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魂]小明流‘烙’记》药药灵

43、烙阳（五）

　　话音刚落，熟悉的声响再次传进老人耳朵。

　　嘭——咚隆——

　　瞬间尘土弥漫，天光乍现，由原来的200瓦自然光线变成了2000瓦，还顺带享受360度自然风空调，正面，上面，左面，右面，四面环绕。

　　清透沁人心，凉意去昏沉，切身体会自然带给你的无限美好。

　　个屁！！！

　　被迫吃了一嘴灰的老人，嘴巴都来不及合上，目瞪口呆的看着旁边已经粉身碎骨的围墙，灰白的脸色此刻更甚。

　　僵硬的转着咔咔作响的脖子，望天，是一览无边的白云蓝天；望地，是杂乱无章的破砾废石。一天被砸两次，老子洗澡都没你们来的勤快！！！

　　得！原本三缺一，现在正正好！

　　终于凑齐一桌麻将了呗。。。

　　烟尘中，伫立在正中间的人影依稀可见，手执一把与身高相差不几的雨伞，伸出的右手还保持着出拳的姿势，虽然不清楚来人身份，但是超乎寻常的怪力和与人一般的大伞在烙阳随处可见。

　　“呀嘞呀嘞！没想到藏在这种地方，终于找到了！”一道轻快又干净的少年音打破了此刻被冻住的氛围，“不愧是第六师团团长鬣狗团长，鼻子就是异常的灵敏。出发之前把你一起带上果然是正解！”

　　直到第二个声音响起，众人才发现与少年的身量相比，与之打上2倍的身躯就顺从地缩在他身后，庞大的身躯一步一颤地从背后走进众人视线，给予众人强大的反差。

　　“不，不不，能帮到您就行……”浑厚的声音里包含着无尽的怯意，一连退缩好几步，生怕下一秒‘高兴’的铁拳再次砸到他脸上，你问他为什么知道？

　　瞧他这鼻青脸肿被狠揍的模样就知道了……

　　这可是一拳能把每月处于狂躁期的鬣狗一族硬生生逼回清醒状态的男人，果然先祖留下来的含泪训诫没有错，‘惹谁也不能惹疯兔子’——狗急了还只是会跳墙，兔子逼急了可是要死人的。

　　“啊哈哈哈！这位小兄弟看着有点眼熟呐！很像在下一位在地球开店的熟人啊！”不合时宜的憨笑声突兀的响起，将众人的目光吸引至他处。

　　杂乱的棕色卷毛肆无忌惮的在脑袋顶上飞扬，张扬的墨镜堪堪挂在鼻梁处，露出的双眼不由得放大似乎是想将其看的更清楚。

　　好了！这下总算是搞明白了，为什么今天这个破屋子格外的热闹？不走寻常路的客人一个接一个的来访。

　　合着都是为了你小子啊！好家伙！

　　男女老少，种族样貌，生殖隔离，你倒是荤素不忌……

　　整个危房中唯一一个完好的角落，四周都是散落一地的摆件，就连距他最近的狗狗都不可避免地被砸到，独独这张摇摇欲坠长椅拼成的床，丝毫不受影响，连同床上那人，连呼吸都完全没有变化。

　　而这一点，似乎严重刺激到了某人，就像这天气，变幻莫测，瞬间晴转多云。高空对流的低气压带着强烈的冷空气席卷至这间破屋，视线不约而同地朝某人聚集，就连一向神经大条的啊哈哈君也没能插上一句。

　　深知再这样下去，这边位看着笑眯眯人畜无害的小哥似乎会做出不得了的举动，他以这小子的节操（虽然似乎已经没有那东西了……）起誓，他们绝对发生过什么！！！

　　你看！这眼神——这可不是看仇人、同伴该有的。

　　“咳咳！你们似乎都认识这小子啊。”老人意味深长地快速扫过这几人，在众人火热的视线下将身后之人的身形完全露出，裹满全身的白色绷带上附着的是刺眼的红，位于心口的位置。

　　“嘛！就如你们所见：这家伙重伤死了，黑妞把他叼了回来，然后，我救了他。”

　　老老实实蹲在身旁的白色大狗摇着尾巴，极为顺从地‘汪’了一声，像是附和着老人的话语。

　　明明所有句子都能读懂，但组合到一起，却是让众人一头雾水。对此，大家的心里第一反应出奇的一致：你还能解释的再简单一点吗？

　　而此前自认为这一句话概括了整个事件脉络的老人沉下了心，夹杂着丝丝凉意的风透过‘墙壁’拂过，让他微微发热的头脑稍稍冷却了下来。

　　不应该是这样沉默的回应吧！难道是他猜错了？不是情人的话，难道是……仇人？！！

　　谜一样的氛围再次将众人笼罩在其中，若有所思地沉浸在各自的世界里，除了一人……

　　“果然是大山啊！”突兀的一声大喊直接打断了众人的思维，只见一个火红色的背影径直地朝老者冲去，热情地张开双臂似乎要来一个法式深拥。

　　大山？谁？谁叫大山？

　　退无可退的老人眼瞧着那张傻脸越贴越近，大脑疯狂打转，试图从贫瘠的记忆里捞出这人的信息，可就算是想起给小时候跟二麻子一伙人贴脸开大偷鸟蛋，也还是没想出个子丑寅卯鼠牛虎兔来。

