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主死神]因果之锁・爰其适归》黑泽瞳

4、BLEACH 3

　　上午八时，即便是夏末，仍稍显暖意的风夹杂着户外特有的泥土气息，忽地一股脑儿地钻进仅用木架支起一半的和室纸窗。兴许是纸窗卸去了大半的风势，等真正吹入和室时，仅仅扬起正侧睡在床榻上，少女那一袭长发的尾梢。

　　“嗯……”榻上的少女因轻拂过脸的风而发出一丝细微的梦呓声，同少女的黑发一样乌密细长的两睫随着少女随后轻蹭头枕的动作而微微抖动。

　　可片刻之后，本应如嗜睡的幼猫般的少女却并未再次陷入熟睡，而是倏地起身，顷刻间大幅度的动作也使得原本依顺附于身的薄被滑落至腰际。

　　似是尚未清醒，又或是迫使自己不再留恋床铺的舒适，少女抬起右手揉了揉自己迷离的双眼，徒劳地，最终也仅是张开了一条细缝儿。不得不说的是，止此，却已是足以窥得少女眼中那瑰丽的绯红眸色。

　　即便是如此，少女干净利落的动作，若不是那由于起床后低血糖而僵直的脸孔，还真是会以为少女已全然清醒。起身后，便是转身正坐，弯身拾起叠放整齐、静躺于榻前的和服。自下至上，白色上衣短振的每个衣结都是打理地恰到好处，同倾向一个角度，然后是下身的红色裤裙。当固定裤裙的最后一个衣结也顺利落下，少女的脸上仍旧是一副冷淡而又稍显呆愣的面孔。这不禁令人怀疑，少女之前是不是早已习惯了这样的起身、着衣，以至于身体养成了一种近乎于行为本能般，即使是在仅存了几丝清醒的情况下，也完全能够一步不差地完成稍显繁杂的着衣步骤，甚至于做到这般地毫无瑕疵可言。啊，当然，如果不算上少女显而易见的欠佳脸色的话。

　　“小瞳，你醒了。”唯独一人留在客室的诗叶亲切地向此时慢吞吞挪进客室里间的少女打了声招呼。

　　“……”

　　虽然少女的回应甚是冷淡，甚至连头也没抬一下。但名为诗叶的女子却不甚在意。说来，诗叶也是位性情乐观，为人热情的女子，对于瞳的冷漠也可以说是丝毫没有自觉，即便是腹中有二三言的不满，自己作为暂借于志波空鹤家的住客，对于同为住客的菅原瞳，自是没有立场来对对方说三道四的。

　　主要的一点是，经过这几日的相处，恐怕现在整座志波宅的人都或多或少领略过少女可谓别具一格的“起床气”，而每次后知后觉的少女事后也再三向大家真诚致歉过，面对少女真挚的歉意，不作他想，自然是既往不咎的。更何况仅仅是有时起床后会因为低血糖而性情变得冷漠，这种情况还是可以接受的。少女平日里也算是温和有礼，再加上是现住在志波宅的主人和一群客人当中年龄最小的一个，就权当是家中年幼的妹妹向自己闹闹小情绪也就过了。反倒是少女异常执着地觉得做出这般行为实在是对现在多方面照顾着自己的大家的大不敬。用少女的原话来说，就是“实在是太失礼了。”

　　“金彦和银彦先生有给我们准备早点，虽然似乎有些凉了，不过今天天气比较炎热，温度应该刚刚好才对。”诗叶说着便牵起瞳的手，像呵护妹妹的姐姐般领着瞳来到客室隔壁间的用餐室，并一直到瞳乖乖在用餐的矮桌前入座才松开了手，接着为她一一摆上早点，“撒，小瞳就趁现在好好用餐吧。”

　　办妥这一切之后，诗叶并未就此离开，而是静坐在瞳的一旁。这是要做什么呢？你可以单纯地理解为欣赏的用餐过程。这样说有些奇怪，虽然少女温文尔雅的就餐举止确实有一种令人不禁放下手中的碗筷驻目而往的美感蕴含其间，但这也仅仅发生在瞳初时来访，第一次和大家一同用餐的时候。在井上的一句赞美“小瞳用餐的姿势，很美哟！”之后，也就没有什么下文了。

　　而诗叶之所以会如此孜孜不倦，或者说是乐在其中，这还要说是因为对象以及时机的缘故。在说明这个原因之前，先来介绍一下眼前这位诗叶女子的来历。诗叶，正是黑崎一护那位橙色头发的代理死神之前遇上的无法顺利魂葬的整。说到无法魂葬这一点，诗叶和小瞳两人倒是颇有惺惺相惜之感。当时，诗叶在空座街头像其他无害的整一样随处游荡，却不想碰上了吉力安，所幸现实死神代理黑崎一护及时赶到，本以为一场苦战难免，但战况却因为一位名为宫能松梨的女性死神的出现而峰回路转，当然，如果没有与宫能一同前来，大声言扬匡扶正义的观音寺大叔的话，这场战斗也许会更快结束的。事后，口硬心软的黑崎同学便把这位没法魂葬的诗叶女子送到了浦原商店。一并前往的还有那位前来助阵的不明来历女死神，说宫能她是来历不明也不算确切，反倒是应该说她是来历蹊跷，明明是位年轻的女死神，即便尸魂界的人看上去比实际上要年轻得多，宫能她却意外地与已被尸魂界流放的浦原喜助和四枫院夜一熟识，还一口一个“浦原队长”、“四枫院队长”地称呼着二人，要知道，这两人在职之时都已经是百年前的事儿了。

