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德里克的魔法之旅》少衍

17、十六

　　与此同时，见到自己附身的身体已经死亡的伏地魔再次发出愤怒的吼声，打算和哈利鱼死网破而哈利——

　　“哈利！”

　　戈德里克一把扯下隐形衣对方奔去，在他的眼中，原本看起来胸有成竹的哈利此刻突然跪了下来，他拿着魔法石的那只手正拽着自己胸口的衣服，神情十分痛苦像是在忍受莫大的疼痛，因此当他察觉到戈德里克接近的时候还有些惊讶：

　　“你过来干什么！”

　　戈德里克没有吭声而是掏出魔杖将他护在身后，他的大脑开始快速转动，眼看伏地魔近在咫尺他甚至还在想索命咒能不能对没有实体的东西奏效。下一秒，他感到自己的左肩传来一阵剧痛，一只手抓着他的左肩将他重重地往后一扯，他被惯性带倒在地。戈德里克爬起来的瞬间他看见伏地魔“撞”向了挡在他面前的哈利，一道金色的光芒从两人中间向外扩散，那光照的戈德里克睁不开眼，他听见凄厉的惨叫声在房间上空回荡。

　　过了一会，戈德里克试探性地睁开了眼睛，他发现房间里已经没有了伏地魔的踪影，而哈利正倒在他前面不远处的地方。戈德里克立刻起身去查看他的情况，哈利眼睛紧闭，手里还拿着那颗魔法石。戈德里克感到一丝慌乱，他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放到对方的手腕内侧，感受到脉搏的跳动后他才微微松了口气，

　　“放心吧，他不会有事的。”

　　一个声音突然间响起，这让戈德里克吓了一跳，他随即一手护着昏迷不醒的哈利，另一只手举起魔杖对准了声音传来的方向。那是一个大约二十多岁的青年，他有着一头暗红色的半长发，它们正被一根绳子绑成了侧马尾的样子，他穿着一件长而拖地的黑色长袍但身影却十分虚幻，就像霍格沃茨里那些幽灵一样。

　　青年朝戈德里克走来，他用那双和戈德里克一模一样的眼睛看着戈德里克，

　　“初次见面，另一个世界的我。”

　　戈德里克瞪大眼睛看着面前和曾经的自己如出一辙的人：“你、你是.....戈德里克.格兰芬多！？你怎么会.....”

　　“冷静点，我知道你有很多问题，比如说我为什么会以这样的状态在这里出现。”对方说道，“不过很抱歉，我没有那么多时间为你解答。”

　　青年跪在地上望着躺在戈德里克腿上的哈利，他伸出戴着手甲的手轻触男孩的脸颊：“我只想再看他一眼。”

　　戈德里克这才发现他的长袍底下还穿着一副盔甲，只不过已经没有实体的他自然是碰不见拥有实体的男孩的，因此他的手穿过了男孩的脸颊。

　　“果然...”青年喃喃自语道，随即他看向了戈德里克和他手中的魔杖，有些诧异地说，“没想到萨尔竟然会容忍你一直拿着这根魔杖。”

　　戈德里克同样看向握着的魔杖：“我是从奥利凡德那里买的，据说原先是某个大人物的，但哈利说这根魔杖已经没有任何作用了，能施法靠的都是我自己的魔力。”

　　他的话音刚落青年便笑了出来，“果然是他的风格...”戈德里克注意到青年的脸上流露出些许怀念，

　　“这根魔杖是伊莲恩送给我的，她是妖精的后代，这根魔杖的杖芯用的是她的一根头发。妖精的魔法不能人类能与之相比的，这也意味着它们与人类结合所生的后代也要比一般人强大。所以并不存在这根魔杖已经没有任何作用这种说法。”

　　这个说法让戈德里克愣住了：“那为什么他要这么说！？”

　　“因为这是我和伊莲恩之间的定情信物。”戈德里克听见面前的青年苦笑一声，“而他很讨厌伊莲恩，可以称得上是厌恶，因为伊莲恩的情报使他失去了最重要的人。”

　　青年为戈德里克讲述了一个由爱与恨、误会和悔恨所编织的故事，这个在他看来十分荒唐的故事让故事中的三位主角最终走上了不同的道路，这是他难以想象的事情。或许看他的表情太过震惊，青年失笑道：

　　“是个连你都感到可笑的故事吧...所以他会恨我也很正常，我是造成如今这个不可挽回的局面的罪魁祸首。”

