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 1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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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一起上学这件事虎杖悠仁表现得比早见结衣还要兴奋。
有点起床气的女孩子缩在简易被子里双臂抱住膝盖，脸蛋藏在胳膊后只露出一双还有点困意的粉眼睛看着忙前忙后的虎杖悠仁。
头发依然睡得乱糟糟，身上的睡衣也滚得皱皱巴巴，虎杖悠仁已经打败了世界上几乎百分之八十的人——毕竟一睁眼就活力四射，充满希望的真·光明系生物在如今的世界应该越来越少了。
他先监督早见结衣夹着体温计量体温，看到烧退后立刻轻松多了。而后虎杖悠仁用冷水胡乱地抹了几把脸，快速地咕噜噜刷完牙，就立刻去“伺候”还沉浸在梦与现实边缘的大小姐。
虎杖悠仁特意打了温热的水，但家里的牙刷对于早见结衣来说太大了，最后是用棉签勉强替代。
大小姐用郁闷的表情表达了自己的不满，但还是乖乖地接受现实，用棉签仔仔细细地把牙齿清洁干净。
“好了，”她把棉签扔进垃圾桶，对着镜子检查了自己的仪容仪表，“我们现在去上学吧。”
提到上学的时候，早见结衣的语气上扬，对自己从未体验过的普通学校生活感到无比的好奇。她没有等虎杖悠仁开口，直接飞了过去，颇为熟练地坐在了他的肩膀上。
虎杖悠仁笑起来，快乐地拉开门，像一只被主人允许出去放风的小狗一样，欢快地往下冲。
“上学咯——”他欢呼雀跃，从没有如此喜欢过上学的感觉。
日式楼梯被踩得嘎吱作响，让坐在沙发上享受吞云吐雾滋味的虎杖倭助眉心一跳，大声嚷嚷起来：“一大清早就开始吵！”
虎杖悠仁闻言立刻止住了奔跑的脚步，讪笑着摸摸脑袋，随即不满地抱怨爷爷又不爱惜身体沉迷抽烟。
“爷爷，你又不听话，医生都说了，抽烟对你身体不好的。”他叮嘱着，走到虎杖倭助身边去。
被孙子说的有一瞬间心虚，但虎杖倭助下一秒就立刻瞪起了眼睛，把烟藏到自己的怀里去，嘴里嚷嚷着“小孩子别管”“我的身体我自己心里清楚”这些的话。
烟雾混在空气之中，早见结衣不小心吸进去一口，脸立刻皱成一团，努力遏制住自己想要干呕的欲望。
她不满地拧眉，觉得香烟的味道一定能够在世界最难闻的气味大奖中名列前茅。
这副表情被虎杖悠仁捕捉到，让他本就挺直的脊背更加有力：“结衣也觉得抽烟不好！”
这个名字一下子让虎杖倭助又头疼起来。老爷子气得满面通红，又念叨着“一定要把那东西赶出去”的话。
熟悉的拐杖抡起来，早见结衣一惊，立刻就戳戳虎杖悠仁的肩膀：“快走快走！”
她倒是不怕虎杖倭助的拐杖，但是虎杖悠仁是会遭受到物理攻击的。
“爷爷再见！我去上学了！”虎杖悠仁立刻脚底抹油。
等到关上门，他才长舒一口气，拍拍胸口，表情惊魂未定。
缓过来，他偏过头去看早见结衣，表情认真：“放心吧，结衣，我不会让爷爷把你赶走的！”
早见结衣没出声，只是略显矜持地抬抬下巴。
——毕竟在她看来虎杖倭助的话完全算不上什么嘛。
