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回]钓鱼佬绝不空军》樘樘折钺

42、番外·二

　　“冰淇淋。”
　　“不给。”
　　围着小毯子缩在五条悟身边的宅间伸出手拽了拽五条的袖子：“冰淇淋。”
　　“对老师撒娇没用。”五条悟翘着二郎腿翻看手里的文件，斜睨见慢手慢脚爬向办公室里小冰箱的宅间，抬起脚尖踩住她的小毯子。
　　“老师，我想吃冰淇淋。”
　　“你怎么了，看上去蔫蔫的。”五条悟终于察觉到她的不对劲，站起来把软茄子似的宅间穿过腋下抱起来，晃了晃。确认对方连呆毛都是趴的，他啧了一声：“麻烦啊，忧太不才出差三天吗，你在家干了些什么？”
　　“冰淇淋，老师。”宅间耷拉着眼皮：“我想吃冰淇淋，榴莲味的。”
　　“哈？”五条悟皱起眉：“你不会傻掉了吧？完蛋了，完蛋了，忧太回来会闹脾气的。”
　　宅间蹬了蹬小腿，见五条悟不理他，垂着脑袋像木偶一样：“你为什么不给我冰淇淋啊，老师...”
　　看着豆大的眼珠子噼里啪啦掉在地面上，五条悟被吓得跳脚，他抱着掉珠子的宅间，冲进教室，也不顾下面学生的目光，揪住夏油杰：“不好了，杰，你帮我看看她怎么了！”
　　“...我在上课，悟。”
　　“我知道！”
　　夏油杰沉默了片刻，跟着五条悟走到走廊上。
　　天空隐隐泛起几声闷雷，夏油杰撑着膝盖弯下腰看向宅间：“你怎么了？”
　　“是这样的，她一直闹着吃那个什么辣条什么的，然后我就给她买了。吃完之后她窝在我身边睡了一下午，起来又非要吃冰淇淋，然后我觉得这样她会肚子疼，就不给她买冰淇淋，然后她就开始掉珠珠。”五条悟噼里啪啦地倒豆子。
　　夏油杰摁住发胀的太阳穴：“我在问她，悟你先不要说话。”
　　宅间捂着肚子抬头看向还算靠谱的夏油杰：“我想吃冰淇淋，夏油老师。”
　　“...可是悟说了，你之前吃了辣的吧？”
　　狗狗怂怂探头瞥到又开始掉泪珠的宅间，五条悟吓得连忙说道：“你看，我没说错吧！”
　　“...乙骨什么时间到高专？”
　　“啊，大概五点？”
　　夏油杰瞥了眼腕表：“现在四点四十五，你再坚持一会儿，等乙骨回来就好了。”
　　“...喂，你难道让她哭十五分钟吗？”
　　回头假笑的夏油杰指着端在地上的宅间：“那你就给她那该死的冰淇淋，然后半夜遭受乙骨电话的谴责好了。”
　　目送走无语的夏油杰，五条悟把宅间拽起来咂咂嘴：“真的想吃冰淇淋啊。”
　　“嗯。”
　　“为什么啊？”
　　“想吃。”
　　“可是吃完肚子会痛诶。”
　　五条悟用手指戳了戳宅间的肚子，戳了几下，他沉默下来。
　　那张临时戴起的慈爱面孔僵滞一瞬，五条悟哆哆嗦嗦地看着宅间，鼻梁上的墨镜一滑到底，咔啦一声在地板上磕碎。
　　“杰！”
　　夏油杰咔吧掰断了手里的粉笔，他扭过头，看着门口大惊失色的五条悟正用手指捣着昏昏欲睡的宅间：“这家伙肚子里有一团东西诶。”
　　“...你怎么知道的？”
　　“有咒力，还挺强。”
　　夏油杰这下意识到了什么，他一步一步从讲台上走下来，望着耷拉在五条悟胳膊上的宅间，有些难以言喻地开口：“...悟。”
　　“她不会死吧？梨花很弱的诶。”
　　心烦的夏油杰摁着脑袋：“让乙骨快点回来，别磨磨蹭蹭的。”
　　...