　　“.....”戈德里克望着低头注视着陷入昏迷的哈利侧脸的青年沉默了一会问，“那么，你有爱过他吗？就像你爱伊莲恩那样爱过他吗？”他顿了一下继续说，“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时候来到这里的，如果你一直都在的话...你有注意过有的时候他看向我的时候的眼神吗，他看的不是我而是透过在看他记忆中的你。”

　　青年的神情一下子变得迷茫起来，他似乎在仔细思考着戈德里克的话。他想，他有爱过那个人吗？或许有过吧，无意一瞥时的心动、四目相对时的笑容、常人无法理解的默契以及那道连他都忘了什么时候附加在那人身上的咒语，它们似乎都在提醒他，他曾经深爱过对方。但这一切都败给了时间，当生活只剩下争吵和两相生厌之后那道倩影映入了他的眼帘，她是那么的善解人意、那么的美丽，她就像一团火焰驱散了他心中的阴郁，让他重新看见了世间的美好。

　　他们之间的相遇就像是命中注定的一样，最终他们在亲朋好友的祝福下走向彼此，他们十指相扣接受着众人的欢呼和掌声。那个时候他没有，也不会注意到那个悄然离去的身影，所以他也不会知道这便是他与他们的道别，而当他又和那人见面的时候也是他将那把那人作为礼物送他的长剑捅入了他的胸膛，随即他便被自己所附加的咒语所伤。

　　“...我不知道。”青年摇了摇头露出悲哀的神情，“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在经历了那么多事情之后我对他到底是爱还是愧疚。.....我的时间不多了.....”

　　戈德里克发现他的身形又虚幻了几分，似乎快要消散了。青年站起身看向自己的双手，“快要极限了啊.....不过，好在是赶上了.....”他垂下手重新看向戈德里克，“那么，你呢？你有发现你对他的关注度已经超过了朋友这个概念吗？”

　　戈德里克被他说得一愣，他下意识地回忆起自己之前行为，真的超过了对方所说的程度吗？

　　“你与我本就是存在于不同世界的同一人，我自然知道你心中那些连你都尚未察觉的心思。”青年朝戈德里克凑近几分，两人额头相贴，青年的身形又比之前的虚幻了一些，就像他自己说的那样，他就快要极限了。青年与曾经的他如出一辙的声音传入他的耳里，

　　“作为我们之间的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见面，我会送你一份礼物，那是属于我的全部记忆。它会为你呈现那些我难以启齿的事情，希望日后的你不会像我一样直到一切都无法挽回时才会痛恨那日做出决定的自己。”

　　青年在他的面前化为了点点星光，就像夜晚纷飞的萤火虫一般，缓缓飘落融入了戈德里克的体内，戈德里克认出了那便是挡在伏地魔和哈利之间的金色光芒。在意识模糊前他听见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如果可以的话，代我谢谢萨尔，我很喜欢那枚他亲手制作的宝剑。”

　　戈德里克做了不算美好的梦，在梦中他以旁观者的身份目睹了两个少年从相识到决裂的全过程，看着他们从亲密无间到形同陌路最后拔剑相向。他注视着红发男人被那道蕴含了自己魔力的咒语反噬时脸上露出的震惊和迷茫，紧接着对方像疯了一般发出大笑，那称得上撕心裂肺的笑声让作为旁观者的他都感到不适，渐渐地他分不清男人到底是在笑还是在哭。这个又哭又笑的男人亲手埋葬了被自己杀死的故人回到了学校，他在一个和故人离开时相似的夜晚留下了长剑和一封信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那根曾经作为信物赠与他的魔杖又回到了原先的主人那成为了她的陪葬品。多年之后一伙被饥饿冲昏了头脑的村民打开了那座石棺，于是这根魔杖又成为了收藏品，而当收藏家的后代家道中落后这根魔杖被多次转手最后兜兜转转又来到了他的手里，就像他和那位伊莲恩小姐命中注定的相遇一般，这根魔杖也注定会回到他的手里，即使现在的他已经不是对方深爱的那个人了。

　　只不过，戈德里克很想吐槽，为什么那位伊莲恩小姐长得那么像自己的前女友？从名字到长相都是，难道这位伊莲恩和自己的前女友也是不同世界的同位体吗？但现在让他不去看那位伊莲恩小姐的样貌而回忆自己前女友的长相时，他惊讶地发现自己早已在不知不觉中忘了他曾经深爱过的女人的样子，她在自己脑中的影像逐渐被哈利，或者说有着哈利外貌的萨拉查所替代。