今天处于正常的上学时间，早见结衣也因此见识到了虎杖悠仁的受欢迎程度——沿途几乎是一直有不同的男生冲上来和虎杖悠仁勾肩搭背，关心打趣他昨天为什么没来上学，又邀请他课外活动时间一起去打足球/篮球/网球/排球等等。
对此虎杖悠仁讪笑着敷衍过去，说自己以后放学了都得早点走了。
“怎么了，是有女朋友了吗？你这小子不是一直都挺没女人缘的，怎么一下子就成了？”勾着虎杖悠仁脖子的男生语气熟稔。
“没有谈恋爱啦，是因为……”虎杖悠仁下意识去看自己的肩头，正在说的话忽然就慢了下来，“有更重要的事情来着。”
肩膀上空空荡荡，先前还坐在那儿的女孩子不见了踪影。
虎杖悠仁立刻就急了起来，他三两句将男同学打发走，压低声音叫起早见结衣的名字来。
飞在虎杖悠仁头顶上的早见结衣：？
粉色的小甜心降落，毫不顾忌地坐在虎杖悠仁头顶，轻轻揪着他粉色的头发：“干嘛？”
声音拖得长长的，有点不情不愿。
虎杖悠仁没说话，他眨巴眨巴眼睛，松了口气：“哦、哦……我怕你又走了。”
明明是虎杖悠仁平常的语气，可早见结衣却怎么品都读出了点委屈的意味。嘴唇一点点抿起来，她难得露出心虚的表情，揪着虎杖悠仁头发的手也松了点。
“总是有男生要过来搭你肩膀，我不喜欢嘛。”她嘀咕着。
——她本来好好坐在虎杖悠仁肩膀上的！可是一会儿就有人从左边勾上来，挪到右肩去了，很快虎杖悠仁右肩又冒出一个肩部挂件来！
早见结衣实在是不喜欢这种“躲避球”一般的游戏，索性从虎杖悠仁的肩膀飞到他的头上去。
她犹豫了一下，而后出乎意料地轻轻拍了拍虎杖悠仁的脑袋，像是安抚有了分离焦虑的大狗，声音别扭：“我要走的话会和你说的啦……”
“而且，现在应该，我是说大概，是不会走的。”
得到了保证，虎杖悠仁立刻眉开眼笑，烦恼全无。
只是他这副快乐的模样落到早见结衣眼里，又只得到女孩子一个简单的“傻”字评价。
到了学校，等虎杖悠仁活力满满地和同学打了招呼又解释自己昨天没来学校的原因，很快就到了上课的时间。
当上课铃声响起的时候，就算早见结衣不是这所学校的学生，她还是没忍住打了个激灵，看来看去的好奇眼神立刻收了回来。
第一节是国文课，老师讲解课文的声音传进早见结衣的耳朵里。她好奇地听了几句，圆圆的眼睛逐渐从神采奕奕到魂不守舍，再到整个人开始了小鸡啄米。
但这太不应该了！
在放任自己陷入昏昏沉沉的梦境前，早见结衣举起双手，“啪”地将自己脸蛋拍了拍，以此来提神醒脑。
她坐在虎杖悠仁给她搭设的小小建筑里——虎杖悠仁的座位靠墙，于是用书本和墙面作为三面墙、以课桌为地基，搭立了一个早见结衣正好能坐进去的空间。
开口对着虎杖悠仁，方便他时刻关注早见结衣的情况。
而这也方便了早见结衣观察虎杖悠仁。
老师还在一字一句讲着训诂，说文嚼字，早见结衣忍不住将手挡在嘴前打了个哈欠。
这一声只有虎杖悠仁能够听见的声音被他捕捉到，让他忍不住挪了挪身子，双手交叠在一起放在桌上，微微伸直了背部，连腿也有些拘谨地放了下来，规矩地收在课桌下。
虎杖悠仁刚刚听的也有点瞌睡，已经处于上眼皮亲吻下眼皮，下一秒就要进入放长线钓鱼的模式。但听见早见结衣的哈欠声，他立刻就正襟危坐起来，以为是自己的困意传染给了自己的小甜心，起到了不良的影响。
于是他绷紧身体。
早见结衣继续观察虎杖悠仁。
上课无聊的时候做之前觉得再无聊的事情都变得有趣起来，尽管没有正经上过学，可早见结衣在此刻灵性地感悟到了这一点。
