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 1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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搭箭、拉弓、瞄准……
又是一箭正中靶心。
黑紫发少年行云流水的动作可谓赏心悦目，不过在场的另一人似乎心不在焉无意欣赏。
今天是期末考试全部结束的第二天，虽然老师们很迅速地改完试卷公布了成绩，但对学习还挺不错的此人来说，让他烦恼的地方大概也不在这里。
无意识纠起眉头的黑崎一护坐在弓道场的后场，目光往前看向江岛实央的方向，却明显没有一个确切的落点。
他摩挲着下巴，喃喃自语：“那个人……石…什么来着？石田……”
“石田？”
黑崎的声音不大，奈何在这个小场地里很难听不到一点，江岛随手再抽出来一支箭矢搭上弓，轻松余裕地一心二用跟人聊天。
“啊，就是昨天晚上我跟你提过的，做死神工作的时候被一个奇怪的人找麻烦了。”
他挠挠头，最近一段时间老是跑空，原先还以为是朽木露琪亚用来接收虚情报的传令神机出了故障，结果昨天碰上了那个真正在背后捣乱的人。
自称讨厌死神的灭却师，穿着一身奇怪的衣服，样貌看着可能是同龄人。
黑崎又开始回想对方简短撂下的自报家门：“好像是叫石田……龙什么的？”
江岛开玩笑地接：“龙弦？”
“嘶，你别说，那个板着脸的样子，确实挺像你那位监护人。”黑崎被提醒了一下，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把两个人放在一起比较。
拉着弓的少年这下倒是有些迟疑了：“唔……那不会是石田雨龙吧？”
“！就是这个名字！”黑崎恍然地敲了下手掌。
他顿了顿：“实央，你认识他？”
“嗯，是龙弦叔的儿子哦。”江岛点点头，再慢条斯理瞄着靶子，“也是我们的同班同学。”
石田龙弦的儿子是谁他不知道很正常，但同样对这位班上的同学完全没印象的某人：“……啊？”
江岛一点不意外他的反应，甚至猜想在进入高中以来新认识的一众同学里，黑崎大概也就能清楚记得浅野启吾和小岛水色的名字了。
这还是多亏他们两个一直主动凑上来的功劳。
“石田君平时比较低调，你可能没注意过他。”江岛射出手上的一箭，干脆回身跟人面对面。
“放学的时候公告栏那边不是在贴成绩排名吗？他就在最上面来着。”他顺口补充，“而且有时间还会来弓道场跟我一起做弓道训练。”
成绩排名黑崎当时只晃了一眼，没多关注，不过……
他“哈？”了一声，第一次听说除了他和茶渡偶尔过来以外，还有其他什么人会来这边，甚至是说为了练习弓道：“我怎么感觉从来没在这里看到过他啊？”
黑崎本人是回家部的，在成为死神之前没事干的时候，其实经常跑来弓道场找江岛打发时间，后来被朽木逮去忙着解决虚，来的次数就逐渐少了些。
今天是朽木说要单独去一趟浦原商店那边，所以他才得了空闲又跟着江岛过来了。
不知道那个叫石田的奇怪家伙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来弓道场的，可不管怎么说，他竟然自始至终一次都没有正面碰见过那人，这让黑崎有些不可置信。
江岛抱着弓，粗略回忆了一下：“诶，这么说起来，他来的时候似乎你都不在。”
何况黑崎也不是每次来都会从头待到尾，他印象里好像确实发生过这两个人前后脚出门进门的情况。
“不过石田君可能就是单纯不想被别人知道吧。”至少最开始江岛觉得他是这个意思。
“他让你保密吗？”黑崎看上去好像在担心石田也跑来找他的麻烦，“告诉我没关系？”
“还好吧……”
江岛想起陶艺店一行之后，有回茶渡过来找他，那时候的石田好像就已经没有特意在躲人了，甚至径直跟对方打了个照面来着。
而且江岛完全信任他的竹马，所以……
“只跟你提一下应该没什么问题？”
言下之意是不觉得他会多嘴说出去。
“行吧。”黑崎无奈，但还是认为先解决有可能出问题的人比较好，“我……”
他一边说着，一边站起身，打算回班里碰碰运气。
万一石田还没走呢，要是逮到人，正好可以确认一下他是不是昨天那个家伙，顺便警告对方别想打什么江岛的坏主意。
但没等他的话说完，江岛就瞟到墙上的小窗户隐约透出一个走动的人影：“抱歉阿一，稍微等我一会儿。”
“？”
少年一手把弓塞给还没反应过来的黑崎，快步溜过去拉开弓道场的大门。
