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 1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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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猫的样子打架多少还是不太方便。
葛力姆乔顺势变化了形态。
豹子模样的虚三两下就解决了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喽啰，很快重新跃回墙内。
自从进化成高一级的瓦史托德再自行破面之后，他很久没有主动回退到自己早前的模样了。
控制这具身体的感觉稍许陌生却也无比熟悉，强烈的既视感让他恍惚间回到了过去。
……甚至记忆里的那个少年同样就站在不远的前方，像是从始至终没有离去。
葛力姆乔甩了甩脑袋，看见现实中的少年对着他露出了警惕的神色。
他一顿，想起来自己貌似忘了变回去。
江岛实央先前虽然迷惑于那只经常出入他家的白猫突然出现在这里，并且还……保护了他？
但前段时间茶渡也捡到过一只被人类灵魂附身的鹦鹉，说不定这次是差不多的情况。
尽管怎么想猫和虚打起来的场面都很难解释，总之他先勉强说服了自己。
一墙之隔的声响按理来说很容易听到，不过另一边的弓道场外面这会儿有着更加不容乐观的动静，江岛暂时没办法分辨出两边的具体战况。
他接着扫了眼墙角的方向，黑崎的书包跟他的堆在一块，估计手机也留在里面没带。
那俩到底跑哪儿去了……
少年还没叹完气，抬眼间又双叒注意到什么东西翻了进来。
定睛一看，并非先前落到墙外的猫猫和虚其中之一，而是新冒出来了一只陌生的豹型虚。
——不到十分钟，他见到的虚已经快赶上之前的总和了！
这真的对吗？！
江岛基本能避开黑崎的战斗现场，实际上很少有直面威胁的情况，更别说像今天这么高频率地遇上虚了。
他倒不是害怕，只觉得实在有点麻烦。
再次尝试竖起弓，江岛的眼神紧锁住虚的下一步行动。
然后看着对方……呃？
他不可置信地睁圆了眼睛。
是的，某只虚就这样若无其事地当着少年的面变回了猫。
葛力姆乔强硬表示：反正都是四脚着地的生物，互通一下有什么关系。
猫施施然走了过来，模样看着的确是他认识的那只。
是虚的伪装……？
江岛迟疑了一下，还是谨慎地跟它保持了一段安全距离。
好在对方应该是理解了他的反应，没再凑得太近。
僵持了一小会儿，少年很快从头梳理好思绪。
他的嗓子微微发紧，开口问道：“你…其实一直都是虚？”
它随意地颔首，态度意外诚实。
——「是。」
江岛：“这些天跟在我身边是想养我当口粮？”
它用尾巴重重地抽了抽地板，看起来对这个说法有点不满。
如果离得近的话，江岛觉得自己大概也会被它抽一下以示否定。
——「不是。」
“那……难不成只是为了保护我？”
它像是被按了暂停键一般停住了动作，天蓝色的眼瞳难得默然地注视着他，安静得让人读不出其间情绪。
跟这只猫猫相处有一段日子了，江岛自认还算比较熟悉它的一些表达，但确实没太懂这个沉默。
不过也不重要。
“好吧，总而言之就是姑且不会吃掉我的意思吧。”
只要能读出这一点就可以了。
少年想了想，大胆地拉近距离，试探着像往常一样蹲下来摸了把猫脑袋。
“可以问最后一个问题吗？”
江岛的声音轻飘飘的。
“你跟窗户这边外面的那只虚比起来，谁更厉害？”
“哈！？”葛力姆乔这回真装不下去哑巴猫了，“你废什么话呢，拿我跟那种东西比？”
啊，猫说人话了。
明显是成年男性的嚣张声线，从猫猫嘴里吐出来显得特别割裂。
江岛的阈值明显已经被一连串事故砸下来拔高了不少，只略微顿了一下，继续道：“既然如此，能不能拜托你帮我个忙……”
“没必要。”葛力姆乔在他开口之后就料到了他想说什么，“已经快结束了。”
他早注意到有另一道人类的灵压异军突起，外面虚的气息也逐渐弱了下来。
见少年脸上还带着茫然，猫勉为其难领着人来到弓道场门口，示意他开门。
“你自己出去看看就知道了。”
江岛没有扔下他那聊胜于无的长弓，腾出一只手虚搭在门把手上，堪堪停了一瞬。
会踏进又一个陷阱吗？
怀疑的想法刚冒出头，然后被不假思索按了回去：
——他不这么认为。
江岛实央大体是个保有理性的人，但很多时候确实更喜欢盲目地遵循直觉行动。
正要压下门把手的那一刻，他又听到了脚边传来不耐烦的催促。
“……啧，不会让你死掉的。”
只是为了证明它话语的真实性给出的随口保证，却也像是在回答之前那个用沉默应付过去的问题。
