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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十七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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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吗?”也许白天出去上班了吧。阳子想。
“请问,您有什么事?”
阳子回过头,差点没叫出来,这正是过去住在隔壁的邻居,守村家的婆婆。
“小姐,您找谁啊?”阳子慌忙低头,惟恐被认出来,却不想这老婆婆有眼疾,等于半瞎,压根看不清楚她的面貌。
“请问中岛家的人在吗?”
“您说中岛家吗?哦,搬走了,去年搬走的,因为失去了女儿,他们夫妇很伤心,所以……”守村家的婆婆喃喃地说。
阳子有那么一刻差点潸然,勉强掩饰着自己问,“搬到哪儿去了呢?”
“那倒不知道,不过那位夫人常常会回来看看,打扫一下屋子,她的女儿失踪很长时间了,没人知道去了那里,据说是与一个男人私奔了,那个男人跑到学校里来,直接就把她带走了,唉,平时看上去很规矩的一个小姑娘,真想不到,也许是老早就相好了吧。”老婆婆絮絮叨叨地讲着她听来的八卦,而躲在灌木后头的芥蝴脸上则流露出半兴奋半诡异的表情。
“做母亲的非常伤心,说是对待女儿太过严厉了才会如此,因为自责,再也不愿留在这个令人忧伤的房子里了。”
“这么说,这里没人住了?”阳子问。
“母亲每月回来一次,打扫房间,对了,小姐您要找中岛家的人有事吗?”老婆婆这才想起偏题了。
“哦,也没有什么大事,我是她们的远房亲戚,想过来投靠的,不过既然发生了这种事,我看我还是回去好了。”阳子心里不是滋味。
“这样啊,那我先走了。”老妇人摇摇晃晃地走远了。
“主上,请您振作,现在该如何是好?”芥蝴抱着台甫从灌木后面走出来。
“想办法打开窗鞘,这点对现在的我来说,根本不成问题。”阳子勉强地笑了笑,“可惜那家伙昏迷着,不然可以召唤那只狒狒来办这事。”
“主上,我可不是狒狒。”阳子话音刚落,一个庞大的家伙就站在窗台底下用两只长臂撬锁了。
要不是这样说的话,这家伙怎么会来呢。
激将法果然万能啊。
屋子因为常常被打扫,所以显得分外清洁。只是壁柜里的参考书全都不知去向,也许妈妈认为繁重的学业压力是离间他们和女儿的XIONG器,所以丢掉了吧,取而代之的是各种各样的小说书和少女漫画杂志。阳子想起自己唯一一次借的一本漫画,被妈妈发现之后丢进了垃圾桶,害她找了好几家书店才买到一模一样的赔给同学。可是,现在回忆起这些都没有怨恨,只是无尽的伤感罢了。
床上铺着天鹅图案的床单,阳子和芥蝴一起把台甫抱了上去。
额,太短了!果然,主上的专用小床台甫就是无福消受啊,半截白生生脚伸出了床的一头。没办法,她们只好把景麒抬到阳子父母睡的大床上,斜着放对角线才算是正好。
阳子用身上仅剩的钱跑出去买了寿司和饮料,一回家就叫上外卖了。真奇怪,对于吃的东西,主上的记性出乎意料的好呢。
回归家庭的女王睡的分外香甜,对于阳子这个年纪的少女来说,布置温馨的小房间,软软的棉被,到底比深宫的御榻来的自在。半夜里,女王忽然觉得有一只手在轻拍自己的被褥。
“主上。”
额,是景麒那家伙醒了吗?到底是别扭的家伙,醒的真不是时候啊。
阳子极不情愿的睁开了眼睛,那张美丽的鬼脸就在头顶上出现了,窗外的月光洒在台甫半边面颊上,显现出一种凄凉而宁静的美感。
可是此刻的台甫却丝毫没配合这种宁静的氛围,一向缺乏表情的面庞上露出从未有过的焦躁。总之,麒麟的大脑到了陌生的地方就会错乱失灵了吧。
“你醒了吗?”阳子勉强忍住被吵醒的怒火,坐起身来。
“打扰您休息,令人深感不安。”对于礼节至上的台甫来说,客套话无论在何种情况下都是不可省略的。可是面部表情却越来越痛苦了,“芥蝴已告知我,此处乃主上父母大人所居之地,只是……”
“只是什么,哪里又不舒服了吗?”
“没有那回事,主上,只是……”景麒的眼睛开始垂视衣角。台甫穿着阳子和芥蝴协力替他换上的女式睡袍,真是形象诡异。那样高瘦的身躯,被无数小绵羊的图案包裹,原本长袖的睡袍穿在他身上成了中袖,所谓的格格不入既是如此了。
眉头蹙了起来,这通常在说教时才会出现的表情,现在正以一种更扭曲的形式出现在台甫脸上。
真是急死人不偿命。
“怎么回事,快说话。”主上可没有那么好的耐心。
景麒闭上双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以一种上奏ZAI情的肃穆神情道:“主上,请问西阁……西阁在何处?”
女王吃吃地笑了起来,果真是傻麒麟,文诌诌地讲了半天,原来就是要上厕所啊。也真难为他这样斟酌字句半天了。宫中的一切殿堂都有华丽的名称,连厕所都被称为“西阁”。不过,在蓬莱的家里可没什么“西阁”,只有卫生间,何况还用的是抽水马桶。
“据说麒麟的排泄物是白玉呢,果真如此吗?”
“唔…哈…那个……”
传说中华丽丽的排泄物啊。
“怎么不变身去外面?”
女王说完这句话,台甫的脸色就变得铁青了,嘴巴闭的紧紧的,一言不发起来。
无声的抗yi啊。
“好了,”似乎又逗出格了,唉,阳子主上就是这样不懂得把握分寸,“景麒啊,”女王披上外衣跳下床来,“我陪你去西阁。"
“主上……”
陪你去西阁?这话实在歧义太大啊。
“即便是在外头…也当以礼节为重。”台甫低下头一本正经地劝告道。
“走了啦,傻瓜,半身陪半身上厕所总没问题吧。”
“虽然深感荣幸,只是……”台甫仍在无限错乱和纠结中。
“荣幸就行了。”女王推开房门走了出去。