　　紧闭的大门终于被打开，硝子关紧门后才掏出一根烟叹了口气，扭头望向坐在椅子上大脑一片空白的乙骨。
　　“...怎么了，是不是真的会死啊？”五条悟瞪着眼睛看上去有些惊恐。
　　硝子啧了一声：“死你个大头鬼啊！”
　　“老师。”深呼吸了几下，乙骨站起来抿着发白的嘴唇：“她怎么了？”
　　“啊，没什么大事，只是怀孕而已。”
　　楼道里寂静的像是太空，乙骨的耳朵空了半晌，他扭头看着房间，猛地打开门冲进去，望着怨念流泪的宅间，结巴道：“宅间同学。”
　　“冰淇淋。”宅间捂着肚子扭头流泪：“为什么不给我冰淇淋。”
　　“...我，我会买给你的，你别哭了。”乙骨凑过去用袖子擦了擦宅间的脸。
　　得到了许诺，她歪头望着乙骨半晌，才囔着嗓子开口：“你怎么笑得像个屁颠颠的太阳花啊。”
　　“没什么，我高兴，宅间同学。”
　　“你也想吃冰淇淋？”
　　“嗯。”乙骨拽着网球袋的袋子，有些拘谨地伸手：“我抱宅间同学回家吧？”
　　宅间抱着乙骨的脖子，出门看见像是没见过自己满脸稀奇的五条悟：“讨厌你。”
　　“...哦。”五条悟呆傻地没有什么反应。
　　“...你傻了？”
　　回过神的五条悟上前捏住宅间的脸颊肉往外一扯，望着有些不满的乙骨：“打个商量。”
　　乙骨把要窜出去和五条悟打架的宅间抱紧，抽空扭头问道：“老师要商量什么？”
　　“姓五条可以吗？”
　　“...不可以。”
　　“那团东西咒力不是一般强诶，一看就和老师像。”
　　“那不是一团东西，老师。”乙骨假笑起来：“那是宝宝。”
　　宅间老脸一红，梗着脖子抬手对着乙骨实打实来了一拳：“不许叫这个，再叫我就揍你。”
　　乙骨顶着没有半点红痕的脸，低头望向害羞的宅间，犹豫半晌：“是宝宝，宅间同学。”
　　刚想抬头再给乙骨来一拳，她望着乙骨平静无波的脸，忽然收回了拳头。
　　宅间盯着眼底透露着癫狂神色的乙骨，绷着脸：“你在开玩笑对吧？”
　　“没有的，宅间同学。”
　　“你最好是在开玩笑。”
　　乙骨垂眸颤了颤眼帘：“宅间同学如果不想要的话...”
　　“要你个大爷！我自己还是个宝宝，我给你生个屁宝宝！”宅间气得要从乙骨身上跳下来，却被对方死死抱住，她捂着发红的手背蹬了蹬脚：“放我下去！”
　　“不放，宅间同学生气了。”乙骨蹲下来把宅间抱紧后仍由她扑腾。
　　宅间像是被夹在蚌中间的小鱼扑腾了一会，累地放弃了动作。见她安静下来，乙骨才站起身把她带回了家。
　　昏暗的房间里存留着淡淡的甘菊味，身上盖着被子缩起来的宅间听见门打开的响动。她眯了眯眼，扭头看着一身水汽提着两大袋子的乙骨：“你，你去哪了。”
　　“...啊，宅间同学在找我啊。”乙骨换好鞋子脱掉外套，单穿着里面浸透了草木香气的羊绒毛衣在她跟前坐下来。
　　宅间闷闷地应声：“没有。”
　　“我去给宅间同学买了冰淇淋，还去五条老师那里拿了新鲜的榴莲。”
　　“...我以为你走了。”
　　“去哪？”宅间看着徒手掰开榴莲的乙骨，对方闻到味道后皱了皱眉，但还是压下表情，转头对着宅间笑起来：“宅间同学在这的话，我去哪呀？”