　　他想起了那个戈德里克的话以及那晚镜中和白发青年十指相扣的自己，所以自己难道是......这不可能吧！？他虽然尊重每个人的选择但是这对一直认为自己是直的他来说未免有些太.....或许他得花上更多的时间来思考这个问题。

　　看了一场身临其境的“演出”的后果就是当他睁开眼的时候一时间分不清是梦境还是现实，好在他残存的理智告诉自己，梦里是不会有消毒水刺鼻的味道的。戈德里克坐了起来看着周围的环境，对面的一张张床铺和床铺旁边的帘子告诉他这里是校医院，他已经从那个地方出来了。

　　“醒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在他的右侧响起，戈德里克转过头看见哈利正穿着那件代表格兰芬多的校袍，校袍在半空划出了一道优美的弧线最后落到男孩的肩上。戈德里克眨眨眼掀开被子问，

　　“你没事了吗？”

　　“嗯。”男孩应了一声，他走到戈德里克的床边将放在床尾的衣服扔给他，“如果有的人不冲到我面前挡枪的话或许我还能好的更快一些。”

　　猝不及防被裤子抽脸的戈德里克“嗷”了一声将盖在脸上的裤子拿了下来，摆出可怜的表情冲着人说：“我、我那不是怕你有危险嘛....萨尔，我错了！”

　　他看见男孩白了他一眼，“都能这么说了那看来你身体也没多大问题了，还有二十分钟，把衣服穿好，除非你想错过年终宴会。”

　　戈德里克连忙答应，他花了几分钟时间穿戴整齐，随后和哈利一起前往礼堂。中途他们被庞弗雷女士拦住检查了一遍身体，在确认他们真的没事之后两人才被放行，因此当他们赶到礼堂的时候里面已经坐满了人。礼堂里已经用代表斯莱特林的绿色和银色装饰一新，以庆祝他们连续七年赢得了学院杯冠军，教师席后面的墙上也挂上了一条绘这斯莱特林蛇的举行横幅。

　　两人并肩走进去的时候原本喧闹的礼堂安静了一瞬，紧接着再度热闹起来。人们的目光跟随着他们一路来到格兰芬多的桌子旁，罗恩和赫敏贴心地给他们空出了位置，戈德里克刚一坐下罗恩便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

　　“戈德里克，你终于醒了！我和赫敏早些时候去看你和哈利的时候庞弗雷夫人还说你已经没事了但是一直没有醒来，我们担心极了！”

　　“那个时候伤的比你重的哈利都醒了，你却没有醒来，我们还以为你——”赫敏深吸一口气，“你现在还好吗？”

　　“放心吧！我们来的时候庞弗雷夫人又给我们检查了一遍。”戈德里克安慰道，“不过大家为什么都在看我们？”

　　“整个学校都在谈论这件事。”罗恩解释道，“你和哈利作为这件事的主角自然会受到大家的关注，遗憾的是分数都算出来了，而你和哈利错过了最后一场魁地奇比赛，没有哈利我们被拉文克劳队打得落花流水。当然了，斯莱特林得了第一名，这是他们第七次获得第一名了。”

　　讲到这罗恩的表情有些失落，戈德里克只得安慰他，“你放心。”他用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说，“分数还没完全算完，看，邓布利多来了。”

　　这个时候礼堂里的嘈杂声渐渐平息下来，大家等待校长做总结式发言：“又是一年过去了！在尽情享受这些美味佳肴之前，我必须麻烦大家听听一个老头子的陈词滥调。”他兴高采烈地说，“这是多么精彩的一年啊！你们的小脑瓜里肯定都比过去丰富了一些...前面有整个暑假在等着你们，可以让你们在下学期开始之前，好好把那些东西消化消化，让脑子里腾出空来...现在，我们该举行学院杯的颁奖仪式，各学院的具体得分如下：第四名，格兰芬多，312分；第三名，赫奇帕奇，352分；拉文克劳426分，斯莱特林472分。”

　　话音刚落，斯莱特林的长桌上便爆发出一阵雷鸣般的欢呼声和跺脚声。戈德里克发现格兰芬多长桌上大部分的人都露出了难过的表情，这是他们七年来第一次有希望获得学院杯，但还是失败了。

　　“是啊是啊，表现不错，斯莱特林。”邓布利多的声音再次传来，“不过，最近发生的几件事也必须计算在内。”