　　关于宫能松梨一事此处暂不详谈，总之，诗叶与宫能在浦原商店稍作几日歇息后，便随四枫院夜一以浦原喜助的非法渠道来到了尸魂界，并入住进了夜一的好友志波空鹤家中。而在几天之后，志波宅又迎来了黑崎一护一行以及因为同样原因来到志波宅暂住的菅原瞳。不过，这大批人马先后赶往尸魂界，自然不是因为有什么好事，出现在现世的十刃、重现于世的破面奥多乌罗，现在，仅仅是大战前地平静而已……

　　来到尸魂界的一护几人当天便和早一步到的宫能一样投入到了特训当中。看到大家忙碌地身影，作为可能成为长期住客的诗叶，理所当然地想着自己能不能也帮上点什么忙，于是便向众人提出帮忙料理志波宅日常的家务，可一转眼间，准备个饭菜差点烧了半个厨房，整理床铺却把原先叠好的弄翻了……这情形，诗叶桑，你确定你真的是来帮忙的吗？经历过几次之后，大家都会抢在诗叶动手帮忙之前完成，或者干脆把诗叶的活儿也接过自己来干，毕竟收拾残局比这还要麻烦得多。为此诗叶确实小小地伤心难过了一阵，但天生乐观主义的她很快就多云转晴，也不再多插手家务的事儿。不过，即便是家务无能，像这样摆摆碗筷之类的简单小事还是没有问题的。看着瞳能安心享用自己送上来的早点，诗叶还是颇有成就感的。（我还是能帮上点忙的~）如此想着的诗叶不禁又瞅了瞅身旁安静就餐的瞳。（不过说起来，小瞳现在这副呆呆的表情很可爱呢~啊啊，之后的表情还会更有趣！）其实，诗叶桑，这才是你的目的吧……似是怀着一份期待，诗叶又将身子向瞳的方向靠近了几分。

　　浅尝了几口温热米粥，然后是优雅地抬起右手小口咀嚼样式简单的糕点，自始自终瞳的动作都是有条不紊的，而她那绯色双眸却渐渐变得清明。

　　最后一口薄粥入口，瞳缓缓放下双手捧着的碗，接着拿起矮桌上的餐巾，轻拭嘴角，继而折叠整齐放回原处。完成这一切后，瞳郑重地直起身板，就着用餐时的端坐之势向后微挪了几步，然后双手合十，向着前方空无一人的主座之处微俯身致谢道，“多谢款待。”即便准备早点的金角银角与这宅子的主人志波空鹤并不在屋内，瞳也毫不在乎，回礼的礼数依旧是一丝不落。

　　“嘻——”一旁的诗叶轻笑出声，“对不起呢，小瞳，我并不是要嘲笑你的意思，但是看到小瞳你这副异常认真地样子，不知怎么的，就忍不住了。”

　　“诗叶桑，你就不要再笑话我了。”虽然明白自己平日里的一些多礼习惯显得有些较真，但被诗叶这么一说，还真是有些不好意思了，瞳微红了脸回应道，“不过，还是谢谢诗叶桑特意拿早点过来。”收拾起过多的礼节，瞳真心向几日来多次照顾自己的诗叶道谢。

　　“嘛嘛，这种小事不用在意。大家都出去忙了，反正我也是闲着，能帮上小瞳你我也是很高兴的。”

　　“说起来，”瞳环视了下除两人外再无他人声响的和室，“大家又都去特训了吗？”虽是疑问句，但近日来的相处，以及对大家的几分了解，这句问句又确是带上了份肯定的意味。

　　“啊，是啊……”诗叶的回答却不似之前的精神，蒙上了一丝落寞。

　　“诗叶桑。”瞳唤上一声。

　　“是的？”

　　“我们上街给大家买些食材回来吧。”同是寄人篱下，有心出力却无处可施的两人，瞳自是明白诗叶心中的苦闷。即使志波宅的大家都是些真心、随性待人之人，但这样才使得两人感到更为不安。“如果，我能稍稍帮到大家一些就好了。”这样的想法一旦扎根，即便是自己衣食住行样样稳妥，也是难得心安的。无能为力的那种无力感就像是心中无法根去的黑色旋涡，只会越陷越深。

　　“我想大家特训回来，肯定是要好好补充体力的。虽然这些一直是金彦和银彦先生在料理，不过我想偶尔也应该让他们多休息一下。”这般提议着，瞳率先起身，步出和室。

　　如果你问瞳为何不提议干脆包下今晚的食膳料理？“那样的话，今晚就不可能安心吃饭了吧，只要诗叶桑一进厨房帮忙……”犹如挥去不堪回首的记忆般，瞳一阵摇头，“所以，只是购买食材的话，就应该没什么问题了吧。”

　　To be Continu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