　　“...少哄我开心。”宅间捞过茶几上的榴莲肉啃了一口，看着面露难色的乙骨咧开小白牙笑起来：“亲吧。”
　　按在毛毯上的手指微微曲起，乙骨绷着神情凑过去亲了一口，转身冲到料理台前干呕了几声。
　　“我好伤心哦，你嫌弃我。”宅间啃着榴莲肉假惺惺道。
　　面色发白的乙骨扭头笑地很尴尬：“没有，宅间同学。”
　　“哦，那我还想要亲亲。”宅间梗着脖子嚷嚷起来：“你不是喜欢亲亲嘛，亲啊。”
　　如临大敌的乙骨走过来在宅间跟前跪下，他鼓起勇气啪地亲了一口宅间，然后把自己缩进厕所里半天没出来。
　　找到乙骨弱点的宅间爱死五条悟给她空运过来的新鲜大榴莲了，几乎每天定时定点吃几口再跑到他跟前挑衅。
　　如果不是榴莲壳太硬，她都想晚上抱着睡觉，也不至于早上被人形绳索捆得动弹不得。
　　“宅间同学。”
　　听到怨念的声音，宅间得意地打开冰箱，边找榴莲边嚷嚷起来：“要亲亲吗？”
　　“嗯。”
　　听到了语气里的兴奋，她终于意识到了什么不对劲，拉开第三格封鲜的格子，看着里面空空如野的冰块，宅间扭头弱小无助地看着在她跟前站定的乙骨，结巴道：“我....我的，我的榴莲肉呢？”
　　“和刚见面的时候一样啊。”乙骨弯下腰语气十分无辜：“宅间同学好可爱。”
　　“我姑且先问一下，你几天没亲亲了。”
　　“啊，大概我想想...七天？”乙骨捏着下巴笑起来：“宅间同学很寂寞吧，一直吵着要亲亲，都是我不好，所以我昨天把剩下的榴莲肉都打包送给佐仓同学了。”
　　宅间瞪着豆豆眼：“你，你怎么不经过我同意把我的榴莲肉送走了。”
　　“硝子老师说了，你不能吃太多榴莲肉，对身体不好。”
　　她欲哭无泪地抬手捂嘴提议：“亲亲，亲亲对宝宝不好。”
　　过了几分钟，她不知道。.
　　反正等到电视节目上的女主角打翻了男主角咖啡的时候，眼神空洞的宅间才被乙骨放在沙发上。看着乙骨神采飞扬的背影，宅间哆哆嗦嗦地翻出自己的小灵通给五条悟打电话。
　　“又要吃什么啊？”
　　“榴莲肉。”
　　“啊，那不行...”五条悟心虚道：“再给你榴莲，老师可是会被忧太责备的。”
　　“你是我娘家人好吗！”
　　“对啊，所以我才更注重和忧太的关系啊。”
　　“我不管，我要吃榴莲。”
　　“吃太多不好的，老师已经被硝子骂过了，不能再给你买了。”
　　宅间抱着小手机愣了愣，扭头看着走到自己跟前垂眸死亡微笑的乙骨，哆嗦了一下：“我，我想五条老师了。”
　　手机另一边的五条呕了一下：“好恶心，别和老师说这么恶心的话。”
　　乙骨蹲下来摁着宅间的手挂断了电话，抵上宅间的鼻尖：“宅间同学。”
　　宅间眼底颤了颤，垂眸不敢动：“你不做饭啊。”
　　他蹲下来，孔雀蓝的眸子眼底凝聚着温暖的光亮。
　　那具体是什么组成的她不太懂。
　　屋外雨声填补着房间内的宁静，带着回忆特有的氤氲柔光打在面前青年的脸上。
　　“宅间同学...”
　　宅间怔怔地抬眸望着那双第一次见到时就令自己感到惊艳的眸子：“嗯。”
　　青年笑起来，他说。
　　“想吃车厘子蛋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