她专注地看着虎杖悠仁微微抬起下巴认真听课的模样，用无形的视线一点点摹画出男孩子的面部轮廓，从额头到鼻尖，再从鼻尖到下巴。她没有忽略他毛茸茸的眉毛和颤抖的睫毛，还有那双明明应该专注却又闪过些许慌乱的琥珀色的眼眸，也关注到了虎杖悠仁不知为何忽然抿起来显得有些紧张的唇。
虎杖悠仁为什么这么紧张？
早见结衣有了点兴趣，眼神愈发不加掩饰。
她直勾勾地看着虎杖悠仁的喉结上下滚动，用手抹了下鼻头，身体不自然地在座位上扭动了一下，双腿在短短几分钟之内接连交替了好几次。
身体的晃动带动身后的桌椅被碰到，后桌的女孩子正在做笔记，黑色的水笔在书上被带出一小段不受控制的直线。
“虎杖君，可以麻烦你不要乱动吗？”后桌压低声音。
给别人带来麻烦了。
虎杖悠仁立刻将身体压制住，半侧过头，无声地用口型道了歉。
认真听课，不要乱动！
粉头发的少年在心里大声地告诉自己，可心怎么也静不下来——因为在他用书本搭建起来的小小建筑物里，坐在那儿的女孩子还坚持不懈地用直白的眼神盯着他看。
虎杖悠仁其实是不害怕被人盯着看的，但是、但是……
和女孩子没有过多相处经验的虎杖悠仁他实在是忍不住了，可怜巴巴地看了几眼早见结衣，希望用眼神表达出自己的意思。
结衣，别再看我啦！
可早见结衣只是偏了偏脑袋，用疑惑的眼神依然望着他。
实在没了办法，他举起自己的课本，挡住自己大半张脸，做贼心虚地压低声音和早见结衣打商量：“结衣，别再……”
“虎杖君？”
还没等到早见结衣的回答，一道声音叫出了虎杖悠仁的名字，刻在身体里的反应让虎杖悠仁立刻放下书站了起来，下意识地回答了老师的话：“到？！”
全班的目光汇集在虎杖悠仁身上，他看着讲台上的国文老师，身体略微有些不自然的扭捏。
而这一幕被老师捕捉到，他回忆着先前虎杖悠仁在座位上频频换腿跷二郎腿的动作和不自然的神情，让他更加确定了自己的想法。
“虎杖君，要是想上厕所的话直接举手示意我，我会让你去的。”他说。
“毕竟老夫也不是什么噩魔。”他有意也希望课堂气氛活跃一点。
课堂氛围瞬间被激活，原本在睡觉和走神的学生在虎杖悠仁被点起来时已经关注了课堂，此时听到老师这句话，更是忍不住哄笑出声。
虎杖悠仁站在笑闹的人群中间，也跟着笑起来，解释自己只是坐着有点不舒服。只不过笑着笑着，他小麦色的皮肤蒙上绯色。
在笑闹声中坐下，他琥珀色的眼睛对上早见结衣的眼睛，好脾气地弯了弯。
他低下头去，假装是掩饰自己的害羞将脸埋在臂弯里，实则是借机和早见结衣说话。
粉色的短发蹭在早见结衣的腿上，与皮肤直接接触，痒痒的。虎杖悠仁笑着看过来，说话的热气掠过她的皮肤，使早见结衣不自然地动了动。
“结衣，暂时放过我吧，请别再这样认真地看我啦。”
他笑着又眼神不自然地躲闪，面上有着少年人特有的青涩与局促，小声地向早见结衣求饶。
早见结衣往后缩了缩，背部贴在书本墙上，她双手抱膝将脸蛋藏在胳膊之后。
她……什么也没做，不就是看了虎杖悠仁这个笨蛋好一会儿嘛。
“喔。”她闷闷地应了一声。
难道说看也不让看吗？
虎杖悠仁是小气鬼！！！
作者有话说第12章 第 1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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