　　正当二人脸对脸，心对心，面对如此信誓旦旦的热情，老人也迟疑地张开双手等待着热情似火的拥抱。

　　“说起来上次相遇也是在这个星球，你不是说要回地球赚钱开店吗？怎么又回到这里来了？是遇到上次你说的债主了吗？真强呐，这人！竟然能把你打成这副破破烂烂的样子，难怪上次你这么着急忙慌地逃跑……”

　　就这样絮絮叨叨地蹲在床边说了一大堆，也不管他是否能听见，但很明显故人重逢的喜悦已经将本就常不在线的智商盆地给拉低到马里亚纳海沟里去了。

　　一个人在那边演了好半晌的独角戏，说到嗓子缺水，这才惊讶地看到身边一脸荒诞难为情却又不得不接受的老者做着怪异的举动。

　　“啊哈哈哈！老爷子你这是什么仪式吗？真有趣～”说着便将双手打开，一脸蠢样地做出同样的姿势站在身边，活像两个迎宾招牌。

　　而与他同行的少女表示，虽然已经见怪不怪了，但还是替他表示丢脸。。。

　　“喂！小心！”

　　比焦急的声音更快传达到的是身后的数枚子弹，每一发都足以穿透十个脑袋的强度‘砰砰砰’地射穿二人所站的位置，硝烟四散，飞扬的尘土巧妙地做了天然的掩护，但萦绕在二人周身的火药味怎么也摆脱不掉，还未等二人一狗站稳，下一波攻击接踵而至。

　　即便是他，带着一个成年人和一只半人高的狗在狭小的空间内躲避还是有点难度的，更何况，这些攻击怎么看也不像是随随便便就能轻易躲过的。

　　“喂喂！这位小哥，有什么话不能坐下来好好说吗？这里还有老人、动物、患者，还有，怎么看我们之间不存在什么仇什么怨吧！”

　　声嘶力竭地一番‘质问’后，没想到原本压得让人喘不过气的攻势居然真的停了下来。原来，看来这位小哥也不是不明事理的人。

　　骤然放松的墨镜风衣男重重松了一口气，放下手中的老人家和大狗，扬起一贯的蠢笑，没留半点心眼子地朝神威的方向靠近了几步。

　　“啊哈哈哈～我就说小哥你认错了吧！这种事虽然不常见，但是也有的，小哥你不用有太大的心理负担！但是太好了，谁也没受——

　　伤——”

　　微乎其微的尾音拖沓在喉中，最终化为僵硬的笑容挂在脸上，墨镜下抽搐的眼角昭示着他内心的不平静。

　　要，要不是，“救大命了！陆……陆奥”

　　像装了发条般的脖子咔咔转动着，满脸菜色地朝身后冷脸射击的女孩献上诚挚谢意。虽然看上去，名唤陆奥的女孩子身上的怨念似乎更强了。

　　“虽然是个白痴，但姑且是我们快援队的舰长。而且，我们和春雨之间应该没有利益冲突才是。”

　　不卑不亢的声音清亮透彻，在这片寂静中显得分外明显。见对方似乎也并没有继续的打算，陆奥继续试探道，“据在下所知，春雨与第七师团间似乎发生了点龃龉，如果阁下有需要的话，我们快援队能免费提供一次‘救助’，以这个笨蛋的人头起誓！”

　　“……”

　　等等！陆奥，姑且是什么？姑且！还有，白痴舰长什么的，当着本人的面连续说两遍也太过分了吧……

　　不知道是该反驳还是接茬，还有，最后一句话明显是多余的吧，以别人的人头起誓什么的，确定不是泄愤吗？

　　对话另一头的少年似乎并不在意他们说了什么，只不过，数年前困扰他的谜团终于在这刻解开了。

　　原来，还有个帮手……

　　虽说表情在众人看来毫无变化，但还是能明显感觉到落在那一脸蠢相身上不善的目光，还有那不要钱的杀气直往某人那处飚。

　　在这一刻，坚定不移的内心似乎产生了动摇，这种感觉，怎么看都不像是故意找茬的样子，况且，氛围的变化似乎是从那时候开始。按照这个白痴以往的作态来推断的话，只能是……

　　“说实话，你是调戏他妹子了还是偷他马子了？”老人压低的嗓音悄悄响起，带着三份怀疑，两分同情，五分肯定的眼神里里外外扫过他面前站定的男人。“这刀人的眼神简直和黑五郎半点不差！”

　　“那个，黑五郎是——”

　　“嗷！那是老头我前女友的前男友。”说完颇为自豪的拍了拍胸膛，似乎对自己的猜测十分笃定。转头又对这棕色卷毛男施以安慰又坚定的目光，鼓励他勇敢地站出来承认。

　　按理来说，这极小的动静并不会引起正常人的注意，但很不巧，在座的听力都非常人。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