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计划（2+3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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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拍卖场外，一边帮宗也联系合作伙伴，一边关注虚拟拍卖场内情况的杰克：“？”
同时，还有许多没有参与进这场拍卖会，但同样关注着最后这件拍品的人。
散落在星盟各处的十三城高级包厢里的人，都注意到了这个突然杀出来的36582。
包括5477包厢内的男人。
他同样全程没有参与，听到36582出价两百亿，就为了一条人鱼的时候，他轻笑出声。
两百亿一条人鱼，可以但实在没什么必要。
交叠放在膝上的食指微抬，隔着手套轻点着手背：“这么大手笔，希望这位小少爷或者大小姐，能把人鱼栓好了。”
随从大概是他的心腹，闻言好奇道：“中校，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林哲弘，边境军后勤部副部长。
“你说为什么每年都有那么多人去探索人鱼星却有去无回，他们难道真的只是折在路上了？”林哲弘若有所思，“越是看似美丽无害的东西，越是危险。”
他看了眼自己助理：“童话故事里，不都是这样写的吗？”
助理笑：“中校您可真幽默。”
林哲弘不置可否：“那个封三……叫什么来着，温叶，和新来的封三接触上了吗？”
“还没有，看定位他还在十三城里打转，应该还没找到人。”助理道，“他之前说和对方不认识，应该是真的。”
林哲弘：“你觉得他在那种心理压力之下还能说假话？”
助理赧然：“也是。”
林哲弘没再说话。
十三城说对方这次拒绝向他们提供未知属消息，这个新来的封三大概率就是他们要找的人。
第三危险区西南侧的那片森林和草地，被掏得太干净。
干净到有些诡异。
如果不是当时有小队在雷达上发现了机甲反应，这个怪象在始终研究不出结果的情况下，大概率会被当成超自然神秘现象。
但星盟内部对于这个是否要将这件事和那台没编号的机甲联系起来，也是各执一词，毕竟目前星盟记录在册的机甲里，就算是顶尖的S级单兵作战机甲，也没有如此大的威力。
直径近百公里的森林和草地，需要耗费多少能源才能达到这种效果？
即使使用热武器爆破，也不可能没有任何痕迹。
不管科研所那边如何研究，始终没有头绪。
不在编的机甲，找起来更是大海捞针。
如此强大的破坏力，不管对方是如何做到的，罪魁祸首也在第一时间被星盟列为高危险对象。
能则招揽，否则杀之。
一直没有进展的事，在十三城送到林哲弘手里的拍卖清单里发现了一点眉目。
第三危险区出事后不到半个月，十三城就要拍卖未知属，世界上真能有这么巧的事？
未知属出于第三危险区，在温叶拿着这条消息来招摇撞骗前，他们已经从中得出了结论。
可惜，等来的人却是个冒牌货。
除了对方是个Omega，林哲弘确实没从温叶那里问到任何有用信息。
要不是因为他今天刚好因为人鱼来凑热闹，那个封三又刚好来十三城，温叶这个人都快被林哲弘给忘了。
也算他运气好，捡了条小命。
林哲弘看着拍卖场里拍卖师一锤敲下去：“两百亿！恭喜36582号包厢的客人！”
他若有所思，这个封三去而复返，又是要和十三城做什么交易？
林哲弘抬手，对助理曲了两下手指，助理凑近，林哲弘道：“上报边境军总部，让他们派遣最近的特殊行动队过来待命，离开十三城的有一个算一个，全给我盯牢了。”
助理双脚立定行了个军礼：“是！”
林哲弘，在任职边境军后勤部副部长前，曾是星盟顶尖小队，前第一特殊行动队副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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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卖场内。
宗也尚不知道他已经被人包围了这件事。
以两百亿高价拿下人鱼的他，一度成为了在座参与者的关注对象，系统只打开了环境模拟听了一秒，果然都在感叹他出手阔绰，深藏不露，一出手就是两百亿居然直是三万多号云云。
就连隔壁之前因为宗也捣蛋横眉怒指的大兄弟，也转头来了头：“看不出来啊兄弟。”
001：“……”
它都不知道自己是以一种什么样的心情再次屏蔽了这些声音。
总之就挺复杂的。
001觉得自己要是个人，肯定是个秃头，它愁啊：“这下该怎么办？”