他探出半个身子，朝外边那人招招手：“石田君——”
黑崎小心翼翼帮忙把他的弓放到旁边的架子上，闻言也来跟他一起并肩探头探脑。
瘦高个少年背对着他们，被江岛喊得僵住了抬脚的动作，不情不愿地侧过半张脸。
“啊！真的就是你！昨天那个怪人！”
黑崎下意识把旁边的江岛护到身后，指着人却一下子只想得起来他爸的名字：“石田……呃，石田…龙…”
江岛扒住他的肩小小声提醒：“是石田雨龙。”
“有何贵干？”石田对着黑崎很明显地露出了嫌弃意味的表情。
看着就让人来火。
黑崎炸起毛正要反击，被江岛安抚着按了回去。
平和的少年主动把自己竖在中间，挡住两个人相互滋火的眼神。
虽然就身高来说，不太能挡严实，但还是成功让两位消了点气焰。
他笑了笑：“石田君是要回家了吗？来训练的话怎么不进来？”
“哼，只是路过听到好像有人在背后编排我，所以才稍微驻足了一会儿而已。”正准备走但是没走掉的石田回过身，勉强愿意正对他，“而且，我可不想跟散发着死神臭味的人待在一块儿。”
“你——！”
黑崎在后面作势撸袖子。
江岛弯着眸子搅浑水：“这么说，也包括我吗？”
毕竟如果死神身上真有什么特殊味道，那他跟两位代理死神和真死神都走得近，完全有可能被沾染上吧。
他故意调侃：“唉，难怪你最近都不怎么到弓道场来了呢。”
“……没说你！这段时间也只是在…啧，算了。”
石田看上去想靠近来敲他脑壳，不过忍住了。
“我还是坚持之前的想法，你确实该跟这些死神保持点距离了。”他绷着脸迈步转身，“我走了。”
“你什么意思？！喂，等等！”
黑崎怒气冲冲追了上去。
“——实央，我很快回来！”
空中飘来最后一句话，落在了欲言又止的江岛头上。
他没来得及阻拦，只能摸摸自己的耳骨夹，望了眼两人转瞬就只剩下尾气的背影。
看方向应该是出校去了。
“应该不会闹出什么事吧……”
江岛踌躇了一下，掩上门回到弓道场内。
一位死神和一位灭却师，如果发展到闹起来的场面，大概也不是他这样的普通人能阻止的。
少年如是想着，转手给朽木发了条消息说明情况。
之后基本就不用他过多关注了，江岛安心拿起弓继续练习。
——安心还是说早了。
他感觉自己才射上几箭，抬眼就晃见一片黑压压的影子掠过这一隅之地，从外墙攀上了不远处体育馆的顶部。
江岛迟疑了片刻，从室内跳下靶场，弓道场半开放式的构造让他的视野几乎毫无遮拦，所以能看得更加清楚。
……是虚。
庞大的身躯压迫感十足，它转了转眼睛，像是在寻找一个满意的猎物，或者是……发现了谁人探究的目光。
少年平静地收起视线，动作自然又迅速地溜回了室内，借由头上的房顶遮掩自己的存在。
本以为黑崎会很快赶来解决，但不知道是不是被石田绊住了，江岛只能听见外面愈发嘈杂的动静。
弓道场墙上开的是那种小窗户，他谨慎地凑近了点，却也很难看全那只虚的动向。
倒是发现班上的几个女生出现在了外面。
是井上和有泽她们。
他想悄声喊人过来，但有什么东西急速破空而来，他的脑中猛然拉响警铃，赶在窗户被打破之前匆匆往后退了好几步。
江岛看着身前嵌进地板的生物炮弹，掂量了一下自己的力量。
好吧，很遗憾，他没有那种东西。
实际上并没有对自己未曾拥有非自然力量感到遗憾的某人头脑清醒地思考起来。
不知道黑崎他们两个有没有跑太远，总之得先想想该怎么拉一把井上她们……
但还没等他想出对策，另外又一只虚紧跟着跃上弓道场的墙头，左右望了望，然后锁定了离它最近的人类所在的方向。
被盯上的江岛：……
至少体型看着比外面那个小很多嘛。
……好吧，他好像也自身难保的样子了。
对上虚毫无胜负可言的少年握紧手中聊胜于无的长弓，尽量不动声色地往更衣室那边退，试图再次避开虚的视野范围。
现在的情况不太对劲，虚是会一下子这么密集出现的生物吗？
但这时候想这些也没用。
踩在墙头的虚紧盯着被它视作猎物的人类，没有就此放过他的意思。
江岛深吸了一口气。
备用的箭袋就放在附近，他悄然摸了支箭出来，稳稳地拉满弓，对上朝他露出獠牙的怪物。
只是没等他实践确认物理武器能否有效打击非物理虚，一个白色的小小身影不知道从哪个角落猛地蹿出，径直把虚从墙上踹落，一齐消失在了墙外。
“……？”
江岛瞳孔地震。
起猛了，他好像看到猫猫在跟虚打架。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第 17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