她穿梭在廊间,问她向哪里走,这姑娘乖的可怜,竟都一一道来,路上遇上不少侍女,侍郎无不抛来疑惑的目光
“小姐就是这了。”
“哟,这位就是郑小姐了吧?”室里不下十人来回打扫装饰着,为首之人憨态可掬的拜了个礼,莺语轻声道“府里的大总管,张姓。”
“张总管!有心了。”言轻也有模有样拜了一礼,张总管忙拿袖摆扶起她
“小姐,使不得,小姐现如今是咱国姓爷的义女,便就是主子,对我们这些个下人使唤就是。”张总管话句句在理,言轻点点头,看着一位侍郎拿来的一堆造船纸书眼睛突然发亮
“我们府里,可有些药籍?”
“有的,待些时辰便让人择了送来。”张总管忙应声,言轻心里欢喜,一切整理完已是黄昏,不说这浩荡阵势,就这三色宝石首饰盒还是言轻在博物馆看到过的……
“国姓爷对您很上心。这有些物件都是皇上赏赐的。”莺语着实为言轻高兴,自家国姓爷还从未有这样对他人上心过,看来小姐必是那太师算中的天选贵人了。
“这样啊,莺语,你去把灯盏摆好,我将图今日便赶出来。”
“不用急。”郑和踏了一步走了进来,四周看了一遍,面上带着笑“带你去置办些衣物。”
“不……”
“府里没有女子的常服,你身上穿的还是莺语的一件正服。”郑和笑眯眯的样子让言轻想起一个词笑面虎,不对,这是自己的衣食父母啊,不能这么说。
言轻只得妥协,该说不说明朝夜市做的是有一套,灯火斑斓,车水马龙。“前面是家上好的绸缎店铺。”郑和叫停了马车,言轻好奇的走到大街上,众人看见郑和都纷纷行礼,又好奇于郑大人身旁这位女子止不得多看几眼
“哎?这位姑娘长得可真水灵。”
“再水灵也是跟了太监。”
“这年龄差太大了,不至于吧,看她穿的也不是很富贵模样,也该是办差的。”
……
嘈杂的议论声少不得掉入两人耳内,郑和自然的道“以后这样的情况会很多,你接受得了吗?”
“这有什么。”这不就相当于新闻讨论嘛!言轻轻快的笑了笑,不问世事的模样让郑和无可奈何摇摇头“小丫头片子。”
“郑大人留步。”不知是谁扫了风情,言轻转过头,我凑,帅哥?少年眉目英朗,嘴角一颗痣点的人妖艳了半分,少年目不转睛的盯着郑和,倒是一点目光都没舍给她
“意溪?可是镇抚司又有什么要本官配合的啊?”郑和皱起眉嘴里的话多了些阴阳,这位叫意溪的少年拜了一礼“造船事故还未解决,郑大人多担待。”
“沈意溪!你在怀疑杂家?”郑和语气一变,周遭气温都低了几度,言轻好像知道自己那一嘴造船图纸为什么那么受用了,双方对峙不下,言轻突然笑了起来,两道目光都看向她
“义父,看来他是不放你走了。正事要紧,我陪您去看看吧。”
“言轻,这并非小事。”郑和的眉头快挤成川字只当这小丫头在胡闹,言轻给他一个安慰的眼神“沈公子,我想知道案发经过可以吗?”
沈意溪被这声“沈公子”打趣到,探究的目光变得深邃但终究被言轻眼中的星光闪闪打败“当然可以,郑大人的义女肯定聪慧。”
郑和拉住言轻缓缓道了句“胡闹。”
言轻撒娇似的摇摇手臂:“我说过,我会很有用的。”
……
几人浩浩荡荡来到事发地,言轻看着船体骨架牢固并未有破损,按理说造船并不会有人命事故发生……
“地上那一滩已干涸的散射状血迹不难看出死者是头先着地,梯子成四十五度角,是最安全的俯身作业角度,死者身上有绳子捆扎痕迹吗?”言轻绕着现场,分析着最简单的现场状况。
“没有,而且这些我们都知道了。”沈意溪站在言轻一侧仿佛在挑衅,言轻给气笑了,挑衅是吧,她就吃这一招了!
“给我一个火把。”言轻挑眼拿过一个侍卫的火把作势要爬上船体,郑和拦住她“言轻 。”
“相信我。”言轻登上梯子,查看着船体板的梯度,一块遗漏的血迹引起了她的兴趣“沈公子,死者自身是否有先天性疾病。”
“仵作们验了,没有。”
“我要验尸。”言轻在火光中神采奕奕,周遭的人都笑了,显然不信不过十四五岁的女儿出身,还会验尸?
“今日太晚,明日一早我去郑府请郑小姐如何?”沈意溪并没当成玩笑话,他莫名相信这小姑娘是有这般本事的,郑和面色微沉“你和她一起胡闹?你要是想刁难,刁难本官便是。”
“义父,我困啦,我们回去吧。”言轻拍拍手,对沈意溪漏出白齿“明天见。”
……
马车上气氛有些焦灼,莺语逃出车外坐在马厮边,言轻盯着闭着眼假寐的郑和有些欲哭无泪,早知道不秀自己的探案能力了,一下上头了,他不会一脚把自己踹下去吧?
“你到底是什么人,目的是什么?”
郑和突然开口,没了往前的温和,询问变为质问,言轻嘴角上扬:“能帮你的人,你要相信我。”
“我不信任何人。”
“我不是人,我是神仙。”言轻微眯双眸神叨叨的,郑和终是叹了口气败下阵来“既是认了你做义女,是害己还是利己我都认。”
“义父,做人,不能太仁慈,你应该说要是害我我就掉你脑袋。”
“你这小丫头,这么记仇?”郑和似是要给言轻一记轻弹,马车刚好停稳,言轻跳脱的像个兔子一样下了车“义父,晚安!”
“晚安……?”郑和好笑的看着言轻的背影“这就是天选贵子?好像也不错。”
言轻哪顾得睡觉,连赶着让莺语挑着油灯,提毛笔画图,言轻还是第一次尝试用毛笔画如此细致的版图,依着脑里的记忆和古籍参考,改良了郑和目前船体构造,总长71.1米、船宽14.05米、满载吃水4.3米、排水量1500吨,主桅杆高38米,作为帆船,航速不小于11节,应当是合理了。
“小姐,该熄灯了。”莺语觉得自己的小姐和国姓爷是一个比一个能熬,言轻没了钟表,彻底是没了时间观念,只能问到“什么时候了?”
“已经丑时了。”莺语确定自己这会肯定两眼一闭就能睡着了,言轻点点头“是该休息了,明天将这图交给义父,问他是否还有什么不满意的我好改。”
“小姐,我替你更……”
“不用,我自己来!”言轻忙将莺语推出门“晚安晚安。”
“晚安是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