宗也：“什么怎么办？”
系统在精神海里炸地闪数据流：“你下次要干什么之前能不能先和我商量一下，你挥手就是两百亿，就没想过掏不出来这个钱该怎么办吗？！”
同处同一个精神海的小黑洞，往旁边缩了缩。
系统简直想不管不顾扑过去，狂喊：来啊吞我你赶紧把我吞了！！
宗也微微沉默，犯错孩子似的开始检讨：“……可是，我们要是不拍他就被拍走了。”
他说：“如果他被拍走了，你还能定位到他的坐标吗？”
系统深呼吸，告诉自己这是小黑洞的真挚疑问，不是在嘲讽它。
绝对不是！
001：“那也不是没有办法啊？”
宗也：“什么办法？”
001炸毛：“你这是认错的态度吗？！”
宗也滑跪：“对不起。”
001还能怎么办，001又不能跳出来把宗也打一顿，它告诉自己，养孩子嘛，哪有不生气的。
“没事……”001同时给自己洗脑，“问题不大，我想想。”
宗也：“你想想，你肯定有办法。”
实际是系统一片空白，还没开始仔细想要怎么弄到两百亿，十三城那边的人就来了。
作为杰克的客人，当然是由他亲自来招待，脸上的笑容已经不能用一朵花来形容了。
系统觉得就算现在让他跪下给宗也舔鞋，他也心甘情愿，毫无怨言，还能摇着尾巴问宗也他舔得干不干净，满不满意。
“我以为先生只是去凑凑热闹，没想到居然把人鱼拍下来了，看您出价时真把我吓了一跳。”杰克说。
宗也实话实说：“我也没想到。
他这话听在经理耳朵里，自动变成了：小爷做事主打一个随性而为。
杰克说：“我懂我懂。”
宗也：“？”
“他懂什么，我没懂。”他问系统，“你想出办法了吗？”
系统当然没有，它只能回答宗也第一个问题：“估计是觉得你高深莫测深不可测神鬼莫测……”
宗也：“？”
离疯了不远的系统：“没事，别理我。”
宗也说：“实在没办法，那只能抢了。”
001说不出拒绝的话。
现在摆在他们面前的就两条路，要么因为拿不出两百亿搅黄了十三城的拍卖会被扣下来陷入被动，要么出其不意趁其不备，以小黑洞做主要输出它打辅助，将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里。
两百亿不是小数目，经理问他用什么方式付款：“如果走银行汇款的话，不知道您的账户限额多少？或者是支票？”
“不急，”宗也按系统教的说，“我想先看看人鱼，验验货。”
杰克笑道：“十三城您还不放心吗，我们的交易都是有绝对保障的，您这边一付款我们立刻就会为您安排。人鱼不能长时间离开水，您带着也不方便，我们可以直接帮您送到您指定的地方。”
宗也抬头，他扣着帽子，帽子里又戴着面具，长发垂在脸侧，从杰克的视角根本看不清他的脸。
甚至连宗也的视线也没触碰到，却觉得压力剧增。
宗也不说话，他就开始脑补他的话惹到他不高兴。
杰克小心翼翼：“先生……”
“两百亿，”宗也打断他，淡淡道，“我花了这么多钱，总归要确认一下吧，还是……你觉得我付不起，不信任我？”
这还是杰克第一次听他说这么多的话。
“不不不，绝对没有。”生怕给宗也留下不好的印象，杰克连连否认。
宗也保持着微抬下巴看他的动作，并没有应声。
仿佛有双无形的手狠狠一捏，空气凝滞。
杰克汗都要下来了。
“两百亿确实不是个小数目，您想先看看我也能理解，这样，我帮您向高层申请一下，您看可以吗？”他笑道。
宗也依旧沉默，经理心里七上八下。
实则小黑洞正在心里问系统：“为什么我不说话他就愿意了？”
001说：“因为我们在装逼。”
宗也：“装逼就是不说话？”
001：“这叫高深莫测，小说里的大佬都这样。”
宗也学会了。
半晌他才开口，声线依旧平淡且礼貌：“麻烦了。”
独自忐忑了半天的杰克终于松了口气，赔笑道：“不麻烦，您稍等片刻。”
他正准备离开，又被宗也叫住：“经理，我的合作伙伴……”
“瞧我这脑子！”杰克一拍脑门儿，隔空投递了一份资料到包厢虚拟屏上，“这三位是有意向要和您合作的，您这边先了解下，有意向的话我帮您约时间和他们详谈。”
宗也：“谢谢，麻烦你了。”
大佬都这样，越是有礼相待越是不简单。
杰克连声：“应该的，那您先看。”
说完急忙离开包厢。
杰克想要促成宗也的合作从中获利，给到的资料很详细，包括三方所拥有的设备、设备耗损程度、他们各自的材料制取成功率，以及在混乱区的大概片区坐标。
甚至他还罗列了一份上游收购商名单，里面不同的收购商对于人工晶矿的收购金额都有所不同。
但他也没有完全给宗也掏底，作为中间人，不管是三个意向伙伴还是上游收购商的联系方式，都并不在这份资料中。
001把详细内容拷贝到自己数据库里：“就知道这些人心眼比莲蓬还多。”
宗也问：“我们选哪个？”
001：“哪个都不选。”
宗也：“为什么？”