　　他的话让礼堂里再度安静下来，斯莱特林们的笑容也收敛了一些。接下来的发展是戈德里克所熟悉的，邓布利多为他们四人各加了五十分，而纳威也从邓布利多那里获得十分，以此来表彰他的勇气。这个从未给格兰芬多赢过一分的男孩在听见这个消息后十分震惊，他在众人的欢呼声中呆呆地看着邓布利多，直到被挤上来拥抱自己的人群淹没。

　　随后礼堂里的装饰便在雷鸣般的欢呼喝彩下由银绿转为了金红，属于格兰芬多的狮子取代了斯莱特林的巨蛇。教师席上两个学院的院长正相互握手，格兰芬多长桌上戈德里克看向身旁的哈利，他没有同他人一起欢呼而是透过庆祝的学生们注视着前方，戈德里克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发现他在看那些因为与学院杯失之交臂而失落的斯莱特林们。不少低年级的女生甚至偷偷抹起眼泪，而学姐们正低声安慰着她们。不只是女生，男生们也或多或少地有些难受，他们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都还是孩子啊。”戈德里克感叹道。

　　“你说的对，他们都还是孩子。”哈利同意了他的观点，“我只是担心阿不思这么做是否会让两个学院之间的矛盾雪上加霜。”

　　都喊阿不思了？！戈德里克愣了一下，看来他已经和邓布利多谈过了，或许老校长已经知道了这位救世主的真正身份？但是当着人家学院创始人的面前这样干不太好吧......？

　　“误解是不会那么快消除的。”哈利喝了一口南瓜汁瞥了他一眼，悠悠地说，戈德里克才发现食物已经上来了，他连忙给自己的盘子里添了一块水果馅饼，“这个方法或许有那么点糟糕但目前来说可能别无他法，那些孩子大多从出生起就被父母捧在手里，这也使得他们养成了恶劣的性格，这样的他们到哪都不会让人讨喜。有的时候得适当让他们尝到失败的结果，这样他们才会有所成长。”

　　考试成绩也在他们离校前公布了，他和罗恩都以很高的分数通过了考试，令他感到意外的是哈利获得了全年级第一名，这让获得年级第二的赫敏有些气馁，女孩宣布这个暑假她要好好复习和预习争取在第二年的考试中赢过哈利。戈德里克觉得这个可能有些难，除非哈利放水，但他没有将这句话讲出来而是祝福赫敏能达成她的愿望。纳威也侥幸过关了，他的草药学成绩在弥补了魔药学上丢失的分数的同时也拉高了他的总分，这让纳威大大地松了口气。

　　他们拿着行李和假期期间不需使用魔法的通知下了列车时站台上已经挤满了人，他们排着队跟随人流通过出口。

　　“他在那儿！妈妈！他在那儿，快看哪！”一个独属于女孩的尖细嗓音引起了他们的注意，那是罗恩的妹妹，金妮。只不过她指的并不是罗恩而是哈利，“哈利.波特！快看呐，妈妈！我看见了——”

　　“别大声嚷嚷，金妮。对别人指指点点是不礼貌的。”罗恩的母亲，韦斯莱夫人笑眯眯地低头看着他们，“这一年很忙吧？”

　　“忙极了。”罗恩说道，他向戈德里克和赫敏介绍着他的母亲和妹妹，这个时候罗恩的哥哥们也来到了这边，“你们今年暑假一定要来我家里玩，我会派猫头鹰邀请你们的！”

　　“我期待着你的猫头鹰。”戈德里克笑着说，他和哈利一起向韦斯莱夫人道谢，感谢她的毛衣和自制的软糖。

　　“哦，那没什么，亲爱的。”韦斯莱夫人说，她似乎还想和他们说些什么但被一个声音打断了，

　　“我说，你准备好了吧？”

　　戈德里克看见那是一个有着一张红的发紫的脸的男人，他的身后站着一个马脸女人和一个又高又胖的男孩。三人的长相十分有特点，让戈德里克立刻认出他们便是德思礼一家，而费农.德思礼正用愤怒的目光瞪着哈利，“快点，小子。我们可耽搁不起一整天。”

　　他说着转身走了。

　　“我姨妈一家。”哈利轻描淡写地向他们介绍了三人的身份，“假期愉快。”

　　戈德里克目送着他拖着行李箱提着猫头鹰笼离开的背影随后收回目光与赫敏和罗恩一家道别离开车站往破釜酒吧走去，他承认仅仅几分钟他便开始期待他们的下次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