江岛愣了下，勾起唇角：“谢谢。”
随即毫不犹豫地推开了门。
“椿鬼——孤天斩盾！”
他清楚听到一道脆亮的女声坚定地响起。
“我拒绝！”
校庭对角处，长着一堆触手的虚最后发出了几声不忿的悲鸣，像是被什么劈成两半一般崩裂了身形，缓缓消散于世。
江岛还没来得及放下手，看清眼前这一幕之后，神色不由得带上些许讶然。
这场对抗的确已经来到尾声，立在场上的中心人物同样是他熟悉的同学。
可……“井上？”
她什么时候也有特异能力了吗？
微微喘着气的橙发少女侧目看向声音响起的方向，出现在视野当中的熟悉人影让她放松下来，勉强露出一个轻快的笑容。
“是江岛啊……”
话音渐弱，强撑着站直的井上织姬明显有些脱力，摇摇晃晃的身体眼看就快要扑倒在地。
然后被可靠的班长大人猛猛冲出来捞了一把。
疲惫的少女于是安心闭上眼晕睡过去。
……江岛还是第一次发现自己能跑这么快。
原本拿着的弓刚才被匆忙搁置在了门边，他双手扶稳井上，环顾四周确定再没有冒出来其他怪物的踪影。
不远处躺着意识全无的有泽龙贵和本匠千鹤，还有一些摊在地上歪歪扭扭的人，大概是别班的学生。
其他人暂且不管，总不能任由自己班上的几个女生就这么无知无觉地躺在外面。
总之先把井上搬回弓道场，然后再去看看另外两个人的情况吧……
江岛收回视线，余光却瞟到自己脚边静悄悄卧着两枚有点眼熟的发夹。
或许是井上在先前的混乱中掉下来的，他偏头看了眼少女两侧空空如也的凌乱鬓发。
扶着人行动不便，也没办法蹲身去捡，江岛只能记下位置等会儿再来。
正准备往弓道场艰难挪动，他突然感觉身上重量一轻，视野里紧跟着杵进一根细长手杖。
“哟，你好呀~”
有人在和他打招呼。
江岛呆了呆，顺着那根手杖抬头看去：“你是……杂货铺的店长先生？”
“哎呀，不愧是店里的VIP尊贵顾客，居然还记得我这个店长！”
头顶着绿白条纹帽子的胡茬男人眯眼笑着，帮忙捡起地上的发夹，递给满脸疑惑的少年：“打扰打扰，我们先借一步说话？”
不过是后来再去买了几次东西而已，怎么就升级成VIP了……
江岛无言。
他没有立马接茬，而是转过头看向身后。
只见穿着围裙的店员大叔一手扛着茶渡，一手拎着井上，注意到他的视线转向自己，握菱铁斋朝他点了点头算作问好。
嗯……所以为什么茶渡也晕了？
他咽下一堆涌上喉咙的疑问，先回头暂代井上收起了她的发夹：“店长，他们两个……”
“没有受伤。”浦原喜助直切重点，“都是第一次使用能力，耗空了力量罢了，不用担心。”
江岛闻言，稍微安了安心。
虽然不明白茶渡怎么被卷了进来，两人又怎么突然有了特殊能力，但这些对他来说没什么了解的必要。
他只需要知道他们都没受伤就好。
浦原店长顺手处理了一下周围躺尸群众的记忆，然后踩着木屐转身：“那我们走吧，时间可能有点紧……”
男人说着，发现面前这个外表稚嫩的小少年并没有跟上来的意思。
“让我一起去？”江岛歪了歪头，眼神中只有全然的疑惑。
朽木一开始带他去浦原商店的时候，他就猜过店里的这些人绝对不普通。
而现在的他同样能隐约察觉到，对方的目的应该只是昏过去的两人，跟自己这样一个「看不见」的无能力者没什么关系才对。
浦原没有正面回答，反过来问：“我以为你暂时算是他们的…监护人？”
“那倒不至于。”这帽子扣得有点大，不过江岛大概能明白他的意思，“唉，好吧，我确实有点不放心他俩。”
少年后退一步，同意跟他们一起离开。
“但在走之前——”
他还没忘记要把有泽和本匠搬到弓道场里面。
嘛，躺在木地板上总归要比躺在露天沙土上舒服一些。
她们意外地没受什么伤，江岛请了浦原店长帮忙，不用自己这个小身板折腾过来折腾过去，所以很快就搞定了。
本来在弓道场呆着的猫猫不知道哪里去了，可能看人多就溜掉了，也可能还藏在暗处盯着自己。
它应该不会随便跑去吃人吧，江岛不太确定地掩上了门。
他快步走到浦原身边：“抱歉，耽误了些时间。”
“啊~没事没事，来得及。”浦原之前已经让铁斋先扛着另外两个小朋友回去了，所以现在只要带江岛赶上去。
浅色头发的男人笑容里透出一点让人感觉不妙的狡黠，然后下一秒直接揽住少年纤细的臂膀，将人整个提了起来。
这人嘴上还正儿八经跟他解释：“我们换个高速点的移动方式就行…冒犯了，江岛小先生。”
江岛：……
算了，他没意见。
放弃挣扎的少年顺从地抱紧了他的移动工具。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第 1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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