001语气很沉重：“因为我们马上就要搞破坏，把人家价值两百亿的人鱼劫走啦~”
这么一干，不管成功与否，和十三城的梁子也结下了。
宗也不解：“可这不是两回事吗？”
“不，”系统说，“你还小你不懂，这根本不是两回事。不过虽然这些资料没有对方的联系方式，但有大概方位也给我们省了不少事，到时候我们自己去找就行。”
它给宗也解释：“如果我们真的成功把人鱼抢走了，这事关颜面，十三城暂时不会声张。这三个意向方杰克是和他们简单沟通过的，到时候我们还是能顶着十三城的名头去和他们联系。”
宗也似懂非懂：“哦。”
没多久，十三城的经理回来了。
他们愿意满足宗也的要求，只是人鱼运送到澄曦星太麻烦，所以需要宗也前往他们关押人鱼的星球。
等宗也确认无误之后，再付款。
“和我想的差不多。”系统说。
宗也自然没什么异议。
为了促成交易尽快完成，十三城不会在交通上浪费时间，直接安排了迁跃。
杰克经理全程陪同，带着他们一起前往迁跃点。
“奇怪……”宗也被杰克领着去搭乘前往迁跃点的悬浮车，系统突然出声。
他道：“怎么了？”
“我刚入侵了十三城的安保防御系统，结果在监控里看到温叶了。”说着，001将一段监控影像分享给宗也，“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那是一段即时影像。
画面里，温叶不知道蹲在十三城的哪条走廊角落里，前一刻捧着一个鸡腿正啃得起劲，后一刻却突然扶着垃圾桶狂吐。
吐完还用手抠了半天，之后不知道想到什么，擦完嘴在原地愣神了许久，才再次剩下的半只腿塞进嘴里，只是不在狼吞虎咽，进食速度明显慢了下来。
他没再留在原地，路过某个房间时左右看了看，确认没人后也不知道是怎么开的锁，溜进去，然后喝着水从里面出来，手背在身后好像在往裤兜里塞什么东西。
系统切换监控镜头，宗也看见他屁股兜里冒出来的一截纸币。
001：“……”
它关闭了监控。
宗也：“？”
系统说：“好孩子不能看这个。”
“为什么？”宗也问，“他在干什么？”
“他在偷东西。”系统说，“不过，他为什么会在这里？他难道拿你的卡进了十三城？那为什么我们还能进来呢？”
宗也想不到那么多，他说：“他看着瘦了好多。”
系统一回忆：“确实，都瘦成纸片人了，好奇怪。”
“算了，他不重要。”001说，“关于一会儿我们怎么抢人鱼，我已经有了计划。”
宗也：“什么？”
“十三城的防御系统和星盟的相比薄弱很多，我会入侵他们系统中央数据库散播病毒，让系统处于瘫痪状态。”系统说着顿了顿，让十三城系统瘫痪确实可以制造一些混乱，吸引他们的注意力，但只要工程师检修速度快，并不能争取太多时间。
最好的办法是能直接切断他们的电源。
等到了地方，系统需要花一点时间去摸清楚那边十三城的电路情况和地图，之后它会充当宗也的眼睛，帮宗也避开有追兵的路线逃出去。
宗也闻罢点头：“好。”
说话间，他们已经到了停车坪。
杰克替宗也拉开车门：“先生，请。”
宗也微微颔首，算是致谢，他俯身上车，刚坐下，某个工作人员突然面色匆匆跑过来，叫住了一只脚已经迈上车的杰克：“老大！”
经理对宗也道了声歉，回头训了一句：“干什么冒冒失失的。”
工作人员看了眼他身后的车，杰克带着人站远了些。
工作人员小声道：“我们在交易场外，发现了边境军的身影。”
“边境军？”杰克奇怪，“他们跑这儿干来什么？”
工作人员摇头，太边界的地方反而没有里面乱，所以十三城的坐标几乎全部位于混乱区中里层的星系，而边境军的活跃范围刚好和他们错开，基本都在靠近边境战场的混乱区边界。
正常来说，就算边境军出现，他们可能会除了有点意外多看两眼外，并不会太在意。
但反常的是，这一次边境军好像是冲着他们十三城来着。
经理皱眉：“什么意思？”
工作人员说：“有很多从交易场出去的人都被边境军抓了。”
“抓人？”杰克疑惑，“我倒没听说边境军的业务什么时候从清缴虫族变成抓人了？”
工作人员摇头，他们也不清楚具体情况。
但显然晨曦星这边的交易场是被边境军给盯上了。
“带我去看看。”杰克说完回头向宗也致歉，“抱歉先生，临时发生了一点小意外我需要去处理下，要麻烦您稍等一会儿。”
宗也点头。
他没有降下车窗，虽然窗户上贴了一层黑膜，但单向膜并不妨碍他从车内望出去，仅仅是背影，也能看出经理脚步匆匆。
他感叹：“经理人真好，这么忙还要带我们去看人鱼。”
001：“是不是想到我们一会儿要抢人鱼，觉得对不起他？”
宗也：“为什么会对不起？”
001：“……当我没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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